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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静地坐在原地等着春桃,忽然,听到了几声咒骂,和压抑着的痛苦的闷哼声。
[小杂种,不过就是一个破荷包,居然敢咬老子!]
[我告诉你,就算今天我把你打死了,都没人敢说什么!]
[给我打!]
我循着声音走去,就看到三个大汉正围着一个倒地的少年拳打脚踢。
而那少年只是蜷缩着,紧紧护着怀里的荷包。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那带头的大汉看到我,吓了一跳。
虽然顾澜之不喜我,但姑母对我的疼爱人尽皆知,寻常人见了我,还真不敢得罪。
[时、时姑娘,是这小杂种咬我,这才动的手,我们这也是受害者啊。]
我看见他那猥琐的嘴脸,冷哼一声。
[若我没听错,是你抢了人家荷包在先。]
那人不服,[不就一个破荷包嘛......]
我只觉这场景似曾相识,心头又涌起了怒火与酸楚,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小巷。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又怎知那其中是否蕴含着其他意义?!]
几人赶紧跪在地上,[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滚!]
待几人走后,我才渐渐平复下了内心的情绪,往少年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一双眸子。
只一瞬,他便挪开了眼。
我走过去靠近他,[你叫什么名字?]
过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突然听到了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谢祈安。]
祈安,祈祷一世平安。
倒是和我的名字一样。
与此同时,我也知道了他的身份,谢家庶子,生母是一介丫鬟,在谢家老爷醉酒,爬上了床,最后难产而死,只留下谢祁安一人。
没有娘疼,没有爹爱,他的生活竟是这般凄惨。
[我叫时安乐。]
简单介绍过后,我的视线转移到他紧紧握着的荷包上。
[它,对你很重要吗?]
谢祁安轻轻点了点头,[这是她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我扯了扯嘴角,低声轻哄。
[它有些破了,我帮你补好怎么样?]
我的玉佩修不好了,但这个荷包可以,我想补好它,特别想。
不自觉地,看向谢祁安的眼神带着几分乞求。
谢祁安看着我,眸光闪烁,藏着一些看不懂的情绪。
良久,开口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