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马车就停在院外。
阿娘拉着我的手迟迟不肯松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鹊儿,你还未嫁人,可知成为典妻意味着什么?」
我点点头,大概意味着无人敢娶,只能老死在家里。
我看了看病榻上不断咳嗽的阿爹,心一横甩开阿娘,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那日风雪很大,到沈府时天已黑尽。
白发苍苍的管家将我带到一间书房里,吩咐我好好伺候便离开了。
少爷沈别之面目清秀,皮肤很白,穿一身月牙白袍子,好看得像谪仙人。
他放下手中书,抬眸看向我,语气淡淡:「典妻一事实属荒唐,你明日便回去吧。」
那五两银子,是阿爹的救命钱,我不能走。
我扑通跪地,把头磕得砰砰响,求他留下我。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让我先下去。
等在书房外的管家摇了摇头,又将我带到夫人跟前。
夫人约莫四十岁,衣着朴素,眼里有说不出的疲惫。
少爷不接纳我,她似乎并不意外。
「我儿素来清冷,你且用心伺候着,待他愿意接纳你再说。」她揉揉额角,补充道,「在这儿的日子,你的月例与府里丫头一致。」
我在沈府住了下来,成为少爷院里的丫头。
少爷性子清冷,不喜人近身伺候,我便只在外间做些洒扫、整理之类的杂事。
沈家后起,人口简单,已故的沈老爷只有夫人一个妻子。夫人生了一儿一女,除少爷外还有个已夭折的小姐。
偌大的沈府,加上丫头护院一共二十四人,除了那位少夫人,其他人我来这里半月皆已见过。
主家和善,府里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