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呆——这是苏小姐?大婚之前,苏小姐可亲自带人冲到学士府,跑到老夫人面前阴阳怪气说,子不教父子过,把老夫人气得一晚上吐了三口血,今天怎么这般通情达理了?苏明...
“是,夫人。”“出去吧。”很快,房内没了人。苏明妆又勉强忍了会,才开始放声大哭起来。怕……真是太可怕了!那算是什么梦?明明就好像发生过一次!她还清楚记得和锦王偷情时的提心吊胆,后来被发现时的无地自容。以及被所有人排挤,在马车里听见外面孩童唱的打油诗,都是骂她淫荡的。不仅裴老夫人被她气死,后来母亲也被她气死!父亲将她逐出家门,下人们哄抢她的银子,她没银子后不得不去……苏明妆哭得更大声,她死死抓着自己头发,强迫自己不再回忆,再这么回忆下去,她怕是要疯。突然一阵困倦袭来,苏明妆刚想睡,脑子里却突然出现个可怕念头——到底哪个才是真?哪个才是梦?会不会……梦里才是真的,她现在已经与裴今宴和离、把母亲气死、被父亲逐出家门,成为京城第一荡妇。在绝望中,梦见又重回到成亲的那一日?这么一想,她又不敢睡了。怕一觉醒来,自己又重新沦为荡妇。不知哭了多久,疲惫的苏明妆幽幽睡去。房门外。下人们刚出房门,便分为两派。一派是以王嬷嬷为首的学士府派,一派是以刘嬷嬷为首的国公府派。王嬷嬷这边,云舒焦急道,“嬷嬷,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姐早晨还好好的,怎么拜完堂,就好像被惊吓了一般?”王嬷嬷叹息着摇头,“我也不知道。”雅琴问,“要不要去告诉夫人?小姐说,洞房里发生之事不能告诉裴老夫人/imgs/pic/pic90c79e.png,可没说不能告诉我们府夫人。”王嬷嬷骂道,“傻丫头,夫人不让告诉裴老夫人,是怕裴老夫人担心。难道咱们要让我们苏夫人担心吗?”另一边。国公府的丫鬟也围了上去,“刘嬷嬷,这些事儿要告诉老夫人吗?”刘嬷嬷皱着眉头思考很久,“老夫人身体不好,万不要告诉。”“是,嬷嬷。”……清晨。苏明妆刚睁开眼,就猛然想起那个梦,狠狠一抖。好在,入目是一片红色,而非“记忆”里的肮脏破屋,她稍稍松了口气,思绪不自觉又回到梦境——梦中,第一天新房被砸,她哭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敬茶仪式,便带着王嬷嬷去讽刺裴老夫人了。裴老夫人被气得面色苍白,把她赶了出去,之后裴今宴接皇令,出京为皇上办公差。一会敬茶仪式,她该怎么办?闹是肯定不敢闹的,她可不想有梦里的下场。……没错,一会就夹着尾巴做人!好好敬茶,哪怕裴老夫人打她几巴掌,她都不能吭声!至于对裴今宴……她也要夹着尾巴,无论裴今宴怎么骂她打她,她都不反抗,尽量不招惹他们母子,静等和离。只可惜,北燕国律法规定,成婚满一年后才能和离,三年后才能休妻。苏明妆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那个噩梦,她已经看不清自己对裴今宴的感情了。也许,她从始至终都没喜欢过裴今宴。刚开始裴今宴救她时,她是感激。后来裴今宴对她冷淡,她是不甘心。她把不甘心告诉了唯一的好友玉萱公主,玉萱公主为她抱不平,之后她们两人便想方设法地对其打压。谁知那裴今宴却是个硬骨头,就这样欺啊欺啊,欺出了感情,开始喜欢上……如果那种不甘心,可以算喜欢的话。当时玉萱公主听说她喜欢裴今宴,也是吓了一跳,但毕竟是唯一的好友,便让身边几个狗头军师(贴身宫女)想了办法,教苏明妆编排裴今宴,说裴今宴救她时顺便轻薄了她。苏明妆越想越羞愧——当时她也是疯了,怎么能做那样的事?这时,帷帐帘子被人从外面撩起一条小缝,明亮光线从缝隙中照入昏暗的床内。是雅琴。雅琴见苏明妆红肿着一张小脸坐在床上,急忙问道,“夫人您又哭了?您若是心情不好,就骂奴婢出出气,万不要憋坏了身子。”苏明妆看到雅琴,心中惭愧。因为梦里,她没银子时,竟……把雅琴和云舒卖掉了,她真不是人!“没……没有,就是想家了,还有,你们以后就叫我小姐吧,这样……我也好像回家了一样。”“是,小姐,”雅琴倒是没多想,毕竟小姐一向任性,她们早就习惯,“现在时辰还早,您可以再睡一会,等到了时间,奴婢再叫小姐起床去敬茶。”小姐素来喜欢赖床,有时甚至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不了,不睡了。”苏明妆利落地下了床。雅琴见小姐起床,便叫来了其他丫鬟,服侍小姐梳妆打扮。苏明妆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那张美艳动人的脸蛋,不寒而栗——从前她曾因为自己这张脸沾沾自喜过,但后来失去家族庇护才知道……红颜多薄命。那些男人,就像苍蝇一般嗡嗡围着她转,只要找到机会,就狠狠叮上来。有些权势大的,即便没机会,也会创造机会,就好像……她陷害裴今宴,逼着他娶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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