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是,我很认真。”沈廷淮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苏慕绾眸色一沉,刚要开口,沈父却突然打断,脸上堆满谄媚的笑:“苏总,您别听他胡说!他这孩子就是一时赌气,怎...

第五章
“是,我很认真。”
沈廷淮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苏慕绾眸色一沉,刚要开口,沈父却突然打断,脸上堆满谄媚的笑:“苏总,您别听他胡说!他这孩子就是一时赌气,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您和浅歌呢?”
“他啊,就是最近看您和顾先生走得近,吃醋了!您多哄哄他,他哪儿舍得真走?”
苏慕绾闻言,眼底的冷意稍缓,目光重新落在沈廷淮身上:“果然,你闹这一出,不过是因为夜澜。”
沈廷淮张了张嘴,刚想反驳,苏慕绾却已经继续道:“你离开这里,什么都不是,我保证,只要你安分点,顾夜澜永远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沈廷淮指尖掐进掌心,刚要开口拒绝,沈父却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厉声呵斥:“沈廷淮!你是我儿子,就该听我的!”
说完,沈父又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双手递给苏慕绾:“苏总,您看,这个项目还需要您签字……”
苏慕绾扫了一眼合同,又看了看沈廷淮,最终拿起笔签了字。
“别再闹了。”她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病房门刚关上没多久,苏浅歌就闯了进来。
她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眼神却充满敌意:“我都听到了!妈妈说让你留下来,可我不愿意!”
沈廷淮看着她,恍惚想起三岁前的苏浅歌,会软软地叫他“爸爸”,会伸手要他抱。
可后来,不知是谁告诉她,他不是她的亲生父亲,甚至害死了她的爸爸……
一切就变了。
“顾叔叔比你温柔,比你善良,对我很好!”苏浅歌咬着牙,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恨意,“我宁愿他入赘进来做我爸爸来照顾我,也不要你这个杀人凶手!”
沈廷淮闭了闭眼,声音沙哑:“苏浅歌,我跟你说过很多遍,我做你爸爸的时候,你爸爸已经不在了……”
“骗子!”苏浅歌尖叫着打断他,“顾叔叔都说了,就是你害死我爸爸的!你爱慕虚荣,想上位,别以为骗我我就会原谅你!”
沈廷淮心头一震——
顾夜澜?
他竟然在苏浅歌面前这样污蔑他?
还没等他解释,苏浅歌已经对保镖下令:“把他扔进停尸房!让他好好反省!”
保镖犹豫了一下:“小小姐,这……”
“怎么,你们不听我的?”苏浅歌拿出手机,“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妈妈,说你们违抗我的命令!”
保镖不敢再迟疑,推着沈廷淮的轮椅,径直走向医院最阴冷的角落——停尸房。
寒气刺骨。
停尸房里冷得像冰窖,沈廷淮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病号服,冻得浑身发抖。
他试图推动轮椅,可右手右腿的石膏让他动弹不得。
“苏浅歌!”
“苏浅歌!”
“放我出去!”
他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可回应他的只有铁门“砰”的关闭声,和门锁转动的冰冷声响。
黑暗笼罩下来,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冷冻柜运作的低沉嗡鸣。
沈廷淮绝望到了极点,拍了无数下门,都没有任何回应。
良久后,他拍门的手缓缓滑落。
冷意侵蚀骨髓,沈廷淮的意识渐渐涣散,最终陷入黑暗。
第七章
苏慕绾瞬间脸色阴沉,厉声道:“苏浅歌!”
训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苏浅歌就红了眼圈。
“他撒谎!妈妈,我听你的话,已经没赶他走了!”
“你要不信,就让他洗胃检查?这样就能证明谁是清白的了!”
苏慕绾沉吟片刻,竟然点头同意了。
沈廷淮被强行带去洗胃,可没人知道,苏浅歌偷偷在洗胃的药水里加了辣椒水。
剧烈的灼烧感从喉咙蔓延到胃部,沈廷淮痛得蜷缩成一团,冷汗浸透了病号服。
呕了好久好久,胆汁几乎都要呕出去了,胃里的疼痛却依旧没有停止。
不一会儿,护士拿来检查报告,告知他们。
“检查结果显示,没有痒痒粉之类的药物。”
此话一出,苏慕绾满脸失望。
她冷冷地看着他,“沈廷淮,你如今真是谎话连篇,你哥哥温柔大气,你怎么就没学到半分!”
苏浅歌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他一点都比不过我的亲生爸爸,他就会污蔑我。”
苏慕绾满脸怒意地带着苏浅歌离开,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沈廷淮无力地躺在床上,眼尾微微湿润。
一连几天,他终于休养好身体。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疗养院看了妈妈。
“妈,再过两天我就能离开苏家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换个地方生活吧。”
沈母深深地叹了口气,“廷淮,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是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都听你的,你想去哪儿,我就跟着你到哪儿,以后我们母子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什么沈家苏家的,通通和我们无关!”
听见这话,沈廷淮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着点了点头。
回到家时,沈廷淮发现顾夜澜也在。
他坐在客厅里,笑容甜美:“浅歌钢琴比赛得了奖,所以叫我来和你们一起庆祝,沈先生不介意吧?”
“不介意。”
反正他就要走了,男主人,也不再是他了。
饭桌上,苏慕绾、顾夜澜和苏浅歌其乐融融,像极了一家人。
沈廷淮则被苏浅歌使唤着剥虾、拆蟹,一整顿饭下来,他的指尖被蟹壳划破,鲜血染红了指尖,却没人多看他一眼。
第四章
再醒来时,病房空得令人心慌。
沈廷淮右腿打着厚重的石膏,稍微一动就疼得冷汗涔涔。
护士前来换药时,忍不住多嘴了一句:“有个姓顾的小姐和你一样都是车祸,她老婆和孩子一刻不离地守着照顾,你伤得这么重,差点命都没了,你家人怎么不在身边照顾啊?”
“你刚刚说的,就是我的老婆和孩子。”沈廷淮轻声道。
护士神色讪讪,连忙换了药后飞速离开。
窗外阳光很好,照在雪白的被单上,却暖不进骨头里。
直到傍晚时分,他的病房门突然被猛地踹开!
苏慕绾带着一身戾气冲进来,一把掐住他的下巴:“这次车祸是你安排的?”
沈廷淮瞳孔骤缩。
“你知道夜澜脸上险些留疤吗?”她手指收紧,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怒意,“他要是毁容了,就不再像寒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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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无力地咳了几声,“不是我安排的,我什么都没做,而且……你没看到受伤最严重的是我吗?”
苏慕绾却根本不相信,拖着他往顾夜澜的病房走,声音冷若冰霜:“跟我去给夜澜道歉!”
“我没错。”
见他不肯悔改,苏慕绾勃然大怒:“好!你不道歉可以,我会告诉你毁了他那张脸,到底会有什么代价!”
“我记得,你从前是学设计的是吗?来人,给我打断沈廷淮的一只手!”
话音刚落,一个保镖拿着一根棒球棍走了进来。
沈廷淮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不……不要……”他挣扎着想躲,却被两个保镖死死按在病床上。
棒球棍重重砸在右手石膏上。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剧痛撕碎理智的瞬间,沈廷淮忽然想起一个可笑的事实——他根本不会设计。
那个在服装设计大赛中拿金奖的是哥哥,那个让苏慕绾念念不忘的是哥哥。
而他沈廷淮,不过是沈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如果不是哥哥去世了,或许沈父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还有他这么个儿子。
更不会知道他和妈妈相依为命过得有多苦。
保镖松开手时,他像破碎的玻璃一样蜷缩在床上,冷汗浸透了病号服。
苏慕绾站在床边,冷眼看着护士手忙脚乱地叫医生。
“记得今日有多痛,下次,才会长教训。”
一连好几天,都没人来看他。
直到这天,沈父冲进病房里,将一沓照片狠狠甩在沈廷淮脸上。
“你就是这么维持两家关系的?让个赝品骑到你头上?”
照片锋利的边缘在他脸上留下几道血痕,他拿起来一看,都是顾夜澜和苏慕绾、苏浅歌幸福相处的画面。
“这些和我无关,六年之期已经到了。”沈廷淮平静地说,“我该走了。”
“我们约定好的,等我离婚后,我就要和妈妈去过自己的人生了。”
沈父正要发作,病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苏慕绾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你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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