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终于反应过来,颤抖着求饶,“昭月姐姐,我把我的鬼丹献给你,你解开我的诅咒好嘛?”听见这话,我勾起一丝微笑,“可我还想要你的心肝脾肾肺……你统统挖给我吗?”...

柳如是终于反应过来,颤抖着求饶,“昭月姐姐,我把我的鬼丹献给你,你解开我的诅咒好嘛?”
听见这话,我勾起一丝微笑,“可我还想要你的心肝脾肾肺……你统统挖给我吗?”
柳如是愣了一下,眼底怒火就快压不住,这东西对我们而言,并没有什么作用。
但是挖出来,经历的痛苦却不会少一丝她犹豫的间隙,雷云又厚了一分。
她终于拔刀,刺进了自己的胸膛,每剜一刀,便吭一声,直至我看着她血淋淋的将东西摆在我的眼前。
那个妙曼的身子,已经全是汗水,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昭月姐姐,可以了吗?”
我在她递过来的瞬间,将手抽回,东西刷的掉到地上。
我皱眉,“脏了,我的狗可不爱吃,麻烦妹妹催动灵力,把肉身修好后,再挖一次吧!”
她的脸瞬间黑了,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响。
“好的,姐姐……”风吹过手腕,链子叮当作响,好像姊姊的笑。
我举起手腕,声音温柔,“姊姊,看好了!”
盏茶时间后,柳如是小心翼翼的捧着我要的东西,“昭月姐姐,可以了吗?”
我一掌拍飞,反手探入她的丹田,生生摘下她的鬼丹。
“啊……”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声音,我五指成拳,将鬼丹彻底捏碎。
而这时候,谢必安披头散发的赶来。
柳如是眼里又燃起一丝希望。
“哥哥,哥哥,快救我!”
可这声音,又沙又哑。
谢必安瞥了一眼,满是嫌弃,“你是什么东西?”
说完,便死死盯着我。
“昭月,求求你,告诉我凌霜去哪里了,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我踏遍了天涯海角,都找不到她。”
“谛听告诉我,只有你知道,凌霜在哪里!”
情到激动,他甚至扑通跪下。
曾经世人又敬又怕的无常大人,如今却卑微的跪在地上。
“咚咚咚”地板叩得震动,我扬起断念玲,音波压得他抬不起头。
就连膝盖都渗出血来。
“好啊,我带你去见姊姊。”
……我带他去了轮回台。
银白色的光芒照耀着我们,驱散我身上的冰冷。
我指着轮回台,“姊姊就在那里……”谢必安瞳孔慢慢放大,从不信到不得不信。
因为整个地府,他都找遍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冷冷一笑,“那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你不爱姊姊,姊姊自然要走了。”
话音落下,我闭上眼睛,终身一跃!
我听见范无咎崩溃的声音。
他伸手想抓住我,明明十指都相交了,我却化成了点点白光。
这一次,你抓不住我了。
我微笑开口,“范无咎,此生不再见!”
他一拳打在谢必安身上,声嘶力竭的咆哮,“把我的昭月还给我,还给我!”
多么可笑的一幕。
我与姊姊明明陪伴了他们千年,他们却不珍惜。
如今又惺惺作态。
谢必安跪在轮回台边,形容枯槁。
“曾经我以为,我爱的是柳如是,可直到凌霜离开我,我看见那满柜子的小孩衣服……我的心好痛好痛,连呼吸都痛,就算躺在柳如是身边,也痛。”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爱的是凌霜。”
我的身影越来越淡,谢必安把头埋进尘埃里,“昭月,求求你,帮我告诉凌霜,我爱他。”
迟来的爱,不要也罢。
我转身,余光最后扫过范无咎。
他一言不发。
却忽然随我一起,纵身跳下轮回台。
“昭月,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不要什么柳如是,我只要你!”
……白光过后。
我摸到了一双肉乎乎的小手。
旁边有温暖的声音,“老婆,是一对双胞胎!”
“我有小棉袄咯!”
我费劲的转过身,看见挨着我的女娃娃朝我眨了眨眼睛。
原来,柳如是在仙劫中灰飞烟灭。
一切的阴谋都被揭开。
谢必安被革除阴帅,永世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得放出。
而范无咎因为跳入轮回,将在畜生道永世轮回,这一世,他成了一只蛆。
而阎王为了补偿我与姊姊,特地允许我与姊姊保留所有记忆。
在人间快活一世。
之后回地府,列入仙班,顶替无常之位。
接收完一切信息。
我也朝姊姊眨了眨眼睛。
十八年后,我与姊姊出落得亭亭玉立。
彩票店门口,我念一个数字,姊姊念一个数字。
老板翻了翻白眼,问我们买几注。
我们掩着嘴,不约而同,“十注!”
那可是五个亿人民币啊,掏空福利奖池的感觉,真好!
我与姊姊被一群鬼物拖至田地,姊姊为了保全我,放弃反抗……可他们言而无信,反过来将我也一并凌辱。
后来黑白无常赶到,不惜遭受十八层地狱的折磨,将那群鬼物全部泯灭,又向判官求情,留我与姊姊做了渡魂使,日夜与我们厮守。
相伴千年后,我意外发现,当年竟是他们安排鬼物凌辱我们。
原来他们爱的一直是柳如是。
留我们当渡魂使,是为了窃取我们的功德,送给柳如是,助她升仙。
与我们日夜厮守,是怕我们轮回,前功尽弃。
我与姊姊失魂落魄,准备回城隍与他们对质,却听见他们的对话。
范无救:“昭月千年渡魂,攒下无数功德,我想窃了送给如是,但还不够,你的凌霜那边,有多少?”
谢必安:“凌霜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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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全部偷出来了。”
“为了如是,大不了我们再陪了她们千年……而且这渡魂使,可比轮回投胎好多了,我们做到这样,也不算亏欠他们了吧。”
我捂着嘴,眼泪簌簌的掉。
可升仙的本该是我们啊,可如今却只能做鬼差……姊姊双目无光,“昭月,我们投胎去吧!”
我攥紧她的手,重重点头。
……城隍庙内。
范无救叹了口气,“那也还不够……”焦急的踱步声响起,谢必安忽然开口,“若是有一个鬼仙助如是,定足够了。”
我死死捂住嘴。
我与范无救若诞下子女,便是鬼仙。
可那违反天道,诞下那一刻,我便会变成聻,鬼死为聻,聻永远无***回。
“我来吧,这样也好,昭月就永远无***回了。”
谢必安有些惊讶,“你不是一直嫌弃昭月脏吗……”范无救握紧了拳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只能这样了,虽然她们千年来,对我们好到极致,可谁让如是是我们的软肋呢……而且,成了聻,昭月永远都是受人尊敬的渡魂使,也该知足了。”
“到时候我也会一直陪着她。”
谢必安点了点头,“你做了这么多,我也不能落下,过几日我会想法子,让凌霜自愿交出鬼丹,让如是对抗天劫更加自在。”
话音落下,城隍内一片寂静,这就是他们的最终决定。
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
甚至我在想,如果不知道真相该多好,我和姊姊可以一直傻傻的幸福着。
可我们就是这样的贱。
姊姊擦去泪珠,拔出发间的白骨簪,划破阴阳,我们遁入了人间。
千年前,我与姊姊大学毕业。
前景似春花。
却无缘无故被一群鬼物缠上,姊姊为了护我,含泪放弃反抗。
被折辱了三天三夜。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可他们又盯上了我。
我们终于受不了屈辱,咬舌自尽。
死后不久,黑白无常破空而来,将我们二人死死抱住。
范无救双目通红,手上的拘魂锁映着他瞳孔中暴虐的杀意。
“死!”
他们二人,不再渡魂,而是将其彻底泯灭。
因为犯了大戒,被阎王丢进十八层地狱,折磨了近百年。
出来后,他们当着众鬼神的面,向我们求爱。
随后,他们又主动散去万年修为,求阎王将我们留在地府,当个鬼差。
后来我与姊姊当了渡魂使,陪着他们近千年。
这千年,我们四人几乎日日寸步不离。
而有人胆敢再谈起当年的事,范无救和谢必安都会寒着脸,将他们丢进拔舌地狱。
我与姊姊都以为,自己遇见了可以厮守一生的良人。
谁知道,良人是假的,为我们精心设计的地狱却是真的……设计我们非正常死亡,盗取我们在人间积攒的功德,又骗我们不入轮回,含辛茹苦的陪我们千年。
都是为了柳如是。
原来爱与不爱,一直都是明明白白的。
唯独我们还看不清。
我将头埋在姊姊肩窝上,泣不成声,“姊姊,我们轮回吧。”
姊姊抚平我眉间的郁结,点了点头。
我们将胎儿落掉的事情。
传到了他们范无咎和谢必安的耳中。
我与姊姊满身血污,他们风尘仆仆赶回来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质问。
“昭月,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啊,你真恶毒!”
我咧嘴一笑,死在我肚子里,总比被如是制成鬼仙,一辈子受制于人好……见我们态度坚决,谢必安换了一幅嘴脸。
他牵起姊姊的手,眸光柔和。
“凌霜,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以后我不会强迫你了。”
“但……”姊姊死了心又被捅了一刀,谢必安还是盯上了她的鬼丹。
“但我最近修行到了紧要处,你的鬼丹能不能借我一用,等用完了,我便还给你……”谢必安的话,提醒了范无咎。
他神色一凛,都顾不上掩饰了,谎话遍是漏洞,“一个够不够,要不昭月的也借你。”
他满口柔情,费劲心思,“帮谢必安,也是在帮凌霜嘛。”
多好的借口,若是以前我甚至还夸他伟大。
姊姊忽然笑了,眼中带着癫狂,“我们的鬼丹,扛得住仙劫几次雷击?”
我攥紧姊姊的手,目光坚毅,“范无咎,谢必安,我们刚刚落了胎儿,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柳如是重要,我们就可以随意折磨吗?”
话音落下,我搀扶着姊姊,就要离开。
外面的几多飘魂,对他们的爱妻护妻羡慕得,只恨自己不够惨,不然受宠的就是她们了。
听着那些话,范无咎和谢必安的脸也红了。
没想到他们也会心虚。
和他们擦肩而过时,范无咎反手扣住了我。
“既然知道了,那……反正鬼丹可以再练,升仙不成则死,昭月你能不能不要使小性子。”
“而且到时候,我与必安会拿出我们的鬼丹,帮你们滋养鬼丹,这样只是浪费你们一点时间而已……”谢必安也附和,连连点头。
“我们怎么舍得让你们受一点苦,而且如是是我们的妹妹,帮她不应该的吗?”
我咬紧牙,心疼得就像被人用像钝刀压在心口,来回碾出血痕。
“那是你们的妹妹,我只有凌霜一个姊姊。”
我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用灵力禁锢住。
“昭月,凌霜,对不起,来不及了,若是你们不使性子,有两个鬼仙相助,或许用不上你们的鬼丹,但如今,你们必须交出鬼丹……”说到底,他们竟觉得是我与姊姊错了。
灵力笼罩下,我只感觉,有人拿刀一点点切开我的皮肉,剔去经脉,最后用手一挤。
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脱体而去。
晶莹的鬼丹,映着他们的笑容,“如是,等我!”
我与姊姊蜷缩在角落,哀嚎了三天。
终于等到我们的良人,可他们身后,还跟着柳如是。
她踮着脚尖,翩翩起舞,像一朵娇嫩的小花。
我听见她嘲笑的声音,“鬼丹果然好用,我刚刚拿去试仙劫威力,足足抗了十八道。”
“姐姐真的好好人,哥哥有你们真幸福,可惜我没这个福分,那就等姐姐再练千年后,我再取你们的鬼丹,正式升仙!”
姊姊终于忍不住,双眼通红,“你们什么意思,千年后还要再折磨我们一次?”
“所以我们受了这么多,只是让她先练练手!”
“你们可真贴心啊!”
话音落下,姐姐提起最后一丝灵力,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冲向谢必安。
谢必安反手掴飞姊姊,柳如是则佯装害怕的躲进范无咎的怀里。
“哥哥,姐姐好凶啊,那鬼丹我不要了,求求你们不要吵架了……”听见声音,他们像是被人剜了心头肉一般。
范无咎声音冰冷,“看看如是,为了我们操碎心,你们却在这里一哭二闹,能不能学学如是?”
“你们先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柳如是被一前一后护着,临走时,眼底的得意,毫不掩饰,“你们就是哥哥为我养的两条狗,要认命……”这句话,成了压倒姊姊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咳出血,轻轻抓着我的衣袖,“姊姊不能陪你到最后了……”话音落下,姊姊燃尽全身灵力,向柳如是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我要你,升仙时,灰飞烟灭!”
这诅咒,将不死不休!
我伸出的手扑了个空,姐姐浑身散做漫天星的时候,柳如是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
“哥哥,这诅咒是什么东西?”
可一切都太晚了,诅咒已然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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