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苏明月救过我很多次,我以为和她两情相悦,请求父母做主订婚。可我百般期待的婚礼当晚,她却在婚房放了一把大火。横梁掉下来时,她用尽最后力气将我推到安全区域...

从小到大,苏明月救过我很多次,我以为和她两情相悦,请求父母做主订婚。
可我百般期待的婚礼当晚,她却在婚房放了一把大火。
横梁掉下来时,她用尽最后力气将我推到安全区域,自己葬身火海。
“如果不是家里用阿明的安危逼迫我,我怎么可能和你结婚?”
“现在,我要去找阿明了,记得把我们埋在一起。”
我这才知道,她心里一直记挂着我早已死去的弟弟。
喜庆的婚礼变成了新娘的葬礼。
愤怒中的岳父母要求我手持弟弟和她的遗照走完仪式。
“明月还那么年轻,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无数的指责声中,我悲痛欲绝撞墙而死。
再睁眼,我回到了婚礼前一周。
这次我推辞父母好意,瞒着苏明月把请帖的新郎名字换成了弟弟。
......
苏明月把撕碎的宾客名单寄给了我。
哪怕两家仅仅隔了几百米,她还是找了快递员,顺便带话。
“你请你的家人朋友就好,我不会叫我的一个朋友来。和你结婚已经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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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复刻当初的苏明月。
我看着一同被寄来的日历,七天后的黄道吉日被大大的叉覆盖,无声表达对婚约的抗议。
想到七天后弟弟自焚,还有那场焚尽一切的火灾,我苦笑。
“请你回去告诉苏明月。婚礼只有一次,不要因为逞一时之强留下遗憾。”
快递员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帮我拨通电话。
那头传来苏明月的尖叫: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联合我父母逼我,我用得着怄气吗!”
我捂着酸涩的心脏:
“是因为阿明吗?”
“不然呢,你个疯子,连弟弟的爱人都抢。”
我听着她的声音,仿佛还能看见她前世决绝的样子。
“明月,你之前救过我那么多次,我发自内心感激你。这次,换我帮你,我会成全你们。”
她一愣,然后扑哧一笑。
“萧晨浩,这场婚约不就是因你而有的吗,你说这种话,自己觉得可笑吗?”
电话被挂断。
我拿起被她撕烂的宾客名单,对照着发出一份份婚帖。
只是,上面新郎的名字被我换成了我弟。
我记得苏明月喜欢白色。
选用白色的封面,在内页将他们的名字放在一起准没错。
愿他们的感情如白纸一般纯洁美好,是我对他们最后的祝福。
做完这一切,父母打来电话,让我回去一趟。
一楼客厅,到现在都摆着我们一家四口和苏明月的合照。
父母常说:“明月迟早是自家人,和我们拍全家福有什么不妥?”
我也一直这么认为。
她救过我三次。
小时候被拐卖,她不顾被伤害的风险,抱着人贩子的腿,支撑到警察过来。
长大一点,学校遭遇火灾。
所有人都说困着的人没救了。
只有她冲破消防阻拦,冲进宿舍把我背出来。
最后一次,她面对酒驾的司机,冲过来将我推开。
我们两人抱在一起滚落路边,四目相对,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爱意。
我请求父母做主给我们订婚。
能为我豁出命,救我三次的人,怎么会不爱我?
不仅是我,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直到那场火灾,将我的幻想撕得粉碎。
我整理好面容从合照旁经过。
客厅里,苏父也在。
“明月呢?她没和你一起去婚庆公司写请柬吗?”
在他的催促声中,我走到角落拨通电话,却显示忙线。
于是改发消息:明月,叔叔来我家了,她们叫你来谈婚礼时候的礼服和场地布置。
没空,阿明病了,我要去医院。
我嘴里发苦:好,那这边我自己看着来。你被阿姨停了生活费,钱不够和我说。
发完,我转过去五万。
良久,她才回复: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我忍着内心酸涩:你救了那么我那么多次,我才是该感激的那个。
别发消息了,铃声太吵,先拉黑了一会。
我想再发送一句“好”,可红色感叹号刺痛了我的眼。
2
阳台上一阵阵冷风吹过,仿佛要将我的全部体温带走。
直到彻底冷静,我才回屋。
“明月在外面有事,先不来了。”
“我瞧备选的婚礼地点和礼服都是很不错,想必她早完成了初筛,花了不少心思。”
前世,也是这样。
只不过,讲出这些话的人本该是苏父。
他对我的话颇为赞成。
“女孩子家害羞不肯来,但她心里还是有你的。”
像所有人一样,他们觉得苏明月救过我那么多次,一定爱我。
如果没有阿明的绝望自焚,也许苏明月真的会像他们说的一样,保留体面,安稳地和我生活。
但经历过前世的我知道,那绝不可能。
我按她的喜好,把地点定在西式教堂,选择了纯白的婚纱。
苏明月朋友圈的背景现在还是她和阿明在教堂的合照。
如果选在这,她一定会开心的。
刚做好选择,她就打来电话。
“萧晨浩,行啊你,故意把结婚地点选在我和阿明最喜欢的教堂。一点回忆也不肯留给我吗?”
“你做这么绝,别怪我不客气。”
我抿着嘴唇,被动接受那些责骂。
“我不是那个意思。”
电话被挂断,另一边,苏父手机接到管家电话。
“那些是她的嫁妆,她怎么敢现在就偷走转卖的!”
“我看是萧明又带着她去酒吧浪了!都要结婚的人了,你过来接我去找她,看我怎么教训她!”
苏父气不打一出来。
我闷声解释:“伯父,明月只是陪阿明去看病了。”
可苏父扬起手机,苏明月的定位分明在酒吧。
我妈也气愤:“阿明这孩子,怎么能带坏嫂子?我和你一起去,教训一下这个不学好的臭小子。”
和我不同,萧明是浪迹花丛的花花公子。
但就是这样的人,什么都不用做,站在那就赢了。
我安抚好一会,苏父和我妈才重新坐下,心平气和地交流。
苏父拍拍我的手:“明月只是叛逆,结了婚就好了。阿浩,你要体谅她。”
我苦笑,有些事不是体谅就能办到的。
一下午时间,总算把婚礼一切事宜搞定。
我也终于能把婚帖拿出来。
他们看着请帖上的名字,目光难以置信盯着我:“阿浩,你这是?”
我跪在地上。
“伯父,妈,到现在了,你们还不肯接受现实吗?”
“明月爱的是阿明不是我,我不想结婚了,求你们成全他们吧。”
苏父手中的婚帖落地:“阿浩,你糊涂啊。”
“明月只是被阿明迷惑了,你要看她做的,不要听她说的。她救你那么多次,怎么不喜欢你?”
我妈也连声附和:“阿明不像你,他花心滥赌,前些日子还借了苏伯父的钱不还,你知道他非良配,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明月嫁给他受苦?”
一家人打起了感情牌。
他们知道我深爱着苏明月,想借我把两人拉回正轨。
其实有苏父和我妈,她就算嫁给阿明,生活也不会差到哪去。
而且,我不要再经历她的死亡了。
哪怕玫瑰会经历风雨褪色,但只要她活着就好。
我痛苦地闭上眼,点开苏明月的空间。
用萧明的生日解锁。
里面的日记露出真容。
“伯父伯母,还有爸妈,这是整整3658篇日记,人生不过三万天,明月却愿意花这么长时间记录和阿明的点滴。”
“成全他们对所有人都好。我会乖乖出国,不会打扰他们。”
3
“我们不同意,这算什么,明月她分明喜欢你的啊…”
苏父翻看日记,话音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日记上记录着苏明月的满腔爱意,他们眼中的金童玉女不过是错点鸳鸯。
苏明月甚至在订婚那天的日记中写道:阿明说如果我嫁给别人,他就去死。那样的话,我绝不会让他孤单。只希望能和他葬在一起。
苏父痛心疾首。
“阿浩,也许这些都是明月一时的气话,谁说日记就一定是真心话呢?”
“伯父,我不敢去赌这个可能。”
“如果明月有事,那比杀了我还难受。我不能自私地将她占为己有,而不在意她的感受。”
“明月从未将婚讯告知他的亲朋好友,至于我的亲朋,我也只是告诉他们这是阿明和明月的婚礼。”
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下,再没人继续强求。
他们提出要补偿我。
可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苏明月结婚时,在朝西的方向敬我一杯喜酒。
“阿浩,等明月结婚,我们再告诉她这个消息,让你在出国前和她有最后的相处空间。”
“如果你后悔…”
我打断他的话:“我不会后悔。”
挑好的西服被我拿着,放到弟弟阿明的卧室。
手指不舍地摩挲在上面,仿佛还有前世的余温。
“你在我卧室做什么?特意来炫耀衣服?”
没等解释,萧明冲过来把我推倒在地。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伸手在我面前把西服剪得粉碎:“你以为我会稀罕吗?”
可下一秒,他拿起剪刀朝自己手腕划出一条血痕。
“哥,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我也是你弟弟啊。”
下一秒,苏明月也进来,一个耳光把我扇得头晕眼花。
“你疯了,不知道阿明病的很严重吗!”
她的眼里只有萧明的伤口,毫不在意地上剪成碎片的西装。
萧明躺在她怀里:“我知道你和爸妈不喜欢我,觉得我不成器,可我已经得了绝症,只是想带明月回来,让你们继续商讨婚事罢了。”
我不明所以。
苏明月扶着他摔门离开:“如果阿明有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我捡起地上的病历,上面写着萧明患上了白血病。
可这些,他从没和我还有老妈讲过。
大概又是他装病骗钱的把戏罢了。
我把苏明月的微信推给当医生的同学,想让他们重新诊断萧明的病。
爱情需要坦诚,我只是害怕她被骗。
可她六十秒的语音一连发了好几条。
每条都在指责我。
“你是不是在怀疑阿明没得病?让那个医生来问东问西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病的是他,不是你!”
我内心苦涩地不成样子,看着她在朋友圈发布询问贴,为萧明操碎了心。
可她半夜打来电话,又换了一副样子,:“医生说阿明的情况很糟糕,需要进行骨髓配型,亲友匹配几率很大,你可不可以…”
没等她说完,我就答应:“可以。”
风尘仆仆赶到私立医院时,医生和苏明月在门口候着。
她激动地握着我的手:“捐髓不是小事,你居然真的来了。”
“对不起,之前对你说了那么多不好听的话。”
我摇头“没事的。”
没事的,我过几天就要走了。
到时候,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4
躺在手术台,我望着另一边的萧明。
“我知道你没病,也不会拆穿你。答应我,之后好好照顾明月。”
他冷哼:“你真愿意把苏大小姐让给我?”
“当然。”我闭上眼睛,“我已经和苏父还有妈讲过,把婚礼新郎换成你了。”
他的眼中闪过欣喜,又被冷笑替代。
“哥,谢谢你,你都帮了我这么多,不如好人做到底。”
“我的确没病,可如果手术后,你身上一点伤口也没有,难免让明月起疑。就行行好让医生抽你些骨髓吧。”
粗大的针管捅进体内,我麻木地闭嘴,没发出一声吼叫。
从手术室出来,苏明月没看我一眼,奔向萧明的病床。
我也正好趁这次机会,上网购买几天后的飞机票。
等她反应过来时,看着我的手机大叫:“阿浩,你买飞机票干什么?”
我虚弱一笑:“不都说结婚后要度蜜月吗?我提前看看。”
她心疼的目光落在我苍白的脸色上,突然握住我的手。
“好,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你想去哪,我来订票吧。”
我罕见地拒绝她。
她脸上诧异一闪而过,犹豫片刻后,递给我一张名片。
“去这家店,我定制了一块手表,就当这次的感谢。”
苏明月家里是做表类定制销售的,在行业占有一席之地。
为此,我可以学习了相关知识,甚至大学也就读市场销售经营,管理行业,想着某一天能帮她分担压力。
每年生日时,我都幻想她能送我一块手表。
代表她和苏家对我的认可。
可现在,我不需要了。
“给阿明吧,我记得他之前的表坏了。”
可她强硬地把名片塞进我手里:“拿着。”
我觉得她可能不想欠我,但内心还是隐隐有些期待。
在国外,留个念想也好。
可当我到达手表店,却被告知手表早被取走。
“抱歉,苏小姐说,萧先生急需这块手表,就先取走了。”
除了我,还能有哪个萧先生?
打开朋友圈,萧明正炫耀新的礼物。
表带很特殊,是苏明月家里祖传工艺设计的表带。
苏明月也发来打来:“对不起,今天去店里,萧明非要挑走这块表,我拿他没有办法。”
我咽下心头的苦涩。
想说“没关系”,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苏明月的尖叫。
顺着萧明朋友圈的定位,我在五星酒店找到了他们。
萧明在外面欠了钱,被催债的上门讨债。
面对穷凶极恶的壮汉,我愣是一声不吭,一边拿着菜刀周旋,一边拿出所有家当,才把人赎回来。
记忆仿佛回到了童年时,被绑架的我大声哭,而苏明月不要命地咬住人贩子的手。
被保护的孩子长大了,能报答当初的恩情了。
壮汉走后,我反复确认苏明月没被伤到。
她突然开口解释:“萧明被催债不敢回家,我只是把他安排到这,我们没有发生什么。”
我点头。
她又说:“你帮他还完了债,他不再需要我照顾了。我能和你安心结婚了。”
“从今以后,我会像之前一样对你。”
注视她的脸,我重重点头。
第二天,我收到了苏明月寄来的手表。
苏父说这是她亲自设计的。
接下来几天,这样的惊喜持续不断。
然而,这不能阻挡我离开的步伐。
因为萧明的动态也在每天同步更新,我有的,他也有。
婚礼那天,我上飞机前,给她发送了最后一条消息。
明月,新婚快乐。
她很快回复:发消息是什么意思?当面和我说。
我没有再回复。
而另一边的她想要再发消息时,却发现被拉黑了。
以往,只有她拉黑我的份,现在是闹哪一处?
她愤怒地去准备室,想要寻找我要说法。
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
“萧晨浩呢?”
也就在这时,苏父脸色惨白地推开门:“不用找了,阿浩乘坐飞机出国,刚刚新闻报道,那趟航班失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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