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背倏地窜起凉意。这已经是入洞后第七次见到龙纹,那些盘旋在石笋间的阴刻线条仿佛活得一般,随着火把晃动在岩壁上投出扭曲的投影。腰间挂着的寻龙尺突然疯狂震颤,青铜...

我后背倏地窜起凉意。这已经是入洞后第七次见到龙纹,那些盘旋在石笋间的阴刻线条仿佛活得一般,随着火把晃动在岩壁上投出扭曲的投影。腰间挂着的寻龙尺突然疯狂震颤,青铜指针直指洞穴深处某个方位,尺身上镶嵌的二十八宿星图竟渗出暗红血珠。
“龙脉在哭。”阿九突然拽住我衣袖。这丫头天生通阴眼,此刻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苍白的脸上爬满细密汗珠,“陈哥你听,那些水声...是倒流的!”
暗河在脚下轰鸣,我俯身将耳朵贴近岩壁,浑身的血都凉了——本该向东奔涌的水声,此刻正诡异地朝着洞穴深处逆流。老瘸子的烟锅吧嗒掉在地上,火星子溅在陈三裤脚烧出个焦黑窟窿,他却恍若未觉地盯着某处:“龙抬头,水倒行,这是镇着大凶了...”
话音未落,整条洞穴突然剧烈震颤。阿九尖叫着扑进我怀里,火把的光影里,岩壁表面数以万计的龙纹开始蠕动,那些阴刻的线条竟渗出墨绿色汁液,顺着石壁蜿蜒出密密麻麻的血管纹路。陈三突然发了狂似的往前冲,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低吼:“龙棺!是龙棺在召我!”
老瘸子铁钩甩出勾住他后襟的瞬间,我们都被眼前的景象震得魂飞魄散。百丈深的天然溶洞中央,九条玄铁锁链从洞顶垂下,死死扣住一口雕满逆鳞纹的青铜巨棺。那些锁链每根都有成人腰粗,表面布满指甲抓挠的凹痕,最骇人的是锁扣处镶嵌的三十六颗人头,空洞的眼窝里不断滴落猩红液体,在棺椁表面汇成血河。
“九龙抬尸棺...”老瘸子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这是要把真龙脉气转成尸煞,等等!棺盖上的不是龙纹!”
我顺着他的铁钩望去,浑身汗毛倒竖。青铜棺盖表面确实布满鳞片状凸起,但每片鳞甲中央都嵌着颗人眼,那些灰白的眼球此刻正齐刷刷转向我们所在的方位。阿九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双手死死抠进自己眼眶:“它们在看我!那些眼睛在往我脑子里钻!”
混乱中陈三挣脱铁钩,跌跌撞撞扑向血河。他脖颈后不知何时鼓起鸡蛋大的肉瘤,随着奔跑不断胀缩,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老瘸子暴喝着掷出三枚厌胜钱,铜钱却在触及陈三后背时骤然熔成铁水,飞溅的赤红液体在岩壁上烫出九个卦象。
“是棺液!”我拽着阿九急退,后腰却撞上冰冷的青铜器。回头瞬间,血液几乎凝固——那些原本悬在洞顶的锁链不知何时垂落地面,每根铁链末端的人头都睁开了眼睛,猩红的舌头正舔舐着陈三脚踝。
陈三突然停止挣扎,诡异地扭转脖子看向我们。他脸上爬满蚯蚓状的青筋,嘴角咧到耳根:“来啊...龙脉要醒了...”说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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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肉瘤爆开,钻出条三尺长的血红蜈蚣,那毒虫头顶赫然长着张人脸,眉眼竟与棺椁上的人头有七分相似。
阿九突然挣脱我的手,通阴眼流下两行血泪:“不是蜈蚣!是龙须!那些锁链在往他身子里种龙须!”她颤抖着指向血河,我们这才发现倒流的河水里沉浮着无数半透明触须,每条都连着棺椁底部——整条暗河根本就是龙脉所化的触须巢穴!
苏离的银簪突然断成两截,她咳着血将半截断簪刺进棺中人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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