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立刻起身,他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了。也因为激动,身体碰到板凳和不太结实的桌子,碗筷一齐晃了晃。徐秀梅是当妈的,她早就从儿子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这边徐东刚站...

徐东立刻起身,他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了。
也因为激动,身体碰到板凳和不太结实的桌子,碗筷一齐晃了晃。
徐秀梅是当妈的,她早就从儿子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这边徐东刚站起来,她也跟着嚯一下站起,伸手拉住徐东。
“咋了妈?”徐东笑着问。
徐秀梅望着儿子眼中的精神光彩,心中思索万千,最终老母亲放开了手。
“可别......掉进雪壳子里!”
徐东拍她的手。
“放心吧妈!我就去看热闹,你和小妹多烧点柴火。晚上冷!”
随后披上棉袄,步伐急促的出门了。
徐东前方是一连片泥草房,因为房墙栅栏挡住的缘故,只能看见远处乌烟瘴气,时不时零星传来叫喊声。
这是村里住户较多的地方,还有粮店。但这会儿都院门房门紧闭,全村人都猫起来了。
不过漆黑隐约中,徐东见到前方有一堆黑影。村里的大队长正带人逐渐形成包围。
徐东悄么么的摸了过去。离近了看,几乎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非常紧张,保持着安静。
“咋的了?”
徐东突然问。把他身边的大队长和村民都吓了一跳。
大队长攥着胸口的棉衣,皱眉急促的低喝。
“哎妈!吓死我......不是,你咋来了?赶紧回家去!”
徐东笑着。
“我来帮你们啊!”
人群里传来质疑。
“就你?你还是赶紧猫起来吧!前边是一群野山猪,你这小身板,来了也是帮倒忙!”
徐东没有回复。
他的眼睛死死盯住老吴手里的枪。
那是一把苏式步枪。手握长枪的人,在村里也算是赫赫有名。他是民兵团退役下来的民兵老吴,据说杀过鬼子。包围圈震惊的人里,他算是最淡定的一个了。
但老吴却误会了。
“徐东是不?搁村东把头那家住?”
徐东点了点头,试图给老吴一个好印象,好方便有机会拿到他的枪。
没想到,老吴一句话直接喂到徐东心窝里了。
“好小子,你行啊!盘也亮,胆也肥!后边跟着吧,今儿晚上让你开开眼!”
说着,俩胳膊一震手中枪,一侧身贴住了房檐底下,举枪架准,眼睛眯起来一只。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徐东一看,确实也是练过的,姿势还不错。
而老吴让开后,徐东也从人头攒动的空隙中看到了远处几头大黑猪的影子,还有几只小黑猪羔子。
“嚯!”
他有些震惊。
从他前一世,包括原主身体里的记忆都加在一起,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野猪。
所有人有安静下来,等待老吴开枪。
就在这时。
咔嚓!
不知谁踩到了墙角的干柴火。
猪群里最大的那头猪王突然一转身。
它鬃毛黢黑,根根都如钢针一般,毛亮的反射月光,能看出皮下的脂肪肌肉不住的颤动。獠牙冲天。
野猪王发出一声大吼。一群野猪全都紧张起来。脑袋大的蹄子刨动地面,哗啦啦刺骨的响。
端枪瞄准的老吴突然瞪大眼睛。
“不好,这帮畜生惊了!”
野猪王前蹄重重落地,突冲猛进,黑夜中化作一团残影。
老吴瞪圆眼睛,大喊出一声。
“躲!躲房子后面!”
一群人像没头苍蝇,吓得要死。
大队长和老吴还算有点胆识,一把推开左右两边的人。
同时大队长急促催道。
“老吴!你愣着干啥呢!开枪啊!”
老吴再次举枪瞄准。
可他就算是手里有枪,这么多年来,也只是个民兵。
更何况他退下来已经快十年了,人也已是垂暮。慌乱之下,瞄准一直跟不上时机。
老吴心一横。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跟你拼了!”
一咬牙,正面着野猪王要硬碰硬。眼看猪王冲了过来。
如此危机关键时刻,枪卡壳了!
卡蹦!卡蹦!
老吴急得连拉两次枪栓,野猪王的獠牙几乎已经到了面前。
徐东飞身猛扑,一下子把老吴推到房后。
紧接着顺势接过老吴手中的枪。
转身,跪姿,瞄准!
正在这时,野猪王猪突扑了空,撞进不知谁家的仓房里。
草泥房塌的乌烟瘴气,看不到野猪的身影。
老吴急切的对徐东大喊。
“枪卡壳了!赶紧跑!”
可是却听见徐东口中轻轻慢慢地哼着。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
吼!
野猪王怒吼。
尖锐的獠牙从烟尘中显露出来。
就在这一刻。
砰!
扳机扣发。
子弹贯穿了野猪王的猪腿。
近距离大口***。
一枪下去,猪蹄子都飞出去两丈远。猪王摔倒在地,挣扎也爬不起来。
而徐东回头又放一枪。这一枪似乎是威慑,直接吓得其他野猪一路狂奔,迅速逃散。
“我去!”许片刻后才有人惊叹了一声。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老吴爬起来,拍打徐东的肩膀后背。
“你可以啊!卡卡壳的枪,到你手里,一发就给猪崩瘸了!”
其他人也纷纷夸赞。
随后,众人又议论。
“这猪怎么办?”
“那肯定是分了吃肉啊!”
“太好了!我家都半年没见过荤腥了!我要排骨!”
大队长也挺高兴。
“好!那我定一下子!今晚围猎的大伙人人有份,咱们给这个猪王杀了,吃肉!”
灾害在前,人都馋疯了。众人架锅烧水,又是分肉,又是杀猪菜。村上不少人从屋里走出来,也分了肉。
猪王体型硕大,拆骨炖肉,剩下的精肉都还剩几百斤,所以分给村民一些也没人反对。
而徐东这次一战成名,被村大队当做英雄。
众人对他敬畏夸赞,最后还把最多的一份猪肉分给了他。
其他村民则是把剩下的猪肉分了。
分猪肉的时候,大伯带着一家子也来了。大伯表情谄媚,对解猪肉的屠户说道。
“你们看,我这一大家子,又是老婆又是儿女,还有个半入土拖累的老娘......是不是应该按人头给我多分一点啊?”
屠户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发笑。
“那肯定不行,按户分,都是有限度的,不过村里有个人分的最多,你们还认识,你可以朝那个人多要一些啊!”
大伯眼睛一亮。
“谁啊?”
屠户一指不远处。
“他啊!你大侄子,徐东!”
大伯听完,他的狗眼立刻瞪的溜圆!
徐东一回头,脸上,脖子上,全都是血。面前一口锅,滚烫的冒着热气。
“妈......嘿嘿!”
他这咧嘴一笑,血和猪毛都在脸上挂着,徐秀梅看了更是吓得腿软。
徐东赶紧擦手扶住她。
“妈,你别怕,这是刚才我打死的野猪,我偷摸留了一头,妈你放心,根本没人知道,明天我就用这只猪上街换钱!”
徐秀梅被徐东扶着到大铁锅边,这才看见锅里真有一头猪,猪肉因为冻僵排不出血水,显得稍微有些狰狞。
她拍了两下自己的前胸,这才喘匀了气。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我寻思你大半夜的干啥呢!这猪你咋藏的呀?那村里人发现你藏了猪,不得背后戳你脊梁骨啊!”
徐东立刻把经过说了一遍。
“那几头猪吓的半死,跑出去老远,我瞄上一头,一枪给崩了,别人都以为我放空枪吓唬猪呢!没人知道!而且现在已经不是半夜了,都快四点了,一会我天不亮就把猪拉走卖了!”
徐秀梅这才稍微安心。
不过卖猪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徐东心想最顺利的,是有大户人家直接一举拿下所有的猪肉。
可是,现在时兴粮票,按照粮票价值来换算,这只几百斤的大猪至少也是百斤粮票,几十块钱。
这个节骨眼上,村里不说,就算到了镇里,哪有几个人家能买得起一头整猪?
于是,徐东把猪肉拆分,只带半头猪前往镇上。他在镇上逛了一宿,每逢看上去穿着大方款实的,就上前跟人家搭话。
不过一听徐东要买东西,他们都立刻扭头就走。这功夫敢做买卖,真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徐东算是碰了一鼻子灰,冻得够呛。他家里没驴没牛更没车,扛着一百斤多斤的肉,也是累的够呛。看到天色渐晚,徐东叹了一口气,扛着半只猪走到供销社门前。
还没下班,镇里的供销社没几个人。徐东的大布口袋砸在地上,他则是气喘吁吁的擦着汗。
这副身躯的体能,还赶不上他前世十之一,用起来真是难。
供销社的服务员惊讶的走过来。
“妈呀,你是哪来的呀你,干啥来了?你这一麻袋什么玩意儿?”
徐东解开口袋。
“猪肉,这是我在山里碰上的,村里分完了给我多分了一些,你们看看要不要收?”
服务员抿着嘴说道。
“这个......我得去找主任!他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你就得拿回村去!”
徐东坐在地上,急头白脸的喘着粗气。
“你去吧,快去快回!”
不一会儿,管供销社的主任来了,扒开布口袋一看,立刻双眼一亮,但只是一闪而过。他清清嗓子,端起官架子说道。
“行!小伙子年轻力壮,把猪从村里抗到镇上不容易,你这个事儿,我给你加工分吧!你哪个村?哪个大队?”
徐东赶紧说道。
“同志!领导!村里多给我分了猪肉,我家人口多,要肉没用,我想换成粮,要是加工分还要告诉村里大队上,那我可就丢死人了,领导,你看看能不能给我换点别的东西?”
主任想了想。
“行!小伙养家不容易,给你登记一下,特殊批给你一百斤的粮票,再给你补三块钱跑腿费!”
一百斤猪肉换一百斤粮票。
徐东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早就骂了半天。可他这次到镇上,东西没卖成,背来背去他自己还要多吃两斤饭。
想了想,这次只好认了吃亏,就此作罢。
揣着粮票和三块钱,徐东蹭了个牛车,慢悠悠回家。没想到拉牛的老汉刚到半路,就告诉徐东,他到家了,让徐东自己往回走。
老汉能捎带他一段路已经是够意思,帮上忙了。徐东只能认倒霉,自己在半黑的天里走夜路。
不过正是因为这次被老汉甩了,徐东的机会终于来了。
傍晚黑的时候,徐东肚子饿,准备抓一把雪充饥。可就在他停下的瞬间,耳边突然出现了一声脚踩雪地的咯吱声。
他本来就是特种兵,受过铁打的训练,直觉敏锐。再加上原主的身体虽然垮,可也是正青春的年纪,器官敏锐。
徐东很确定,他被人给跟踪了!
深山老林,还有将近十里地才进村,周围荒芜一片,踩雪的声音显得非常突兀。
徐东微微蹲下,装作抓一把雪。
下一秒,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直奔一片没割断的苞米地,大步一条,徐东直接猫进了一片雪坑里,他不停的用脚蹬雪。
而他身后也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徐东眼疾手快,他早就在雪坑底下等候多时了。回身一抬手,又快又准,直接抓住来人的脚脖子。那人一个狗啃屎摔进苞米地里。
他挣扎着,雪雾在四周弥漫,正要翻身,却被徐东骑跨压住,并且徐东顺手抓起一根苞米杆子,把最锋利的尖端顶在他脖子上。
“别动!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
十冬腊月大雪寒天,灾害在前,饥寒交迫,冻死个把人都是常态。更何况徐东兜里还揣着一叠粮票。在如此危机时刻,徐东必须狠!
他对这个跟踪自己的陌生人以死相逼,屁股底下的人直接服软了。
“哥们儿,赖我!我错了,不该跟着你!”
徐东这才没有痛下杀手,但依旧言辞狠辣的逼问。
“说!你到底是谁,跟着我干啥?”
屁股底下的人从手套里抽出一张纸,费力的解释。
“叫我老齐啦!生意人的啦!我系从香港那嘎达来滴!”
徐东二话不说,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装你妈的香港人,快说,你他妈到底干啥的!”
“做买卖的,哥!我真是!我是夹皮沟的哥!我怀里有一堆表,可以证明,全是南洋来的,正经人谁整这老些表啊哥!”
徐东这才稍放心,但还是提着那人的脖领,站了起来,坚硬锋利的苞米杆子顶在老齐的脖子上。
“投机倒把呗?说吧,跟着我干啥?”
老齐双手高举,配合的动作非常娴熟,一看就是常进局子的。
“哥!我找你买货!你那个野猪还剩不剩了?我一块一斤肉,收你的野猪!”
“咳咳——”
徐东醒来的时候,先是剧烈的咳嗽了好一阵子。
他身处一个潮湿的山洞内,放眼望去外面满是白茫茫一片,狂风如刀般呼啸,卷起漫天的雪花,冰冷刺骨的寒气包裹下,他冻得近乎失去知觉。
直到他重新点燃那熄灭的柴火,洞内的温度渐渐上升,僵硬的四肢这才稍微缓解,而记忆如同碎片般开始拼凑,他这才明白了一件事。
他重生了。
用重生来形容,或许不太贴切。
毕竟前世身为荒野特战兵王的他,此刻却回到了1961年,成了大兴安岭山脚村落的一个农家小子。
“这也太弱了。”
他握了握绵软无力的拳头,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这个和他同名的十七岁前身,瘦的简直就剩个骨架子,哪里比得上他原本千锤百炼般的身体。
1961年,属于自然灾害时期,饥荒遍野。
前身父亲早亡,留下他孤儿寡母连带一个十四岁的妹妹。
失去顶梁柱的家,很快便遭到了亲戚们的排挤、针对,尤其是奶奶,一口一个扫把星,笃定是这个儿媳克死了自己宝贝儿子。
为此,不仅吆五喝六的使唤着徐东一家,还动辄打骂。
就连力气不够挣工分的妹妹,都被好一通嫌弃,隔三差五张罗着嫁给隔壁村的老光棍,觉得这样不光能少张吃饭的嘴,还能收一笔礼金哩!
“终归是个赔钱货,不紧着嫁人,留在家里当拖油瓶吗?”
于是乎,终于在奶奶又一次当着全家的面,扇了妹妹一巴掌后。
前身年轻气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把将奶奶推到在地,直到看到全家人都震惊、愤怒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反应过来的他,不只是逃还是负气出走,竟带着自制的短弓和装备,一头扎进了雪山,想着就是进山过活,也绝不在这受人白眼了。
可雪山哪是什么好去处?
前身只听说那有本事的猎人,可以靠山吃山,却不曾想,仅是进山的第一天,就迷了方向,当夜就冻死在了山洞里面。
“还是太年轻了。”
徐东摇了摇头,虽然他很赞赏前身的勇气,但还是过于莽撞了。
感觉到僵硬的手脚,勉强可以活动后,徐东没有耽搁,立刻站起身朝着洞外走去,他必须找点吃的,不然再这么耗下去,没准自己最后也会因为体力不支交代在这里。
走出洞外,凛冽的寒风直灌肺部,放眼望去除了白色,哪有半点生机?
可好在,这点麻烦,难不倒徐东。
前世丰富的荒野生存经验,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派上了用场,他踩着“嘎吱”作响的积雪,很快钻进了一处山林。
虽然已经入冬,但这里因为地势的特点,温度要比其他地方稍高一些,比如远处的溪水,就只是铺了一层白霜,并不似其他水源已经被冻成了结实的冰面。
看到这种情况,徐东心下顿时一喜。
因为这种潮湿的环境,让他想到了一个在曾经在东北山林四处可见的东西——豆杵子。
徐东放轻脚步,直接无视了那条铺霜的溪流。
这种溪水,就算有鱼,也绝对大不到哪里去,而且捞起来费时费力。
他的目光,更多的停留在这溪边的树根下,时不时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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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石头或者一堆枯叶,在温暖的泥土表面不断搜寻。
咕呱——
很快,当那一声微不可察的蛙鸣响起时,徐东的眼前也出现了一个不到巴掌大小,通体呈灰褐色的生物。
“往哪跑!”
徐东瞅准时机,一把将其扣住,随手捏着它的腿,看这其不断挣扎蹦跶,脸上不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没错!这就是豆杵子!
在几十年后,当这个小东西被列为国家重点保护动物的时候,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林蛙!
别看这玩意长得其貌不扬,但论起肥美的程度,可比后世风靡全国的牛蛙不止道强了多少倍,肉质几乎全是蛋白质和脂肪!
当然了,捕捉林蛙,有了经验的猎人,都有各自的心得。
徐东之所以高兴,是因为眼下这个时期,恰好是豆杵子快要冬眠的时候,还没有掉秤,要是再晚些,寻起来不仅更加麻烦,身上的脂肪也会消耗不少,口感自然就大打折扣。
找到了一只,说明附近肯定还有不少。
如法炮制,徐东很快又找到了四五只,他用苦蕨的根茎搓成类似麻线的绳子,分别将其捆住脚串起来,又开始继续沿着溪流搜寻。
终于,徐东的脚步停在了林边,眼前的溪流已经开始结冰,周围又是满眼的白雪。
此时的他低头一看,手里串着的豆杵子,已经有二三十只了。
沉甸甸的手感,估摸着差不多有七八斤呢!
“差不多是时候了。”
徐东看了眼天色,在耽搁的话,今晚只怕又要在山里过夜了。
他倒是无所谓。
关键家里还有母亲和妹妹,既然继承了原主的身体,他总归是要担点责任的。
水磨沟子距离山脚其实不算远,只要不是迷路的话,其实用不了半天时间,但即便如此,待徐东提着一串豆杵子赶到家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完全黑透了。
木柴门半掩,徐东直接推开。
屋内点着一盏煤油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低着头坐在炕上纳着鞋底,一针一线都做的极为认真,只是时不时用针头拨弄的头发,竟是已经有些花白。
直到听到门板的动静,这才抬起一张有几分憔悴和衰老的面孔。
只是,当看到那嵌在门框上,迎着风雪进来的身影时候,倏然红了眼眶,激动地直接起身冲了过来。
“臭小子!你,你终于回来了,你快吓死妈了......”
“你说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进山去了,万一你要有个好歹,你让你妈我可怎么活啊啊啊!”
妇人不住的哭喊捶打,徐东的内心,却泛起了一股久违的温暖。
原来,这就是家人关心的感觉吗?
妇人叫陈秀梅,正是前身的母亲。
徐东原本以为自己会有些别扭,可真看到这般场景,那句前世从未喊过的称呼,还是被他顺理成章的喊了出来。
“妈!别哭了!”
“看儿子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徐东感觉自己眼眶已经有些发涩了,连忙举起手中的一串战利品。
咕呱——
一路折腾,已经死了不少,但还算有几个勉强能叫出声。
看着一整串,密密麻麻的豆杵子,原本泪眼婆娑的陈秀梅,倏地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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