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客房是柳如烟履行隐婚协议的第一步。紧接着,她清晰地划定了界限:不同车,不同行,在公司只许叫她老板。最后警告我,她和江一鸣的关系只是逢场作戏,不许借题发挥。交...

搬进客房是柳如烟履行隐婚协议的第一步。
紧接着,她清晰地划定了界限:不同车,不同行,在公司只许叫她老板。
最后警告我,她和江一鸣的关系只是逢场作戏,不许借题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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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
交代完这些,柳如烟消失了三天。
三天后,我发烧请假,她终于来电,语气却带着责备:
“才上班几天就请假,未免太娇气。自己去医院,我出差,没空。”
意料之中,我昏沉地应了一声。
可话音未落,一个急切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烟烟,拉链卡住了!快来......”
柳如烟匆匆挂断,我却清楚地听到了她离去的脚步声。
再看江一鸣的微信,他换了新头像,和柳如烟的是一对。
曾经,我总是缠着她换情侣头像,她却总有理由推脱:麻烦,幼稚,没品。
现在看来,只是不想和我罢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开始频繁地发信息、打电话。
我只回了一条: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请老板谅解。
输完液,回到公司,同事们依旧冷淡,工作堆满了我的办公桌。
大概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刑满释放后被老板收留的幸运儿,理应如此。
我收拾好心情,把储藏柜里的情侣用品装进黑色垃圾袋。
如果早知它们见不得光,当初也不会费力带进公司。
正要出门丢掉,柳如烟却回来了。
没等我反应,她怒气冲冲地拽着我进了楼梯间。
看到我手里的垃圾袋,她脸色阴沉:“有空收拾垃圾,没空回电话?”
她身上所有若无的男式香水味让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淡淡地说:“回过信息了。”
这句话像点燃了引线,她质问:“为什么在手机上叫我老板?”
手机上和现实中,又有什么区别呢?
明明是她要求的,为什么现在又不满?
见我沉默,她冷笑:“你知道我不喜欢任性的男人,别变成我讨厌的样子。”
说完,她夺过我手里的袋子,狠狠摔在地上。
巨大的声响回荡在楼梯间,她扬长而去。
合照、情侣水杯碎了一地,多年的感情,似乎也如这碎片一般,再难复原。
我的心隐隐抽痛着,仿佛也布满裂纹。
我默默收拾好碎片,打电话给律师,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
正当我拿着打印出来的文件准备敲门的时候,柳如烟先一步打开了门。
对上她冰冷的视线,我平静地把文件递过去:
“你有空就签一下。”
柳如烟看都没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了字,然后轻描淡写地递给我,吩咐道:
“一会儿跟我出去应酬,机灵点,记得挡酒。”
她的酒量一向很好,为什么要我挡酒?
还没来得及问,江一鸣从她身后出来:“老板真体贴!还记得我感冒不能喝酒啊?”
江一鸣看到我,眉尖轻蹙,故作为难:
“柳总也太小心了,不过是小感冒,不让喝酒也不让上班,要不是我一直求她,还不肯带我来呢。”
柳如烟听了,指尖轻刮他的鼻尖,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还说我?你吃药的时候可别哭鼻子。”
他们之间流淌的亲昵,分明是热恋中的情侣才有的。
她眼角眉梢的温柔和风趣,竟让我觉得如此陌生。
我捏紧了手中的离婚协议,心底反而涌起一阵释然。
到了餐厅,柳如烟先是和合作方寒暄了几句,然后开始介绍。
“这是江一鸣,我们公司的部门经理。”
介绍到我时,合作方的老板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
“这位先生......我没记错的话,是因为欠款入狱的吧?柳总真是念旧情。”
柳如烟的身体微微一僵,看了我一眼,最终只是笑着默认。
桌上推杯换盏,柳如烟和江一鸣的座位紧挨。她不时给我使眼色,示意我主动替江一鸣挡酒。
席间,有人看出他们之间的亲密,笑着打趣:“柳总和江先生真是般配,不知道柳总结婚了没有?”
话音刚落,柳如烟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迟疑。
下一秒,我们几乎同时开口:
“没有。”
明明是同样的答案,她却猛地转过头,眼中满是震惊。
直到合作方去了洗手间,她才发来信息:“逢场作戏,别多想。”
柳如烟说的是演戏,可我说的是实话。
毕竟,离婚协议她已经签了。
我扫了一眼信息,直接将手机屏幕扣在桌上。
对面的柳如烟见状,刚要起身,我却先一步起身去了洗手间。
从隔间出来,我撞见了江一鸣。
他双手环抱胸前,姿态高傲,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何必成,你作为一个男人真够可悲的,被老婆嫌弃到这个地步,我要是你,早没脸见人了。”
我低头洗手,水流声掩盖了我声音里的淡漠:“这就不劳江先生费心了。”
擦干手,我准备离开,江一鸣却侧身挡住我的去路,目光从上到下扫视着我。
“老板的老公怎么还穿这种......过时的衣服?”
他轻笑一声,带着几分炫耀,“哦,我忘了,烟烟的钱大概都用来给我买高定了吧,真是不好意思。”
他身上那些价值不菲的名牌,像无声的嘲讽,提醒着我——
儿童手表和劳力士的区别。
长久以来积压的苦涩,在这一刻翻涌而上,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包厢,我拿起包就走。
柳如烟快步上前拦住我,语气放缓:“别急着走,等会儿我送你。”
我刚要拒绝,江一鸣突然面色凝重地冲了进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柳如烟立刻松开我的手,快步迎上去,焦急地询问。
只见江一鸣手忙脚乱地翻着自己的包,又翻遍了全身的口袋,惊慌失措地喊道:
“我的定制钻石袖扣不见了!”
为了柳如烟的事业,我心甘情愿替她坐了牢。
表现良好减刑到三年出来后,她给了我一块儿童手表。
正当我迷茫的时候,看到她秘书手中跟我一样的手表盒子,我放下了心中顾虑。
直至年会结束,她秘书晒出朋友圈:
年会收到老板的劳力士,简直太幸福了!
评论区都在问他什么时候和老板修成正果,而点赞区,柳如烟的名字赫然在列。
我去质问,得到回答却是我刚做完牢出来,身份不方便,要我隐瞒婚讯。
我气笑了,一个电话打给她死对头:“你说公司缺人随时欢迎我,还算数吗?”
......
“你替柳如烟坐了那么久的牢,现在却要来我这?”电话那头的人语气玩味。
“她不是说,等你出来,部门经理的位置就是你的?”
我举起手中的儿童手表,对着灯光自嘲一笑:“不要了。”
话音刚落,柳如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疑惑地看向我:“什么不要了?”
我面不改色地挂断电话,坦白说:“部门经理。”
柳如烟的神情变得复杂,但转瞬即逝,像松了口气:
“正好,这个位置我本来就打算给江一鸣,你先从文员做起。”
我微微蹙眉,三年前,为了柳如烟的公司,我义无反顾地替她顶罪。
她信誓旦旦地承诺,等我出来,部门经理的位置非我莫属。
可如今,我却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文员。
柳如烟亲手撕毁了当年的承诺,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愧疚。
我的心里一阵阵抽痛,说不出的苦涩。
见我没作声,柳如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协议书,扔在茶几上。
她云淡风轻道:“这是隐婚协议,权当是为了公司。”
“隐婚协议”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的眼睛。
三年前,入狱前一天,柳如烟和我领了证。
支撑我熬过漫长刑期的,就是出狱后与她相守的期盼。
可现在,我却成了她见不得光的存在,甚至,想让我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我自嘲地笑了笑,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准备签字。
柳如烟猛地转头,看着我即将落笔的手,眉头紧锁。
那个曾经恨不得将他们的婚姻公之于众的男人,怎么会如此决绝?
她下意识地按住我的手,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你......不考虑一下?”
“你竟然不考虑一下?”
我抬也没抬眼,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柳如烟拿着签好的协议,反倒沉默了。
半晌,她清了清嗓,声音温柔起来:
“必成,你放心,等公司稳定下来,我肯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我敷衍地“嗯”了一声,公司群的消息提示音恰好响起。
江一鸣被任命为公司首任部门经理,群里一片祝贺声。
这三年你陪着柳总一路走过来,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这个职位你实至名归!
我觉得啊,江一鸣今天是部门经理,明天应该和老板修成正果了吧?我们以后要好好巴结巴结你喽。
紧接着,江一鸣发送了一个偷笑的表情包,默认了一切。
我还是觉得何哥更有福气呢,坐了三年牢还能在公司当文员,老板好宠他!
明显知道内情的江一鸣,这番话毫无疑问是在嘲讽。
我强忍着不适,移开视线,却瞥见柳如烟正盯着手机,嘴角噙着一抹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我不禁开始怀疑,她选择和我隐婚,究竟是为了公司,还是为了江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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