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砚溪浑身滚烫,额头冒着冷汗,意识有些朦胧却依然能够感受到抱着他人的手有多紧张。他咬紧舌尖,意识清醒了几分。神色朦胧,嘴角轻轻念起:“楠乔...谢楠乔。”说完他...

张砚溪浑身滚烫,额头冒着冷汗,意识有些朦胧却依然能够感受到抱着他人的手有多紧张。
他咬紧舌尖,意识清醒了几分。
神色朦胧,嘴角轻轻念起:“楠乔......谢楠乔。”
说完他伸出手握住简芳菲的手,嘴角不停的念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简芳菲身体僵直,猛地甩开怀中的张砚溪,满脸厌恶,她掐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张砚溪,你真是好样的!你看清楚我是简芳菲,在简家待了这么久还分不清楚现实嘛,以为自己在谢家啊,谢家早就是过去式了。”
话落她像丢垃圾一样把他甩开,抽张纸巾把自己的手擦得干净,眼底压抑的怒火快要将他灼烧。
“芳菲我看他压根没病,都是装的,谁生病脸色不是苍白,就他唇红齿白,可能最近干活累了,他才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俞则言露出讨好的笑意攀附上她的胳膊,“芳菲,我们别管他了,他能出什么事啊,后天的拍卖会才是正事,你可是答应我了,带我出席的。”
简芳菲扯唇,亲昵地躲进俞则言怀中,指尖轻轻撩过他的耳朵,与他十指相扣,“五天后的拍卖会阿言想要什么我都卖,就算是点天灯也要拍下来,阿言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张砚溪,你后天跟着一块去伺候阿言!”
“这不太好吧,芳菲,我看他装病大概是想博取同情,这偷鸡不成蚀把米,我来劝劝他。”
俞则言笑着把简芳菲推出去,换上了门。
下一瞬他的脸色消失,“你很得意吧,芳菲那么紧张你,那么关心你!”
张砚溪无力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疲惫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俞则言勾唇,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隐隐有些悲痛:“我的腿快好了,没办法找到更好的借口留下芳菲,你知道的她更爱你!所以我的腿不能好。”
话落,他走到窗边往下望,看着这个高度他悻悻的收回目光:“张砚溪,你既然不爱她,就把她让给我好不好,让她更恨你。”
他伸出手将身旁的东西推倒,玻璃杯破碎成渣,随后打开窗户,犹豫了几秒便跳了下去。
“啊!张砚溪你不要推我!”
他计算过,这里是二楼,摔下去不会死顶多骨折,而且张砚溪酷爱花草,有它们垫着也不会太疼。
俞则言急速下坠,砰地一声结实的落在地面,身下传来剧烈的疼痛,他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惨白。
鲜血从他身下源源不断的渗出,疼的他差点晕过去。
张砚溪透过窗户,睁大了眼睛看着倒在血泊的俞则言,凉气瞬间从脚底窜到他头顶,心沉到了谷底,浑身不禁颤抖起来。
“阿言!”
楼下的简芳菲听到动静直接踹开门,大力拉扯张砚溪的手臂将他甩到一旁,她惊吓般大喊:“阿言!”
“张砚溪!你怎么变成这幅可憎的模样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还是说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简芳菲不可置信的看着张砚溪,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和无措,“俞则言他的腿还没有好!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如果出了意外他就要一辈子坐轮椅了,我这么喜欢他,张砚溪......我真的恨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张砚溪从地上的玻璃残渣中缓缓起身,细小的颗粒渗入他的血肉,密密麻麻的疼痛爬上他的心尖。
鲜血一滴滴的滚落在地。
他讥讽道:“这就是我的真面目简芳菲,你还看不清楚嘛?”
简芳菲哑然,双眸深深的看着他,像要看透他似的,最后她丧失了所有力气,淡淡道:“张砚溪,我们离婚吧。”
外面飘着大雨,张砚溪换上雨衣冲进大雨中,回来时身上还是湿透了,怀中护着的东西却没有沾上半分。
简芳菲夺走他手中的东西,冷着眼看着他的模样:“外面下着暴雨回来还能这么安然无恙,张砚溪,你的身体还真是结实,怎么不淋死你!则言身子弱,刚才累到了,去煮碗鸡汤送上去给他!”
张砚溪擦着脸上的雨水,顺从的点了点头。
看的简芳菲又是一股无名火,她一脚踹飞面前的椅子,愤愤地走上楼去。
张砚溪没有理会他的愤怒,抖着身体进了浴室,把自己收拾好,才进厨房把鸡汤煮了。
刚煮好鸡汤,楼上就响起了男人的低吼声,暧昧的声音不停起伏。
张砚溪端着鸡汤的手一顿,转头放在了桌上,给自己舀了一碗,温热的鸡汤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了。
许是昨天被暴雨淋湿,第二天张砚溪没能起来,头昏脑胀,身子沉重得厉害。
简芳菲一脚踹开他的房门,把他从被子里拉出来甩在地上,呵斥道:“张砚溪,现在都几点了,则言身体不舒服,脚还受着伤呢,饿着我的则言你负责嘛!”
“你身体那么结实,不是可以一打五嘛,怎么可能淋两下雨就晕倒,别装模作样,立马滚去厨房做饭!”
张砚溪脑袋沉重,身体发热脸色红润,只听见他唇瓣在动,听不见任何声音。
简芳菲见他神色恍惚,以为他在开小差,二话不说就大力拖着他到一楼跪着。
“好好跪着反省,这就是你抛弃我的代价!别以为装病我就会放过你!”
苏砚溪像软体动物似的,任她摆布,他甩了甩脑袋,头疼身体滚烫,他发烧了。
抿着干涸的唇,他想说他真的病了,简芳菲却不管不顾地穿上外套走了,命人看着他必须跪上一个小时。
“苏砚溪,后悔嘛?后悔当年抛弃芳菲么?”俞则言扶着拐杖,故作柔弱从楼上缓缓走下来。
他眉眼温柔,眼底的潮红还没散去,露出赤裸的上半身,毫不避讳苏砚溪露出那些红痕。
他有张与苏砚溪极为相似的脸,不过苏砚溪五官比他更加明艳些。
“无论我后不后悔现在得意的人不是你么?”
听这话俞则言笑出了声,得意的挑了挑眉头:“说的也是。”
随后他弯下腰来,嘴边的笑意淡了几分,染上些许苦涩:“当年芳菲那么爱你,你为什么抛弃她?你知不知道这几年她有多痛苦,实话告诉你,她最爱的人是你,她和我整日欢爱又怎么样?”
“嘴里叫的念的都是你的名字,她这么做都是想让你后悔,吃醋,回过头看看她,你看看我这张脸,和你多像啊,我不忍心看她过的这么痛苦,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点头......我就会退出!”
话落,俞则言的眼眶湿润,摸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
“呵!俞则言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嘛,我就是贪财,对她全是算计和利用,哪有什么真心,瞧她还真的爱我如痴如狂。”
苏砚溪抬头嘴角勾着讥讽的弧度,“我们两个之间不用你成全,你好好照顾她。”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既然他的结局注定是个死结,何必卷入无辜的人。
简芳菲一旦知道真相,一定会和他回到大夏送死,他不愿意。
俞则言又怒又喜,他鼓着眼睛冷声道:“你还真是个冷血的男人!既然如此,那你趁早和她离婚,离开她,我才能让她怀孕,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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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以后我做了什么令你厌恶的事情,可别怪我,我给你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简家女婿这个位置,我要做得心安理得。”
“随你......”
刺骨的温度透过薄薄衣物窜上张砚溪的双膝,冷得他头晕目眩,他伸出手扶着脑袋,刚准备站起来,眼前发黑,便晕了过去。
“砚溪!叫医生,把医生叫来!”
简芳菲飞奔过来,一把推腿受伤的俞则言。
她脸色焦急担忧,心疼地将张砚溪扶起来送回房间。
简芳菲走后,张砚溪一个人在窗边站了很久,冷风将他的脸吹到麻木,冰冷,手臂上的血迹也被吹得干涸,玻璃碎渣依旧粘在他手臂上。
他好像没了知觉,看着血肉模糊的伤痕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还能用,于是抬起手将窗户关上,透明的玻璃窗帘上留下温热的血迹。
泪珠不知不觉缓缓滴落在手臂上,他才发现眼睛早就哭得红肿,离婚,他应该高兴才对。
心怎么像被人狠狠掐住似的?
忽如其来的疼痛感将他湮灭,张砚溪猛的一栽倒在地。
再次睁开眼时,他还躺在原地,冰凉的地板穿透他的皮肤,冻得他浑身僵硬住。
他拖着破碎的身体独自去了医院,发烧加上刺伤,他不得不住院。
下楼缴费这天,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
“宝贝乖,吃口药对身体好。”
“我不要,呜呜呜......我的腿,那可是我的腿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医生说我可能再也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俞则言趴在简芳菲怀里崩溃大哭,“芳菲,我们分手吧,我的腿不好了,我的心也跟着去了。”
“说什么傻话!医学这么发达,一定会好的。”
俞则言哭着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张砚溪恨我,他讨厌我,不会让我的腿好起来的。”
简芳菲神色冷了几分:“我准备和张砚溪离婚了,我会让他给你赔罪,阿言放心,他这种人最该下地狱。”
他打开手机给张砚溪打电话,铃声就从门口响起,两人双双回头和张砚溪对视上。
俞则言情绪激动,“张砚溪,我的腿又折了,刚准备好起来的腿没了,你满意了吗!你来不就是想看我笑话的嘛,腿没了你高兴了!”
简芳菲推开门掐住张砚溪的手臂,用力把他拽了进来,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咬着牙道:“张砚溪,给阿言道歉,因为腿他本就自卑,你知道腿对他来说多重要,是你亲手扼杀了一条生命,你知不知道则言有多痛苦。”
俞则言不停落泪,“呜呜呜......我只是想劝劝张砚溪,让他悔改,却把自己给害了。”
“张砚溪,给阿言道歉!”
张砚溪清楚的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鲜血来,他若无其事的拍着身上的灰尘,缓缓起身。
嘴角强行勾出得意的笑容:“我不道歉,不就是只腿嘛,瞧你们哭的,还以为多大事儿。”
简芳菲红着眼眶,冷声质问,“张砚溪,你说什么?”
“不就是只腿嘛想那么多干嘛,没了就......”
啪!
俞则言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滚!滚啊!”俞则言神色躲闪狠狠瞪着张砚溪,攥住他的衣领将他推了出去。
俞则言捂着眼睛遮住面露的心虚,装作痛苦的模样瘫软在简芳菲怀里。
“阿言,腿一定会治好的!大不了我陪你一辈子慢慢治。”简芳菲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芳菲,你的意思是说,会给我一个名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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