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里还有四月在等我。可现在,苏听澜居然用四月来胁迫我。浑身的血液冷得彻底。仅剩的一点希冀也消失殆尽。嘴唇颤抖,“我给他道歉。”车子停在了一家会所。她拽着我的...

因为家里还有四月在等我。
可现在,苏听澜居然用四月来胁迫我。
浑身的血液冷得彻底。
仅剩的一点希冀也消失殆尽。
嘴唇颤抖,“我给他道歉。”
车子停在了一家会所。
她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拖进了一间包厢,里面男男女女,簇拥着犹如新贵般的顾远。
看到我,那些人的神色各异。
顾远走了过来握住我的手,哽咽不已。
“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身体不好,听澜也不会把你送过去换我。
我都跟她说了别这样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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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就是不听,泽天,你不会怪我吧。”
我看着她没说话。
这样的话,我听了无数次。
他还是一样,嘴上示弱,眼底的挑衅与得意毫不掩饰。
“别忘了,我是让你来跟顾远道歉的。”
苏听澜冷声提醒。
顾远嗔了她一眼,“听澜,别这么凶。”
苏听澜的声音顿时温柔了下来,“胆小鬼,吓到你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跟我比起来,更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呀,都把泽天给忘了,都怪你。”
苏听澜转过头,看向我时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哑巴了,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顾远扯了扯她的衣角,“泽天不愿意就算了。”
我面无表情看向他,“对不起,昨天刚死里逃生,缺席了您尊贵的生日宴。”
我才说完,顾远露出一脸愧疚的表情,说道“是我的错,不怪泽天要记恨我,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要救我,让我死在那人手里好了。”
“说的什么胡话。”
苏听澜将他的手放在胸前,柔声安慰。
转向我时,面色森冷,“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林泽天,你能不能善良一点!”
我语气冷淡,“所以,要我给他跪下吗?”
“你——”苏听澜被我噎住了话。
旁边看戏的人出了声,“跪什么跪,来来来喝杯酒,冰释前嫌了。”
送到我眼前的,是满满一杯烈酒。
我看向苏听澜,眼神里带了询问。
苏听澜冷着脸,“需要我教你怎么喝吗?”
我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灼热的酒液犹如刀片剐蹭着我的肠道,胃部像是有无数只虫蚁在啃噬,后脊出了一层冷汗,我极力克制着痛苦。
“现在,可以把四月还给我了吧。”
“四月,是那只小猫吗?”
顾远开口道,“前几天我看它可爱,听澜就把它送给我了。”
我紧紧捂着胃部,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把它还给我。”
虚伪的笑容里浮现出虚假的歉意,他掏出手机,将屏幕放到了我眼前。
“对不起啊泽天,这只猫实在太不乖了,不知道它怎么胡闹,不小心缠住绳子,把自己吊死了。”
我怔怔地看着屏幕里的画面。
雪白的小猫被手指粗的绳子死死绑住,吊在了阳台上。
“一只猫而已,我回头再给你买一只就是了,何必摆出这副表情。”
苏听澜冷漠的声音传来。
我笑了一声,蓦的一口血呕了出来,染红了身上的白衬衣。
苏听澜啊,你真是,狠心到了极点。
你难道看不出,那样的绳结分明就是人所为。
可你还是选择包庇他。
我攥着苏听澜的裙子,目光猩红。
“苏听澜,你亲手把四月给害死了,还把我的身体害成了残缺……”这些,她难道真的不知道?
还是说,跟顾远的安危比起来,我的生死根本无关紧要。
她从我的眼神里读懂了我的意思,一瞬间暴躁如雷。
“你为什么非要针对顾远,他身体一向不好,去了那种地方还能活着回来吗?
你难道要看着他死才开心!”
“林泽天,闹一次两次就够了,我的耐心有限,你已经是我未婚夫了,究竟还想怎么样!”
我闭了闭眼,只觉得此刻心痛的我愈加可笑。
喉间梗涩,早在第一次顾远陷害我,而苏听澜选择相信他时,我就该清醒的。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砸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水渍。
我脱力地靠回了床上,哑声道:“苏听澜,我们解除婚约吧。”
苏听澜捉住了我的肩膀,没克制的力气按得我生疼,她唇边带着一抹讥笑,仿佛看透了一般。
“够了,别再玩这种把戏!
这个婚难道不是你哭着喊着求来的?
现在又在这装什么装!”
的确,结婚这件事是我提出的。
我和苏听澜在一起的第三年,顾远开始频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大到让苏听澜假扮他女朋友帮他在前任面前出气,小到一根香菜,熟稔挑进苏听澜碗里,让她帮忙吃掉。
为了这个青梅竹马的名头,我们吵了无数次架。
一开始苏听澜还会耐心和我解释,可后来,她的心一次次偏向顾远。
终于,顾远又一次在半夜将苏听澜叫去时,我崩溃了。
我哭着求她不要走,手指死死拽着她的衣服。
苏听澜冷着脸,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顾远害怕孤独,我不去,就没人陪他了。”
那我呢?
我就不会害怕孤独?
在她即将要走出门的一瞬间,我跌跌撞撞冲了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急切道:“苏听澜,我们结婚好不好!”
长期的患得患失,早已让我失去了安全感,我太需要一个保证了。
仿佛只要我们结了婚,顾远就会永远消失,不会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我和苏听澜也能回到原来的样子。
那时的我太过惶惶不安,以致于苏听澜语气里那么明显的敷衍和犹豫,我都没察觉。
在她说了好之后,我欣喜不已。
可她还是走了。
在对我说了愿意之后,奔向另一个男人的家里。
思绪渐渐回笼,我闭上了眼,身体的疼痛让我没精力再跟她辩解。
我的沉默落在苏听澜眼里成了我因为顾远而跟她闹的证据。
她软下了声,抱着我的头,说道:“行了,只要你跟我去给顾远道歉,我还是会嫁给你的。”
高高在上的语气,嫁给我,像是一种施舍。
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的婚姻,要跟另一个男人的心情挂钩。
强烈的屈辱席卷了心脏,我用力推开她,大声吼道:“你听不懂吗!
我说了解除婚约!”
苏听澜踉跄了几步,面上浮现几分愠怒,“我给你脸了林泽天!
就算要解除婚约,你她妈也得给我滚去给顾远道歉!”
她伸手拽住我的胳膊,我浑身一颤,下意识狠狠推了她一下。
趁她吃痛,我跌跌撞撞冲到阳台,扶住了栏杆。
苏听澜倒在地上,眉头紧紧拧着,“林泽天,你发什么疯!
你真觉得自杀威胁得了我?”
她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四月,你也不要它了?”
我的心猛地一颤。
“下来,跟顾远道歉,我就把它还你。”
视频里四个月大的小猫咪咪叫着。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这是我们一起捡到的流浪猫,抱回家那天,苏听澜说,它就是我们的第一个宝宝。
那七天里,即使被折磨得崩溃,我也不曾想过死。
咖啡店的客人大约没见过这种场面,震惊地看着我把顾远拖到店外的水池边,狠狠摁进了水中。
顾远拼了命地挣扎起来,我死死摁住他的脑袋,面上半分表情都没有。
就在他快窒息的瞬间,我松开了手。
他整个人浑身湿透瘫坐在地,撕心裂肺地咳嗽。
我掐住他的脸,“这只是个开始。”
顾远双目猩红,愤恨地瞪着我,“林泽天,听澜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我看向不远处的身影,“是吗?”
一脸黑沉的苏听澜走了出来。
早在顾远约我时,我就已经告诉了苏听澜,她也应该看看用丈夫的命“照顾”的竹马到底是个什么样。
顾远吓得不轻,无措地爬起来抓住苏听澜,“听澜,你别相信他,是他故意设计陷害我的,你忘了吗,之前他也这样陷害过我啊。”
我讥笑出声。
他说的,是我故意掉下楼梯诬陷他的事。
但实际上,是他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我的腿骨折,疼痛和愤怒之下,我指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却一脸无辜的表情,反问我为什么诬陷他。
他的朋友们也纷纷作证,是我看不惯他,故意设计摔下楼梯,嫁祸给他。
他们早就商量好的,不论我如何解释,他们都有话等着我。
那个楼梯口有监控,我让苏听澜去调,嚷着说我要报警,而后换来了苏听澜的怒吼。
她冷眼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没想到你这么恶毒,竟然想出这种法子来陷害顾远,林泽天,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
从那之后,每一次我与苏听澜的争吵,苏听澜都只会站在他那一边。
他在心里认定了我就是一个为了争风吃醋,不惜生命的恶毒男人。
思绪回笼,苏听澜黑着脸猛然甩开顾远。
眸子里都是被欺骗后的愤怒,“你为什么要这样!”
顾远急着解释道,“听澜你相信我,我只是因为太爱你了,明明我们两个才是青梅竹马,要不是她,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苏听澜面庞布满了冰冷,“我只是把你当家人。”
这话说的,连顾远都笑了。
“什么样的家人会上床,苏听澜,到现在了,你还在装什么!”
苏听澜的脸色轰的一声沉了下来,眼神不断闪躲,最终狗急跳墙地扇了顾远一巴掌,“你胡说八道什么!”
顾远嘴角流出鲜血,哼笑一声,“你不是说,我在床上比他厉害,比他花样多吗?”
“泽天,你听我说,那次是我喝多了,我不知道——”苏听澜慌慌张张地想抓我的手,我侧身躲过,眼底的嫌弃不加掩饰。
“你是真醉还是假醉自己心里清楚,苏听澜,我一个十八岁的人都懂的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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