谴出宫去陪昭陵吧,就说臣女是为了给大冶祈福自请出宫。”帝子渊眉间已经染上怒意:“我已经格外优待于你,还让人请昭陵入宫,你还想怎么样?”“就算昭华今日有些过分,可...

谴出宫去陪昭陵吧,就说臣女是为了给大冶祈福自请出宫。”
帝子渊眉间已经染上怒意:
“我已经格外优待于你,还让人请昭陵入宫,你还想怎么样?”
“就算昭华今日有些过分,可你教养了她十年,你没有教养好公主已经是极大的失职,你有什么资格不满?”
我依旧言语恳切:
“并无不满,还请圣上恩准。”
帝子渊静默半刻才冷声道:
“宫妃出宫前所未有,既然你自请打入冷宫,朕满足你。”
他话音一转:“若你后悔,朕也可以收回旨意,如今还未通传四宫——”
我伏在地上接旨:“谢主隆恩。”
“穆宛蓉!”
帝子渊咬着牙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最后直接拂袖离去。
冷宫萧瑟,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若我不进冷宫,昭华看见我与昭陵亲近会更加气恼。
她虽不喜我,却对我有极大占有欲。
为了给她绣出最好的平安符,我足足绣了一百七十七枚她才挑出最喜欢的一个。
剩下的全被她一把火烧尽。
当时昭华说:
“我知道你想留一个给昭陵,可她不配和本公主用一样的东西。”
她笑容天真,深沉的眼眸却和她父皇一样冰冷。
面前被摆上粗面馒头和没炒熟的青菜。
送餐的宫女有点眼熟,她笑着说:
“如今你可不是什么贵妃娘娘,有这些东西已经很不错了。”
“若非你伺候皇上多年,只怕连这些东西都没有。”
见我毫无反应,她又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
“其实只要您和皇上低个头,什么美食珍馐吃不到?往日您在家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何必因为一时置气落得如此下场?”
破败的门后露出一片明黄色的衣角。
明白这是帝子渊别扭的给我找台阶。
以往他也总是假借他人之口提醒我离了他什么都不是。
我只能毫无脾气的跟在他们父女身后。
当了十年空心人,我已经倦了。
目光坚定的看着那片明黄色衣角开口:
“美食珍馐不如眼前粗茶淡饭,在冷宫的日子比从前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在这里,我不需要讨好谁,也不需要顾及家族荣耀。
更没有人时时刻刻提醒我是个鸠占鹊巢的替代品。
砰的一下摔门声,那片明黄色衣角已经消失不见。
我没有兴趣追上去挽留,准备收回视线用膳。
一个半大的孩子却冲了出来。
她头上扎着两个可爱的小丸子,一见到我就不停喊娘亲。
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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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我却一眼就看出这是我分离了五年的骨肉。
“娘亲……爹爹……”
昭陵不停往那人离去的方向指。
送饭的小丫鬟眉毛一竖,仿佛我是万分不知好歹的人:
“皇上为了接您出去,特意把刚到宫内的昭陵公主带来,可您却硬生生作践了皇上的好意!”
我终于认出眼前的宫女是皇上的御前侍女。
十年前是先皇后的陪嫁丫鬟,因为和先皇后长得有几分相似,从前还经常被昭华抱着喊母亲。
她嘴上说留在皇上身边是为了照顾先皇后舍不得的人,可时常流露的真情却暴露了她。
但我没有吃醋,更没有气恼。
只淡淡道:
“既然你这么心疼皇上,便代替我和你的先皇后去看看他吧。”
她恼怒的瞪了我一眼:
“奴婢就是看不惯您这个恃宠而骄的样子,您明知道皇上心中有您,却非要拿乔装蒜!”
说完,她直接一跺脚离开。
嘴上自称奴婢,其实心中对我丝毫没有敬意。
但我连帝子渊都不在意了,他身边人对我的看法,我就更不在意了。
将昭陵抱入怀中,我格外珍惜和她在一起的短暂时光。
见她眼下黑青,显然长久有失眠现象。
我心中顿时一软,拿出最软的布料给昭陵缝了个安神香囊。
刚准备哄她睡觉,破败的冷宫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昭华一看见被我抱在怀中的昭陵就瞬间急眼,跑着上前想扯开昭陵。
我皱着眉抬手挡住昭华,她眼圈一红:
“你已经很久没这么抱过我了,你为什么抱她?”
“果然,你只心疼自己生的孩子,对我根本不是真心的!”
像只索求母爱不得的可怜小兽,昭华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可我却不解的皱起眉心:
“昭华,你忘记自己曾说过的话吗?”
从昭华尚在襁褓时,我就日日将她抱在怀中哄着入睡。
可她四岁记事起,突然有一天哭着说我掐她。
还说怕睡在我的身边被掐死。
这分明是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帝子渊却没有彻查,只将其当作失去生母的脆弱发言。
不仅如此,帝子渊还责怪我没有带好昭华才会导致她患得患失。
那以后,昭华对我来说既是孩子也是君。
从此不敢逾矩,更别说抱。
昭华也想起了那些事,可她依旧强词夺理道:
“那你也不能抱她!”
刚睡去的昭陵被吵醒也没有哭闹,只怯生生的往我怀中钻。
昭华见状更气,竟直接上手来扯。
我一时不查被推倒在地。
昭陵吓得尖叫一声,我赶忙死死护住她。
胳膊撞到地上咔嚓一声骨裂,我疼的面色惨白。
可昭华却像突然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把扯下我给昭陵绣的安神香囊,质问道:
“她凭什么和我用一样的香囊!?”
我看着昭华恨意满满的双眸,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送给你的香囊,不是早就被你扔进火盆了吗?”
“更何况,她是我的孩子,我为她做点什么不应该吗?”
若昭华有心,她会想起,我为她做的远超于此。
寒冬缝衣,酷暑制冰。
教她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无一不倾尽全力。
可她却依旧怒视着我:“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自己的孩子!”
她将香囊狠狠扔在地上,抬脚将其踩的脏污不堪才恼怒的甩头离去。
决绝的背影和她父皇如出一辙。
昭陵吓傻了,却还是红着眼睛将我扶起来。
又小心翼翼擦干净香囊塞入自己的怀中:
“娘亲不哭…”
我心疼的把昭陵揽入怀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皇上就派人把她带走了。
临走前,昭陵笑着扬手和我说:
“我明日再来看娘亲!”
可没等到第二天,满宫哭声将我从梦中惊醒。
我心头一紧,鞋袜都未穿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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