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听晚被安排到脏乱的柴房住着,半夜,她被喊起来烧热水。房间内,一阵旖旎的嘤咛声音响起。她在窗户下听着,只觉得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刀子一般,刮着她的心。不知道过去了多...

冯听晚被安排到脏乱的柴房住着,半夜,她被喊起来烧热水。
房间内,一阵旖旎的嘤咛声音响起。
她在窗户下听着,只觉得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刀子一般,刮着她的心。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冯听晚被冻的没有知觉,身子都麻木的时候,谢琛然穿着白色的单衣走了出来。
他冷冷的看了冯听晚一眼,“听够了吗?月儿要清洗,你进去换床单。”
冯听晚神色一僵,低着头往屋内走去。
谢琛然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冯听晚,后悔了吗?”
他恨冯听晚。
可此时见到她苍白的脸,却没有一丝的快意。
冯听晚垂眸,轻轻挣脱了谢琛然的手。
她张了张嘴,本想要解释当年的事情,但想到自己活不长了,说出来也没用。
现在谢琛然不爱她了,也找到了自己相守一生的夫人,她应该祝福。
当年,爹爹卷入了朝堂纷争中,对手抓了谢琛然的娘,想要逼着冯听晚陷害爹爹。
两边都是她最爱的人。
爹爹的乌纱帽不保。
冯听晚选择和谢琛然断情,逼着他带着谢母离开。
她打算悄悄将谢母放出去,让她们远离京都这是非之地。
她当时说尽了绝情的话,嘲讽谢琛然痴心妄想攀她高枝,又不屑谢琛然家境贫寒嫁给他也是受苦。
还说自己找到了好的郎君,让谢琛然识趣一点,不要纠缠。
谢琛然苦苦哀求,还保证给他三年的时间,他一定出人头地,十里红妆迎娶她过门。
只需要等他三年。
谢琛然在冯家门口跪了五日,后来被下人打断了腿,扔了出去。
冯听晚悄悄将谢母放出去,给了银子,让她务必劝说谢琛然离开京都,别被冯家连累了。
可谁料,乘坐着冯家马车回去的谢母,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谢母的胸口还扎着谢琛然送给冯听晚的发簪。
谢琛然怒极,安葬了母亲之后,便投身了江家军。
一个月后,冯家被抄家。
那一日,谢琛然出现,将冯听晚救了出来,随后将她卖到了青楼。
三年后,他果然荣归故里。
谢琛然的手一寸寸收紧,几乎要将冯听晚的手腕捏断。
他一字一句的重复,“冯听晚,说你后悔了!说你不是故意杀我娘的!”
冯听晚神情挣扎。
这时,屋内传来了江心月的声音。
“夫君......”
谢琛然终于清醒,像是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把将冯听晚甩了出去。
她本就麻木的身体,重重的摔到了门框上面。
谢琛然用披风将江心月护着,抱到了浴房。
谢琛然吩咐道:“换好床单,过来给月儿沐浴!”
冯听晚强撑着,去将满是痕迹的床单换了新的,又拿着衣服去了浴房。
江心月躺在浴桶中,满身的暧昧红痕,她脸上的羞涩红晕还未消散。
谢琛然已经离开了。
冯听晚上前要给江心月清洗,被她冷淡拒绝。
“你太脏了,别碰我。”
冯听晚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是手脏,是指自己在青楼待了三年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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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琛然估计也是这么嫌弃她的吧?
等江心月快要洗完的时候,谢琛然来了。
“哎呀!”
被冯听晚扶着的江心月,在谢琛然推门进来的时候,忽然摔倒在了地上。
“冯听晚,你找死!”
谢琛然大步上前,一把掐住了冯听晚的脖子。
他的力气很大,眼中带着恨意,恨不得将冯听晚的脖子拧断。
冯听晚抱着他的手,拼命的摇头。
就在冯听晚嘴角吐出鲜血的时候,谢琛然眼神一变,将她扔到了一旁。
谢琛然去将地上的江心月抱了起来。
江心月哭的梨花带雨,“ 夫君,我的肚子好疼,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有事啊?”
冯听晚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不是我,是她自己倒的。”
“闭嘴!你这恶毒的贱人!”
谢琛然抱着江心月去医治,冯听晚托着僵硬的身体,回去了柴房。
天不亮,冯听晚被喊醒,去伺候江心月。
到了主院,谢琛然正在院中习武。
他穿着白色的中衣,手中的长缨枪如同游龙一般在他手中翻转。
以前,谢琛然也是经常在冯听晚面前习武,说是被她看着,他能舞的更加好看。
习武的谢琛然威武凌然,气度非凡,冯听晚一时之间看痴了。
“咻!”
忽然,长缨枪擦着冯听晚的脸颊射了出去。
她的脸颊被刮出一道血痕来,冯听晚捂着脸颊,吓得倒在了地上。
谢琛然一步步靠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冯听晚。
“冯听晚,你是怎么心安理得活到现在的?”
她马上就会死。
昨晚,冯听晚咳了一晚上,一直在吐血。
如果谢琛然细看,就能发现她苍白枯槁的脸。
可如今,谢琛然满眼只有江心月。
听见屋内的动静,谢琛然冷哼一声,转头进去了寝室。
冯听晚进去的时候,谢琛然正在给江心月描眉。
他是武将,笨手笨脚的,却极为认真。
江心月满脸的娇柔,还在打趣,“还没有显怀,我难道这点力气都没有吗?”
“添妆本就是夫君的活,夫人可不要抢。”
谢琛然声音很是温柔,看得冯听晚鼻头酸涩。
谢琛然陪着江心月吃完饭,就出门去了。
饭后,江心月带着一众丫鬟在花园散步。
走到湖边,江心月将手中的帕子丢进去结冰的池塘,看向冯听晚,“下去捡。”
冯听晚后退一步,“将军夫人,不如找个树枝......”
身后两个婆子将冯听晚按到了地上,啪啪两巴掌,将她的脸颊打出血来。
“夫人让你捡是你的荣幸,还不快下去!”
冯听晚被婆子丢下去了池塘,江心月则是带着人离开了。
天寒地冻,穿着单薄的冯听晚被冰水净透,捡回来了帕子,她也险些上不来。
她被冻的蜷缩在柴房瑟瑟发抖时,门忽然被踹开。
寒风窜了进来,冯听晚迷迷糊糊被谢琛然拧出去了院子。
“啪!”
带着倒钩的鞭子抽在了冯听晚的身上,她疼的清醒了一阵。
谢琛然手中拿着鞭子,厌恶的盯着冯听晚,“你敢弄丢我送给月儿的定情信物!冯听晚,你以为我将你带回来府中,是让你惹月儿生气的吗?”
说罢,又是一鞭子抽了上来。
冯听晚趴伏在地上,哇哇的吐出大口鲜血来,随即昏死了过去。
“冯听晚,你别装死!”
愤怒至极的谢琛然踢了踢地上纹丝不动的冯听晚。
随后,发现了她身下乌黑的鲜血。
“来人!快点叫郎中来!”
谢琛然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抱着冯听晚往书房走去。
江心月看着他的背影,掌心攥紧。
郎中看过冯听晚之后,皱眉道:“这血是她提前含在口中吐出来的,她本人非常健康。”
谢琛然本来担忧的脸色浮现怒火,他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一把将冯听晚从床上拖了下去,扔到了院子里面。
“你还装!郎中都说你没事,冯听晚,我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可地上的冯听晚依旧没动。
谢琛然冷笑,“那你就躺在地上,我看你能躺多久!”
雪花落下。
冯听晚被大雪覆盖,险些冻成了冰雕,这才睁开了眼睛。
她浑身火辣辣的疼,喉咙也被血糊住,发不出声音。
太冷了。
冯听晚还想再陪着谢琛然几天,再看看她,于是她开始爬。
冯听晚爬回去了柴房,用稻草裹着自己,这才有了一丝温度。
不知道躺了几天,冯听晚居然熬了过去。
这天她正打算去找点水喝,就见到那边闪过一丝黑影。
看方向,像是书房那边。
冯听晚顾不得多想,立刻迈着沉重的脚步跑了过去。
书房内,谢琛然喝醉了酒,嘴巴里面嘟囔着:“听晚,不是你杀的对不对.......”
“听晚,你快说你后悔了!”
听见谢琛然的酒后真言,冯听晚热泪盈眶。
如果她还能活,她一定告诉谢琛然真相,哪怕他不相信。
可是,她的生命只剩几天了。
不如,就让他恨自己吧!
忘掉自己。
正在这时,刀剑的冷光袭来。
黑衣人手持长剑,朝着谢琛然刺了过来。
冯听晚立刻冲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谢琛然。
冯听晚看着近在咫尺的谢琛然,忽然笑了。
真好。
她居然还能抱一抱他。
长剑刺穿她的肩膀,又绞了两圈,这才抽出。
“来人啊!”
冯听晚喊谢琛然的侍卫,随即抱着醉酒的谢琛然往书架后面躲去。
好在侍卫来的及时,将黑衣人围住。
江心月也带着人赶来,一把将冯听晚推到了一旁,检查谢琛然的伤势。
谢琛然没事。
江心月目光阴冷,见到冯听晚按着自己的肩膀往外面走。
“贱人!谁准你独自来书房见他的!”
冯听晚顿了顿,快步离开了书房。
走到门口,侍卫林峰杀完黑衣人,就见到冯听晚捂着肩膀处的血窟窿,步伐艰难的离开。
难道是冯听晚救了将军?
关于将军和冯听晚的事情,他知道的最清楚。
这些年来,谢琛然出生入死,胸口都放着一个早已经破旧的荷包,上面写着听晚两个字。
那是冯听晚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每一次上战场谢琛然都无比的拼命,有一次他们被围困,谢琛然杀红了眼。
最后 他累的倒在地上的时候,还听谢琛然在喊着冯听晚的名字。
“林峰!”
屋内,传来谢琛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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