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同时,顾辞的身影一晃而至。他愤怒的拽住向婉宁的手,眸光含着怒火。“向婉宁,你真是一刻都不消停是吗?我送给清音的戒指,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突然把它...

话音落下的同时,顾辞的身影一晃而至。
他愤怒的拽住向婉宁的手,眸光含着怒火。
“向婉宁,你真是一刻都不消停是吗?我送给清音的戒指,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突然把它丢掉!”
向婉宁直视着他的眼睛,他愤怒的眸子里竟然似乎含了些许期待。
难道,他期待着她是因为吃醋,才会扔掉谢清音的戒指?
她心头一阵苦涩,强撑着换上一抹笑容。
“我为什么要扔一枚无关紧要的戒指?对于我而言,它还不如你给的一沓钞票重要。”
顾辞的眸子瞬间变得冰冷无情,他猛的将她推到湖底,噗通一声响,传来她的惊呼,可他已经转过身再不看她一眼。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把戒指给我捞上来。”
说完,他拉着谢清音毫不犹豫的匆匆离去。
此时正是冬日,刚下过一场雪,天气格外寒冷。
湖面上零星飘着一些冰块,只是看着,便让人忍不住浑身打寒战。
向婉宁泡在湖水里,冰冷刺骨的湖水让她整个人几乎都彻底僵住,湖底的淤泥更是藏着各种尖锐的碎片,扎得她脚底鲜血直冒。
她咬着唇,一遍一遍的潜下水去,又一遍一遍的浮出水面。
就这样机械式的在湖中找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鲜血染红大片湖面,她终于在湖底,找到了那枚戒指。
当她遍体鳞伤,狼狈至极的出现在顾辞面前时,他眉头锁了锁,冷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再次无情的扔到她的面前。
如同以往的每一次,她拿着钱沉默的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顾辞罕见的没有找她麻烦。
直到这天,她外出回来,刚下车便看到顾家整个别墅都笼罩在一片滚滚浓烟中。
她心中猛然涌上一层不安的预感,顾辞有危险!
这样的念头只在心中一闪而过,她便迫不及待的朝大火冲了过去。
顾辞向来喜欢安静,所以家里的佣人只会在他不在的时候来打扫。
这几天他都待在家里,所以整个顾家除了他,不会再有任何人!
因为对顾家十分熟悉,她很快就在卧室里找到了昏迷的顾辞。
火燃烧起来时非常迅速,他一定是吃了安眠药在休息,所以才会毫无征兆的被困在火中被烟雾熏得昏迷。
她费力的将他整个人都架在自己的身上,艰难的往门口挪去。
火越烧越大,几乎将整个来路都彻底断绝。
思考间燃烧着的房梁忽然掉落下来,她来不及思考,整个人护在了顾辞的身上。
后背顿时被滚烫的木架砸中,她疼得险些昏厥过去。
可看着趴在自己肩头,眉头紧锁,陷入昏睡的顾辞,她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她一定要把顾辞救出去,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就这样,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和不顾自己的拼命,竟然真的将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从火场中救了出来。
两人倒在草坪上,她费力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整个身体已经遍体鳞伤。
在看到谢清音一路狂奔而来时,她强撑着最后的力气,将顾辞推到来人的怀中。
“如果他醒了,你就说是你救的他。”
谢清音看着眼前人的模样,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她叫住起身离开的她,再一次问道。
“你告诉我,顾伯母,到底是不是你故意杀的?”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听到她的质问,身子忍不住一僵,许久后才开口。
“是。”
说完,她匆匆离去,再不回头。
接下来的日子,谢清音一直悉心照顾着顾辞。
而他在得知是谢清音拼死救了自己后,对她好得更是让人嫉妒,几乎百求百应。
而两人的床事也更加频繁,在房间外守着的向婉宁,清晰的听着他们两人的缠绵,还有他对她说着的那些动听情话。
她想,或许如今,顾辞已经真的喜欢上了谢清音。
这样也好,他早就该找寻自己真正的幸福。
而她,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阴暗的窥视着别人的幸福。
后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只能在没人的时候,偷偷自己上药。
这天,她如同往常一般,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脱下外套,正打算上药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来人,竟然是顾辞。
他的视线落在她后背那狰狞的伤口上,瞬间便红了眸子。
随后,他一步一步走向她,颤抖的开口。
“这些烧伤是怎么回事?”
“那天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男人的闷哼和女人的呻吟经久不息,她却像具行尸走肉一样,连眼泪流了满面也没有知觉。
呻吟声响了一夜,直到天亮顾辞才打开房门,冷冷看着她。
“把房间收拾干净。”
她看着满地都是避孕套的“战场”,心中狠狠一颤,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谢清音顶着满身吻痕从浴室走出来,看到这一幕怔了怔,而后挽住他的手劝道:“阿辞,一切都过去了,你放了婉宁吧。”
顾辞勾了勾唇,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她要钱,我给钱给她帮我做事,公平交易,谈何放过?”
说完他又侧身搂住她,放缓了语气道。
“放心,婚礼前,我会让她彻底消失的。”
接下来的几天,顾辞和谢清音去哪儿,他都会带着向婉宁一起。
有人敬酒,他便让她挡酒,直到她喝得晕头转向,去洗手间吐了一次又一次也不肯叫停。
席间用餐,他让她像佣人一般伺候谢清音,给她剥虾壳,去鱼刺,擦手,连去洗手间也要她陪着。
而他,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对谢清音极尽宠溺。
每次应酬结束,他都会面无表情从车里拿出一沓钞票,用力扔在她的身上。
“今天的酬劳。”
面对他的羞辱,她从来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沉默着弯腰捡起弄脏的钞票,小心翼翼的收进自己的包里。
是啊,她需要钱,等到凑够了钱,她就可以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天葬,连一根骨头,一块肉,都不会剩。
这个世界上,就像从未来过她向婉宁这个人。
谢清音生日那天,顾辞为她举办了隆重的生日宴会。
他对谢清音的用心,是外人都可以看出来的。
宴会的布置全部都是按照谢清音的喜好,听说光是整个场地的玫瑰花,便用了足足一百万朵。
当天谢清音穿的裙子,还是当年顾辞母亲,为了她未来儿媳亲自设计的。
两人手挽着手登场,一出现便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顾辞一如当年英俊非凡,气质出众,只是如今站在他身边的人,却不再是向婉宁了。
她眼前不自觉回忆起,当初两人订婚的场面。
当时,也是如此的隆重浩大,他们的亲朋好友都见证着他对她的深情,两人手挽手以为着即将走进幸福的大门。
他拿出祖传的戒指戴到她的手上,说戴上他的戒指,从今往后便是他的人,他们永远也不要分开。
耳边响起的议论声,打断了她的回忆。
“你们说那个向婉宁到底是怎么想的,和顾辞青梅竹马,顾辞几乎把她宠上了天,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她偏偏要去撞死人妈妈。”
“就是,明明当初全城的人都知道,顾辞有多喜欢她,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想不开。”
“如果没有那件事,现在他们只怕孩子都上小学了。”
“别想了,你能懂那种蛇蝎心肠女人的心思?如今她沦落成这样,也是活该。”
“就是,像她这样的女人,才应该去死!”
向婉宁听着耳边的咒骂,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如他们所愿,她很快就会死了。
宴会结束,顾辞还在同宾客告别,向婉宁和谢清音在门口的湖边等着他出来。
这是两人在她出狱后首次单独相处,谢清音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婉宁,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深爱着阿辞,在你和他在一起前,我就喜欢上他了。”
“那时候你们两情相悦,我已经放弃了他,做好了祝福你们的准备,可是你为什么要辜负阿辞?”
“这些年,阿辞过得有多痛苦你知道吗?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安抚好,你为什么又要这个时候出现在我们面前,搅乱他的心绪!”
向婉宁看着眼前人,从没想过原来这些年,陪在自己身边最好的朋友,竟然一直偷偷喜欢着她的爱人。
可是如今她再次出现,从来没有想过要打扰他们的生活。
一个“撞死”他母亲的人,一个将死之人,是注定争不了什么的。
“清音,我很快就会离开了。”
谢清音冷冷看着她,眸中闪烁的目光,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
忽然,她直接将自己手中的戒指摘下,用力扔到了湖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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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你把我的戒指扔到了水里,应该帮我捡起来,对吗?”
砰——
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向婉宁整个人都飞向了空中。
漂浮在空中的那几秒,她的世界一片混沌。
身体摔到地上的那一刻,她似乎听到了自己骨骼碎掉的声音。
紧接着,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和顾辞还相爱的时候。
那时候她刚考了驾照,还不熟悉开车,顾辞就坐在她的身边,手把手的教她。
“阿宁,别害怕,大胆的开,我在你身边陪着呢。”
可是画面一转,她身边的人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红着双眸,愤怒踩着油门冲向自己的画面。
向婉宁彻底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汗水,后背也被打湿。
醒来才知道她人已经到了医院,胸口疼得厉害,还是护士来给她打针她才知道,自己的肋骨断了几根。
在医院的日子,顾辞没有来看过她。
她一开始就没有抱期望他会来看自己,毕竟如今他那样恨她。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顾辞已经在忙着筹备和谢清音的婚礼。
他要求她,全程都参与其中。
因为,他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别的女人。
眼睁睁看着原本属于她的一切,都给了别人。
向婉宁没有拒绝,她听话的跟在他和谢清音的身后,看着他为她挑选婚纱,陪她拍结婚照,敲定婚礼的场地。
这条路,她曾经走过一次,如今再来一次,主角却已经换了人。
顾辞母亲忌日那天,她一大早便买了鲜花,去祭拜。
她坐在墓碑旁边,将头靠在墓碑上,看着照片上慈祥而又温柔的脸,自言自语的说起了话。
“伯母,你在那边还好吗?会不会寂寞?”
“还记得您在世的时候,最喜欢我了,您说我就和您的女儿一样,其实在我的心中,您也和我的母亲一样。”
“您别怕,很快我就会来陪您了。”
其实在顾母去世以前,她们的关系十分亲密。
早年丧母的向婉宁,从她的身上得到了缺失的母爱。
本来,他们马上就要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了。
只是造化弄人,她们终究还是差了一些缘分。
出神间,耳边忽然想起熟悉的声音,她抬起头,这才发现是顾辞和顾父一起前来祭奠。
见到她出现,顾父瞬间就变了脸色。
“混账东西!谁让你来的!你居然还敢来!”
说完,他不由分说的上前,用力的想要将她推开。
向婉宁本就刚发生车祸,这么一推,根本就没有力气起身,整个人重重的摔倒在墓碑上,头也狠狠地磕出一道口子来。
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捂住伤口,却一句话也不说。
顾父的怒气并没有因为她受伤而消退半分,滔天的怒骂一句接着一句。
“你!你不配出现在这里!”
“杀人凶手!最该死的人是你才是!”
“我们顾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阿辞那么爱你,淑华也把你当成亲生女儿宠着,你到底为什么要撞死她啊!”
骂到最后,他的语气哽咽了,几乎泣不成声。
她的脸色惨白,却仍旧只是木讷的蹲在地上,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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