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墓地定好了,真的不告诉夫人您的病情吗?”电话中,助理汇报完,再次劝说我:“她心中还是有您的,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您...”看着我和沈云汐的结婚照,我犹豫了...

“傅总,墓地定好了,真的不告诉夫人您的病情吗?”
电话中,助理汇报完,再次劝说我:“她心中还是有您的,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您......”
看着我和沈云汐的结婚照,我犹豫了一瞬,坚定的摇头:“算了,她不会在意的,没必要。”
挂断电话,我开始草拟离婚协议。
愿意把我现在所有的身家,都分给妻子沈云汐,而我净身出户。
刚打印完离婚协议,身后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我怔了一瞬,下意识把离婚协议扫进了抽屉里,怕被沈云汐看见。
做完这个动作,我才意识到有些多余。
沈云汐从来不会在这套婚房里过夜,更何况翻看东西,现在就算我把离婚协议放到她面前,估计她都不愿意看一眼。
“咦?怎么有人?沈总,这是你请的男保姆吗?”
脚步声和一道男声一同响起,我心脏一缩,猛地转身,果然看到沈云汐带着一个年轻有活力的男人一起进来。
男人五官深邃精致,一身简单的休闲服愣是穿出了几分模特的韵味,身材好的没话说。
他和沈云汐站在一起,显得十分般配,甚至在进门后还接过了沈云汐手里的包包,讨好着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沈云汐没拒绝,抬眼朝我看来,眼神多了几分冷意。
她冷淡道:“不是保姆,是我丈夫。”
话落,男人看我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讥讽和得意。
心脏像被尖锐的利刀刺中,瞬间鲜血淋漓。
我抿了一下唇,强忍着心痛跟沈云汐对视,开口问:“你要和他在家里过夜吗?那我把空间让给你们,我出去睡。”
我这么大方地给他们两人腾位置,沈云汐应该高兴才对,可她却蹙了一下眉头,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怒火,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看错了。
下一秒,沈云汐勾着男人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暧昧道:“你先去主卧,记得,要洗干净在床上等我。”
男人瞬间笑了起来,和她调-情了两句。
我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原以为该习惯麻木了,可心脏为什么还是止不住地疼?
沈云汐和我结婚单纯只是为了报复我而已,报复我在她家破产时和她解除婚约。
所以结婚三年来,她一个月包养一个男人,换着法羞辱我,但据我所知,此刻站在沈云汐身边的男人叫慕安泽,已经跟了她三个月了。
沈云汐都是到点就踹人,他能留这么久,想来是沈云汐对他动了真感情。
这样也好,起码在我死之前,能看到沈云汐找到新的爱人,我只希望慕安泽对她好一点,不单单是冲着她的钱来的。
这个想法一涌出来,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嘶裂般的疼痛,喉间涌上来阵阵苦涩,我转身去倒水,想把那股苦涩压下去。
刚喝了两口,慕安泽经过我身边时,突然撞了一下我的肩膀。
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哪经得起他这么一撞。
我猝不及防地往旁边踉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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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手中水杯一滑,砸落在桌面上,我躲闪不及,被飞溅的玻璃划过手臂,顿时鲜血直流。
从餐厅出来,我满脸窘迫,支支吾吾地说:“这钱我会还给你的。”
沈云汐看着我红透的脸,说:“我不要你还钱,要不你以身相许吧。”
“啊?”
我懵了,沈云汐却哈哈大笑,说“我只是想要你在我有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我可没想占你便宜!”
后来,我和沈云汐越走越近,她像一束光照进了我原本灰暗的世界,我忍不住想要抓紧一些,所以在一次失控下吻了她。
沈云汐没有拒绝我,反而加深了那个吻。
至此,她天天跟在我后头,会去我打工的餐厅等我下班,会在我烦躁的时候亲亲我的嘴角,温柔地安抚我。
甚至在毕业后,她和我挤在一间狭窄的出租屋里,为我学做饭,和我一起憧憬未来的光景。
在两个人的努力下,我们的生活渐渐好转,而爱意依旧浓烈,并没有因为柴米油盐而消散。
我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跟她求了婚,她答应了,不顾一切阻拦要跟我结婚。
可就在结婚的前一个月,她家里破产,而她父亲浑浑噩噩地开车撞死了人。
沈云汐是单亲家庭,她母亲因为生她难产去世,她父亲独自一人将她拉扯大。
虽然沈云汐为了我,不止一次顶撞过她的父亲,两人吵到面红耳赤,甚至说出了以后都不见面的这种狠话。
可是我知道,每次吵架过后,沈云汐都会偷偷掉眼泪,然后跑去沈家偷看她父亲。
她很在乎她父亲。
她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甚至还有心脏病,他要是拖着那副身体去坐牢,恐怕要死在牢里。
所以在沈父跑来苦苦哀求我,让我代替他坐牢的时候,我同意了。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手机铃声响了,我摸索到手机后便接通放到耳边。
电话那头传来沈云汐的声音,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下意识以为还在梦里,便忍不住低声道:“汐汐,我好想吃你包的饺子,猪肉玉米馅的......”
那头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继续道:“你亲手包的饺子最好吃了。”
耳边再没有任何回应,而我也继续昏睡了过去。
睡醒后,我隐约记得那个梦,却没放在心上,直到我打开门,看见餐桌上热气腾腾的饺子,还有坐在一旁等待的沈云汐。
我一怔,所以那个电话不是梦?
听见声音,她转头看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从她眼里看见了几分爱意。
那一瞬间,我特别想说我还爱着她,可刚张开嘴,一股血腥味便从喉咙涌了上来,把我拉回现实里,克制了我的冲动。
我一个将死之人,说那种人干什么?只会徒增她的伤心罢了。
如果能让沈云汐彻底厌恶我也好,这样我死后,她也就不会伤心了,她该高兴吧。
沈云汐递了筷子过来,语气有些不自然:“喏,你要的猪肉玉米馅的饺子,赶紧吃。”
我没接筷子,视线从饺子上移到她的脸上,冷笑了一声:“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还真跑回来做啊。”
“沈云汐,你看不出来我在耍你玩吗?你上赶着犯贱干什么?”
沈云汐愣住,瞳孔一缩,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里怒火浮现,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犯......唔......”
她大步走到我面前,用力揪住我的领口,死死盯着我。
“傅南琛,我不知道你给我爸灌了什么谜魂药,能让他这几年一直向着你说话,但我警告你,不要动慕安泽!”
“阿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看着她因为气愤而微微涨红的脸,突然觉得这张脸好陌生。
我记不清沈云汐身边待过多少个男人,但这是她第一次为了别的男人跟我这么生气。
胸口好似被人捅了刀般的疼,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我紧紧抓住她的手,内心气血翻涌,死命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咬着牙问:“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慕安泽就那么好?值得你这样百般维护?”
沈云汐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说:“不然呢?一个在我家破产后就立马跟我分手的男人能是什么好货色?你不会以为我把你当正人君子一样看待吧?”
“你不就是看中了我家的钱才选择跟我在一起吗?什么爱情,都是狗屁!”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喉咙却像堵了一团棉花,让我呼吸不畅,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云汐一把推开我,冷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找不到话反驳了?”
见我不说话,沈云汐似乎就以为我默认了她的说法,她整个人更加暴躁起来,开始口不择言。
“傅南琛,你知道你有多恶心吗?我一想到我跟你这种人交往过,我就觉得恶心,像你这种卑劣的人,就不应该活着!”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从没想过她这么恨我,恨不得我去死。
沈云汐的话就像子弹一样,精准地直穿过我的心脏。
心脏在那一刻停止跳动,可血液却齐齐涌向喉管,一股温热冲上来。
我再忍不住,捂住胸口,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看着地上那滩血,我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她的诅咒生效了,我很快就要死了。
如今,我唯一能满足她的也只有这个愿望了。
沈云汐吓得愣在原地,半天才缓过神来,她惊慌失措地看着我:“你怎么吐血了?你的身体......”
我淡定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抬头看她:“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的身体很健康,刚才只不过是怒急攻心而已,死不了。”
我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担心,有片刻失神。
随即又觉得好笑,她怎么可能会担心我,她明明恨不得我去死!
我自暴自弃地承认:“你刚才说的都对,我一开始就是为了钱才跟你交往的。”
“既然我们都到了两看相厌的地步,就抓紧时间离婚吧,我们什么时候去领离婚证?”
听到我亲口承认的那一刻,沈云汐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看我的眼神没有半点温度。
她冷冷道:“明天!我不想再跟你这种人有半点瓜葛!”
我冷静地点点头:“好,明天十点见。”
沈云汐没再搭理我,脸色难看地直接甩门离开。
没多久,我就听到楼下传来发动机的声音。
她直接走了,也没给沈父说话的机会,我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用纸巾把地上的血都擦干净后,跟沈父聊了几句后才回家。
第二天,我提前十分钟到达民政局。
我还记得当初和沈云汐领结婚证时,心中的激动,哪怕知道沈云汐恨我,可我还是想成为她老公。
可这才三年,我就又要和她离婚了。
随着约定好的时间一点点临近,我的心情越来越压抑,等离婚证到手,我和沈云汐最后一点关系也将被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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