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下,端着酒托就过去。刚到门口,突然熟悉的声音传来。“曼曼,你和景凡谈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结婚啊?”是林雅的声音。顿时,我的脚步停住了。如若知道天字号包厢里的...

我应下,端着酒托就过去。
刚到门口,突然熟悉的声音传来。
“曼曼,你和景凡谈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结婚啊?”是林雅的声音。
顿时,我的脚步停住了。
如若知道天字号包厢里的是许昕曼,我怎么都不会揽下这个送酒的任务。
我想走,可我更想知道许昕曼对陆景凡是怎么个想法。
说真的,陆景凡是什么德行,我太清楚了,他属实配不上许昕曼。
许昕曼被众人起哄,淡淡轻笑道:“我和景凡要是结婚了,肯定会第一个通知你们,现在公司刚刚稳定,我还不想谈感情。”
透过门的缝隙,我能清晰地看到陆景凡眼神里的失落。
“你该不会心里还想着陆景明那个王八蛋吧?”林雅心直口快,立马拉着许昕曼,“曼曼,你可别犯糊涂啊!”
“你别瞎说,曼曼眼光那么高,怎么可能会看得上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任浩直言不讳。
我嘴角划过一抹苦笑,原来在他们心中,我是个狼心狗肺的人。
也对,当年我做的桩桩件件,又有哪一样不会被人戳脊梁骨呢?
“可不是,当年要不是陆景明撇下你,坑了你,你们许家又怎么会面临那样的灭顶之灾,曼曼,这些年我们都是看着你一步步走出来的,你断不能犯糊涂。”
林雅很是心疼许昕曼,她是最不愿意看到我出现在许昕曼面前的那一个。
许昕曼笑了笑,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陆景明在我眼里,什么都不算,我就算是嫁给一个乞丐,也不会选择他的。”
话落,林雅这才松口气。
我险些没拿稳手中的酒。
虽然早就知道许昕曼恨我,可当亲耳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那种丝丝麻麻的痛感,还是能过直击我的心灵深处。
“咦,我们点的酒怎么还没来?”任浩突然想起了酒,他性子急,立马站起来,“我去催他们。”
门被开得猝不及防,我来不及躲,只好低着头,端着酒托,压低了声音,“先生,这是你们包厢的酒。”
包厢内灯光昏暗,任浩并没有认出我来,只是嘀咕一句,“送个酒都这么墨迹,你们会所还真是架子越来越大了。”
“抱歉,这就给你们开好。”我全程低着头,丝毫不敢看他们一眼。
任浩低声骂了几句,也没说什么。
可我却始终觉得头顶有一道炙热的视线正盯着我看。
“给我们把酒醒好再走。”许昕曼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硬着头皮把酒倒入容器内,全程低着头,蹲着身,尽量保持手不抖,生怕会被发现端倪。
“曼曼,明天我爸妈回来了,想请你去我家吃顿饭,我们也谈了好久了,我爸妈也挺想见见他们未来儿媳妇的。”陆景凡坐在许昕曼边上,温柔地说道。
陆景凡的父母是什么人我可太清楚了。
我那二叔二婶,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许昕曼脾气这般好,我可真怕她会受欺负。
担忧间,我一个慌神,不小心把酒撒了出去,不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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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倚,正好弄湿了陆景凡的西装裤子。
“你这人倒个酒都不会?”林雅一把将我推开,眼里都是怒气,“御庭现在是什么人都敢往天字号送了吗?”
在许家破产,许昕曼父母身亡,她最穷最苦的时候,我向她提了分手。
那天,我说自己就是拜金,她给不了我钱,就别拖累我。
哪怕她跪地苦苦哀求,我也没有心软,直接消失在她的世界。
再重逢时,许昕曼已经一跃成商界新贵,即将订婚。
我却只能在酒店当服务员,干着端茶倒水、陪酒卖笑的活。
大学同学都嘲笑我,若不是当初抛弃了她,现在我妥妥的跟着她享尽荣华富贵。
我没有反驳,也并不后悔。
直到许昕曼和我堂弟的订婚宴上,她声嘶力竭地骂我:“陆景明,你怎么还不去死!”
她不知道,我是真的要死了。
而她东山再起的资本,是我用大半条命换来的......
——
和前女友许昕曼再相遇时,她穿着昂贵的顶奢长裙,清冷的眼里带着点点笑意,众星拱月一般,在主位上落座。
而我是这个包厢的服务生,端着茶壶正给人一杯杯的倒茶。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的脚就像被定住一样,站在原地动不了。
我知道,她应该恨极了我,我也不该出现在她眼前。
可现在已经避无可避,我只能垂下头转身,想要快步离开,却被人拉了一下。
“你这服务生咋回事呢?这么没眼力见,赶紧给许总倒茶啊!”
我脚下一崴,竟直直地扑向了许昕曼的方向!
刹那间,熟悉的清洌香水味传入鼻尖,我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一双手猛地推开,狠狠摔倒在地。
“没长眼睛吗?都把曼曼的衣服弄脏了!”
我们共同的同学林雅扬声骂完,又皱起眉头担忧地询问着,“曼曼,你没事吧?”
许昕曼摇了摇头,“还好。”
我攥紧拳头,两人明显没认出来我,也是,现在的我消瘦异常,和当初的意气风发已然是完全的两个人。
在我刻意低头不太露脸时,连许昕曼都想不到我会出现在这里,落魄到做个服务员。
我站起身粗着嗓音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件衣服多少钱?我可以赔给你。”
林雅闻言,顿时不爽地冷笑了一声:“赔?你赔得起吗?就你这种穷酸货,曼曼随便一件衣服都能抵上你半辈子的工钱了,更别说这件衣服可是她精挑细选出来要去见未婚夫的!你拿什么来赔!”
她竟然要订婚了?
我心里一阵刺痛,胃也翻滚起来。
我知道,我是又犯病了。
可止痛药早已吃完,摸了摸口袋里为数不多的几张现金,我也明白,现在落魄到连几瓶止痛药都买不起的我,的确负担不起许昕曼这件衣服的赔偿费。
林雅看我沉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话啊!哑巴了?把头抬起来!撞了人连脸都不敢露吗?”
“好了好了,一件衣服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了吧。”
许昕曼终于开口,轻声道,“你也不容易,下次注意点就好了,你去备餐吧。”
林雅叹气:“曼曼,你就是太善良了!那小子一看就是故意的,不然怎么那么多人光扑你不扑其他人?待会儿你未婚夫可就要来了,你总不能穿这件吧?”
“没事,我让人再送一件过来就好了。”
许昕曼随口说完,就给助理打了电话。
有人打趣:“曼曼和凡哥的感情是真好,见个面都要盛装打扮一番。你们说,要是陆景明知道他家破产之后曼曼成了淮江最负盛名的女总裁,还和他的堂弟订了婚,会不会气死?”
“要是他不提分手,现在和曼曼订婚的就应该是他了吧?”
“你提他做什么?”
许昕曼语气冰冷,闻言眼底顿时带上了浓烈的恨意,“就算是他不提分手,我也不会和他订婚的,他根本就不配!”
闻言,我不禁有些自嘲。
虽然知道她恨我,但亲耳听到这句话还是心如刀割。
我是不配,但我的堂弟陆景凡更不配。
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可却无法左右许昕曼的人生。
见我还没走,林雅就驱赶我,厌恶道:“你怎么还不滚?曼曼都大发慈悲放你一马了,你要是再碍我们的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抿了抿唇,只能将所有的感情咽进去,捂着刺痛的肚子准备离开。
然而好景不长,我刚迈出一步,后面跟来的男人就与我打了个照面。
我一个恍惚,看到熟悉的脸,赶紧低下头,但已经晚了。
他愣了愣,迅速冲过来抢了我的工帽:“陆景明?真的是你!”
瞬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昔日的好友任浩上下打量着我,不敢置信地说道:“你竟然在这种地方当服务员?陆景明,你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还有,明明见到了曼曼,你为什么不解释!这么多年你到底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曼曼找你找了......”
“任浩!”
我大喊一声,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语言攻击,只觉得羞愧,“别再说了!”
我当然知道在我离开之后许昕曼找了我很久,可我没有办法。
她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女总裁,而我只是一个连糊口都困难的落魄工人,我早就配不上她了。
再次看到我,许昕曼的眼里充满了震惊。
似乎从没想过刚才那个落魄可怜的服务生会是我,但很快,她的眼神就恢复了清明。
她缓缓向我走来,声音冰冷:“陆景明,竟然真的是你!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我就说他刚才怎么直直地冲着曼曼来,原来是早有预谋!陆景明,你贱不贱啊?都已经分手了还出现在这里干嘛?”
林雅不屑地开口,眼中满是嘲讽,“怕不是看曼曼现在发达了,心有不甘吧?”
“那也是他自找的!”
许昕曼一步步靠近我,每一句话都如同恶魔低语,“刚才我放过你,是觉得工人打工不易。但既然是你,这衣服就不得不赔了!五十万,想必这点钱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五十万?她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难我。
我心中苦涩,虽然知道价格高了,还是点头回应:“好,但我现在身上没有钱,再给我一段时间......”
“怎么?堂堂的陆家大少爷,当初为了前途甚至嫌弃我许家上不了台面,现在也会没有钱?”
许昕曼冷笑一声,盛气凌人地望着我,“我等不了那么久,以后也不想再看见你。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地现在就给我,否则你今天别想走!”
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咄咄逼人的模样。
从前的许昕曼虽然高傲,却心地善良,得饶人处且饶人,从来不会这样嚣张跋扈。
她已经变了,而且是因为我。
胃部的疼痛越来越严重,我的额头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嘴唇也苍白起来。
只想快些离开这里,我硬着头皮开口:“那我现在打电话找朋友借......”
刚准备拨号,手里唯一的廉价手机就被她一把扔在地上。
“我又改主意了。”
她眼底漠然,“我不要钱了,但我要你跪下向我道歉!只要你肯跪,这五十万我就不和你追究,怎么样?”
四周传来一阵哄笑。
“好主意啊,曼曼。当初要不是陆景明抛弃了你,你也不至于抑郁那么久。给你下跪都是便宜他了。”
“就是,陆景明这小子以前不是很威风吗?谁都看不上。就应该让他跪在地上狠狠地给曼曼磕几个头,那才解气。”
许昕曼问我:“你选吧,跪还是借钱。”
所有人都盯着我。
从前的我一身傲骨,是绝对不可能为了钱做这种事的。可如今就连这点自尊也被踩进了泥里。
这都是我欠许昕曼的。
母亲的住院费,我自己的医药费,我根本没有资格纠结所谓的人格。
四周有路人驻足停留,我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垂眸朝她跪下去。
任浩连忙扶住我,恨铁不成钢地骂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打算解释吗!她让你跪你就跪,你还有没有一点骨气!”
“陆景明,我知道,你当初离开曼曼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不相信你会是这种无情无义的人!”
“你赶紧说明情况,只要你说出来,我相信曼曼一定能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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