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转了好几道弯的娇媚声音传来,顾承沐目光沉沉看着幔帐,心里陡然升起一丝怪异。想到她平日里那些小心机,顾承沐说道,“楚怜,你不会没穿衣裳吧。”幔帐中的人明显顿了...

一道转了好几道弯的娇媚声音传来,顾承沐目光沉沉看着幔帐,心里陡然升起一丝怪异。
想到她平日里那些小心机,顾承沐说道,“楚怜,你不会没穿衣裳吧。”
幔帐中的人明显顿了一下,短暂的窸窣声后,一只涂着粉色丹蔻的纤纤玉手,从帐中伸了出来。
“殿下,您说的是什么话,妾身可不是那鲜廉寡耻之人,只是妾的裙摆湿了,穿了您的衣裳。”
顾承沐看一眼她腕上的洁白寝衣,“你最好不是。”
顾承沐撩开幔帐一角,坐在床边将把云头履脱下,猝不及防,一双嫩白藕臂缠上他的脖颈,将他拖进了帐中。
烛火映着幔帐,幔帐映着美人,美人眉眼含娇,身子雪白诱人。
顾承沐看着那片山间丽色,瞬间呼吸就乱了,大脑一片空白。
“楚怜,你当真……”
玲珑起伏的身子挨近他怀中,楚云汐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好看吗,殿下。”
顾承沐心跳漏了一拍,喉结轻滚,闭上眼睛跟本能做斗争,像是误入女儿国的唐僧。
楚云汐没等到他的回答,娇笑一声,“殿下,您为何不睁开眼睛看我呀。”
楚云汐勾住他的脖颈,柔软的唇瓣朝他靠近。
熟悉的香气铺天盖地,顾承沐浑身发烫,铁一般意志逐渐崩塌,心中反复念叨着‘女妖精’。
楚云汐偷偷睁眼看他,眼尾染红,睫毛轻颤,平时里清冷强势的男人,现在就像一只任她宰割的小绵羊,她心里不可抑制地升起一丝快意。
动心了,原来这就是“训狗”的乐趣,她好爱。
呼吸相缠,顾承沐意志逐渐土崩瓦解,他突然加深了这个吻,擒住她的细腰,反客为主将她按在了榻上。
既然这么喜欢他,成全她就是了!
楚云汐突然感觉一阵异样,她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了眼睛,用力将太子推开。
“等等!”
顾承沐一怔,停在那里。
“殿下,我……我好像来癸水了。”楚云汐捂着肚子,小脸疼得皱皱巴巴的。
同上次在客栈不同,这是顾承沐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动情,初尝滋味,难免沉浸其中。
此时被她来了这么一出,他眸中的潮水顷刻褪去,眼神变得阴鸷。
“楚怜,你玩我!”
顾承沐咬牙切齿吐出这几个字,这女人不是第一次这么对他了。
楚云汐咬着唇瓣缓缓撑起身子,“我也不想,我怎么知道会这个时候来。”
她癸水一向推迟,谁曾想这次来的这么准,坏她的好事。
“殿下,妾身肚子疼,您给我揉揉。”
“哼!”顾承沐气急败坏起身了,撩开帐幔下床。
“殿下,你好狠的心呐。”楚云汐故意带出几分哭腔控诉他,忍着闷痛穿上寝衣。
顾承沐站在房中,看着桌上的冒着热气的茶壶,想起幼时母妃来癸水时,黛眉微蹙,虚弱苍白的模样。
楚云汐低头系绊带之际,看见幔帐撩开了,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握着一盏茶杯,茶水是热的,升腾着氤氲雾气。
她一怔,心中划过一丝暖意,弯唇笑了。
她抬眼看他,男人似乎还在生气,傲娇地撇着脸扬着下巴,根本不看她。
“殿下,您真好。”
楚云汐声音甜腻腻的,接茶杯时,故意在他手腕上摸了一把,顾承沐赶紧收回手。
夜里。
楚云汐把太子当成一个人形暖炉,紧紧抱着,肚子竟也没再疼,人也睡得香甜。
倒是顾承沐年轻气盛,被楚云汐撩拨了一通,现在还被她紧紧抱着,根本难以入睡。
长长的指甲勾住楚云汐的发丝,方苧用力向上一拽,恶狠狠道,“贱人,你也配!”
楚云汐疼得“啊”了一声,抬手去护自己的头发。
剑兰和樱雪要过去拦,贺西眼睛一立,呵斥道,“方侧妃是妃位,教训一个小小的良娣天经地义,我看你们谁敢以下犯上!”
方苧听见这句话,气焰更盛,“说,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之术,让殿下连续两日招你侍寝。”
楚云汐这才明白,方苧今日为何来此发难,原来是嫉妒她给太子侍寝。
楚云汐又气又怒,她要是真侍寝也就罢了,这两晚她不仅没睡好,还被太子掐脖子,差点就死了。
想到这里,楚云汐心里的怨气“腾”一下就升了上来,长长的指甲狠狠抠着方苧的手。
方苧“啊”一声,吃痛放开了楚云汐,低头一看,白皙的手背上赫然几道红痕,往外冒着鲜艳的血珠,肯定要留疤。
手是女子的第二张脸,方苧气得脸色通红,一个健步冲到楚云汐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樱雪替楚云汐挡住了,白皙的脸蛋上立刻浮出了五道指痕,可见用力之猛。
士可忍,孰不可忍,她楚云汐的下人,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哪有被人欺负的道理。
她正要上前,帮樱雪还这一巴掌,慕秋嬷嬷用力拉住了她,朝她摇头,意思是“千万不可”。
方苧出了口气,气焰更足了,笑着道,“楚良娣,我父亲可是督察院左都御史,只要他一句话,你爹的官就做到头了。”
“原来大晋的官员,竟是方槐说的算。”
男子清冷的声音和稳重的脚步同时响起,方苧脸上的笑意生生憋了回去。
众人也是一惊,如压弯的蒲草般,纷纷跪了下去,齐声道,“参见太子殿下。”
顾承沐走到方苧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刚刚说的话是何意,说清楚。”
方苧看着面前的龙纹皂靴,不敢抬头,整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太子殿下怎么会来越澜轩,他从不踏足女子的院落,且白日里都在詹事府处理公务,这也是她敢来这里闹的原因。
“说不清楚,孤今日就撤了方槐的官职!”
太子的声音如催命符般响起,方苧整个人都瘫了。
只要理由正当,太子有对官员有免职权若真是这样,她岂不是连累了家里。
方苧是真害怕了,趴在太子的脚下去抱他的小腿,却被太子提前躲开了。
她只能哭着道,“殿下,妾身知错了,妾身也是被楚良娣气糊涂了,所以……才会口不择言,胡说八道吓唬她。”
这不就是恶人先告状吗,楚云汐抬眼,澄澈的杏眼含着一汪泪,殷殷望着太子。
“殿下,妾身……委屈。”
楚云汐轻轻眨眼,两串清泪滑过粉腮,在下巴尖处滴落,一脸道不尽的委屈和酸楚,看得人心都要碎了,就连无欲无求的寿喜,都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顾承沐看着楚云汐,声音不自觉放缓几分,“说说吧,怎么回事。”
楚云汐怯怯抬眼看方苧,正好看见她凶神恶煞看自己,警告的意思很明显。
楚云汐立刻就吓哭了,连礼数都顾不得,爬起来躲在太子身后,小手紧紧揪住他的袖子,“殿下,她看我,妾身害怕。”
太子泛着冷意的目光瞥过来,方苧再不敢看楚云汐,只能默默低头咬着唇,听楚云汐告自己的状。
“妾身正在房中用早膳,方姐姐无缘无故闯进来,抓住妾身头发,说妾身是……贱人,还问妾身用了什么狐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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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让殿下连续两日招我侍寝。”
小顺子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奴才失职,请殿下和楚侧妃饶奴才一命。”
这哪里是求饶,分明是在告状。
方苧更气了,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贱人院中的下人也是贱人!
“殿下……”
方苧还要开口辩解,顾承沐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即刻收拾行李,去慈悲庵,没有孤的命令,永远不许出庵堂!”
顾承沐声音冷如淬冰,方苧瘫倒在地。
之前他还说是一年,现在竟然说是永远。
“殿下,您难道要为了她,不顾念我们之间多年的情分吗。”方苧哭着道。
“小时候您被毒蛇咬伤,是妾身用簪子划破伤口,帮您放血疗伤,我们可是自小的情谊啊。”
楚云汐在太子身后看着方苧,心道原来是青梅竹马,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
顾承沐没看她,声音依旧冷冰冰的,“那蛇无毒,以后莫要再提此事!”
方苧脸色一白,没想到他根本不领自己的情,眼泪流的更凶了。
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楚云汐这个贱人,方苧抬眼狠狠瞪着她。
楚云汐见状,一下抱住了太子的窄腰,小脸贴在他身上,小声道,“殿下,她又吓唬妾了。”
光天化日,跪着的宫人都低着头,没跪的宫人也将头埋的低低的。
顾承沐扶住楚云汐的肩膀,“寿喜,你去落霞苑盯着,让方侧妃即刻启程!”
“是。”寿喜往前走了两步,“方侧妃,随奴才走吧。”
方苧起身后,最后又看了楚云汐一眼,只见她半张脸埋在太子怀中,朝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她愤恨转身,还听见那贱人矫揉造作的声音,“殿下,您怎么来了。”
方苧渐行渐远,听不清了。
顾承沐道,“我不来怎么看你表演。”
楚云汐听见太子的话,小脸先是一白,接着红着脸道,“殿下,您都看见了。”
顾承沐哼笑一声,“左脚绊右脚,你还真是本事。”
楚云汐箍在太子腰上的双臂缠得更紧了,绵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侍宠而娇。
“既然如此,殿下为何还要护着妾身。”
顾承沐脸色微沉,“以后少在孤面前耍这种把戏,孤最讨厌别人骗我!”
楚云汐小脸埋在他胸前,糯糯道,“知道了殿下,妾以后不敢了。”
*
方苧失魂落魄回到落霞苑。
下人在一旁收拾行李,她枯坐房中目光呆滞。
繁英嬷嬷毕竟有命在身,走过去语重心长道,“老奴奉皇后娘娘之命伺候您,有些话老奴必须要说。”
方苧眼珠动了动,没说话。
繁英嬷嬷知道她能听见,又道,“您刚刚去晚香殿为难楚侧妃时,金侧妃可有露面?”
方苧神色一僵,恍然大悟。
是啊,在落霞苑时,金皎月一直在她身边,路上似乎也还在,可进了晚香殿,金皎月就像消失了一般。
繁英嬷嬷见她有了反应,继续道,“金侧妃居心不良,今日就是来挑拨离间的,您偏偏信了她的话,不顾老奴劝阻进晚香殿闹事,这才惹得殿下不满。”
“您身后是站着皇后娘娘不假,可您别忘了,东宫是太子说得算,将来太子做了皇帝,天下都是他说的算。”
“您不去讨好太子,而是针对他喜欢的女子,惹他厌弃,是不是反了?”
方苧听见这话,肩膀一松,此时才明白自己错的离谱。
繁英嬷嬷将底牌告诉她,“皇后娘娘私下里嘱咐过老奴,您去慈悲庵祈福只是幌子,她让老奴借此机会,传授您御夫之术以及驭下之术,以便为您的皇后之路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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