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司铭还在想着怎么拿到乘法器。他租住的旅社房门便被敲响了。门口站着的,正是贺清河和韩父韩母。韩司铭一怔。贺清河已经开口了。“韩哥,你这么久不回家,有没有想过爸妈...

韩司铭还在想着怎么拿到乘法器。
他租住的旅社房门便被敲响了。
门口站着的,正是贺清河和韩父韩母。
韩司铭一怔。
贺清河已经开口了。
“韩哥,你这么久不回家,有没有想过爸妈多伤心?”
“你怎么能因为和爸妈闹矛盾,就离家出走呢?!”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可以离开韩家,把爸妈的爱全部让给你......”
听见贺清河的话,韩母顿时痛心不已。
“清河,你说什么傻话,你是爸妈的儿子,爸妈当然要爱你啊!”
韩父也是满脸愤然,“该走的是韩司铭这个孽畜!”
“多大的人了!还在闹离家出走这一套!”
“走了也好!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韩司铭自嘲一笑。
可不是就当没有自己这个儿子吗!
离开韩家整整几天。
却没有人过问他这几天住在哪里,吃些什么。
没人关心他,在乎他。
甚至没有人主动找过他。
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辱骂。
无休止的辱骂。
韩司铭的心已经彻底冷了,他抬眼看向韩父韩母。
“既然这么久都不来找我,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韩母微微皱眉。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爸爸妈妈也不是故意忽视你的!”
“只是这几日清河身体不舒服,连机械厂都没能去上几天!”
“爸爸妈妈只是在照顾清河,没时间过来而已。”
韩父有些不耐,呵斥道。
“清河为什么身体不舒服?还不是你在百货大楼欺负他,给他气受?!”
“你怎么就不能有清河千分之一的懂事!”
贺清河立刻便道,“我这几天生病,给爸爸妈妈填了好多的麻烦。”
“还让爸爸妈妈一直照顾我,没能来找韩哥。”
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韩哥,你不会因此讨厌我吧?”
“真的对不起......”
韩父听了贺清河的话,怒火更盛。
“清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他这个兔崽子说话!”
“要不是你爷爷马上过寿,我都不会来找他?!”
“就该让他在外面过过苦日子,也能知道些好歹!”
韩司铭低下头,苦笑一声不再说话。
最终,他还是回到了韩家。
回到了那个狭窄阴暗的杂物间。
一方面是想拿到电能表中的乘法器。
另一方面是,他的心里还装着当时售货员透露出的情报。
机械厂失窃案不是巧合,早就有人顶着韩叔叔的名义,将机械厂中的元件私下贩卖。
离开韩家前,韩司铭还是想将这件事调查清楚。
就算是偿还韩父韩母的生育之恩,以及前十六年韩家人对他的宠爱。
回到韩家后,韩司铭一直闭门不出。
专心在房间里研制锁相环收音机。
从电能表上拆下来的乘法器到手,鉴相器已经被他制作了出来。
组成锁相环的三种元件,就此完成了三分之一。
直到韩爷爷大寿当天。
韩司铭随着韩家人一同前往韩爷爷的住处。
韩爷爷是省里退下来的干部,年轻的时候甚至和大领导有过共事。
也算是一位颇有能量的人物。
此次八十大寿,前来祝寿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贺清河穿着一身当下最时兴的毛呢套装,笑眯眯地凑到韩爷爷身边。
“爷爷,我来给你祝寿了!”
“祝爷爷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要一直一直宠着我这个孙子!”
韩爷爷被贺清河的俏皮话逗得笑出一脸褶子。
连声应道,“宠着你!爷爷当然得宠着清河这个乖孙!”
他把贺清河招呼到身边坐下,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韩司铭。
目光顿时便严厉下来。
“我听说,你前两天又欺负清河了?”
“还闹什么离家出走?!多大的人了!搞这些没用的花样!”
韩司铭想也不用想,自然知道这些话都是贺清河告诉韩爷爷的。
他已经懒得再为自己辩解,干脆低下头不再说话。
偏偏贺清河还要在一边拱火。
“也是我不好,明明知道韩哥讨厌我,还做出惹韩哥生气的事情......”
“要是我身体好一点,能替韩哥下乡就好了!”
韩爷爷听不得贺清河这么低声下气的话,连忙劝道。
“清河别说这种话,当初定下去下乡的就是韩司铭,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爷爷前两天收到一个玉佛,听说戴上之后能调养身子,等寿宴结束,我就让你给你拿过来,保证清河之后健健康康的,好不好?”
贺清河破涕为笑,“我就知道爷爷最宠我了!”
韩司铭站在原地,静静看着“爷孙”两人尽享天伦之乐。
心中冷然一笑。
多么和谐而又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啊!
只不过......其中的主角不是他罢了。
或许,十六岁的韩司铭永远也不会想到。
仅仅两年后,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属于他。
他的父母,他的叔叔,他的青梅,他的爷爷......都将变成完全陌生的存在。
晚上五点,寿宴准时开场。
韩爷爷坐在主位,贺清河则亲亲密密地紧挨着坐在韩爷爷身边。
尽显受宠的地位。
来祝寿的宾客们也在窃窃私语。
“都说韩家疼宠那个养子,今天真是看出来了!”
“不是说韩家以前有个很受宠的孙辈吗?就是坐在韩老爷子身边的那个?”
“你那都是哪辈子的老黄历了?现在啊,韩老爷子满心满眼只有那个养孙,自己的亲孙子?啧啧!早就打进冷宫喽!”
“这韩家人也是奇怪,放着好好的亲孙子亲儿子不疼,偏要去宠一个外来的!”
“嘘!你这话可别被韩家人听见,他们可听不得别人说那个养子坏话!”
韩司铭坐在不被注意的角落里,静静听着宾客们的话。
心里已然变得平静。
所有宾客都向韩爷爷祝过寿后,韩爷爷便大手一挥,示意贺清河站在自己身边。
而后声音洪亮地宣布。
“清河今年也已经十八岁成年了,大家都认认我这个乖孙,也算是给我老头子一点脸面!”
此话一出,整个宴客厅顿时一阵轰动。
韩爷爷的这句话,就是摆明了告诉在场所有人,他属意贺清河成为韩家未来的当家人!
让一个养子外来户做韩家的当家人?!
“韩家人怕不是疯了?我听说,这养子的亲生父母还健在呢吧?”
“这是彻底放弃自己的亲孙子了?你可别说,这亲孙子还挺惨的!”
“小道消息,听说那个亲孙子,马上就要下乡了,反倒是这个养子,进了机械厂呢!”
百货大楼外,麻子脸年轻人向韩司铭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刘向东,省城人,来这儿是为了拜望亲戚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刚刚那两个人,是你弟弟和弟媳?”
韩司铭随意点了点头,不想多说什么。
要怎么说呢?
说那是自己的养弟,本该代替自己去下乡。
最终却成了自己下乡,代替他娶妻?
说养弟夺走了所有人的宠爱,而自己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多么可笑啊!
看出了韩司铭不想多说,刘向东便轻轻叹了口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不便多问,但韩哥如果有什么需求,一定和我说。”
“只要是我能帮上的忙,我肯定会帮的!”
韩司铭笑笑,点了点头。
和刘向东分别后,韩司铭一个人走向城郊。
后来被公安查处的黑市,就坐落在这里。
凌晨一点多钟。
陆陆续续有人往这片被废旧平房遮蔽的荒地上走。
韩司铭就坐在最靠近路边的石头上,打量着来往的每个人。
有穿着轻便,小心翼翼护着口袋的,一看就是来买东西的。
也有背着托着扛着大包小裹,一看就是来卖东西的。
无论买卖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每个人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只在眼睛处露出一条小缝。
韩司铭此刻头上裹着自己的外套,打扮在人群中也不算显眼。
直到来黑市做买卖的人陆陆续续都找定了位置。
韩司铭这才站起身,在黑市中逛了起来。
黑市卖东西不像后世的摊贩,会把所有的商品全部摆在摊位上。
作为投机倒把分子,这些卖家们向来是把警惕两个字刻在心里的。
所有要卖的东西都塞在袋子里,只捏一点卖的东西在手里打个样子。
韩司铭一路走着。
终于在一个拐角处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或者说——手。
左手食指第二个关节处一颗黑色小痣。
手里攥着一根晶体管,一看就是不合格的劣等品。
韩司铭心中一喜。
他今天来这边本来只是为了探探路。
没想到还真就钓到了大鱼。
见韩司铭一直站在自己面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售货员有些不耐烦了。
“要什么东西就说话,别站在这儿堵着!”
“买不起就滚蛋!”
韩司铭笑笑,蹲下身,压低声音道,“你是百货大楼的售货员吧?”
此话一出,刚刚还满脸不屑的售货员顿时愣住了。
韩司铭声音并不高,听在他的耳朵里却仿佛轰雷炸响。
“你手里的晶体管,也不只是残次品这么简单,对不对?”
工厂生产产生的残次废品,和某些人人为故意弄坏的废品,韩司铭还是分的清的。
像售货员手里这根晶体管,明显就是后者。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售货员警惕道。
现在的投机倒把可是大罪!
更何况是售货员这种,故意把好商品弄坏,伪装成残次品售卖的行为。
只要被抓到,刑期肯定是少不了的!
售货员的心里警惕到了极致,开始怀疑韩司铭的身份。
他向后退了一步,用气音问道。
“你是来钓鱼的条子?还是机械厂的?”
机械厂?
韩司铭心中一动。
看来,这个人真的和机械厂有所勾结啊!
想到这里,他慢悠悠开口,“我怎么可能是机械厂的人?”
“我就是个普通的买家而已,一时听出来了你的声音。”
“我和机械厂,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韩司铭越是这么强调他和机械厂没有关系,售货员越是不信。
听着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辞!
售货员眼中闪过一丝色厉内荏,狠声道。
“我告诉你,我背后可是韩副厂长!”
“我可不怕你!”
听到韩副厂长几个字,韩司铭眉头皱了起来。
不应该啊!
根据他上辈子听到的消息。
韩叔叔对机械厂发生的盗窃案显然是不知情的。
除非......有人打着韩叔叔的旗号,私下在做这种事情。
不期然的,韩司铭便想到了贺清河。
他隐约记得,上辈子贺清河也被公安带去接受过调查。
只是因为韩父和韩叔叔、韩爷爷等人轮番作保,贺清河才被放了出来。
之后就是韩叔叔被牵连进这起案件。
韩司铭心中微凛,隐约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但眼前首要的事情还是“赚”来自己的启动经费。
韩司铭刻意冷笑一声,“我管你背后是谁?”
“我现在就要叫公安!你售货员的铁饭碗也别想要了!”
听见这句话,售货员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给他供货的人是说过,韩厂长会罩着他们。
说是那么说,但真出了事情,他肯定是第一个被踢出去顶罪的!
“别,别报警!”
“都好说,都好商量!”
说着,售货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包裹,一狠心,咬着牙道。
“大哥您大人有大量,抬抬手行行好!这些东西我都给您,还不行吗?”
韩司铭看着对方递过来的包裹,心中暗笑。
成了。
虽然有敲诈勒索的嫌疑,但韩司铭心中并没有愧疚。
毕竟像售货员这种,刻意把好好的商品损坏再行售卖的家伙,也是需要人治一治了!
“下次还敢干这种事情吗?”韩司铭收了对方的包裹,厉声问道。
售货员连连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说着,还主动把兜里的一把零钱翻了出来,递给韩司铭。
“大哥,您收着!就当是小弟给您的孝敬!”
韩司铭收了对方的“封口费”,这才带着钱和包裹离开黑市。
接下来的几天。
韩司铭找了一家国营旅社,专心研究锁相环收音机。
售货员给他的包裹里,自制普通半导体收音机的元件大致齐全。
缺少的几样,韩司铭也去黑市购置了一番。
唯一欠缺的,就是制作锁相环必备的元件——乘法器。
韩司铭在黑市转了几天,碰了几次运气,都没能遇上卖乘法器的。
没有乘法器,就没办法制作鉴相器。
没有鉴相器,就没办法制作锁相环。
没有锁相环,锁相环收音机就只能是一张根本无法落地的蓝图!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韩司铭挠破了脑袋。
直到他想起来。
上辈子十六岁生日时,韩父曾给他买过一个电子式电能表作为生日礼物。
那是他两辈子加起来,最后一次收到韩家人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巧的是,电子式电能表里面,就有韩司铭梦寐以求的乘法器!
售货员看了看穿着新衣服,戴着贵重机械表的贺清河。
又瞥了一眼穿着不合身破旧衣物的韩司铭。
脸色顿时就变了。
“买不起东西的穷酸家伙还来这里干嘛?!”
“来偷东西的吗?!”
售货员高高抬着下巴,语气嘲讽不善,“小偷还是赶紧离远一点!”
“这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排队的人群中已经响起了窃窃私语。
有人压低声音道,“他不会真是小偷吧?”
“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也是个坏种!”
“天啊!大家快看看自己兜里的东西丢没丢!”
这句话一出,还在排队的众人顿时开始检查自己的口袋。
贺清河心里越发得意,装出一副为大家好的样子,道。
“是啊,大家还是都检查检查吧,我这个哥哥,他的人品......哎!”
贺清河的话仿佛印证了什么,众人看向韩司铭的神情越发鄙夷。
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中年人眼珠一转,高声喊道。
“我丢了两块钱!!!”
“肯定是他偷的!!!”
“小偷!把钱还我!”
人群顿时哗然。
贺清河看向韩司铭,“韩哥,你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呢?”
“在家里偷东西也就算了,你怎么能偷陌生人的东西......”
孟芷菀更是一脸寒霜地道。
“韩司铭,我真后悔认识你!”
“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众人一人一句,轻而易举便给韩司铭定了罪。
麻子脸年轻人微微皱眉。
“你们怎么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他刚刚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会偷东西?”
贺清河便叹了一口气,“你刚刚认识我哥哥,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其实,连爸妈都对他失望极了。”
韩司铭的心已经彻底麻木了。
自贺清河来到韩家,这样的诋毁和抹黑他已经经历了无数次。
最初,他也会不停地为自己辩解。
却从来没有人信过他。
他的辩解,得来的只有越发偏心的质疑。
见韩司铭沉默,麻子脸年轻人急了。
“你快说点什么啊!我信你不是那种人!”
韩司铭一怔,侧头看向一脸焦急的麻子脸年轻人。
对方的眼里全是赤忱的信任。
原来......也还是会有人站在自己这边吗?
好笑的是,对方与自己甚至素昧平生,萍水相逢。
一个陌生人,尚且看得出自己的冤枉。
而他的亲生父母,有血缘关系的韩家人,以及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
却从不肯相信他!
多么讽刺啊!
韩司铭微微垂眸,半晌道,“我没偷东西。”
贼眉鼠眼的中年人不忿,“你说你没偷就是没偷吗?!”
贺清河也跟着道,“是啊韩哥,你不要知错犯错,再错下去了!”
韩司铭冷冷注视着贺清河。
“可以报警。”
“贺清河你刚刚说的没错,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他的语气淡然而坚定,“如果我偷了钱,怎么会不在身上?”
“公安来了之后,我可以让他们搜身。”
再简单不过的逻辑。
如果韩司铭真的偷了钱,公安肯定能在他身上找到。
韩司铭过分确凿的语气,让人群一时又动摇起来。
听见要报警,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默默退出人群,而后慌张开口道,“哎呀!是我看错了!”
“我的钱还在兜里!”
不待众人反应,中年人已经拔腿逃之夭夭。
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贺清河便成了众矢之的。
麻子脸年轻人更是直言不讳。
“污蔑自己哥哥是小偷,我看你才是人品不行吧!”
贺清河脸色顿时一变。
“我,我刚刚也只是猜测......”
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格外委屈的样子。
“韩哥他在家里就是这样,总是欺负我!”
“还总是抢走我的东西......我才会下意识觉得他是小偷......”
贺清河越说哭得越厉害,孟芷菀顿时便心疼起来。
她急忙抬手给贺清河擦泪,一边擦一边狠狠瞪向韩司铭。
“韩司铭,你的朋友诋毁清河,你还不让他闭嘴!”
“你这个哥哥到底是怎么做的?!”
韩司铭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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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被气笑了。
他这个哥哥是怎么做的?
他倒是想问问贺清河这个弟弟是怎么做的!
身为养子,反倒爬到自己这个亲生子的头上作威作福。
抢走了自己的所有东西,还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还让所有人都偏向他!
孟芷菀却还在不依不饶地怒斥着。
“清河从小就过得苦日子,好不容易来到韩家,也只是一个养子,只能享受两年的城里生活!”
“这两年里,你一直在欺负清河!前两年还可以说你不懂事,可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在针对他?!”
“还有半个月,清河就要下乡了!你现在竟然还这么欺负他!”
“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恶毒的人!”
韩司铭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麻木了。
可听着孟芷菀的训斥和辱骂,巨大的委屈,难过和愤怒还是在心中不断酝酿。
直至彻底爆发!
“是贺清河在污蔑我!他污蔑我是小偷!错的人是他!”
孟芷菀一张漂亮的脸上写满不认同。
开口便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
“清河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平时就表现得太差,一直欺负清河,清河也不会把你当成小偷!”
“再说,清河可是你弟弟!要不是清河,你怎么能安安稳稳的在城里生活?”
“清河做出那么多牺牲,甚至要下乡娶其他的女人,你就是要补偿他!”
牺牲?
下乡娶其他女人?
韩司铭定定注视着孟芷菀。
注视着这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自己,要做自己新娘的女人。
两年过去,她依旧
孟芷菀被他看得有些心悸。
似乎某种她绝不愿发生的事情,即将发生。
再次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颤抖。
“你,你看着我干什么?”
韩司铭扯扯唇角,露出一个冷淡的笑。
他的心中一片冰冷,说出的话却是平淡无比。
“孟芷菀,你错了。”
大错特错。
下乡的人。
是他韩司铭!
娶其他女人的人。
也是他韩司铭!
留下这句话,韩司铭转身离开。
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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