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六岁那年,家里闯进一位道长。他非说我命硬克亲,会使家宅难安。奶奶深信不疑,当晚就把我送到山上道观,责令我没满二十五岁不准下山。我被迫在道观待了三年,受尽苦楚...

我十六岁那年,家里闯进一位道长。
他非说我命硬克亲,会使家宅难安。
奶奶深信不疑,当晚就把我送到山上道观,责令我没满二十五岁不准下山。
我被迫在道观待了三年,受尽苦楚。
第四年我高烧不退,多亏小叔出手相救,我才捡回一命,被他养在身边五年。
慢慢的,我爱上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叔。
就在我想袒露心声时,我却意外听见了他和秘书的谈话。
“谭先生,当初您安排的那个道长我请来了,还和上次一样吗?让他在老太太面前故意说一些重伤温小姐的话?”
“无妨,只要林舒能在温家站稳脚跟,让他往狠了说。”
......
林舒?
这个名字我很熟悉。
是她以“小福星”的名义代替我进了温家。
她住在我的房间,占有我的亲人,成为了温家大小姐。
只因我十六岁那年,一位不请自来的道长算出我命硬克亲,我就被迷信的奶奶连夜送去了山上道观。
道长还算了一卦,说家里缺个小福星,只要小福星入家门,温家就能顺顺利利,一帆风顺。
而林舒就是这个小福星。
这些年,奶奶对她宠之入骨,疼爱有加,还说要把温家三分之一的产都给林舒,完全忘记了我这个亲孙女。
我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封建迷信惹的祸,怪只怪自己运气不好。
却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谭森明的计谋。
他费尽心思谋划,只为了给林舒铺路!
连秘书听后都于心不忍劝他。
“谭先生,这是不是太狠了?再重伤温小姐一次,她恐怕一辈子回不了温家......”
话音未落,谭森明就冷了脸。
“你不该多嘴。”
他抬眸冷视,仅一个眼神,瞬间让秘书不寒而栗。
“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我只看结果,不听废话。”
他西装革履的坐在老板椅上,神情居高临下,只轻轻叩了叩桌板,就有一种让人十分畏惧的威严。
浓浓的压迫感让秘书不敢再多嘴,悻悻离去。
我踉跄而逃,逃进电梯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我真的没想到,我视若救赎的人,是重伤我一次又一次的罪魁祸首。
那些我与他暧昧心动的时刻,算什么呢?
我又笑又哭着,如一具空壳坐在街头。
我想起昨晚,他应酬喝醉了,就拉着我的手,借着酒劲吻了我,嘴里还喃喃喊着我的名字。
我以为他爱我,只是碍于我爸妈这层熟人关系不敢逾越,才借着酒劲表露真心。
不曾想,这也是他撩拨的手段。
我今天本是想戳破这层窗户纸,拥抱属于我的幸福。
却被真相击溃的一败涂地。
我把亲手做了三个多小时的巧克力一颗颗往自己嘴里塞。
直到吃不下干呕,眼里蓄满眼泪,才麻木的回到了谭家。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就躲进了房里,不久之后我听见谭森明汽车驶去的声音,直到夜里十一点才回来。
他还没睡,又在书房里忙碌。
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和他摊牌,哪怕大吵一架也能畅快。
还没敲门,我就听见谭森明在给秘书打电话。
“温以凡今晚心情不好,没去看望老太太,计划有变。”
“你让那个道长直接去温家,故意制造点意外,说一些能刺激老太太,又有利于林舒的话。”
呵。
这就是谭森明所谓的“不让你受委屈”?
其实我的委屈,都他在一手策划!
我气愤的想冲进去质问他,可书房里的他突然变了个语气,十分温柔的接起另一个电话。
“舒儿?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怎么哭了?”
林舒在电话那头哭,让谭森明心疼难忍,他安抚了几句,我就听见书房里传来钥匙的响声,吓得我跑回了房间。
他急匆匆出了门,都忘了向我交代,只满心满眼奔着林舒去了。
“我马上过来,你等我。”
谭森明走后,家里安静的可怕,只多余了一个我。
我真的难受极了。
有一种哭不出来的压抑。
我想趁黑离开,走了两步,却听见谭森明书房里传来座机留言声。
林舒柔弱的声音传来,深情呼唤着谭森明的名字。
“阿明,我是不是很没用?受了委屈只知道对着你哭,因为我知道,只有靠在你的肩膀上,才能感觉到踏实。”
“阿明,我真的好想见你,就和你静静并肩坐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
我追着声音走进了这间谭森明从不让我进的书房,他今天走的太心急,连书房都忘了锁。
我趁机想找一些谭森明污蔑我、买通道长的证据。
没想到随便一翻,全都是关于林舒的痕迹。
我才知道,林舒是他资助了十年的贫困生,他们很早就认识了。
林舒是他一手娇艳出来的花朵,身上有着他的影子,所以他特别怜爱林舒。
他的书架上没有宏图伟志,更没有思想哲学,只有一个林舒,占满了他整个人生。
他们十年间的信笺、十年的成长、十年的努力......
甚至一张很不起眼的奖状,都被谭森明记录在册,细心收藏!
我不死心的翻看着每一本记录册,还试图找寻一点关于我的蛛丝马迹。
可翻来翻去,全部都是林舒!
没有一寸之地属于我。
如他的心一样。
记录册里林舒笑容灿烂的照片,生生刺痛了我的眼。
他偷换了我和林舒的人生,让我对他依赖,被迫接受苦难,我完全不能接受!
我气愤的将这些记录册摔在地上,压抑之心在这刻终于崩塌了。
眼泪化作歇斯底里的嘶吼从胸膛破出,疼的我快要窒息。
谭森明,她和你的十年你视若珍宝,那我和你的五年又算什么?
你怎么能这样无情!
发泄后我看着一地狼藉,失望透顶。
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也不可能再有下一个五年。
我忍着痛擦干眼泪,几乎翻遍了整个书房,终于找到了我要的东西。
我找来一个盆,就在书房一页页撕下来烧了这些记录册。
浓烟味熏醒了楼下的佣人,她惊慌失措跑上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我也一直不说,就只能给谭森明打电话。
谭森明却一直没有接电话。
我知道他忙着安慰林舒,根本没空管我。
与此同时,我妈给我打来电话,哭泣着不断重复一句话。
“快跑,以凡,你快跑!你找个地方躲一躲,千万不要出来,听见了吗?!”
我妈的哭声中夹杂着吵闹声,还有奶奶愤怒的咆哮声。
“抓!快去抓!把温以凡那个扫把星给我抓回来!”
“我好心好意把她送进道观四年避灾,不仅保了她的命,还保了整个温家,她倒好吃里扒外,竟然敢算计我?我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真不知天高地厚!”
面对奶奶的强势,我妈哭得更厉害了。
她躲起来向我解释,说这次情况十分严重。
那个道长又去了温家挑祸,说温家最近有个大灾,被小人下了厌胜之术,就在温家大宅的东南方向。
奶奶立刻命人去挖,果真在东南方向挖到了一袋子肮脏晦气的东西。
袋子里有一个小木人,上面纂刻了我奶奶的生辰姓名,身上还被钉了五颗钉子!
而我丢失的玉坠子,被死死地绑在小木人头上,寓意玉坠子的主人要克死小木人!
这无一例外,矛头都“精准”指向了我。
再加上奶奶无故摔伤了,她更对这种厌胜之术深信不疑,当晚就大发雷霆要抓我回去算账。
我讥笑着,十分明白,知道都是谭森明的计谋。
为了林舒,他把局做的已经不在乎我死活了。
我彻底寒了心。
把火燃的更大,趁乱跑出了谭家。
佣人急得跺脚,一边灭火一边给谭森明打电话。
终于,电话接通了。
书房也烧了一半!
佣人开了免提,嘶哑尖叫着。
“谭先生不好了!您快回来看看吧!温小姐又哭又笑的,竟点火烧了您的书房!火势越来越大了!”
谭森明愣了,冷厉的声音随着火光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温度。
“温小姐呢?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温小姐没有受伤,但是温小姐......跑了!”
谭森明察觉不妙,尽乎失态的急吼不断。
“拦住她!我现在就赶回
![]()
来!”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