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同意接任圣女之位。”夏归笙声音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反倒是电话对面的爷爷声音沉沉。“笙笙,成为圣女后永远不能出寨,而且要服下绝情蛊,自此断情绝爱,再无...

“爷爷,我同意接任圣女之位。”
夏归笙声音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反倒是电话对面的爷爷声音沉沉。
“笙笙,成为圣女后永远不能出寨,而且要服下绝情蛊,自此断情绝爱,再无求情六欲。”
“你不会再爱任何人,若旁人爱上你,得不到你的回应,也只会痛苦万分,你真的想好了吗?当年,你不正是因为不想成为圣女,才偷偷跑出去的吗?”
夏归笙自嘲一笑,却泛红了眼眶:“爷爷,我现在明白了,无情无爱,方得自在。”
“我真的决定好了,您尽快派人来接我吧。”
电话挂断,她抬头看向墙上的巨幅婚纱,身穿华丽婚纱的新娘却双目无神,那个瞎子,是她。
她生于大山中的苗疆,自幼便被指定为圣女,可她对大山外的世界满是憧憬,不想永远困在寨子里,便在十七岁那年偷偷跑出了大山。
也是那一年,她遇见了程知韫。
意气风发的少年,万千光芒都抵不过他的耀眼。
她对他一见钟情,更幸运的是,他也一样。
他们顺理成章成了男女朋友,一路恩爱,直到五年前,一场突然降临的车祸改变了这一切。
夏归笙为了救程知韫在一场车祸中失明,若不是他一直耐心的陪着她从阴影中走出,或许她活不到现在,那时他说,“笙笙,我会永远陪着你。”
她信以为真,也终于重新振作起来,开始默默寻找复明的办法,终于求得名医,在五年后的今天痊愈了。
就在她满心欢喜回来躲进衣柜想等程知韫回来后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想到他会送给她一个更大的惊喜。
他带着一个女孩进了他们的婚房。
不久前程知韫受兄弟所托带回来照顾的,他好兄弟的妹妹童妤。
他们一边激情亲吻着,一边倒在了床上,半晌,他才终于放开她,喘息着开口,“别在这里,这是我跟笙笙的婚床。”
童妤却缠着他不肯答应,“知韫哥哥,这样,才刺激嘛。”
说完,她拦腰坐在他身上,而后缓缓解开他的皮带。
男人喉结微动,沉默着没有再阻止,很快,房里便传来男人的闷哼声和女人的呻吟声。
许久,他抚着她的背,声音餍足。
“你刚刚夹得我好爽,练过了?”
“是啊,知韫哥哥,我们床事如此契合,你不如跟归笙姐离婚吧,她自从瞎了后,你百依百顺的照顾了她这么多年,再大的恩情也该还完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顺应她的话,而后翻身穿上衬衫。
“我对笙笙,不是还恩,而是爱。我说过了,你若想和我在一起,我们的关系就只能在暗地里进行。”
听到这话,童妤瞬间瘪了嘴,委屈的从身后抱住他。
“知韫哥哥,你别生气,我就随口一说。好吧,反正她也瞎了,那我就一辈子在暗地里陪着你吧,谁让我爱你呢。”
说完,两个人都相继离开,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躲在衣柜里泪流满面的夏归笙。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程知韫匆匆走了进来,声音里满是歉意。
“抱歉笙笙,公司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所以我回来晚了,我没忘记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你别生气好不好?”
话音刚落,童妤也紧随其后走了进来,听见他的话笑着应和起来。
“是啊归笙姐,昨天知韫哥哥就在准备你们纪念日了,不仅让我陪着他挑了整整一天的礼物,今晚还给你准备了烟花呢!”
她边说拉着夏归笙往外走去,走出别墅,烟花炸开的声音适时响起。
程知韫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笙笙,你从前最喜欢看烟花了,今天是我们结婚四周年纪念日,所以我在全城燃放了写有我们名字的烟花……”
声音落下之时,绚丽的烟花在头顶绽开。
夏归笙抬头,却看见烟火熄灭之后,黑夜中缓缓浮现的,却是“程知韫爱童妤”这六个字。
她很快便察觉到了身旁之人片刻的僵硬。
紧接着,她眼睁睁看着程知韫拉着童妤走到一旁,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些许斥责。
“你乱来什么,怎么把笙笙的名字改成了你的?”
“怕什么,她又看不到,你给她准备了那么多惊喜,我吃醋嘛。”
童妤抱着他的胳膊不停撒着娇,程知韫沉了脸,最后还是选择了纵容。
“以后不许再这么胡闹!”
“我不,还有更胡闹的呢。”说完,她凑上前在他的唇边印下一吻,而后在夜色下拉开了运动服,露出里面的情趣内衣。
程知韫神色骤然一暗,而后再也控制不住的吻住了她,欲望控制了他的大脑,他丝毫不再顾及夏归笙还在旁边。
夏归笙心脏颤抖,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的时候,童妤竟直接朝她递过来一个避孕套。
“归笙姐,这个我死活打不开,你能帮我开开嘛……”
程知韫瞳孔骤缩,面带警告的看向她,她却丝毫不惧,反而催促道:“归笙姐,你就帮帮忙嘛。”
夏归笙脸色惨白,双手颤抖着,将手中的避孕套,一点点撕开。
随后,便触到一手滑腻。
她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这是什么?”
童妤眼疾手快的将它抽走,而后套在了程知韫的身下,娇笑道:“没什么,是一款,我很爱吃的果冻……啊……”
话落间,程知韫已经重重顶了进去。
他一边动作,还不忘一边牵住夏归笙的手:“笙笙,烟花已经放完了,外面冷,我带你进去。”
说完,他几乎是一心二用,边占有着童妤,边将夏归笙牵进了家门。
而后,又找借口说还要去书房处理一些工作,迫不及待的抱着童妤进了房。
兴许是觉得她看不见,他们甚至连门都没有关。
夏归笙就那样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看着里面赤裸纠缠的两个身影,闷哼与喘息声不绝于耳,忍耐已久的泪意终于不受控制的倾斜而下,
她咬着唇极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委屈却如同决了堤的洪水,再也止不住。
那个曾站在树下向她挥手,风光霁月的少年,最终长成了她无比陌生的模样。
她甚至不知道,在那些她真的看不见的日子里,他这样欺负过她多少次。
不过没关系,很快,她就会与他恩断义绝,永不相见了……
夏归笙已经记不清这段时间听他说过多少次对不起,若是从前,听到他这样一番话,即便她疼得都快要说不出话,也还是会强撑着摸摸他的头,安慰他一句。
“没关系,不怪你。”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她没有看见他抱着童妤离开的那一幕之前。
现在,当她将所有的真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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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眼中,在听他这句拙劣的谎言,她便没有了丝毫的动容。
他哪里是找了许久没有找到她?
分明就是只顾着救童妤,将她抛在了脑后。
“归笙姐,真是抱歉,邀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却害得你伤成了这样。”
童妤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嘴上说着道歉的话,人却紧紧挨在程知韫的身边坐下,
感受到身侧的柔软,程知韫浑身一僵,警告的看了一眼童妤。
“别乱来。”
童妤有些不满,仍旧靠在他的身上不肯离开,
“我又没做什么,就靠靠而已嘛,她又看不见。”
他的身体仍旧僵硬,但却没有再继续推开她。
夏归笙不愿再看他们在自己面前恩爱,侧过身去便开始赶人,“我累了,想休息了。”
“好,你睡吧。”他替她捻了捻被子,声音仍旧柔和。
过了一会儿,或许是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童妤的声音再度响起,丝毫没有被他刚才那个眼神吓到。
“知韫哥哥,别这么无情嘛,人家今天生日,都还没有许生日愿望呢,你答应过我,什么愿望都要替我实现的。”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声音也沙哑了几分,“你想许什么愿望?”
雪白的指尖划过他的喉结,她凑近,在他的脸颊落下一吻。
“反正归笙姐也看不见,我想和你一起,就在这里,在她的面前,高潮。”
夏归笙身体一僵,心也高高悬起,暗暗祈求着他不要答应,
可是……
她又看不见。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魔咒一般,催动着他一次又一次放任童妤越过黄线,
从第一次她说我只要成为你的女人就好,反正归笙姐又看不见,
到后来她越来越过分,亲吻,触摸,再到现在的深度接触。
或许真的是为了寻求刺激,又或许是别的原因,他的喉结再次滑动。
“好,我答应你。”
很快,耳畔便传来一阵摩擦声。
夏归笙猛然睁大眼睛,看见微弱的月光里,两道赤裸纠缠的身影倒在她床脚的沙发上。
外面忽然开始下起雨,隔了玻璃仿佛都能听见哗啦哗啦的雨声,冷汽从未关严实的窗户扑进来,凉意通沁,让夏归笙的心也越来越冷。
痛苦排山倒海袭来,心脏如同被钝刀割肉。
程知韫,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回答她的,只有一声又一声的闷哼与呻吟。
她只能捂住泪流满面的脸,压抑着哽咽的哭声,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没关系,她刚刚已经接到了爷爷的信息。
爷爷已经派人来了。
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只要等到明天,她就可以彻底离开他们了。
次日,一切如初。
程知韫照常准备好早餐端到她的面前,可吃到一半,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却打破了这片平静。
他起身走远了一些,不知道那边说了些什么,但很明显的,他的情绪激动了不少。
没过多久,电话挂断,他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声音中喜色怎么都藏不住。
“笙笙,好消息,我找到可以给你治疗眼睛的名医了!”
夏归笙愣了愣,却没有他想象中的惊喜,只是仍旧用那双无神的眼睛看着他。
“你真的希望我的眼睛能够治好吗?”
若我治好了眼睛,你就不能再这般肆无忌惮和童妤厮混,不能再和她当着我的面调情,
所以,你真的希望我的眼睛治好吗?
她将最后几句话咽下,漆黑的眸子看向他时,他的心莫名漏跳了一拍,
他强行按捺下那抹不安,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五年前你为了救我,世界从此陷入一片黑暗,如今终于有机会,我当然希望你能够痊愈,笙笙,你放心,这个章医生是眼科的知名专家,这种案例他已经治愈过很多例了,只是之前退休了,不愿再出山,如今我请到他,一定能治好你。”
“我现在就去接他来给你会诊,看看你的情况。”
说完,他也顾不及吃早餐了,起身就要离开。
可还没走出大门,夏归笙就叫住他,而后在他诧异的目光,她摸索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然后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递到他面前。
“知韫,我买了一套房,需要你签一下字。”
他急着离开,再加上从不疑心夏归笙,看都没看便匆匆的签了字。
“好了,签完了。”
“笙笙,你好好在家待着,我马上就带他过来。”
说完,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飞快的转身离去。
夏归笙回以一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然后低头看向那份文件,在女方那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她合上文件,露出了封面上的五个大字——
离婚协议书。
他当真信任她,信任到在文件上签字都不看一眼内容。
若他之后知道自己随手签下的文件会斩断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或许不会吧,毕竟他还有一个童妤。
“叮咚”一声,消息提示音响起,她低头看了一眼,是爷爷的消息。
笙笙,派去接你的人已经到了。
夏归笙回了个好字,然后将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又从卧室里拖出自己提前整理好的行李箱,
拖着行李箱走出别墅时,车子也刚好在她面前停下。
另一边,程知韫并没有直接去找章医生,而是先去了一趟童家,
童妤欢喜的下楼,人未到声先至。
“知韫哥哥,你今天怎么舍得来找我了?”
欢快的身影刚跑到门口,就被他接下来的话定在了原地。
“童妤,我们断了吧。”
她僵住,问他:“为什么?”
“我找到了能治好笙笙眼睛的医生,以后我们便彻底回到最初的关系。”
说完,他转身离开,将童妤急切的呼喊甩在身后,再没有回头。
半小时后,他带着章医生上了车,一路上还不忘拿着夏归笙的病例资料递给他。
“这就是我老婆,已经失明五年了。”
章医生从他手中接过资料,只翻看了一下,眉头便紧紧皱起。
“夏归笙?怎么又是她?”
程知韫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做又?”
“半个月前我就已经替她治好了眼睛啊,当时她还特别高兴的说要回去给她老公一个惊喜,怎么,她还没有告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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