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后怕,若不是这个实习生妹妹,我恐怕真的命丧这里。腹中一阵绞痛,尽管我死死捂着腹部伤口,但鲜血还是滴滴答答流了一路。刚走到山下,就看到陈锋正在和医护人员争吵。...

一阵后怕,若不是这个实习生妹妹,我恐怕真的命丧这里。
腹中一阵绞痛,尽管我死死捂着腹部伤口,但鲜血还是滴滴答答流了一路。
刚走到山下,就看到陈锋正在和医护人员争吵。
“凭什么不给我老婆一个担架躺着?”
伤亡人数众多,先行过来救援的担架紧张,林子薇虽然被困但只是一点擦破伤。
何况如今她和陈锋挤在一副担架上,另一个担架空在原地。
医护同事想协商让出那个担架,却被陈锋指着鼻子臭骂一顿。
“就算我老婆现在不用,但她一会若是累了也得躺上面休息会,我们不让!”
说罢转身温柔地抚摸着林子薇显怀的大肚子。
“老婆,你别怕,我不会让你被外人欺负!”
“老公,听他们说上面发生了二次坍塌,你没事吧,吓死人了!”
“你别想那些无关紧要的,就算真死人,那也是他们命该如此!”
“乖乖,你可要保持心情愉快,否则我儿子出来皱巴着一张脸,可咋整?”
陈锋抱着那个叫豆豆的狗,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看起来格外温馨。
我却失血过多,一阵阵昏厥感袭来,如坠数九寒冬。
曾经我养了一条相伴多年的柯基,刚结婚的陈锋却说自己狗毛过敏。
我妥协说会将狗单独关在一个屋子不出来,他还是不依不饶。
他说有狗没他,有他没狗,最后我只能忍痛将狗送走。
原来爱与不爱如此明显。
“快来人帮帮忙,纪医生受伤了!”
周围医护人员终于注意到我,我伤势严重,急需躺下来减缓腹部伤口的出血量。
可现场只剩下林子薇那个空着的担架。
“你们看什么?那个担架是我老婆的!”
“再说看她鲜血流了一身,晦气!若是躺我老婆躺过的担架,万一把厄运传给我老婆,你们谁负责?”
陈锋吵吵嚷嚷,霸道地将两个担架叠在一起坐在身下。
“矫情!那么娇气,别出来摆花架子救人啊!”
“只能说你自己命不如人,不知谁娶了你这么倒霉!地上那么宽,不行你躺地上得了!”
最后还是一个志愿者看不下去,将我扶到他车的副驾驶,座位放平让我先歇会。
豆豆没了,我老婆会伤心难过的。”
“孕妇最忌讳伤心,对胎儿发育不好!”
“再说狗的命也是命,你们不能见死不救!”
我被推得跪倒在地,地上突兀的钢筋一下扎穿了我的手。
就算戴着层层口罩,但额头的冷汗还是被同事察觉。
“纪医生,你没事吧?”
“你本就身子不舒服,要不先下山休息,这里还有我们呢!”
不等我出声,陈锋歇斯底里吼起来。
“下山,谁允许你们下山?那里还有我们的狗狗,你们怎能不管?”
“害我老婆伤心就是罪该万死!要是你们不救豆豆,我也不走了。”
“你们这群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人,来这里作什么秀?”
“你们怕死不救,我自己去救!到时我若死了,都是你们害的!”
他边说边掏出口袋中完好的手机,对着我们拍摄起来。
“你们这群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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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着被网暴吧!”
陈锋在我面前总是淡淡的,不会大笑也不会发怒,若是不愉快他最擅长的就是冷战。
我从未见过他歇斯底里的模样。
甚至我被医闹患者刺伤住院,他都是淡淡地安慰我。
“他们丧失理智不可理喻,你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你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可他如今分明就是不可理喻的模样。
后面还有更多的人等着我们去搜救,不能因他一个人耽误其他人的生命。
我转头和同事商量。
“你们一部分送他下山,一部分继续搜救,这里我来收尾。”
正好另一个搜救小队的人找人前去支援,众人只好按照我的建议行事。
只是陈锋却执拗地坐在地上,说要亲眼监督我救出豆豆才安心。
我用纱布缠住手上的伤口,我小心翼翼朝狗叫声摸去,一步一步都要小心试探。
身后的陈锋不停催促。
“能不能快点?狗狗被压了很久,等救出它我还要下山陪我老婆吃饭呢。”
“我不在她身边,她吃饭容易挑食!”
“女人就是胆小麻烦,早知道刚才应该留下一个小伙去救狗!”
终于我摸到了小狗所在的地方,脚下只有一颗细长的树支撑着上面滑坡下来的泥石。
小狗脖子上戴着一个小玉牌,心猛地一缩。
此前我曾流过一个孩子,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陈锋陪我去寺庙烧香祈愿,给未出世的宝宝点了长明灯,求来了这个小玉牌。
“安安,只要我们守着这枚玉牌,那个没出世的孩子还会再来找我们做爸爸妈妈的。”
后来有一天我找不着这个玉牌,他说放到寺庙去加持。
谁知他竟然戴在了流浪狗的脖子上,这是想让我那可怜的孩儿投生到狗肚子里吗?
“快点啊,发什么愣?小心我回去投诉你!”
我回过神,小心翼翼俯下身,朝缝隙里的小狗摸去。
小狗好似被压着了一条腿,我的手刚好碰到它受伤的地方。
小狗尖叫一声,猛地咬住我的手。
疼痛袭来,任我如何拖拽它就是不松口。
“我听到豆豆的惨叫了,你对它做了什么?”
“我老婆最喜欢豆豆,你若是胆敢让它受一点伤引得我老婆伤心,我就天天堵你医院门口。”
“告诉你,就算你死了,也不能让我们豆豆有任何损伤!”
他还在喋喋不休,我却听到脚下树枝咔嚓的声音,那颗小树恐怕再也支撑不住上面的力量。
我使出全身力气,不顾手上的疼痛,一把扯出小狗,拼命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身后不断发出轰隆声,脚下地面在颤动。
眼见就要跑到陈锋身边实心的地上,却被脚下的钢筋绊倒了。
身下的地面在裂缝下沉,只要陈锋拉我一把,我就可以安全上岸。
谁知他却一把抢过我手中的小狗,顺势踹了我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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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留着陪他的实习生大喊着。
“你怎么踹我们纪医生?那边地面都下沉了?你还是不是人?”
陈锋抱着小狗,头也不回一瘸一拐朝山下奔去。
“她要是过来,指不定我们这边也会坍塌。”
“快走快走,反正是她为了保住饭碗自己选择救狗的,生死由命,怪不得别人。”
我不停向下坠落,头顶的泥石如同洪水一般倾泻而下。
我重重摔在下面一块伸出来的水泥台子上,凸起的钢筋刺穿了我的小腹。
那个实习生不知何时跑了下来,架着我就跑。
只听到身后一阵巨响,那个水泥台子瞬间被泥沙碎石淹没。
我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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