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光冷冷地映照着季时川惨白的脸,他的眼眶迅速泛红,模糊了眼前的画面。痛楚如洪水猛兽般侵蚀着他,他紧咬下唇,极力压制心头密密麻麻的酸涩。啪嗒一声,手机滑落...

手机屏幕的光冷冷地映照着季时川惨白的脸,他的眼眶迅速泛红,模糊了眼前的画面。
痛楚如洪水猛兽般侵蚀着他,他紧咬下唇,极力压制心头密密麻麻的酸涩。
啪嗒一声,手机滑落地面,中断了直播的声音。......何以桉的语调上扬,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暧昧。
换做是平时,看见何以桉这副勾人模样,沈枳早就忍不住了。
但现在季时川还在旁边,何以桉的举动无疑让她感到不悦。
她冷凝着脸,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季时川,才稍稍放下心,转头压抑着怒火对何以桉冷声。
“不要说了,你没看见时川还在旁边么。”
“我警告过你,我和你的事情要是让时川知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何以桉弯了弯眸子,表情是十足的撩人。
“他不是还没醒么?你两天没释放过了,一定很难受吧。”
“你之前跟我说过,你为了忍住欲望去找了造梦师,就为了和我在梦境里……但那到底不是真的我。想不想趁着这个机会尝试一下刺激的?比如,我们两个一起进梦境。”
话音落下,沈枳的眸光骤然一深。
一股热度往上深,本就浮躁的心情更是燥热。
她再次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季时川,确认没有动静之后沉下声。
“最后一次,一个小时内必须回来。”
关门声响起,季时川猛然睁开眼,默默听着二人越走越远。
工作手机随即响了一声,他伸手点开了消息,指尖微颤。
他就这样拖着病躯赶到工作地点,看着刺眼的画面在面前重现。
或许是因为一次又一次心痛早就让他变得麻木,他空茫地看着监控屏幕调情的两人,眼底一片死灰。
沈枳在梦境里待的时间从未这么长过,从黑夜到白天,不知疲倦地来了一次又一次。
等到沈枳终于停下,季时川的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腰肢已经没了知觉。
发泄过后,沈枳靠在何以桉怀里,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梦境了,等明天过后,我就会向时川求婚。那时候我们就别再联系了,剩下的合作我会交给其他人跟踪。”
何以桉动作一滞,捏了一把沈枳的腰。
“枳姐,你真的舍得我吗?你放心,只要我们小心一点,不会被他发现……”
“够了!”
![]()
沈枳拧眉打断,语气决然:“我不能失去时川,这段关系不能再继续了。”
屏幕外,季时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泛起一抹冰冷至极的苦笑。
最后一次?短短几天,沈枳已经保证了好几个最后一次。
然而到最后,还是控制不住欲望,选择放纵。
她嘴上口口声声说着不能失去自己,行动上却越来越放肆。
他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从她对其他异性产生想法的一刻起,她就已经失去他了。
回到医院的时候,沈枳反复确定自己身上没有掉落其他男人的头发后,才缓慢走进病房,看到的就是季时川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
他空泛地看着前方,眼神空洞而呆滞,整个人看起来灰蒙蒙的。
像一朵凋零的残花,肉眼可见的灰败下来。
沈枳愣了一秒,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冲上前。
她紧握着他冰凉的手,连带着眼眶都变得通红。
“时川,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
“都是我不好,我刚刚临时有点事就出去了,没赶上你醒来的时候,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了……”
“沈枳。”
季时川突然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回眸认认真真地注视着她。
“如果我的病好不了,突然死了,你会怎么样?”季时川的声音又清又冷,模样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沈枳浑身猛地一震,她不知道季时川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慌乱地抬起头。
可喉咙就像被堵住一样,干涩异常。
“不会的,时川,你别乱想。我会请最好的医生,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季时川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双漆黑的眸子在她身上长久停留,好像什么都知道。
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沈枳下意识握紧拳头,额头也跟着起了一层薄汗。
她不禁想,如果季时川真的知道了,她该怎么办?可她又转念一想,假如季时川知道了她和何以桉的事情,为什么不跟她闹脾气呢?
想到剩下一天她就要和何以桉断了联系,她又放下心来。
之后她会安分待在季时川身边,之前的事情会就此翻篇,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好久,季时川才浅淡地笑了一下。
“逗你的,我相信你。”
闻言,沈枳舒了一口气,珍重地抱住他。
“时川你放心,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呢。”
她没有注意到,听到这句话的季时川表情越来越凉,没有一丝温度。
当晚,她寸步不离地陪了季时川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收到一条消息后才匆匆离去。
她不知道的是,那条消息何以桉也发给了季时川一份。
截图里,何以桉提起他们的关系。
既然都要和我不再联系了,出来打个分手炮吧。
沈枳拒绝的很快。
不行,时川才醒来,离不开人。
何以桉补了一句。
这次买了很多道具,真的不来?
他还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皮鞭蜡烛摆满了床铺。
不知是不是在犹豫,消息发出的十分钟后,沈枳才回了一个好字。
季时川讽刺一笑,他并不感到意外,也懒得回应他。
因为他收到的不止有何以桉的消息,还有火葬场的确认信息,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等今天过后,他和沈枳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沈枳和何以桉打分手炮的这段时间,季时川回了一趟家。
他把家里所有关于他的东西全部清了出去,将他和沈枳整整八年的回忆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期间有拾荒老人路过,看见季时川丢弃的东西都还崭新,目露不舍。
“小伙子,这些东西还这么好,你确定都要丢了吗?多可惜啊!”
那些丢弃的物件,有不少是他和沈枳的共同回忆,他总是擦了又擦,舍不得它们磕碰一点。
所以哪怕这么多年过去,外表依然如新。
可内里,却已然在慢慢腐朽生锈。
“不可惜。”
“人都要丢了,这些物件算什么呢。”
他微微一笑,回应老人的同时也在告诉自己。
忙碌了几个小时,也到了和沈枳约定的造梦时间。
沈枳是一个人来的,并没有带着何以桉。
镜头里,她心不在焉,似乎还在回味不久前的激情。
季时川看在眼里,指尖默默挪到了开启键。
快要触碰到开启键之前,他的眼前走马灯一般闪过无数他和沈枳的回忆。
他看见那个十八岁的纯情女孩笑眯眯地在原地等他,牵着他的手红了耳尖。
她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却胆大到用手指量着他的指围,幻想着要带他敬所有来宾的酒。
想到这里,季时川蓦地笑了,随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开启。
看着沈枳顺利进入梦境,他转身推开了离开的门,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他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从此以后,他和沈枳便再无瓜葛。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