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如脱缰之马朝林北樱冲过去。“我错了!高悦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妹妹,就算你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求你了,我给你磕头,高悦,求你快让他把车停下来!”林北海“砰砰”...

车辆如脱缰之马朝林北樱冲过去。
“我错了!高悦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妹妹,就算你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求你了,我给你磕头,高悦,求你快让他把车停下来!”
林北海“砰砰”的朝着高悦磕头,没有半分人样。
“嗯,你能明白就好。”高悦见他狼狈,满意了,“司机,停下吧。”
“高、高总,刹车好像失灵了。”
司机颤颤巍巍说出这句话,三人的心顿时一紧。
“废物!”高悦咒骂一句,“那就撞上去,三命抵一命,值了。”
“可是高总......”
“你放心,等你进去了,你的老婆孩子我会给他们最优渥的补偿。”
说到这里,司机的双眸渐渐失去光芒,“林先生,对不起了,一命换三命,怎么说都划算,我还有老婆孩子我不能死。”
“啊!!!”
林北海捂着胸口咆哮着,撑得脖颈上的青筋突突跳动。
樱樱,他的樱樱!
临撞上前,林北海扭头死死瞪着高悦。
猩红的眼底是滔天之恨。
“高悦!我恨你!我恨你!”
情天恨海,曾经有多高的情如今就有多深的恨。
也就这一瞬,高悦竟然说不出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林北海恨她,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随着地面和轮胎摩擦而发出的巨大声音,最后以撞击声终了。
车辆缓慢的停稳,司机气喘吁吁,浑身乏力。
林北海也软了,脑袋歪着耷拉,双目无光,高悦最先走出车仓,摇摇晃晃的。
“哥,哥哥。”
“哥哥,我是樱樱。”
“哥哥你快去救那个姐姐。”
林北樱的声音渐渐呼唤起林北海的理智,他抬手抚摸着林北樱的脸颊,“我......也死了?”
“没有,是一个姐姐冲过来救了我。”林北樱费力的把他从车仓拖拽出来,远远地就瞧见薇薇安躺在地上。
林北海站起来,每走一步都是踉跄的,最终倒在薇薇安身边,晕死过去。
梦里,他见到了高悦,不曾爱上明逢的高悦。
她大方热情,搂住他的脖子调侃:“口罩钢琴师,以后成名了别忘了是我给你赞助的第一架钢琴,到时候我要做你经纪人,倒卖你签名。”
他怯怯的点头。
那时他患自卑敏.感,一直戴着口罩示人,高悦就戏称他是口罩音乐家。
再后来,高悦频繁去音乐室找他。
“你会即兴吗?为我即兴一首曲子吧,还没人为我写过歌呢。”
“你的眼睛真漂亮。”
“能不能给我一直弹琴呀?才不是对牛弹琴,我也是会欣赏的。”
“......”
林北海再睁眼的时候,视线正好落在满是狰狞伤疤的手背。
“醒了就别装睡。”高悦的吐槽声响起。
转目,她就站在床边,已经换了身衣服,额头被简单包扎。
“真有本事,什么时候跟我的好闺蜜搞一块去了?林北海,你贱不贱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高悦边说边用包砸他身体,“说话。”
“保护樱樱,是出于偶然。”
“拿命偶然?你当我是蠢货吗?我不清楚你的心思,难道还不清楚她的心思吗?”高悦阴沉着一张脸,“项目拿不下,林北樱跟薇薇安一起消失!”
“高悦!”林北海激动了。
“想说我过分?”高悦冷笑,“这还不及我痛苦的万分之一!我给你约了时间,明天下午四点,万誉山庄,我会让司机给你买好壮.阳药,北海,好好努力。”
几天后,林北海陪着高悦来到容山公墓。
两人都是一身黑,胸前戴着白花,在外人看来是十分的登对。
只是林北海的眉头一直没舒展。
他的胃最近都时不时的隐隐作痛,医生说过是先兆,再往后会疼的他连话都说不出。
“呵,以为我带你祭祖就是承认你了?别装出这副痛苦的样子,我妈已经死了,你再装也没看的见,讨不得她欢心了。”高悦站在他身旁,双手环胸,轻蔑又冷漠。
雾中夹着蒙蒙细雨,林北海一吸气更让胃难受了,“尊敬你母亲是应该的,没有你母亲,就没有我跟我妹妹的现在。”
“闭嘴!闭嘴!”高悦情绪激动的吼了他。
仿佛他一张嘴,就能想起他跟高母联合起来骗她的事,还是用她最爱的男人做伪装来骗她。
“高悦......”林北海痛的脸色发白,“我有点不舒服,先回车上了。”
“不、许!”
高悦指着高母的墓碑,“你不是最爱表孝心吗?我成全你!你今天就跪在这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直到我满意为止!”
“我实在不舒服。”林北海感觉更痛了。
高悦惨然一笑,“跪下,要不然你妹妹......”
他蹙眉,冲着高母墓碑方向缓缓下跪。
高悦回了车里,专程让司机把车停在能看见他跪着的位置。
雨渐渐大了,淋湿了林北海整个身体,单薄的躯体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他抿唇,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是汗还是眼泪,只是进到嘴里的滋味都很涩。
最后半个月了,只要撑过最后半个月,他就能再也不见高悦,能见到妹妹,以后的他都是自由的。
“高总,先生的身体近几年一直不太好......”司机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声的提醒高悦。
女人眼眸冷眸,“要不你去替他?”
司机不敢再说话了。
她低头刷手机,突然瞥见一条新闻:古山陵园被选中开发,逝者该何去何从?
是埋葬明逢的那片区域,谁想不开了敢动这块地?!
“开车,回公司!”高悦激动地催促司机。
“可是先生还......”
“我让你开车!”
司机最后深深望了眼林北海跪着的方向,启动车辆离开。
还泡在雨里的林北海丝毫不知道高悦已经离开的事。
他撑着身体,墓碑上高母的照片已经有点重影。
“樱樱......”
林北海嘴里喃着妹妹的名字,“哥哥马上就会来见你了,马上......”
“咚!”
“林北海!”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林北海失去重心的整个人都磕在石板处,额头的血融在雨水了。
他隐约感觉自己被人圈在怀里,却又看不清。
“北海,你撑住,我带你去医院。”
说话的女人费力的想扶起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最后连自己也跪在墓碑跟前。
林北海气若游丝,“高悦,我不欠你了,我真的不欠你了,你放过我,也放过我妹妹好吗?”
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答应高母的条件。
也不该存着喜欢高悦的私心。
三个小时后。
林北海从病床醒来,他疲倦的睁开双眼,床边是昏昏欲睡的高悦。
他刚要坐起来一点,女人就立马醒了。
“你醒了?哪里不舒服?”
高悦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林北海无所适从,只能缓缓摇头。
“你刚才哼唱的曲子是从哪里听到的?”高悦追问。
林北海看着她,“是我送给你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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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谎。”高悦瞬间变了脸色。
“林北海,我没想到你会无耻到这种地步!就凭你一个废物,也能创作出这种东西?”
林北海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我没有必要再骗你,高悦,我说我爱你,是你一直不信。”
滚烫的眼泪滴在高悦手背,惊得她一颤。
“得了吧,难道你还肖想我爱上你?做替身久了还真以为自己是明逢,如果能用你的命来换明逢的命,我一定毫不犹豫!”
高悦目光幽深的看着他,仿佛在看垃圾,“林北海,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凭什么是你活着?你这种无关紧要的人就该替明逢挡灾,而不是顶着与他相似的脸,享受我的爱。
“我多希望死的人是你,林北海,我恨你。”
恨他骗自己,也恨他既然骗了,为什么不一直骗下去。
男人的眼泪戛然而止,低头苦笑,“一丝丝感情都没有吗?我陪着你的这七年里边,难道一丝心动都没有?”
“从来没有。”
高悦背起包,“待会儿医生会告诉你的病情,我没空关心你。”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眼男人,“你这辈子就一直赎罪吧。”
林北海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嘴里说了什么话听不清。
“我不欠你的了,高悦,我不欠你。”
他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在床单。
当夜,他给薇薇安打了通电话,又给林北樱留言:“樱樱,向前走,哥哥会永远陪着你。”
做完这一切,林北海一步步走到窗口。
他艰难的爬上去,胃部的疼痛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
十八米高楼一跃而下,绝不会有生还的机会。
这也是高悦最想见到的事,免去她的痛苦。
林北海眺望着夜空,嘴里哼起他为高悦谱的旋律。
今夜之后,再没有林北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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