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姜绾歌不想轻易的放过慕清雪,回城后,姜绾歌直接一纸诉状,把她所作所为告到了陛下面前。就算姜家地位不如国公府,可姜家满门忠烈,爹爹,兄长镇守边关多年,为国捐...

这件事姜绾歌不想轻易的放过慕清雪,回城后,姜绾歌直接一纸诉状,把她所作所为告到了陛下面前。
就算姜家地位不如国公府,可姜家满门忠烈,爹爹,兄长镇守边关多年,为国捐躯,难道死后就这样被她羞辱?
于法于理,姜绾歌都需要她一个道歉。
姜绾歌跪在大殿上,祈求殿下给姜绾歌一个公道。
文武百官皆为姜绾歌求情,希望殿下惩处慕清雪,以慰忠臣之心。
可是姜绾歌没想到,在是非对错面前,沈辞州会为了慕清雪,颠倒事情黑白。
他亲自上前为慕清雪求情,更是直接扭曲事实的真相。
“父皇,姜家坟地起火时,清雪与儿臣在一起,一刻也未曾从我身边离开,如何能放火烧山?”
“更何况,清雪与姜绾歌无冤无仇,为何要做出这种行为?”
“想必是姜绾歌自己祭拜时燃烧纸钱,才引起大火,想把责任推到清雪身上。”
姜绾歌不敢置信的看着来人,从未想过他竟然会为了护住慕清雪,如此信口雌黄!
姜绾歌心脏疼得几近抽搐,她跪在地上重重叩头,直到将头磕出鲜血。
“陛下,臣女愿起誓,所说绝无半句虚言,请陛下惩罚慕清雪,还我姜家公道!”
陛下有些为难,他再次问姜绾歌。
“你可有其他证据,亦或证人?”
每次祭拜,姜绾歌都是独自一人,荒郊野外,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证人。
沈辞州有心袒护,姜绾歌无论如何,都动不了慕清雪分毫。
姜绾歌绝望的起身,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陛下念及姜绾歌伤心,并未追究她的罪责,只是向她承诺,定会派工匠将墓地修复。
接下来的几日,姜绾歌整日待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沈辞州与慕清雪的消息,还是通过下人的口中传来。
“太子与慕家小姐马上要大婚了,听说这几天东宫挂满了红绸,一片喜色,整个东宫的奴才都有赏赐呢!”
“慕小姐命可真好,被太子殿下看中,将来便是皇后,母仪天下。”
“就是,我听说太子殿下对慕小姐可好了,活脱脱一个痴情种,京中的贵族小姐,可都想嫁给太子殿下。”
有人似乎不信,反问道:“太子殿下对慕小姐当真那么好?可我记得以前太子殿下对咱们小姐也很好呢。”
剩下的人立刻叹着气反驳:“太子对慕小姐,和我们家小姐,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听说太子殿下亲自为慕小姐剥蟹壳,喂她吃饭,连鱼肉都会剃掉刺才放到她的碗里。”
“城外有一匹雪狐,他听闻慕小姐喜欢,亲自骑马把白狐猎了回来,送给慕小姐做斗篷。”
“太子殿下喜欢打马球,慕小姐觉得危险不喜欢,太子殿下就把打马球给戒了!”
姜绾歌坐在窗边,听着下人们的议论,只觉得心里一片寒凉。
他当真爱慕清雪到了这种地步,为了她连自己最喜欢的爱好都戒了。
当初他打马球从马上摔下来,姜绾歌心疼得要命,求了他好久不让他打了,可他发了好大的脾气。
原来不是马球难戒,而是她不够分量罢了。
所谓钉刑,需要受刑者从扎满九千根铁钉的木板上滚过去,来回两次,受刑方才完毕。
建朝以来,受过钉刑的人不过寥寥数人。
而他们,都无一例外的都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姜绾歌知道,陛下此举不过是为了让沈辞州服软。
可是他没想到,沈辞州远比他想的更为执着。
他二话没说,便答应了这个要求。
扎满铁钉的木板呈上来时,众人都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众人皆跪在地上为沈辞州求情,剩余的人纷纷前来劝他。
“太子殿下,您这是何苦,受这钉刑如同万箭穿心,疼痛难忍,您是千金之躯,怎可为一女子损伤!”
“自古以来男子都是三妻四妾,您是太子,何苦拘泥于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空话!”
姜绾歌看着大殿上退去外衣,目光坚定的沈辞州,清楚的知道,众人说再多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他的性子是那样的执拗,为了慕清雪什么都可以做。
随着一声令下,他义无反顾的躺了上去。
鲜血很快渗透衣服,将衣服染成一片绯红,他冷峻的脸拧作一团,豆大的汗滴一颗颗落下,他却咬紧牙关,当真一声不吭。
这是多深的爱意,才能让他承受如此痛苦。
姜绾歌静静地看着,从头至尾没有说一个字。
钉刑结束,他满身鲜血的走了下来,经过姜绾歌身边时,他忽然停了下来。
“上次的事,孤替清雪向你道歉。”
“她会那样做,都是因为太爱孤,如今孤给足了她安全感,她不会再如此了。”
看着他踉跄离去的背影,姜绾歌悲凉一笑。
临行前最后一日,姜绾歌让张伯传话,要和沈辞州见最后一面。
可张伯回来时,仍旧是孤身一人。
他有些难为情的开口:“小姐,太子殿下说,明日便是他大婚,府中还有许多事要忙,有什么话让您席间再和他说。”
姜绾歌无所谓的挥手:“那便罢了。”
原本只是想同他最后道一次别,告诉他,往后两人再无干系。
如今看来,也没有必要了。
姜绾歌把这些年,和沈辞州有关的所有东西都清理出来,放到了一个大箱子里。
这里面有小时候,他送她的毛笔,他为她画的画,还有他们第一次缠绵时,她从他腰间拽下的玉坠子。
清理起这些旧物姜绾歌才发现,他们已经认识了二十多年。
他们见过彼此最年少稚嫩的模样,也见证着彼此的成长。
小时候,他长得最俊朗,所有公主和陪读的小姐们,都最喜欢追着他玩。
出生于武将家的姜绾歌,和他们格格不入,是他一直陪着她,教她写字,教她画画。
众人取笑姜绾歌粗鲁,只会舞刀弄枪,将来没有好郎君要她。
也是他一把将姜绾歌护在身后,“谁说没有人要绾歌,孤要。”
“绾歌,将来你就嫁给孤,做孤的太子妃!”
一句童言,姜绾歌便记了十多年,以至于现在想起,还会笑出声来。
只是从今往后,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姜绾歌把箱子递给张伯,让他在她走后,再退给沈辞州。
出征那日,满城喜色。
东宫大婚,全城的百姓都赶去皇宫门前看热闹。
沈辞州一身大红色喜服,骑着高头大马,与前往城门的姜绾歌背道而驰。
姜绾歌看着一路的红绸,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
今此一别,永无来日。
愿为双飞鸿,百岁不相离。
沈辞州,我真心祝愿你幸福。
城墙上大雁齐飞,是出征的好兆头。
姜绾歌拿出马鞭向后甩去,带着身后的将士们,头也不回的往塞外奔去……
皇宫大殿之上,姜绾歌跪在当朝天子面前,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陛下,臣女请旨出征边疆,若败,自当以身献国,埋尸边疆;若胜,亦永世驻扎边疆,永不回朝,守卫一方安宁!”
陛下看着台下面容稚嫩的女子,眼里满是怜惜:“绾歌,姜家满门忠烈,你父兄三年前战死沙场,母亲殉情离去,如今姜家已经只剩你一人,此去边疆凶险万分,朕怎能忍心再派你出征?”
可姜绾歌却摇了摇头,“为国捐躯是姜家的无上荣光,求陛下成全!”
见姜绾歌如此坚持,陛下终于妥协:“你既忠心可嘉,朕便允了你。只是七日后正是太子大婚,你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此次一别,便永世不能再见,不如参加了他的大婚再出城如何?”
姜绾歌低着头,眼前不自觉浮现沈辞州那冷峻孤傲的脸。
她苦涩的笑了笑,回禀天子:“战事要紧,臣女心中记挂边疆百姓,已打算七日后便出发,恐不能参加太子殿下大婚了。”
见姜绾歌拒绝,陛下也不再强求。
姜绾歌拿了圣旨跟在首领太监身后准备出宫,经过御花园时,正好看到沈辞州陪着未来的太子妃慕清雪赏花。
两人站在桃花下,身段翩翩,郎才女貌,当真般配至极。
沈辞州脸上是姜绾歌未见过的温柔,他抬手拂去面前人发顶的花瓣,眼神充满柔情。
分明三天前他还在和自己抵死缠绵,情到深处时说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可是转眼,他便去陛下面前请旨求娶慕清雪为太子妃。
身为太子,他的性情向来难以琢磨,可姜绾歌没想到,面对感情,他也会如此。
还记得姜绾歌看到他要聘慕清雪为太子妃的文书时,既震惊又难过,竟然傻傻的冲到他面前质问。
他却理了理衣袖,神色淡然,“求娶清雪,自然是因为孤喜欢她。”
姜绾歌如至冰窟,“那……我呢?”
同他缠绵的日日夜夜,她,又算什么。
他淡淡拧眉,“太子妃怎么能是舞枪弄棒的武将之女,不合体统不是吗?”
他的话如同一把把匕首,狠狠扎进姜绾歌的胸膛。
姜绾歌无力的看着他,质问的话说出来,却显得那么苍白:“那你为何这些年要同我,做那种事。”
她是武将之女没错,却也是女儿家,也有礼仪廉耻。
这些年姜绾歌陪着他不分时间场合的厮混,在东宫,在后花园,在城外的草地上……各种地方都留下荒唐痕迹。
她以为他会娶自己,所以摒弃一切礼义廉耻取悦着他。
沈辞州眸色极浅,“清雪身娇体弱,我不想日后没经验伤了她,所以才想在求娶她之前找个女子多番试验,可我不想碰那些通房丫鬟,那次醉酒之后碰了你,才发现你我十分契合,故而才有了一次,又一次。”
他看向姜绾歌,眼里竟果真无半点情愫:“你也莫恼,我们两人如此这般,你也很舒服,不是么?”
那天,姜绾歌顶着他留下的一身吻痕,清楚的听着,他在下人面前吩咐要给慕清雪准备什么样的聘礼,字字句句皆是用心。
空荡的宫殿内,姜绾歌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掉的声音。
那一刻,姜绾歌终
![]()
于决定彻底放弃他。
思绪回笼,不远处的慕清雪视线余光瞥到姜绾歌,立刻害羞的松开了沈辞州牵着的手。
她主动走到姜绾歌面前:“姜姑娘,你手上怎么拿着圣旨,不知请的是何旨意?”
沈辞州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来 ,没有出声,似乎也在等着姜绾歌的回答。
姜绾歌将手中圣旨握紧,平静的道:“旨意上,是我为慕姑娘和太子殿下准备的惊喜,待到二位大婚之日,便可知晓。”
她的彻底离开,于他们而言,应该的确算得上是一份惊喜吧。
话落,姜绾歌从怀中掏出一枚珠钗,这是沈辞州这些年唯一送她的礼物,她当做宝贝似的收了好久,一次也舍不得戴。
可如今,它已经不再适合留在姜绾歌的身边。
姜绾歌将它递给慕清雪:“慕小姐,这是太子殿下送给未来太子妃的。”
不等慕清雪伸手接过,沈辞州一把从姜绾歌手上夺过钗子,冷冷扔到了一边。
“这怎么能配得上清雪,不过是我随手在地摊上买的小玩意儿,聘礼里比这好的东西多的是。”
那被姜绾歌珍藏的东西,在他的眼里,原来根本就一文不值。
就如同姜绾歌对他的爱意,也是一文不值。
姜绾歌看着被扔掉地上,摔碎的珠钗,怔了片刻,随即笑了笑。
“是,它的确配不上慕小姐。”
“七日后是两位大婚,那姜绾歌便提前祝太子殿下和慕小姐,琴瑟和鸣,百年合欢。”
说完,姜绾歌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