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柔在向我看过来时,脸色剧变,“你怎么来了?我妈今天好像没邀请你吧!”她不待我回答,过来拉着我就往外走。我骨折还拄着拐杖,被她拽得差点跌倒,当下努力甩开她的手...

柳云柔在向我看过来时,脸色剧变,“你怎么来了?
我妈今天好像没邀请你吧!”
她不待我回答,过来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骨折还拄着拐杖,被她拽得差点跌倒,当下努力甩开她的手,“别拉我,我自己会走。”
柳云柔语气却有些冷,“江时聿,我不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没人通知你来参加我母亲寿辰。”
“你要是想用这个机会来宣示主权,抢姜云风头,这里不欢迎你!”
我颇感意外和震惊,“是你叮嘱我来的。”
柳云柔张了张嘴,闪过一丝心虚。
“不记得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
柳母也追了出来,她跟我说,“小江,姜云这孩子最近心情不太好,我就让云柔带他来吃个饭,你能不能先离开?
免得他看见你受刺激。”
她们一个两个,似乎全都把以前对我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也好,既然不欢迎我,那我也没有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
我点点头,刚准备走,姜云却出来了。
他居然主动挽留我,“妈,云柔,你们想太多了,我哪有那么小气。”
“时聿哥受了伤,能瘸着腿大老远过来已经不容易了,还是就别走了!”
我假装没发现他眼里的得意,淡淡说道,“还是不了,感谢你的好意。”
可柳云柔却侧身拦住我,不悦道,“你给我留下。”
“姜云都不介意你不请自来,主动给你台阶下了,你还不长眼拂他面子?”
“要是你今天敢走,那我们的婚礼就直接取消,别忘记你已经为我回国辞职了,再离开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一怔。
柳云柔在我身后苦追十年,我原本没打算和她在一起。
直到马路上卡车冲过来时,她毫不犹豫地推开我,挡在身前。
被救护车拉走前,还紧紧握着我的手,“只要能够救你,就算我付出生命也愿意,只希望你下辈子能够给我一个机会。”
我终于被她深深打动,辞掉了国外的研究工作,不顾一切回国跟她结婚。
却想到我爱她的举动,现在居然成为了任她拿捏的把柄。
我深吸了口气,“随便你,取消就取消。”
然后毫不犹豫地出了门。
没注意到柳云柔眼中一闪而过的茫然。
当晚我回家收拾好了所有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去机场。
可我没想到柳云柔居然半夜回来了。
她看到有些空荡的家愣住,“我特意布置的照片墙呢?
旅游我给你拍的照片都去哪了?”
我随口答道,“掉地上碎掉了,我给扔了。”
柳云柔从背后抱住我,“你怎么都不看我,生气了?”
她叹了口气,“你也真是的,怎么就不会服个软呢?
今天那么多亲戚都在,我都把姜云带到他们面前了,你又突然出现,场面多尴尬。”
“你直接放下礼品就走,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我忽然感觉她抓住了我的手,将一个东西套进了我的无名指。
那是一枚男士戒指,却不是我原先的那枚。
“别闹脾气了,我会兑现和你的承诺,明天补办我们的婚礼。
姜云再也不会出现打扰到我们了,答应我,明天一定准时到,好吗?”
她说着就要在我脸上落下一吻,我躲过了。
柳云柔的脸色变了变,刚要说什么,姜云的专属电话铃声就响起了。
她立刻匆忙起身,跑出房间去接电话。
没过片刻就叮嘱我,“我要出去一趟,记得明天准时到婚礼现场!”
大门砰然关闭,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我没有去婚礼的打算,可是想了想还是去了,只为将戒指还给柳云柔。
可是走到现场时却愣住了,因为新郎不是我,而是姜云。
巨幅的海报上写着姜云的名字,他本人也穿着一席白色西装捧着鲜花,正在笑意盈盈地迎宾。
看到我,他立刻笑了,“江时聿,你不会以为今天的婚礼真的是给你准备的吧?”
“云柔早就答应今天和我办婚礼了,不过是我说想让你亲眼见证我们结婚,她就把你给叫来了。”
“你要感谢我,否则你还没有入场资格呢。”
说着,他忽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我内心警铃大作,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把手中带着刺的玫瑰花狠狠地扔到了我脸上,我的脸上瞬间被刺出长长的口子。
血迹滴落,眼前一片猩红。
而柳云柔看到这一幕,却迅速跑过来,重重把我推到一边。
她满眼失望地看着我,怒不可遏道:“江时聿!
我好心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你为什么要对姜云下手!”
“我不是已经给你戒指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本来还想和你领个结婚证,现在结婚证也被你自己作没了!”
她沉着脸,拉着姜云离开,而我从猩红的视野中看到了姜云得意的笑。
我拖着残腿挣扎半天,才从原地站起来,颤抖着手将一封信和戒指放在了门口。
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去机场。
柳云柔和姜云已经走到婚礼现场的台上。
姜云将戒指缓缓推入她的手指,问她,“你愿意嫁给我吗?”
柳云柔满含笑意正要开口,突然有人匆匆闯入婚礼现场。
保镖急匆匆地举着手中的信和戒指。
“柳小姐,不好了,江先生走了!
他买了去国外的航班,现在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您别管婚礼了,快去把他追回来吧!”
柳云柔一口气噎在嗓子眼,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她不理解我为什么这样对待她,可是她以前也是这样对待我的。
我以为柳云柔能够明白我的意思,知难而退。
却没想到她却待着不走了,比当初追我时跟得更紧。
我叹了口气。
“果然,对你来说只有得不到的才最好,得到以后就不会珍惜了是吗?”
柳云柔愣了愣,“什么?”
在想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后,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时聿,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哪里不珍惜你了?
我难道对你还不够好?”
“你想要什么我没有给你买,你想去哪里我没有带你去,我不过就是在姜云身边待了几天,你就非要闹成这样?”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耸耸肩,似笑非笑地对她说。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不如这样吧,我答应和你复合。”
柳云柔抬头看向我,眼里充满希冀。
“但是有前提条件,我身边不止会有你一个人,我要和我实验室的学姐在一起,如果你生了病我不会去看你,想去哪里我也绝不会陪你去逛,你们俩起了冲突我只会维护学姐,婚礼也和学姐办,心情好了或许能够哄哄你。”
柳云柔听得眉头都要拧起来,“江时聿,你不要太过分了!”
“你也知道过分?”
我笑出了声,“这分明就是你对我做的事。”
柳云柔完全愣住了,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她哑然片刻说,“对不起,我真没意识到。”
“因为你给足了我安全感,我只是下意识觉得,你会永远在我身边不会离开。”
“所以我就不知不觉偏向姜云了,总想着哄好姜云后再来找你也来得及。”
“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摇摇头,有些遗憾地说.“晚了,真的晚了。”
“我很感激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爱,但当我拼尽全力去爱你时,你却把我的爱消耗殆尽了。”
听到这话,柳云柔彻底怔住。
她的眼泪突然流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她向来了解我,知道我性格安静,从来不会跟人发脾气。
哪怕在她缠我缠得最紧,在考试前硬要拉我去玩通宵,导致第二天的考试错过的时候,我也没有这么跟她生分过。
用这种态度说话,就已经是最决绝的告别。
沉默半晌,柳云柔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然后就蓦然转身离去,背影紧紧绷着,似乎在颤抖哭泣。
在她离开后不过片刻,我的手机就收到了短信。
时聿,你等我,我会用行动让你原谅我在我答应分手前,你不准跟别的女人走得太近!
我转头就往实验室走去,找到一位平时比较熟悉的学姐,直接问她。
“学姐,能帮我个忙吗?”
我拍了一张和学姐牵手的照片,照片里两只手紧紧交握,没有任何人露脸。
我直接发在了朋友圈里,没有屏蔽任何人。
下一秒,我的手机疯狂开始震动。
柳云柔崩溃地在那头喊。
“江时聿,那个人是谁?”
我的手被猛得一阵拉扯,输液针在里面扎得很疼。
但我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问,“你要我的戒指做什么?”
那枚戒指是我花了不少心血亲自设计的,又用了几个月功夫亲手打磨而成,是我们定下终身的证明。
“姜云喜欢,他说想和我戴情侣对戒。”
“你就送给他玩玩,反正就是个破戒指,没几个钻又不值钱!”
说话间,她看到我将戒指放在了桌子的角落,毫不犹豫地拿起来转身就走。
我起身去抢夺,差点忘了自己的腿已经打上了石膏。
可手却依旧死死拽着戒指没松,“还给我!”
柳云柔看向我的眼里全是失望,“江时聿,我记得你以前挺大度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连这么小的一个东西都要计较!”
“如果你执意抢走,那我们就分手。”
柳云柔怔住了。
她直接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问我,“你说什么?”
她声音不稳,“我们十年的感情,在你眼里说放就放?”
“难道你不知道,我没了你会活不下去吗?”
“我不允许你和我分手!”
我冷眼看着她,有些心冷地说,“可是柳云柔,是你先为了姜云抛弃我的。”
柳云柔钻进我怀里,紧紧地抱住我,“不是这样的,我对姜云只是同情罢了,他当时激动到要自杀,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去安抚他。”
“等他恢复以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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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重新回来和你办一场婚礼,你相信我!”
看着柳云柔有些激动的面庞,我点了点头,说,“好。”
她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放心地离开。
却带走了戒指,并没有还我。
我摸了摸空无一物的无名指,拿起电话打给了远在国外的前同事。
“可以帮我问问教授还有没有实验室的名额吗?
我想回去继续做研究。”
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真的吗?
当初你走时教授可难过了,现在知道你要回来他肯定激动死了,我现在就去帮你问。”
“不过你不是去结婚了吗?
后面和太太分居两地会不会不方便?”
我下意识地想要替柳云柔找借口遮掩,想了想又觉得可笑。
于是说,“她死了,以后都不会影响我的工作了。”
挂断电话后,我提前买好了飞回国外的机票。
然后独自办理了出院,回家休养。
姜云每天在朋友圈每天秀恩爱。
我看到他发柳云柔给他买腕表,提跑车。
看到他和柳云柔十指相扣,手上戴着的从我手里抢走的钻戒。
看到他们去拍了好几组婚纱照,姜云还配文:“三年地下恋,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恩爱。”
柳云柔也转发了,但怕我看到又秒删。
遮掩似的转发了她母亲六十寿辰的邀请函。
婚礼前,柳云柔还特意和我提过母亲的生日,叮嘱我到时一定要去,和我以夫妻的身份共同祝寿。
柳母也握着我的手,热情邀请我去她家里做客。
虽然婚礼没办成,但我还是提着礼物去了柳云柔母亲家里。
可刚推开门就看到意想不到的一幕。
宴席已经开始,所有亲戚都在。
柳云柔和她母亲隔了一个位置坐着,中间被围着的人竟然是姜云。
柳母给姜云夹了一筷子虾放到碗里,叮嘱,“小姜最近瘦了,多吃点补补。”
而柳云柔轻瞥了她母亲一眼,“妈,他事多得很,自己是不愿意亲手剥虾的,都要我给他剥才行。”
话虽如此,柳云柔还是把虾夹出来给他剥好,亲自喂进嘴里。
只有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显得格外孤独又尴尬。
突然有人注意到了我,有些惊讶地叫了一声,“江时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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