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付时声身处破旧仓库,被绳子紧紧绑着。而付行骏则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见付时声醒来,他勾唇一笑:“哥哥,你终于醒了。”付时声紧绷着神经,有迷茫...

再睁开眼,付时声身处破旧仓库,被绳子紧紧绑着。
而付行骏则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
见付时声醒来,他勾唇一笑:“哥哥,你终于醒了。”
付时声紧绷着神经,有迷茫,有不解。
“付行骏,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时日不多,对付行骏造成不了威胁。
文雅韵与付小宇也早就变了心,只需要明天,他就会独自离去,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付行骏为什么要绑架他多此一举?
付行骏却粲然一笑,“哥哥,你不好奇吗?如果我们两个都有生命危险,雅韵和小宇到底会选择谁。”
“要不要来赌一把?”
话音未落,就有男人过来,拨下电话。
电话一接通,付时声便惶恐不已。
“雅韵!快救我!”
“哥哥约我见面,结果我们半路遭遇了绑架!现在他们要钱,不给就要动手打我!我好怕!”
“绑架?”文雅韵愣了一瞬,很快声音变得无比紧张:“你在哪里?你没事吧!?”
拿电话的男人开口:“文总,现在你丈夫和情夫都在我手上,我要的不多,五百万现金!今天交款,地址我待会发给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然......”
“好!我会带钱过去!”
文雅韵声线止不住颤抖:“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但你要保证行骏安然无恙!”
“这个放心,我们讲得就是义气,只要钱到位,人绝不会有事。”
“那就好。”
文雅韵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时声呢?他人还好吗?”
付时声觉得可笑,到现在,文雅韵才想起他的存在。
如果绑架的仅他一个,文雅韵或许信都不会信吧。
“他很好,文总就等着准备好钱吧。”
挂断电话,两个绑匪用绳子将付行骏也捆起来。
没要太久,文雅韵的电话又再一次打过来。
绑匪一人拽着一个,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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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时声和付行骏带出去。
付时声才知道他们在山上。
一路走到半山腰,终于出现文雅韵和付小宇的身影。
不过一瞬,付行骏泪流满面。
“雅韵!小宇,快救我!”
文雅韵和付小宇当即慌了神。
“小叔!”
“行骏,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
分明付时声也在身侧,分明比起付行骏的状况,付时声脸色惨白的像是死人,双腿站都站不稳,可他们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付行骏一人身上。
付时声缓缓闭上眼。
不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而是人心会偏向。
他们心里早就没有他了。
文雅韵将箱子丢到地上。
“五百万!一分不少!把行骏和付时声放了!”
其中一个男人拿起箱子,打开看到里头整齐的现金,却笑了。
“五百万?五百万只能赎一人啊文总!”
骤然,文雅韵表情俱裂,“你不是说五百万的吗?你这是出尔反尔!”
“是文总误会了吧?我从未说五百万可以带两个人走,是一人五百万!”
“当然,明天再带五百万来,就可以全部带走了。”
“现在......文总,你想先带谁走?”
一瞬间,场面死一般的寂静。
文雅韵面容绷紧,下意识看向付时声。
付小宇小手拽着文雅韵衣袖,也愣住了。
就在这时,付行骏突然尖叫一声,跪在地上。
“好痛!”他眼泪不断,大口呼吸着,像是胃部受到了重创。
而后,他又哭着摇头,“你们带哥哥走吧!反正我已经得了癌症,是个累赘,随时都会没命!就让我去死好了!”
“不可能!”
“小叔别说傻话!你怎么会是累赘!累赘的人......分明另有其人!”
话音落下,付时声听到自己死心的声音。
“付先生,你确定要买下无人岛?”
“那座岛位置偏远,没水没电,网络都覆盖不到那里,一旦过去,就意味着与世隔绝。”
“我知道。”付时声轻声,目光落到手上确诊癌症的单子,释怀道:“放心,我住不久的,手续什么时候能办好?”
“稍等,我查一下。”
伴随着稀稀疏疏的文件声,付时声思绪恍惚。
谁都想不到,一个月前,他确诊了胃癌晚期。
胃癌是他七年前一边跑业务,一边照顾车祸重伤的文雅韵留下来的。
那时文雅韵的公司濒临破产,为能让文雅韵安心养病,他代替她为公司拿项目杯杯酒喝到吐。
睡不到三个小时就要爬起来工作。
又照顾事业,又要照顾文雅韵。
文雅韵感动的无以复加,出院当天他们就领了证。
婚后他们恩爱非常,有了儿子之后,感情更是有增无减。
直至从小流落在外的弟弟付行骏突然被找回。
付时声忽然发现自己的深爱的妻子和引以为傲的儿子开始不自觉偏向付行骏。
更可笑的是在他查出癌症晚期的当天,付行骏先他一步,拿出了患癌症明。
看着弟弟递过来挑衅的目光,付时声瞬间明白这些都是付行骏在撒谎。
他急忙拆穿,得来的却是文雅韵重重一巴掌,将他嘴角打出血。
“时声,你心思太歹毒了,行骏得的是癌症!你怎么能连患癌这么严肃的事都抢!”
儿子也大叫:“爸爸好恶毒!讨厌爸爸!”
而他的父母则是露出一脸厌恶的神情。
“平日里跟你弟弟争风吃醋也就算了,这种事也说得出口。”
“你这么爱和行骏抢,患癌的怎么不是你?”
这一刻,他浑身激冷,如坠冰窟,再也爬不起来。
没什么比至亲至爱的人捅一刀更难受。
尤其首当其冲攻击他的,是他最爱的妻子和养育六年的儿子。
付时声心死了。
反正时日不多,既然他们只在乎相信付行骏,那他就成全他们!
“付先生。”
电话那头声音响起,拉回付时声思绪。
“查到了,十五天手续就可以完成。”
“好,你们十五天后来接我。”
话音刚落,玄关传来女人冰冷的声音。
“接你什么?你要去哪?”
付时声抬头,文雅韵一身裙装,眉头紧皱。
身后是付行骏和付小宇,两个人手互相牵着,像极了父子。
原来今天,他们也去陪了付行骏。
付时声垂下眼,刚想说没什么,文雅韵几步上前,抽走了他手上的文件。
“胃癌晚期?”文雅韵念出检验单上的字。
付时声心底一慌,不想被文雅韵破坏计划,正想解释,却只见文雅韵眼底露出讥讽。
“你从哪找人做的?还挺有模有样的。”
瞬间,付时声浑身僵硬。
付小宇吐了吐舌头:“爸爸骗人精,又要拿患癌来装可怜!”
“小宇,不能这么说你爸爸。”
付小宇哼了一声,“本来就是,爸爸嫉妒小叔,就非说自己也得了病,姥姥说的果真没错,爸爸就是当家庭煮夫久了,把脑子都待坏了!”
此话一出,付时声定在原地,心脏如同火灼。
七年前他因应酬落下隐疾,结婚之后,身体更是疼得时时动不了。
当时文雅韵和付小宇都心疼得厉害,要他放下工作专心照顾家庭。
如今却变成他在家待的脑子坏了......
付时声深吸了一口气。
还好他对他们母子没有一点奢望了,心脏再疼,也不会喘不上气的难受。
捂着肿胀的脸,付时声离开大厅,迎面险些撞到下车的三人。
他条件反射的躲到角落,亲眼看着文雅韵与付行骏从车上下来,
付小宇站在中间,高兴地一手牵着一个。
三人亲密的像是一家人。
“小叔,你病好些了没?”
付行骏笑吟吟的摸着付小宇的头,“已经好多了。”
“太好了!小叔终于能陪我玩了!”
付小宇满心欢喜,踢开脚边的石子,“爸爸又老土又讨厌,哪有小叔懂我?幸好今天他没出现,不然肯定烦死了。”
付行骏笑意更深,装作无奈,“小宇,不能这么说哥哥。”
“为什么不能?”付小宇鼓着腮帮子,“他坏死了,心肠歹毒又爱装可怜,一杯酒都不肯为小叔喝,要我说,患癌的如果是他就好了!”
轰隆一声,付时声定在原地,如遭雷击。
剩下的话,全都听不见,只等着屋内传来欢声笑语,他像是行尸走肉的离开。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可悲,凄惨到如此地步。
竟让养育六年的儿子如此恨他!
走着走着,付时声心疼到颤抖。
如你们所愿,患癌的是他。
等他走后,付行骏就会接替他的位置。
付小宇,你得偿所愿了!
回到别墅,付时声搬空属于他的东西,点燃火盆。
他与文雅韵的婚纱照,一家三口的亲子照,每年给他们母子送的礼物。
付时声通通丢进火里。
等文雅韵回来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然收紧。
她不顾疼痛,从火中夺走他们的合照。
看着已经烧得几乎只剩灰烬的半截照片,文雅韵双目赤红。
“付时声!你疯了!这些都是我们一家三口的纪念,你把它们烧了做什么!”
付小宇也气愤的跳起来。
“这些玩偶都是我最喜欢的,你为什么要把它烧了!”
付时声面无表情,“你不是有付行骏给你买的玩具吗?这些玩偶都被你丢到仓库了,不烧干什么?”
付小宇小脸憋的通红。
他是对付行骏送的礼物爱不释手,毕竟旧的哪有新的好,可这些玩偶都是付时声亲手缝制的......
他攥紧拳头,气愤过头,狠狠推开付时声,大叫:“坏爸爸!讨厌你!”
抱起玩偶,他抹泪冲进房子里。
付时声被推的重重摔在地上,火盆瞬间打翻,灼痛了付时声手臂。
文雅韵却光顾着看付小宇,没注意到。
等回过神,她声音冷冽:“小宇是不该对你动手,但你确实太过分了!赌气也不是你这样的。”
“限你一天,拿底片去还原,否则婚礼当天,你不必去了!”
文雅韵恼怒离去。
付时声扯了扯唇角。
这也是让文雅韵抓住机会了吧。
他不去婚礼,好方便她嫁给付行骏。
好在,他本来就不会去。
在文雅韵迎娶付行骏时,他会一人登上无人岛的轮渡。
之后几天,母子俩刻意冷着他,碰面都不打一声招呼。
付时声毫不在意,打包好仅有的几件衣服,随时准备离去。
明天,他就能离开这里。
这时,付行骏发来照片。
付时声点进去看,下一秒瞳孔震动。
是唯一疼爱他的外婆,留下的遗物。
看着遗物旁边的火盆。
他当即打电话过去。
“付行骏!你要干什么!”
“来找我,我要和你做笔交易。”
付时声急匆匆出去,却在半路脖子遭受猛击,倒在地上。
晕死之前,是付行骏的声音:“绑紧点,别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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