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父亲做东,宴请林叔一家,你换身衣服一起来吧。”见到林晚,代向东快走两步,从车上拿出一个礼盒递给林晚。这一幕简直让林娇娇恨不得将一口银牙咬碎,她快步上前挽...

“今晚我父亲做东,宴请林叔一家,你换身衣服一起来吧。”见到林晚,代向东快走两步,从车上拿出一个礼盒递给林晚。
这一幕简直让林娇娇恨不得将一口银牙咬碎,她快步上前挽住代向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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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
“向东哥,我们先走吧,让叔叔阿姨等太久会不礼貌的。”
“还是娇娇这孩子懂事,林晚,你换了衣服也抓紧过去吧,毕竟在外人看来,你还是我林家的长女,迟到了丢的是我们林家的脸。”
林父说完,眼神中略带嫌恶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带着众人上了车。
林晚独自一人回到了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中,熟悉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重演。
林父每次出差都会给她带新鲜玩意儿,林母也总是变着法儿地将她打扮成小公主的样子,大哥林浩天和她嬉笑打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代向东将她抱起转圈圈...
现在,这一切都不再属于她了。
林晚将公正书和退婚说明一起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而后拎着先前落下的资料离开了家。
院子里樱桃树立在一旁,那是十六岁的代向东为了讨她欢心种下的,如今也和她们的关系一般,支离破碎。
代向东急匆匆地走进院子,迎面便撞上向外走的林晚,见她仍穿着自己的衣服,忍不住皱眉。
“晚晚,这个时候不要闹脾气,林浩天毕竟是你名义上的大哥,你们是不被世俗所认可的,只要你向大家解释清楚,娇娇并不是所谓的第三者,我们的婚约依然有效,我会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林晚看着他略显无奈的脸,一瞬间便什么也不想再说了。
反正自己都要离开了,何必去当那劳什子卫道士。
“林娇娇被造谣第三者和我有什么关系?至于你到底和谁有婚约,那是你的事,请你让开。”
代向东没动,林晚也不恼,绕开他径直走出了大门。
自己既然下定了决心要走,就断不可能因为谁的只言片语而后悔。
看着林晚坚决的背影,代向东揉了揉紧皱的眉心,林晚从小娇生惯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离开林家,她又能去哪儿呢?
这个时候还耍大小姐脾气...罢了,权当是给她一点教训,过两天她就会乖乖回来了。
代向东想着,也没再执着与林晚,而是开车回了饭店。
林晚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兀自回了研究所,只等着第二天一早的大巴车来将他们接走。
翌日一早,林晚下楼打热水,正遇上代向东带人晨练,队伍中时不时地传来起哄声。
“代团长,听说好事将近啊,是林家千金?”
“恩。”
“嚯,还是我们团长有本事,姐妹成双!团长,到底姐姐好还是妹妹好?”
“各有各的味道!”代向东嘴角带笑回应着众人的起哄。
林晚面无表情地从队伍边走过,将一壶开水倒在了地上,水蒸气缓缓升起。
尽管早就知道事情的结果,尽管心脏早已千疮百孔,可林晚还是会难过到痛不欲生。
看见林晚,代向东眼里闪过一丝嘲笑,就说她离不开林家,离不开自己吧,搞那么大阵势,不还是睡在了研究室?
“晚晚,兄弟们瞎开玩笑,别介意。”代向东抬腿追上林晚,轻笑一声,权当解释。
林晚没吭声,也没看他。
其实那天所有人走后,林娇娇回来过一次。
“林晚,你不过是个赝品,凭什么霸占着林家大小姐的身份和代大哥?你配吗?”
“林晚,你不知道吧,那一晚代大哥要我了三次,看见了吗,这就是他爱我的证据。”
“男人,只有挂墙上的时候,才最老实,他代向东也不过就是个凡人。”
林娇娇拉开礼服领口,露出里面斑斑点点的红痕,只一眼,林晚便红了眼眶。
如果说林娇娇的话是破开她自尊心的利刃,那代向东的不否认就是洒在她伤口处的辣椒粉。
已经溃烂不堪的伤口,怎么会因为他一句“玩笑话”便轻轻带过?
“你没必要向我解释。”
林晚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进了研究所,看着她的背影,代向东莫名有些心慌。
从前那个跟在他身后惹祸的女孩儿,眼睛里再没了光亮
林晚有些莫名其妙,直到中午在食堂偶遇了代向东和林娇娇。
饭桌上,林晚将花生粒挑出放在一旁的空碗里,林娇娇看见后赶忙拿起碗倒进嘴里,生怕有人跟她抢似的。
“娇娇,你这是做什么?爱吃花生,单独再加一份就是了。”代向东十分不解林娇娇的这番举动。
“小时候养父养母家里拮据,花生是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才能吃上的,不像姐姐,在林家想吃什么都能够得到满足。”林娇娇语带哽咽,眼神怯生生地望向代向东。
果不其然,后者在听到她的话后,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心疼,转头看向林晚,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
“林晚,你想没想过,这世上还有千千万万的人吃不上饭?甚至还有人靠吃土块充饥?可你却在这里挑三拣四,当真是没过过苦日子的大小姐啊。”
代向东起身端着白瓷缸,贴心地给林娇娇倒了杯热水,林晚只觉得心口一紧,满满的委屈溢了出来。
昔日的种种如跑马灯般在眼前闪过,代向东为她打架,背着她爬山看日出,会小心为她挑出鱼刺....
而现在,只要林娇娇一个轻咳,他便为她鞍前马后。
林晚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早就一无所有了。
忙完工作,林晚打算回家继续收拾自己的行礼,谁知刚一进门,就撞上了“三堂会审”。
林父林母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表情严肃,见林晚回来,眼里均闪过一抹厉色。
“回来的正好,我与你父亲刚好有事同你说。”
“代家与林家曾定下婚约这事你是知道的。”
林晚点了点头,心中似是知道他们要说什么,赌气似得接道:“有婚约不假,可也没有明确说是亲生或是义女。”
果不其然,她说完这话,林母顿时泣不成声,“我娇娇替你受罪十几年,你鸠占鹊巢,如今还想抢我女儿的未婚夫不成?”
林母的话让林晚的胸口宛如堵了一块巨石,碰到哪里都疼得钻心。
她与代向东青梅竹马,是整个大院都看好的一对儿,抛开婚约不谈,两人还有这么多年的革命情谊,怎么就成抢了呢?
林晚不懂,明明曾经那么爱她的妈妈,会抱着生病的她徒步十几公里去到医院,彻夜未眠,生怕她有个闪失。
可林娇娇回来后,这一切就好像泡沫一般,消失殆尽,仿佛从没出现过一般。
“晚晚,我与你母亲将你捧在手心二十几年,这二十几年我们的亲生骨肉在外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人心不足蛇吞象,爸爸答应你,只要你将代向东让出来,林家的财产,肯定有你一份继承权!”
林晚的心情十分复杂,从最初的痛不欲生,渐渐转变为事不关己。
最终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吐出一声,“好。”
一阵欢呼声从卧室传了出来,林娇娇小跑着下了楼,冲向沙发,“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谢谢姐姐,成全我和向东哥的两情相悦。”
林娇娇给了林晚一个大大的拥抱,满脸的姐妹情深,可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她挑衅似的对林晚说:“我知道那晚你在门外。”
缓缓抬起头,林晚看向楼梯处站着的男人,面色复杂。
“晚晚,为了弥补你过去二十年的过错,我才会不停地对娇娇好,没想到在你眼里心里,竟是拿我当物品一般拱手让人。”
当初信誓旦旦的说着爱自己的人,如今却要成为自己的妹夫。
林晚没说,生日当晚,她本想将内心全部的委屈倾诉给代向东,路过林娇娇房门口时,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向东哥...轻一点...人家受不了...”
“向东哥,我好喜欢你,我爱你。”
紧随其后的,是男人沉重的喘息声,林晚不是小孩,她当然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从那一刻开始,她便决定,不再要他了。
摘下脖子上的子弹壳项链,林晚将她送给林娇娇,“物归原主。”
撂下这句话,林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此时,距离林晚离开这里,还有5天。
林晚心中满是委屈,代替林娇娇成为林家掌上明珠非她所愿,当时她也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只是这些话,林晚没有说出口,也没人愿意去听。
在她再一次道歉,准备回房间时,林娇娇跑了过来,献宝似的向她展示着脖子上的项链。
“姐姐你看,向东哥送我的生日礼物,我真的好喜欢!”
瞥了一眼,林晚顿时呼吸一窒,那面她自以为无坚不摧的心墙轰然倒塌。
曾几何时,那个男人也曾这样讨好过她,拿着从他身体里取出的子弹,为她做了一个护身符。
如今,一模一样的东西,被他送给了别人,
强撑着扯出一丝笑脸,“生日快乐。”
悄无声息地回了自己的房间,那个由储物间改造的卧室,小到除了床,再放不下其他。
林晚轻手轻脚地收拾着自己的行礼,想着一周以后就要结束这样的生活,手上动作也忍不住加快了许多。
咚咚咚
房间门被人敲响,林晚起身开门,是代向东。
“你今天不在实验室。”不是疑问,是肯定。
林晚看着面前这位年少有为的团长,那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从前她豪不怀疑自己以后会嫁给别人,哪怕全世界都向着林娇娇,也没关系。
她还有代向东。
可现在...
“有事吗?”
察觉到林晚态度冷淡,代向东皱眉道:“不管怎样,娇娇是你妹妹,也是林家遗失了近二十年的掌上明珠,你实在不应该这样欺负她。”
“现在学校里都在传她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你作为当事人,最好解释一下,免得坏了娇娇的声誉。”
“晚晚,我们就要结婚了,不要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说完这些,代向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阁楼。
林晚抹了把脸,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她将这些年代向东送给她的礼物,整齐地堆放在一个角落,最上面放着一张退婚说明。
算是还了她与代向东之间的情分。
紧接着,她将导师为自己申请的研发专利奖金,装进信封,和公证书一起,放在了床头柜上。
算是还了林氏夫妻对她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最后,她从床下掏出一个纸箱,里面装满了从小到大哥哥林浩天送给她的礼物。
就在林晚思索着该如何偿还这份感情时,门外突然传来林氏夫妻的声音。
“晚晚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枉费我们为她也准备了生日礼物!”
“你少说两句,不回来也好,娇娇这么多年都没能过上生日,让她踏踏实实地开心一次挺好,你没看晚晚回来后,娇娇那脸色都变了,就是向东这孩子...”
“晚晚欠娇娇十几年的时光,只要她肯让出和代家的婚约,就还是我们林家的孩子。”
屋内,林晚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口腔内充斥着铁锈的味道。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很快她就要离开这里,不再是他们阖家欢乐的绊脚石了。
翌日,林晚早早来到了实验室,收拾着西部计划所需要的资料和药品。
可她却发现,同事们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些许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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