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娘子,你快回家吧,你家相公在家门口哭呢。”我刚从糕点铺走出来,隔壁卖猪肉的杜大娘便扯着嗓子朝我喊道。声音里满满都是掩不住的嘲笑意味,但我习以为常。远远的,...

“安家娘子,你快回家吧,你家相公在家门口哭呢。”
我刚从糕点铺走出来,隔壁卖猪肉的杜大娘便扯着嗓子朝我喊道。
声音里满满都是掩不住的嘲笑意味,但我习以为常。
远远的,就看见一人穿着大红色镶着金边的衣服,在阳光下,像是个大煤油灯在移动。
“相公~”声音不大,但是那人却瞬间停下了走动的脚步,扭头眼神确定了一下,猛的朝我的方向跑来。
他边哭边跑,双臂乱舞,双腿像个螃蟹。
我抽了抽嘴角,这个跑姿,有点像我在招摇山的老朋友狌狌。
安阑山冲过来猛地抱住我就开始舔脖子,像是饿了三天三夜的狼崽子。
看上去像是饥渴难耐,只有我知道他确实是饥渴。
“好了好了,别舔了,回家给你喝血。”
我推开舔的正欢的安阑山,伸出袖子帮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拿出在兜里装的糕点,塞到了他的嘴巴里。
“下次不要哭了,我会回来的,眼睛肿了我会不开心知道吗?”
他拿着我塞给他的糕点吃的的很慢,嘴巴鼓鼓的,我忍不住戳了戳。
他俊俏,可是安阑山他!
不!
行!
成亲到现在三年,我们甚至都没有圆过房。
我看过许多人间的话本子,听过许多评书,趴过皇帝和贵妃的屋顶,蹲过公公和小妾的墙角,掀过王爷和青楼女子的床围(当然是偷偷的)没有一个男的是像安阑山这样的!
哪怕拿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前———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他只是会舔我的脖子,馋我的血。
不给饭吃,居然还要打人!
欺人太甚!
我祝余的相公还能让别人打了?!
笑话!
三百年的修炼我白修了嘛?
我伸手轻轻抚摸着他脸颊的伤处,用灵力帮他疗伤。
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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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感到疼痛感在减轻,安阑山慢慢的停下了哆嗦,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我。
咕噜咕噜转动的眼珠,好像我的妖丹,而后,鼻子皱了皱,轻轻地,歪头,在我的掌心蹭了蹭。
小心的伸出藏在背后的手,慢慢的伸到我的面前,“饿,吃,”云家大少爷,很是护食,曾经因为和弟弟抢鸡腿差点被逐出家门。
而现在在掌心的,递给我的,是半个皱巴巴的馒头。
最初月老爷爷便告诉过我,我的姻缘有些奇怪。
具体怪在哪里,他告诉我,天机不可泄露,只是将我带到了云家招亲的布告前,写下了我的名字。
云家招亲布告前没有人,守着的奴仆见到我写下名字,激动的回府报告,连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缓缓出来的雍容华贵的美妇人将我上下打量,面无表情,她旁边肥墩墩的少年看着我目不转睛,眼神让我很不欢喜。
毫无意外,我当天晚上便被云家派来的奴仆换上了嫁衣,简单梳妆打扮,送到了安阑山房中。
很匆忙,像是迫不及待的在完成什么仪式,我有些懵。
坐在床边,等着掀盖头。
等了会儿,没有脚步声,只有…….咀嚼声?!
没觉得害怕,毕竟我是一个三百年的小妖精,一般凡人奈何不得我。
我轻轻掀开盖头,红红的烛光下,只看见一个身影背对着我,用手抓着在往嘴巴里塞什么。
早在下午,我便沿街打听了云家的招亲事情。
安阑山乃原配所出大公子,出生前便饱受家人期待,三岁便能出口成诗文,五岁习得一手好字,但六岁生辰那日,因青苔石滑,一场祸事,不慎落水后,便变得有些痴傻,落得了个贪吃的病症。
可以一直吃,不停吃。
香满楼的头号纪录保持者一直都是安阑山。
安家主母因自责郁郁而终,安老爷开始很是疼爱安阑山,耐不住再娶,又添了个儿子,宝贵的狠。
渐渐地,便忽略了安阑山,甚至故意不给安阑山饭吃,饿瘦了一大圈。
街坊邻居都看在眼里,有人嘲笑,有人谴责,帮助的却很少。
毕竟安阑山的肚子一般人家填不饱,帮不了什么。
现在我嫁进来了,我不在乎我的相公的容貌和才华,他是我的相公。
我可怜吃不饱的相公,我会把我的钱都给我相公花,我要对他一个人好。
“相公?”
我慢慢走近。
安阑山猛地转过来了头,和我对上视线,像是刚发现我的存在,背过来,有些哆嗦的将手的藏在了背后。
君子俊美如高山之雪莲,肤白脸净,眼波流转,摄人心神。
转眼这惊鸿一瞥,让我百年阅人无数的小草悄悄红了脸。
哦,不对,小草,绿了脸。
“你在吃什么?”
“给我看看。”
我慢慢走过去,头上的珠翠发出叮铃的响声。
随着我的靠近,安阑山的哆嗦愈发的大,凑近了,才可以看得到他脸上清晰的巴掌印。
“有人打你?!”
我心中怒火从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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