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阿碧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受宠爱时,阿碧没有仗着她的势力耀武扬威,后来她落魄了,她待自己也始终如一。阿碧向来胆小,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阮...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阿碧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她受宠爱时,阿碧没有仗着她的势力耀武扬威,后来她落魄了,她待自己也始终如一。
阿碧向来胆小,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阮流云不相信,这样一个善良的人会去下毒。
“你说是阿碧下的毒,证据呢?”
看到她为了一个婢女顶撞自己,霍北萧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他冷冷开口道:“今日晚清就只吃了一碗粥便中毒昏迷不醒,下人说你的贴身丫鬟去过厨房,动过她的粥。”
“除此之外,再没任何人接触过。”
“厨房的人都是王府的老人,自然不会下毒,晚清身边的人更是可靠,如此看来,下毒的人不是她还能是谁?”
听着他的言辞,阮流云从所未有的恶心。
他的人可以相信,苏晚清的人也是无辜,所以只剩她的人可以怀疑了。
他究竟是看不上她的婢女,还是根本就看不上她?
身边阿碧已经跪了下来,她哭着磕头,将自己的额头都磕出血来。
“王爷,王妃,我没有下毒!”
“我是去过厨房,可我只是想给王妃拿些吃的,从来没有动过郡主的膳食啊!”
可霍北萧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直接挥手下了命令。
“敢下毒毒害郡主,直接乱棍打死,给所有下人做个警示,日后若谁敢伤害郡主,本王定让她生不如死!”
话音一落,立马就有人要来拖走阿碧,阮流云慌了神,她死死护住阿碧,也跟着一同跪在了霍北萧的面前。
“住手!阿碧不是这样的人!”
她苦苦哀求,放下所有的尊严磕头求饶。
“求你了,北萧,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今日我只求你饶她一条性命!”
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冷,泼墨一般乌黑的眸子,藏着沉沉的寒意。
阮流云是真的怕了,她死死抱住阿碧,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阿碧是我的丫鬟,丫鬟做什么就是主子做什么,你非要打死她,是不是也不相信我?”
看着她水光潋滟的眸子,霍北萧不自觉拧了拧眉,可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冷冷道。
“伤害晚清的人,决不能留在这个世上。”
阮流云心如死灰,她绝望的咬着嘴唇看向他。
“可你也答应过我,任何时候都会相信我,绝不伤害我。”
天空飘起细雨,越发让场景压抑。
霍北萧的神情冷冷的,仿佛不带一丝感情。
他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挥手。
“拖下去,打死。”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阮流云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疯狂落下。
她绝望的看着他的背影,怒吼道:“霍北萧,如果今日你杀了阿碧,我绝不原谅你,生生世世,我和你永不相见!”
他停下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阿碧不敢多说,赶紧要来拉着她回去。
阮流云捡起项圈,一边流泪一边回了房。
回到她的院子,阿碧才敢开口安慰她。
“王妃,不要和郡主硬碰硬,她是和亲郡主对于咱们国家有功。往私里说,她又和王爷有多年的情分。”
“她表面虽然直爽,实际心机深沉得很。您不用用些手段,如何斗得过她?”
“上次她故意约王爷去骑马,却又说不会,让王爷亲自教她。明明刚刚她还说了自己在塞外经常打猎,打猎如何不会骑马?”
“她不就是想要故意和王爷有亲密接触吗?还有,她明明身体没有问题,却常常半夜借口梦魇,让王爷在她房间里陪她。这些小招数同为女人王妃看得穿,王爷却未必。”
“王妃应该哄好王爷,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
阮流云苦涩的勾唇,却坐在窗边暗自神伤。
她一个现代人,如今居然沦落到要靠计谋来笼络自己丈夫的心吗?
她不要,她现在只想回家。
翌日七夕,苏晚清忽然找到门来,说要和她一起去逛灯会。
苏晚清说她在塞外多年,很久没逛过京都灯会,甚是想念。
只是如今京中的千金都与她不熟,所以她只能邀霍北萧一起,可她又怕阮流云误会,所以才带着她。
霍北萧看着苏晚晴,眼底有着藏不住的爱意,“晚清,你心思一如既往的细腻。”
说完他又冷冷的扫向阮流云。
“不知道你有什么好争宠的,一点都不如以前安分守己。”
阮流云听了只觉得又可悲又可笑,他说她变了,那他呢?他怎么不如当初爱她了呢?
一路上,他们两人倒更像是夫妇。
他们一起说儿时的趣事,一起猜灯谜。
为了拿下苏晚晴喜欢的花灯,霍北萧连着猜了几十个灯谜,引得众人齐齐喝彩。
阮流云想起以前的七夕,他牵着自己的手走遍大街小巷,说以后的每一个七夕都要如此。
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妄念罢了。
一晚上,她都像个边缘人,一直游离在他们的幸福光圈之外。
直到人潮散去,他们打算回府时,霍北萧才终于想起她来。
“流云,你想要什么花灯?”
她苦涩的扯了扯唇,最后指着苏晚清道。
“我想要她手上的这个。”
话音一落,霍北萧顿时就变了脸色。
“晚清要什么,你就要什么,你非得什么都和她争吗?”
阮流云眸中闪过失落,究竟是谁非要争,这个花灯明明是她先看中的,不过被苏晚清发现,而抢了先而已。
苏晚清挑准时机,故意将自己的花灯递到她面前,“既然流云也喜欢,就让给你吧。”
可霍北萧的动作更快,在她伸手的同时,一把护住她往回走。
“不必管她。”
她分明知道霍北萧不可能让她受委屈,还故作姿态的弄出一副委曲求全的腔调来。
阮流云觉得恶心,却又无可奈何。
两人已经走远,她也不想再跟下去,于是便独自一人回了王府。
雨越下越大,几乎快要彻底盖过阿碧痛苦的尖叫声。
她不知道自己在雨地里跪了多久,直到大雨和哭喊声一起停止,她才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穿越到这儿的时候,她才十五岁,阿碧也不过十六。
她陪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甚至比霍北萧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
曾经那个高挑纤瘦的小姑娘,如今被打得浑身没一块好肉,流的鲜血几乎要把整个院子染红。
明明,只差一点点了。
再差一点点,她就要回去了,阿碧也可以出府,安心的过她的日子。
她都想好了,她要给她安置一间小院,再买一些田地,这样她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生。
可为什么,她最后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哭了整整一夜,她的眼泪都流干了,张开嘴只剩下干嚎。
她抱起阿碧,缓缓走了出去。
阿碧喜欢花花草草,她把她葬在了河边。
收拾好她的后事,阮流云直接带着一把匕首,冲进了城内的医馆。
医馆的陈大夫此前和苏晚清身边的婢女走得近,她当时没当回事,现在想想,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果然,她装作苏晚清身边的人,不过几句话,便套出了真相。
她拿着匕首抵在大夫的脖子上,带着他一路来到了城墙最高的地方。
很快,霍北萧便骑马出现在城楼下。
见到她,他第一反应便是出言呵斥。
“阮流云!你又在胡闹什么!”
“你是王妃,要注意身份,今日这样发疯,是不想坐你王妃的位置了是不是!”
王妃?她从来便没有想过要当什么王妃。
她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她真心喜欢他,不管他是王公贵胄还是平民百姓。
可他负了她,将她的真心,摧毁得一分不剩。
她将刀比得更紧了些,那大夫吓得发抖,立刻一字不落的将真相说了出来。
“王爷,郡主其实并未中毒,是她此前让人联系草民,说只要诊断她是中毒,事后自会给草民好处。”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啊!”
阮流云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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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松开匕首,将他推到一边。
“霍北萧,你可听到了?”
“现在,你知道谁对谁错了?”
霍北萧的神色仍旧一如既往的冷漠。
“不过打死一个奴婢而已,你就如此大费周章的闹出这么大动静?我看你真是失心疯了!”
在他眼里,或许只有苏晚清的命才重要吧。
听着他如此轻飘飘的话语,阮流云越发的厌恶,已经一秒都不想再多待。
她拿着匕首,直接沾上了城墙的最边缘。
霍北萧冷眼看着她的动作,如同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他讥讽的扯了扯唇。
“又想玩什么把戏,寻死腻活的把戏还没演够,我都看够了。”
“这次的城墙够高,跳下来必死无疑,但是估计你也不敢跳吧。”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转身。
阮流云看着他的背影冷冷的笑了,上次问过寺庙的住持后,她才知道,身体禁锢灵魂是什么意思。
如果肉体死了,那她的灵魂自然就是自由的了。
今天,就是她彻底离开他的日子。
她最后一次叫他的名字。
“霍北萧,我和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你负了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我最后悔的事,便是认识了你,信了你会爱我一生的誓言,是你负了我,所以,我要回家了,从今往后,我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听着她如此决绝的话语,霍北萧不自觉停住了脚步,可他还是没有回头。
所以他没有看到,身后的阮流云看着他的背影解脱一笑,微微闭上眼,而后决绝的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霍北萧正要迈步离开,只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阵巨响。
他蓦然转过身去,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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