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语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管家。管家头垂的很低,这是世子和二公子的意思,他们也不敢违背啊。宋初语心里冷哼一声,脚步突然一个踉跄,她猛然推开管家的手臂:“相公。”林清...

宋初语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管家。
管家头垂的很低,这是世子和二公子的意思,他们也不敢违背啊。
宋初语心里冷哼一声,脚步突然一个踉跄,她猛然推开管家的手臂:“相公。”
林清远已经赶了过来,神色焦急:“你没事吧。”蹲下身就要检查她脚踝。
宋初语抓住他袖子:“进去了。”
林清远怔了一下,当着所有人的面,被她牵着,从大门走了进去。
直到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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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手,衣袖上留下浅浅的折痕,林清远才回神,他从正门走了进来。
林清远侧头看向她,又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她喜欢他吧?非常满意,所以处处帮他。
那自己也该主动点,不应动不动便觉得她有阴谋,何况前天晚上……
“相公,相公?”
林清远瞬间回神:“郡主。”耳唇微红。
宋初语笑了:“我父母是非常好相处的人,不用紧张。”
他知道,国公爷心无城府,至少对家人没有。
“至于我两个兄长,大方面过的去就行。”
林清远愕然。
管家当自己耳朵聋了:“郡主、姑爷,里面请。”
……
杜桑热情的迎出来:“郡主可算回来了,爹和娘等你很久了,郡主越来越漂亮了,容光焕发,成了婚就是不一样,你大哥也念叨你一天了,说妹妹喜欢吃核桃酪,早早就让厨房备下了。”
宋初语停下脚步:“我还喜欢走小角门呢,大哥留的也很好。”
杜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林清远也略微诧异,看了大嫂一眼,郡主多不喜欢这位大嫂才会连场面话都懒得说,直切主题。心里同时划分出来远近,至少这位大嫂不值得费精力。
至于世子?无论如何世子都是郡主的兄长,还是不该闹的太难看。
“郡主说什么呢?今天府里采买的人多,何况他有时候图省事也从角门过。”
大户人家平日不开大门,能从旁门走就从旁门进出了,但不是第一次待姑爷的规矩。
“是吗?”
“是呀,肯定是下人们忘了,回头嫂嫂一定教训他们!”
“不如就现在吧,等嫂嫂教训完我再进去。”
“这,这……爹娘还等着呢?”
“不差这一会。”
杜桑神色尴尬:“嫂嫂也不掌家啊,何况大喜的日子——”
“大喜的日子才需要见点血助助兴,不过,是我疏忽了,嫂嫂新嫁还不能做主,既然这样,我就自己动手了,来人!”
“属下在。”
“把守门的包括总管事,每人拖到前院,杖责二十,再有下次,赶出府去。”
“是。”
林清远看郡主一眼,没说话。
宋初语挽住大嫂的胳膊:“走吧,爹娘还等着呢?”
国公爷和宋夫人早已听说了外面的小事,瞪了儿子一眼,没有这时候对他发难,不像话。
宋初礼不以为意,林清远的官职还是他们家给的,他凭什么狂,给他走角门都是好的。
宋初杰打个哈欠,压根没将林清远放在眼里,要不是爹娘不想妹妹入宫,轮得到他捡便宜,今天还像模像样的招待他,给他脸了。
宋诚义心中窝火,没成婚前不作妖,现在是打他女儿的脸,不争气的东西们!
“爹爹,娘,女儿给您敬茶了,给女儿准备了什么回礼呀。”
宋夫人的指头险些戳到女儿脑门上,要不是考虑到女婿在场,非让她长长记性不可:“清远来了,坐。”那天匆匆一瞥,今天一看长的确实不错,难怪女儿能接受。
林清远一一对岳父、岳母请安,两位兄长见礼。
宋初礼勉强颔首。
宋初杰混不吝,理都不理,他能出现在这里是给妹妹面子,跟妹夫没有任何关系。
林清远觉得很明显,她似乎因为这件事很想多照顾他,可他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
“给你就拿着,哪有天天走路的道理。”宋初语将铜炉塞他手里,转身离开。
“郡——”热气顺着手心向四肢百骸蔓延,林清远低头,鸭嘴圆身的小铜炉,胖嘟嘟的十分可爱,炉身上缀着一条编了宝石的络子,精致小巧,一看便造价不菲,这就是手炉吗?适合她。
“大人,现在走吗?”
“有劳了。”
……
赵荣午休的时候想起一件事:“最近流民走了不少,好像是龚尚书心怜家乡百姓,派人带够了粮食,将难民一路送回老家了。”
“有这样的好事?”那得多少银子,龚尚书那么心慈?怎么听着那么离谱?
“千真万确,听说还有几个灾区周围府城出来的大人,个人能力不够就想联合几位大人一起,共送一批难民回乡。”
孙谦路过,看一眼康睿。
康睿蹙着眉,也略有耳闻,就是听说了才奇怪,上京城周围难民急速减少,似乎一夕之间所有南方官员开始关心当地百姓。
可他前不久刚跟上峰说过,这件事不可行,如今就解决了,还是莫名其妙解决的。
赵荣显然不是只有这点消息:“你们知道这件事交给谁负责了吗?”
“户部?”
“阁老?”
“工部林清远。”
怎么是他?好像又可以是他,毕竟有另一层身份在那里。
可资历也太浅了:“有人听他的吗?”威望不够吧。
“邪门就邪门在这里,龚尚书都很听他的,还有很多无派系灾地官员等在工部门口问能不能为家乡尽绵薄之力,现在林令史都成香饽饽了。”
“没这件事,也是香饽饽。”
康睿拳头握紧又松开,依仗国公府罢了!要是他——
康睿猛然想到,如果与郡主订婚的是他,这件事就是他接手,有林清远什么事。
孙谦叹口气:“不管如何,灾民得到妥善安置就是好事,国公爷家的这位女婿不错,听说还是他出的主意,是位有远见的,国公爷给女儿挑了一个好夫君。”
康睿瞬间看向孙公。
孙谦多多少少听了点内幕:“确实有能力,我等说不定不久就要叫他一声林外郎了。”
康睿如遭雷击,他做的!他凭什么能处理好这件事!
可如果是林清远,谁敢说他做不成!
康睿心里压抑又憋闷,他不想承认林清远的能力,可又无法否认他有能力,这种感觉压在心里更加憋闷,无意识脱口而出:“不过是订了一门好亲事。”
孙谦看向他。
康睿立即后退一步,拱手:“下官无状,下官不是那个意思,下官——”
“没什么不能说的,他的确定了一门好亲事,注意心态,即便他有捷径,处理难民这件事也可看出他更有能力,别被偏见蒙蔽了眼睛,对仕途没好处。”
“孙大人教训的是。”
安国公府内。
宋夫人认真地检查着宫里送来的凤冠霞帔,每一根丝线、一个按扣都不能得过且过,金线绣的凤凰拖着长长的尾翼,眼睛是两颗宝石珠子。
旁边相配的头饰,更加奢华,纯金打造的凤冠高三十厘米,金面点缀着九颗蓝宝石,十八颗红宝石,熠熠生辉。
脖子上的长命锁,单锁穗便长达一米,每一根穗尾都卷着一颗黄宝石。
金钗、手串数不胜数。
整套新娘妆造价九万两白银。抵国库一年的俸禄支出。
“还知道回来,快来看看满意吗?”若不是婚期太赶,她还要做个十套八套。
但不管如何,他这人庸俗,喜欢看自己手里的银子越堆越多的感觉,逍遥赌坊能出二百两,就能出两千两,两万两。
林清远转身:“郡主呢?”
小蚊子赶紧挤开新分到林大人身边能识文断字的小厮,开口:“大人,郡主在后院书房。”
林清远看眼两人,没说什么,向书房走去。
……
宋初语一袭浅蓝色抹胸长裙,长袖落在桌沿,悬腕写字。
微蕊静静的磨着墨条,书房里散发着精品墨砚独有的竹香。
“回来了。”宋初语未曾抬头,可语气温柔。冲散了房间里过于安静的清冷:“坐。”
一直站在门口的林清远方才上前,随着她的声音,周围的一切从虚幻变的真实:“在做什么?”林清远走过来,发现她字迹漂亮,行笔有力,一看便下过功夫。
宋初语笔峰未停,语气娇嗔:“姑姑让我抄去年南地的奏折。”不是抱怨抄奏折本身,而是嗔怪折子的体量。
林清远闻言,视线瞬间落在这些折子上。
宋初语笑了:“看吧,太后都让我带回来了,哪有不让你看的道理。”
微蕊也笑了:“郡主头都没抬,怎么知道姑爷看了?”
宋初语落下一笔:“你们大人心有苍生,天生劳碌命。去看看给姑爷请脉的太医到了没有。”
“是。”微蕊顺便带走了书房所有伺候的丫鬟。
林清远看郡主一眼,看似随意翻开一份奏折,身体偏向她的方向靠在书桌前:“有话跟我说?”
宋初语放下笔,看着他。
林清远下意识合上折子,站的笔直一些。
宋初语轻轻蹙眉,现在的林清远年轻、没有权势,不是当年南地赫赫有名的林大人,他才刚刚涉足官场,羽翼未丰,试图摸着石头过河。
她背得起他的成就吗,会不会,还不如他在的时候:“夫君,太后还政于皇上如何?”
林清远看着郡主,可她眼中没有试探,她只是在问心中的疑惑,问他如此重要的问题。
问题本身,就是她的认可:“郡主想如何?”他恍然觉得,不管她想做什么,他不会意外,也不会惊讶,甚至愿意陪着她赌上一次又如何。
宋初语深吸一口气,起身。
林清远立即像所有伺候她的人扶住她胳膊。
宋初语反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坐到榻上:“太后一心为先皇,定然是要还政的,朝中大臣更不用说,只会加速太后还政的过程,而皇上……皇上自然也是好皇上。”如果没有齐王,守成也未必不可:“只是……”
只是对郡主没有好处,林清远怎么会不明白,姑姑当权和没有关系的名义表哥当权,差别太大,就像今天,他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赌坊二百两的孝敬,如果皇上当政,未必如此顺利。
“我有一个想法。”宋初语看着林清远,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如果他不同意,说明事情不可行,而她相信林清远的判断:“我想……架空皇权。”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林清远。
既然谁都不合适,龙椅上又必须有人,太后又要还政,倒不如,让皇帝成为摆设,改变皇权形式,这样齐王也未必有机会造反!
林清远怔了一下,他一直觉得郡主是想撑起安国公府,毕竟嫁给毫无权势的自己,插手国公府事宜,都有利于她掌控安国公府。
原来她意在整个大夏,如果这样,他恐怕要调整一些安排。
宋初语掩下紧张,故作轻松的看着他:“可是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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