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提交完,萧砚北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夜已深了,只有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他推开公寓的门,看到自己空空荡荡的家,心里空落落的。不一会儿,沈知微又来了,...

资料提交完,萧砚北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夜已深了,只有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他推开公寓的门,看到自己空空荡荡的家,心里空落落的。
不一会儿,沈知微又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盒。
看到她出现,他并不意外。
这几年她总是这样,在他最失落的时候出现,给他一点希望,然后再亲手打碎。
“砚北,这是我特意去市中心那家老店买的姜茶,你不是最喜欢了吗?”
她讨好地笑,苍白地解释着晚饭的行径:
“逐月毕竟是你弟弟,以后我们结婚了就是一家人,多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萧砚北看着保温盒,突然觉得很讽刺。
这家店在城南,平时要排队三四个小时。
店主坚持传统工艺,每天只做两百份,经常供不应求。
他上次住院,说想喝姜茶,她连续三天都说在开会走不开,只让助理买的医院门口便携的姜茶粉,让他自己冲。
而萧逐月随口说过一句:“这家姜茶我很喜欢。”却被她一直记在心上。
这杯姜茶,大概是她买给萧逐月,又没有找到时机送出去,所以才能到他手里的。
一阵恶心犯上萧砚北的心头。
他装作不小心打翻了那杯姜茶,站起身来。
“我去换衣服,夜深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卧室走。
他一秒都不想再看这个虚伪的女人,更不想听她那些冠冕堂皇的解释。
沈知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为了哄萧砚北开心,接下来几天特意推掉所有工作陪他训练。
她带萧砚北去改装赛车,陪他挑选最新的赛车服,还特意安排了私人练习赛。
这些都是萧砚北曾经梦寐以求的事,可现在跟她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这样煎熬。
他沈知微不是真的愧疚,只不过是不想让他起疑心罢了。
反正都快要离开了,萧砚北也懒得再戳穿她了。
萧砚北坐在赛车里,突然看到维修区走进来一群人。
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赫然是萧逐月。
他穿着本季最新的赛车服,那件他曾经试穿过却被萧父和萧母说“不适合”的限量款。
萧逐月显然是要拍新一期的平面广告,造型师正在为他整理妆容,打光师不断调整角度,要把他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透过后视镜,萧砚北清楚地看
![]()
到沈知微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萧逐月。
她的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柔情,连教练让降速的指令都听错了好几次。
那种温柔的注视,曾经也是他以为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们提前结束训练吧。”萧砚北平静地说。
沈知微这才如梦初醒,虽然依依不舍地看了萧逐月一眼,但还是答应了。
他们刚准备收车,他注意到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萧逐月发来的消息。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手指飞快地打着字回复。
可他们刚走到维修区,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浓烟从赛道另一端升起,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赛道起火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工作人员四散奔逃。
沈知微脸色骤变。
她环顾四周,发现萧逐月的拍摄团队都跑出来了,唯独不见他的身影。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惶失措,那种慌乱是萧砚北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
“逐月呢?”她冲上前抓住化妆师,声音都在发抖,“他人在哪?”
那一刻,她眼中的恐惧如此真实,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萧先生……他好像还在赛道边……”化妆师脸色发白,声音颤抖。
话音未落,沈知微已经冲向了冒着浓烟的赛道。
保安想拦住她:“沈总,太危险了,消防队马上就到……”
“滚开!”她一把推开保安,朝着火势最大的地方跑去。
那个平时温文尔雅的沈知微不见了,现在剩下的只有癫狂到不顾一切的京圈大小姐。
他望着沈知微消失在浓烟中的背影,心里最后一丝期待也随风散去。
沈知微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她烦躁地接起来:
“如果不是关于砚北的消息,我不想多听你说一个字!”
电话那头的管家声音哽咽:
“是关于大少爷的消息……”
“说啊!他在哪?”沈知微焦急得恨不得穿过电话揪起管家的领子。
“阿布扎比那边传来消息,大少爷……大少爷的赛车在夺冠后发生了爆炸,现在……生死不明。”
沈知微的脸色瞬间僵硬,手里的电话差点滑落,她猛地抓住电话,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爆炸?!”
“是的!现场传回来的消息说,爆炸非常剧烈,赛车完全被炸毁了!”
“备直升机!快!立刻备直升机!!”沈知微的吼声近乎失控,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恐惧。
她猛地挂断电话,顾不得跟在场的人解释一句,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了房间。
直升机在二十分钟后抵达现场。
那场爆炸实在是太过剧烈,火势连天蔓延,一天一夜,都没能扑灭。
沈知微从舱门跳下时,整个赛道还笼罩在浓烟之中。
残骸、碎片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和烧焦的气息。
她踉跄着冲向事故现场,全然不顾安保人员的阻拦。
“萧先生!萧先生他……”
“沈总,您不能过去,现场还不安全……”
“滚开!”
她一把推开拦住她的人,疯了般地冲向燃烧的废墟。
火光映照下,她看见了那辆烧得面目全非的赛车。
车身已经完全变形,驾驶舱被烈火吞噬,只剩下扭曲的金属骨架。
“砚北!”她嘶吼着,声音撕心裂肺。
她想冲过去,却被几个保安死死拽住。
就在这时,第三次爆炸在眼前轰然炸开。
气浪将她掀翻在地,灼热的温度几乎要烧穿她的皮肤。
“砚北!!”
她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她想要冲过去,想要扑灭那些火焰。
想要找到她的萧砚北,却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死死地拽住,动弹不得。
等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时,救援人员神色凝重地从废墟中捧出了一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金属物。
沈知微颤抖着接过那枚戒指。
火光下,内圈依稀可见他们的名字缩写和定制的日期。那是她亲手为萧砚北戴上的戒指。
她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重重跪在满是碎片的赛道上。
“对不起……对不起……砚北……”她喃喃自语,泪水夺眶而出。
此时的手机还在不断震动,是萧逐月打来的电话。
她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第一次感到如此陌生和厌恶。
但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率先传出了萧逐月的哭声:
“嫂子,你找到哥哥了吗?哥哥到底跟惜朝说了什么啊!她怎么会跟我退婚?你把哥哥带回来好不好?让他当面跟我解释……”
听着萧逐月娇弱的假哭声,沈知微极度烦躁起来,她怒意升腾,第一次打断了萧逐月的哭泣声:
“解释?砚北的赛车爆炸了,你要一个生死不明的人,跟你解释什么?”
沈知微拍下赛车服后,也跟着大家一起写了卡片。
不止如此,她还把那些不想写许愿卡的人的空白卡也要了过来,认认真真地写。
主办方把所有的愿望卡片挂在了会场的天花板上,说是为今年的冠军博一个好彩头。
主持人喜笑颜开地把赛车服交到了沈知微手中,可沈知微还没碰到赛车服的衣角,赛车服就被一杯酒泼上去了。
萧逐月大惊失色,声音带着哭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这是嫂子特意拍下来要送给哥哥的,可是我想凑近点看看这件冠军服,所以一不小心把酒杯打翻了,哥哥不会怪我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下一刻,手指就被酒杯碎茬割开了一条口子。
沈知微瞬间冲了过去,抱起他就往外跑。
连看都没看她刚刚为萧砚北拍下的赛车服。
萧砚北看着这一幕,转身去找了工作人员,给了一笔钱:
“能帮我把刚才的许愿卡都取下来吗?”
很快,他拿着那一叠卡片坐在空无一人的看台上,一张张翻看起来。
“愿逐月永远开心快乐。”
“愿逐月前程似锦。”
“愿我最爱的萧逐月永远平安。”
……
原来沈知微刚刚跟别人要那么多的许愿卡,只是为了萧逐月平安顺遂。
那么多卡片,写满了对萧逐月的祝愿,却没有一张,是给他萧砚北的。
萧砚北自嘲地笑起来,他到底,在期待什么阿?
他眼眶发红,把那些卡片扔进垃圾桶,转身离开会场。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焦急踱步的沈知微。
看到他,她立刻冲过来紧紧抱住:“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吓死我了!以后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队员们又开始起哄:“你是没看见,刚才知微姐急得都要哭了。”
透过人群的缝隙,萧砚北看见站在后面的萧逐月。
他缠着绷带,却掩饰不住得意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在说:“你看,所有人都说她爱你,可她的心里只有我。”
一股羞辱感涌上心头,但萧砚北很快压了下去。
跟他计较什么呢?
马上他们所有这些恶心的人,都会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了。
方程式的决赛跟萧逐月的生日撞在了同一天。
萧父和萧母为了给小儿子庆生,特意包下了他作为车模的所有赛道的广告牌。
他们似乎完全忘了,这天也是萧砚北的生日。
沈知微接到邀请时,难得地犹豫了:“那天也是你的生日,要不我不去了,我去看你比赛。”
萧砚北看得出她的欲言又止,反倒主动开口:“不去不好,毕竟他是我弟弟,要是我们俩都不去,外面肯定要说我们兄弟不和。
我去比赛,你代我去跟他过生日,多好?”
她将他紧紧抱住:“对不起,今年没法单独陪你过生日,明年我一定补偿你。”
他轻笑,明年?
没有明年了,等到明年,他早就在你们这群人面前消失了。
他看着沈知微,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沈知微,我们没有明年了。
以后萧逐月的生日,在你这里,都会变成我的忌日。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