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和江念回到家时,江母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两姐妹回来了,脸上还有伤,眉头狠狠蹙了起来。“你们俩怎么了?跟人打架了?”“没事,妈,有人勾引书宴,我们就跟人打了一...

江月和江念回到家时,江母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见两姐妹回来了,脸上还有伤,眉头狠狠蹙了起来。
“你们俩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没事,妈,有人勾引书宴,我们就跟人打了一架!”
江念摸了摸红肿的脸颊,四处看了看。
“陆清野呢?”
“清野还没回来啊!他今天也去了酒吧,你们没见到他吗?“
想起来什么似的,江念冷哼一声:“他还在演戏呢,不用管他。为了娶我们,他还真是费尽心机啊!”
“就是,居然还自导自演,让别人去打他,以为我们会心疼,妈,我跟你说,清野真的变了,他没以前一半懂事!”
“你们俩在说什么啊?”
江母不解:“清野一直很乖啊,他在哪呢?”
江念准备说些什么,手机突然响了。
以为又是陆清野,她的语气十分不耐。
“陆清野,你究竟想怎么样?玩够了,就自己滚回来,别指望我会派人去接你。”
“你好,江小姐是吗?这里是警局,陆清野先生出了事,正在警局,麻烦你们来警局一趟。”
对面传来陌生的声音,江念脸色骤沉。
“警察?他现在已经这么会撒谎了吗?居然还串通人来演警察?真是无可救药了。”
对面愣了一下,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陆小姐,我们这里真的是警局!陆先生受了很严重的伤,请你们立刻过来一趟!”
“是吗?我们不认识什么陆清野,他的事情与我无关,不用再打电话来了。”
陆清野坐在警局的椅子上,他头和脸上流着血,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痕,看起来有些可怖。
警察给江家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什么都听到了。
看着警察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低头,无力地笑了笑。
如同千百片玻璃刺进他的心脏,那种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陆先生,江家没有人来接你,还是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谢谢。”
他点点头,录完口供后,跟着警察去了医院。
陆清野一夜未归,两姐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不时地朝着大门的方向看去,略有不安。
江念冷着脸:“他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么晚都不回来!”
“是啊妈,都怪你,把他给宠坏了!妈,他现在竟然还敢找人演警察,你说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我们家清野不可能做那种事,你们两个臭丫头,不准胡说。”江母有些紧张,“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与此同时,电视上忽然播报一则新闻。
“今晚十点左右,警方在绯色酒吧抓住两名小混混,据悉,他们刚从监狱里出来没多久,在酒吧和一男子起了争执,对方强烈挣扎后受伤,目前该男子伤势未明。”
看见电视上的两名混混,两姐妹对视了一眼,满脸慌张。
“大姐,这不就是欺负清野的那个小混混吗?”
“是真的?他真的被人欺负?清野没有骗我们?”
两人心一紧,抬脚飞快地跑了出去。
养母指着家庭合照上两个跟陆清野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问:清野你也大了,江月和江念你想娶谁?
陆清野看着眼前的女人,摇了摇头。
“妈,我已经想好了,我谁都不娶。”
养母愣住,陆清野从小就是个孤儿,被人丢弃后,是养母把他带了回来,作为江家的女婿抚养长大。
整个京市的人都知道,他长大后要娶江家姐妹俩当中的一个。
他也像个跟骑士一样,一直守护着她们两姐妹长大。
可如今,他却说不娶。
“清野,是不是那两个臭丫头欺负你了?你放心,妈一定会帮你好好说说她们!”
“不用了妈,这么多年,无论我怎么努力,始终做不到她们喜欢的样子,既然如此,我放弃了。我决定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做一名无国界医生,前几天那边打电话给我,说我随时都可以过去。”
养母心一紧,“怎么这么突然?清野,你可要想清楚啊,做无国界医生,很辛苦的。不过你决定了,妈会支持你,不做妈的女婿,就永远都是妈的儿子。”
眼眶红了,陆清野点点头。
“谢谢妈,这件事情,我暂时不想告诉她们,能不能等我走了再说?”
养母不知道的是,她正式提出要他们履行婚约的那天,陆清野去找了两姐妹。
陆清野去找姐姐江念,却发现她在跟她的姐妹们玩真心话大冒险。
姐妹们问她:“江念,说说你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
模样高贵美艳的女人厌恶地开口:“我最讨厌陆清野背上的那道疤。”
一个跟陆清野玩得还算不错的男人嘲笑:“我见过,像蚯蚓一样,又丑又长!真结婚了,岂不是那啥时都要恶心地吐出来?”
“比不上书宴一丝一毫。”
众人哄笑一堂,站在门外的陆清野,心如刀割般的痛。
他是个孤儿,是江母领养了他,为了报恩,他便掏心掏肺地对她们好。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大后要娶她们两姐妹其中一个。
十五岁那年,江家别院着火,江念在生日派对上喝得烂醉,是他冲进火场,不顾一切地将她救了出来。
他背上的那条疤,也是这么来的。
他还记得,那天之后他的伤口感染,烧了整整两天。
江念在他的床前守了两天,她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他。
可现在,她却拿他身上的疤痕,当作笑料与她的朋友们分享。
陆清野失魂落魄地去找妹妹江月。
江月从小喜欢赛车,她来到她的赛车场地时,她正拿她做赌注跟别人玩赛车。
“这样吧,你赢了的话,我就把陆清野输给你!”
“陆清野不是你们江家的女婿吗?你舍得?”
江月怒地拍了那人的脑袋一巴掌,“滚!谁跟你说他是我们江家的女婿了?要嫁也是我姐嫁,我绝不会妥协!懂?”
“懂懂懂,谁不知道咱们江二小姐喜欢的人是许家少爷许书宴啊!”
陆清野懂了。
他这么多年真心实意地付出,在她们姐妹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们从头到尾喜欢的,都只是她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许家少爷许书宴。
五年前,许书宴出国留学。
江月甚至为了发泄,去玩赌命赛车。那场比赛她受了重伤,陆清野整整照顾了她三年,她的腿才重新好起来,现在才能够继续玩她喜欢的赛车。
至于江念,为了许书宴次次喝得烂醉,不论多晚,只要她朋友一个电话,他都会立刻赶去酒吧将她接回家。有一次她喝醉酒跟人打架,也是他赶去替她挨了一棍子。那一棍子打到他的腰,有时候一到下雨天就会疼。
可这些,她们都不知道,也不在乎。
五天前,是他的生日。
那一天,他在她们订好的餐厅等了整整一天,却始终等不到她们的身影。
直到他亲眼看见新闻上播放着身为赛车手的江月和江氏总裁的江念出现在机场接许书宴,他才知道,两姐妹的白月光回来了。
他一个人吃完了整个蛋糕,也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不会再围着她们姐妹转,他要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陆清野回到江家的第一件事,是拉开床头的抽屉。
映入眼帘的是五个做工精致的领带夹。
每一个都镶嵌着钻石,闪亮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她们姐妹二人送的礼物,他一直都悉心地珍藏着。
可现在看来,却是个笑话。
他将领带夹拿出来,拍完照后,放到了二手网站上。
并且以每个一元的价格,将它们全都卖了出去。
打开行李箱,陆清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衣柜里放着一套纯白的西装,是江母在他十八岁那年,特意为他定制的。
她说要陆清野穿着这件西装,以女婿的身份,进江家。
现在看来,他没机会穿了。
他将西装拿了出来,铺在床上,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
正要收起来,江月推门闯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许书宴和江念。
她拿着手机冲进来质问:“陆清野,你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我们让你给书宴下跪道歉,你就卖掉我跟大姐送你的生日礼物?而且还标价一块钱!你知不知道那些钻石有多珍贵?”
看着她手机上的页面,陆清野愣了愣。
他怎么给忘了,他注册的二手网站上,关联了这两姐妹。
“我只是不想要了,礼物既然你们送给了我,就应该随我处置,不是吗?”
“我看你就是作的!日子过得太好了,你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是吧?”江月扭头,看见床上的西装,脸色瞬间阴霾。“你居然还把这件西装拿了出来?陆清野,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不会嫁你,我大姐也不会嫁你!你要是乖乖的,别再惹事,别再欺负书宴,我们还会认你这个弟弟,但如果,你还痴心妄想,就离开江家!”
陆清野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道“我知道了,你说完了吗?说完了请你们出去,我要休息了。”
“江念,江月,你们不是说,不会嫁清野吗?那这个西装算什么?”
可跟在她们身后的许书宴忽然生气起来,“你们说给我准备了惊喜,难道就是这个吗?你们真的要嫁给他?”
“书宴,你别生气,我们说过不会嫁他,就是不会嫁他!”
江念将床上的西装拿起来,直接扔在了地上。
“陆清野,我们说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一次又一次惹怒书宴,你真的够了!”
“是,我够了。既然你们看这个西装这么不顺眼,那我就如你们所愿。”
看着他眼底的厌恶和嫌弃,陆清野的鼻子一酸,眼底瞬间泛红。
眼角的余光落在一旁的剪刀上,他拿起剪刀,当着两姐妹的面,将那件西装一刀又一刀地剪碎。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漫天的白色布料飞舞。
两姐妹怔住,心脏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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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
许书宴也没有想到陆清野会这么做,一瞬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唯独陆清野轻轻地笑了,他亲手剪碎了自己的梦。
从今以后,他跟她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那件承载他梦想的西装,被他剪得稀碎。
他扔掉手中的剪刀,缓缓抬眸看向两人。
“满意了吗?”
两姐妹张了张嘴,忽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反倒是许书宴主动走到他面前,“清野,你别误会,她们不是那个意思。下楼吃蛋糕?刚才的蛋糕你没吃,我特意打包了一份带回来。”
“我没胃口,我累了,你们没事的话,出去吧。”
这次,两姐妹没再勉强他,带着许书宴出去了。
门关上后,陆清野看着一地的西装碎片,嗤笑了一声。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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