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我申请调去国外,永久飞国际航线。”南夏航空飞行部,梁暮雪一身笔挺机长英姿飒爽,目光坚定的递出了手中的申请书。部长抬眸凝重的看向她,“暮雪,你想好了?你这...

“部长,我申请调去国外,永久飞国际航线。”
南夏航空飞行部,梁暮雪一身笔挺机长英姿飒爽,目光坚定的递出了手中的申请书。
部长抬眸凝重的看向她,“暮雪,你想好了?你这一走,就永远不能回国了。”
梁暮雪唇角扯出一抹笑,“嗯,我父母去世了,丈夫……也打算和他离婚了,这里没有我所挂念的人,我只想专注航天事业。”
见她如此决绝,部长没再阻拦,心中无限感慨。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了,你是南夏唯一的女机长,理应闯出更大的天地。暮雪,有些鸟注定是要飞更远的,因为它的羽翼生来就锋芒,等调任手续办好后,我通知你离开。”
走出航司部后,梁暮雪看着阳光正好的天气,心头不由得解脱了许多。
刚回到家,桌上摆着的一个礼物盒便吸引了她的视线。
许寄北正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坐在沙发上看书,注意到她回来了,抬眸淡淡道:“桌上的礼盒是给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她自嘲地扯了扯唇,有些无力道:“昨天才是我的生日,你记错了。”
闻言,他怔了怔,片刻后又道:“下次会记得。”
他始终是那样,神色淡淡,仿佛她始终无法在他心里留下任何波澜。
下次记得,这样的话,他已经说过无数次了。
但每次他都根本不记得。
突然,管家走上前来,恭敬道:“先生,玫瑰已经空运过来,安排了花匠悉心照料,项链也从苏富比拍卖行拍下,苏沫小姐喜欢的餐厅也已经提前预定好了。”
许寄北点了点头,补充道:“沫沫喜欢安静,她的生日记得提前清场。”
听着他郑重交代的话,梁暮雪只觉得嘲讽至极。
苏沫的生日还有三个月,他就如此煞有其事地开始准备。
而她的生日就在这几天,他却记都不记得。
爱与不爱,一字之差,却是如此的天壤之别。
她和许寄北是相亲认识的。
第一面,他就提出要结婚,而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只因她早就暗恋他多年,相亲相到自己喜欢的人,上天何其眷顾她。
所以结婚三年,哪怕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哪怕他和她一年说过都超不过百句,哪怕他同房时看着她,眼底始终毫无半点温情。
她也甘之若饴,只以为他生性冷淡,既然如此,她便尽心尽力的做好他的许太太,只要能和他共度余生,并不敢奢望更多。
直到三个月前,一个叫苏沫的女孩忽然出现。
那是梁暮雪第一次在他那张素来清冷如雪的脸上,看到那种近乎欣喜若狂的表情。
仿佛一潭沉寂已久的死水突然流动起来。
也是那天,梁暮雪才知道,在她之前,他有一个很爱的初恋,那个女孩叫苏沫,他们年少相爱,可在他最爱她的那年,她“死”了。
死讯传来,天之骄子许寄北直接割腕殉了情。
还是许家父母及时赶到,才将他救了回来,可他却仍然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整日喝得酩酊大醉,浑浑噩噩。
直到家里以死相逼他来相亲,走出这段阴影。
最惊艳的那个人早已离去,往后余生和谁在一起,都是将就。
所以,在他们第一次相亲时,他才会直接提出结婚。
只是谁也没想到,死了三年的苏沫,竟然还能有死而复生回来的这一天。
苏沫的出现,彻底击碎了梁暮雪这段脆弱的婚姻。
也让梁暮雪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如此冷淡的男人,也是会爱人的。
他会每日早起,给苏沫熬她最爱的小米粥,然后再开一个小时车风雨无阻的送去;
他会记得苏沫每个喜好,各种奢侈品包包,名牌首饰,每日一束鲜花都雷打不动的送到她身边;
他会在苏沫耍小脾气不回他消息时彻夜难眠,大半夜也要跑出去哄她欢心。
诸如此类的事情,梁暮雪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里,已经见得足够多了。
好在以后,她再也不会看到了。
三年的婚姻,她从未走进过他心里。
既然如此,她会成全他,也……解脱自己。
闻言,梁暮雪心跳慢了半拍,不过一瞬,她便若无其事地开口。
“我最近没办过什么手续啊,是不是诈骗电话?”
说着,她还接过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表情始终平淡。
许寄北看了她好几眼,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他似乎松了口气,暂时将这件事揭过去:
“这几天照顾我辛苦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和我一起去逛逛京大吗,正好最近校庆,我跟你一起过去。”
梁暮雪动作微顿。
以前她想去京大,是因为那是他的母校,所以她想重走他的来时路。
可现在,他们都要离婚了,她都决定不喜欢他了,还有什么要去的必要呢?
他似是看出她的犹豫,微微皱了皱眉,直接下了定论:
“那就这么定了,后天我带你去学校逛逛。”
不容违抗的语气,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校庆当天,正好许寄北出院。
漫步在大学校园,没有梁暮雪主动挑起话题,两人之间的氛围沉默得可怕。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
“寄北!”
梁暮雪和许寄北同时回头,只见穿着一身鹅黄色连衣裙的苏沫正朝着他们跑来,笑意盈盈。
“好巧,你也来参加校庆啊。”
见到苏沫的那一刻,他眼里瞬间带上一抹笑意,万千冰冷瞬间化为绕指柔,“你穿这么少,冷不冷?”
“怎么会冷呢,回母校当然要穿得青春靓丽了,你忘啦,读书的时候,我最抗冻了。”
他唇角含了点点笑意,揶揄道:“嗯,抗冻,那一月感冒三次,让我翻墙无数次跑出去买药的人是谁?”
“哎呀,那都是以前啦,你怎么能揭我短呢。”
说起过往,苏沫话变得愈发的多了起来。
“诶,寄北,你还记得吗?那个人工湖,我们在一起后常常坐在湖边的长椅上聊天,就那个位置,我们以前常常坐!”
“夏天的时候,你还摘了一朵荷花送给我,我现在还记得呢!”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对小情侣坐在长椅上,相拥着接吻。
“还有那里!那个草坪上我们野餐时,你还给我画过画像呢!那幅画我现在还挂在墙上!”
“当时你天天来我宿舍楼下给我送早餐,宿管阿姨都记得你了,你不知道,京大校草这么宠着我,全校的女生都有多羡慕我。”
……
走着走着,三人行中的梁暮雪就这样被落在了后面。
直到许寄北电话突然响起,他才不得不找个安静的电话接听,一时间,就只剩下梁暮雪和苏沫两个人。
梁暮雪和苏沫并没有什么话好说,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开,苏沫却忽然像是变了个神色,方才清纯可人的模样瞬间不见,反而极为轻蔑的看着她笑了笑。
“梁小姐,想必这些日子,你也看得出寄北有多爱我了吧?”
没想到苏沫会如此直白的将这种话摊开来讲,梁暮雪的脸色僵了僵,抬眸直视着她。
“当初要不是寄北以为我死了,许家那两个老不死的又以死相逼,逼他去相亲,他是绝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如今我已经回来了,你还不准备让位,不是自取其辱吗?”
其实本不必她说,梁暮雪早就已经决定彻底离开他,离开许家。
可听到她如此挑衅,且如此无礼,一时间,她也冷了神色:“苏小姐,无论如何,我现在才是许寄北的正牌妻子,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当第三者吗?”
闻言,苏沫脸色十分难堪,像是被戳到了痛点。
苏沫胸腔骤然涌起一抹怒火,眼看着梁暮雪要下楼,她猛地抬手,将她狠狠往下一推。
梁暮雪猝不及防,整个人仰天摔下去。
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停地滚落。
四肢百骸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钻心的疼几乎让她快要失去意识。
即便她努力护住头和手,却还是摔得不轻,从头上流下的鲜血模糊了视线。
迷迷糊糊晕过去的前一瞬,她好像隐约看到苏沫也自导自演的滚了下来。
紧接着,许寄北慌张的声音传了过来,“沫沫!怎么回事?你怎么样?”
苏沫的眼泪说来就来,“寄北,我没事,就是崴了一下脚,你快去救梁小姐,她的血流得好多。”
“你管她做什么?在我心里你最重要,我只在乎你的安危!”
许寄北的话犹如一道惊雷,轰然在梁暮雪耳畔炸开,疼得她四肢百骸都在颤抖。
哪怕早就知道他不在意她,却不知道,他是如此的无情。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许寄北啊许寄北啊。
结婚三年,我当真在你心里留不下一丝痕迹么。
梁暮雪攥紧了手里的离婚协议,想说的话再次以失败告终。
正在这时,服务员小心翼翼地端着打边炉,却因地板光滑,一个失神不小心没端稳汤锅。
滚烫的汤水瞬间朝着苏沫的方向泼来,许寄北脸色一变,下意识将苏沫抱在怀里,用宽阔的后背去挡住滚烫的汤水。
几乎是瞬间,他的整个后背都湿透了,后颈裸露出的一小片皮肤发红,后背上还冒着滚烫的热气。
服务员连忙大声惊呼起来,许寄北疼得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脖颈和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却还在第一时间关心着苏沫。
“沫沫,你有没有事?有没有烫到你!”
苏沫被保护得很好,一点汤水都没有沾上,只是整个人还有些惊慌失措,没有回过神来。
良久之后,她回过神来,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我没事,寄北,你怎么这么傻,谁让你替我挡的。”
许寄北连忙抓住她的手,柔声安慰:“别哭,放心,我没事。”
然而,若不是他穿的是一件黑色衬衫,只怕现在都能看到衬衫底下,被烫到起泡、血肉模糊的皮肤。
知晓那锅底有多烫的服务员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对不起,先生,都是我不好,我送您去医院检查吧,所有检查费用我出,麻烦不要投诉我好不好?刚才那锅……”
似乎是不想让苏沫担心,许寄北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保持着平静:“我没事,也不会投诉你,你先下去吧。”
服务员很犹豫,却还是不得不下去。
梁暮雪指尖微微发颤。
离婚协议,现在好像也不适合拿出来了。
许寄北佯装没事,继续哄着苏沫用餐,哪怕后背早已鲜血淋漓。
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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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不喊疼,苏沫终于不哭了,渐渐放下心来。
吃完这一桌菜后,一行人结账离开,许寄北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梁暮雪:“你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她自嘲一笑,“没什么,回去再说吧。”
闻言许寄北也没有在意,开车先将苏沫送回家。
“明天见。”
他眸含宠溺的朝着她摆了摆手,直到看见她家的门合上,才突然卸了力,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喘息着。
冷汗瞬间脸颊滚落,后背血肉模糊一片,血腥味已经重到梁暮雪都能清晰地闻到了。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可就只是为了不让苏沫担心,他居然独自强撑了这么久。
她扯了扯唇,不知道是在笑他,还是在笑自己。
“下车,换我来开车,我送你去医院。”
她语气冷淡,不顾许寄北的沉默,打开车门扶着他出来,将他放在后座,踩上油门,前去医院。
检查过后,结果很快出来,重度烫伤。
还伴随着发热,要住两天院。
梁暮雪沉默不语,只是忙上忙下,给他办理住院手续,守着他吊水,给他上药。
他却像是完全看不到她的付出,一直眉眼含笑地盯着屏幕,手指翻飞地打着字,正和心上人聊得开心。
梁暮雪也不在意,这次的照顾,就当是这三年,最后的夫妻情分了。
守了整整一天一夜后,许寄北的烧也退了下去,梁暮雪放了心,出了洗漱。
三十分钟后,她回到病房,却见许寄北正紧紧攥着她的手机。
他神色阴沉,见到她进来,才开了口。
“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提醒你手续下来了,一周就可以离开。”
“什么离开,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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