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群以阮景盛小侄子为首的几个小家伙在客厅里横冲直撞。李清安就那么重重地被推倒在地,膝盖绊这小板凳,脑袋也重重磕在了茶几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她脑袋迷...
与此同时,一群以阮景盛小侄子为首的几个小家伙在客厅里横冲直撞。
李清安就那么重重地被推倒在地,膝盖绊这小板凳,脑袋也重重磕在了茶几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脑袋迷迷糊糊,正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啊!流血了!”
顿时所有人都开始慌乱起来,目光纷纷落在她身上。
刚进门的阮景盛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缩,连忙跑过来将李清安抱在怀里。
大声呼喊:“叫救护车救护车!”
看到她身下的流出的鲜血,阮景盛的眼眶通红,声音也越来越冰冷。
眼见着他即将暴怒,不知道谁一声大叫:“天,叶栀姐,你怎么了。”
阮景盛从悲伤中抬起了头,看着已经险陷晕倒的叶栀,微皱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当即放下怀里得李清安跑到叶栀旁边做起了急救:“叶栀她晕血……”
他匆匆说了一句:“清安,你等一下救护车马上就来。”便打横将人抱起匆匆下楼。
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躺在地上的李清安。
一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李清安才收回冰冷的视线,还有那颗已经凉了的心。
她疼得弓起身子,额头布上细密的汗珠,不知道谁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犯什么贱,都已经这样了,还上赶着要嫁。”
听到这样的话,李清安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随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旁边一个人都没有。
阮母的声音在卫生间回荡
“行吧,你赶紧带着叶栀去把婚礼的事安排妥当,这边交给我就行。”
“不就流个产嘛,我们那会生完孩子立马就能下地干活,现在的人哪能那么矫情。”
李清安看着盐水一滴一滴地掉落。阮母出来得时候看着她呆呆出神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醒了没有?醒了就赶紧出院,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呢。”
李清安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叹了口气最后说道:“你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陪。”
阮母看着她拆掉手上的吊针,大惊失色:“你这是想干嘛,你死了我可不负责。”
“放心吧,我都要走了,不需要你负责。”
听到她这样说,阮母才重重松了口气,犹豫了不过半秒,最后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你那么想嫁给景盛,现在离开真的甘心?”
“我可先说好了,我现在放你离开,明天到婚礼上来闹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李清安眼神平静:“是不是真的,你明天就知道了。”
毕竟她的东西还在阮家,明天还得回去一次。
说完这话,她就闭上眼睛休息,手抚着肚子,原来这里曾有个小生命悄悄地来过,现在又偷偷的走了。
是因为他也觉得自己不该来吗?
第二天是阮景盛婚礼的日子,李清安回去拿东西的时候,屋子里除了红艳艳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他们一大早就去了酒店。
她将刚领到的离婚证放在了书桌上,然后拖着箱子离开。
她相信阮母不会让她失望。
李清安想了想在关机的前一刻,还是给阮母发了个信息:恭喜得偿所愿。就在李清安心软,准备叫人进去的时候,阮母拉开门走了出来,拉开他们,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怒骂的声音格外刺耳:
“李清安,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给我滚,娶你回来,不是让你当少奶奶的,这个家还没有你说话的分。”
骂完以后还不解气,挤进屋里,将她小床上的被子往地上扔,还不解气地狠狠踩了几脚。
“大晚上不把我儿子关在门外,还要不要脸了。”
“撕!”李清安被打的一头撞在了墙壁上,赶忙收回手捂住自己红肿得脸,看着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阮景盛,刚刚的动容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阮母得叫骂声还在继续,她侧身让阮景盛进去,本来,她想自己只要不主动招惹他们,肯定能安安心心地度过剩下的时间,现在看来得赶紧找房子搬出去。
刚一进门,阮母心底憋了口气,看到主卧虚掩得门,咬咬牙,咒骂了一句贱人,最后只能狠狠地跺跺脚转身离开。
李清安这才明白,是阮景盛老毛病犯了,深夜时分会时不时地泪失禁,只有醒来时看到李清安就好了,他应该睡在阮瑞泽的房间,醒来没看到李清安,泪水便止不住地流。
说什么动情,都是假象。
而叶栀看不不了这些,又不好亲自出面。
李清安去卫生间收拾过后,重新走进了房间。
阮景盛坐在椅子上正翻看着她桌上得书本,灯光笼罩之下,他刚毅的下颚像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李清安依靠着门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听到旁边的响动,终于从书里抬起了头。
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些怒气:“你在看书,为什么不开门?”
她走过去做到床边,随手拿起床边的书淡淡回了一句:“没听到。”
男人眉头微拧:“这么认真,准备考大学啊。”
那轻蔑的语气让李清安顿感不适。
她本来就是985毕业,说这种话出来着实膈应人。
如果不是为了更好地照顾家里,她的职位大概会比现在高很多。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她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随便看看。”
阮景盛见着李清安的敷衍,也开始有些尴尬起来。
他脑子里拼命组织词汇,想要多跟李清安聊聊,可惜两个人最近的接触实在有些少。
他眼神落在李清安的小腿上的纱布,结结巴巴地开口:“你的脚没事吧?”
他伸手想要帮李清安检查,却被女人险险地避开:“没事。”
“你知道的,叶栀身体不好,而且叶家……”他沉默片刻后才说“:所有会比较在意。”
李清安翻了一页书,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阮景盛的欲言又止大概便是,他已经不敢再得罪叶家,所有,才必须把叶栀哄好,还有一点,便是他自己舍不得。
“啊!”
李清安没有洁癖,但是看到浑身油腻腻的,身上挂满了各式菜色碎了一地的瓷碗,她的手疼得止不住得到颤抖。
她气得大叫,阮景盛赶忙跑过去,手在她身上摸索,想要检查有没有事。
他心疼地看着李清安:“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李清安好久没有看到阮景盛眼里的心疼,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就在她眼泪即将落出来,想要抬手冲着她诉说委屈的时候,一旁阮母的惊呼声传来,逼着她收回了手。
“叶栀,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被烫着?”
阮景盛听到这样的呼声立即转头,立马冲到叶栀身边,面上的表情更加慌乱。
叶栀看起来没有半点问题,只是柔柔弱弱地掉这眼泪,看起来像是这些狼狈的东西在她身上。
她摇摇头,抬眸看了眼站在桌子对面的李清安,微微摇头:“没关系,就是有点被吓到了。”
说着一副咬牙强撑的感觉,看得阮景盛心疼不已。
“哎呀,你还愣着干嘛,赶紧送叶栀去医院啊。”
“小姑娘的身子怎么能跟那些皮糙肉厚的女人比,万一留下疤怎们办。”
阮母急得拍手,阮景盛为难地看着李清安两眼。
李清安咬着牙,强撑着身子头也不回地回屋拿衣服往浴室走。
阮景盛见状也顾不得那么多,转身抱着叶栀向楼下跑去。
直到听到一道关门声,李清安的目光才落在门框上的穗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回神继续回到浴室洗漱。
等收拾完自己,再出来去柜子里找药箱。
她这才仔细检查自己的上看,饭菜已经凉了,烫伤大概是因为盛汤的瓦罐,小腿上因为瓷片被划上了几个口子。
她弓着身子艰难地帮自己上药,然后颤颤微微地往房间走去。
看着都要离开,还要落得一身伤。
李清安腾地又在抽屉里找了两颗止疼药,这才缓下来,躺在床上刷着手机。
正在这时,手机上家庭群里突然跳出一张照片,是叶栀依靠阮景盛肩头的照片。
是阮景盛大姨询问点阮母回家的事,她便接着机会显摆。
不明真相的小表妹说了句:“表哥跟嫂子关系真好。”
一时间,整个群聊都静了下来。
眼见着大家都不敢说话,大姨在群里尴尬地接了一句:“他们两兄妹关系还真好,”
“哈哈,就是,这是叶栀一点问题立马就送医院,叶家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啊,景盛啊就是长情,这份感情不是谁都能替代的。”
……
亲戚们蜂拥而来的夸赞,将李清安替代品的事毫不遮掩地扒出来笑谈。
李清安关上手机,闭
上眼,鼻头开始酸涩,他们可能忘了自己早在两个月前就被阮景盛拉进了群里。
她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的家。
客厅里的欢笑声,他们的闲聊声,电视声,每一样,都被她隔绝在外。
一直到夜晚,李清安醒后坐在书桌旁看书。
即便拼命让自己不要去在意,可脑子里依旧反反复复出现下午那张照片。
她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看书能让她安静,正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从外面敲响了。
声音很焦急,这个家里除了那几人找茬,没有重要的人,所有她真的不想理会。
可她不开门,外面的声音就在持续,手机也在不停地响。
正是半夜时分,敲门声越来越大,已经有邻居在物业群反应,李清安不得不起身去开门。
拉开门的一瞬间,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淡淡的栀子花香,来人是阮景盛。
他将人紧紧搂在怀里,身子微微颤抖,几乎想要将李清安溶于骨血。
像是害怕……失去。
这样的感觉李清安从未有过。
从前他也有过这样抱她,但李清安基本上每一次都能在中间读到他前妻的影子。
李清安感觉到窒息,用力地将人推开。
“清安,我想你了。”
阮景盛闭着眼睛,鼻头湿润,像是刚刚哭过,下巴在李清安的脑袋上摩挲,这一刻全世界都是安静的。
他说的是李清安,不是叶澜,也不是叶栀。
这一刻,说不难受是假的,这句话,李清安等了多久。
她愣神间,手已经放在了阮景盛的背上,反手将他抱住。
两人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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