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丢失的那五百。〕我一字一句挤出这句话,我可以不管偷我快递那人的死活,哪怕他其实罪不至死。但这钱已经流到了我室友手里,万一还有其他人,一个搞不好,所有...
〔这就是,我丢失的那五百。
〕我一字一句挤出这句话,我可以不管偷我快递那人的死活,哪怕他其实罪不至死。
但这钱已经流到了我室友手里,万一还有其他人,一个搞不好,所有人都得跟我一起陪葬。
何花也十分生气,〔太过分了!
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我拦住了她,〔先把奶茶拿回去,你帮我好好问问你男朋友就好了。
〕〔我重新转五百给你,这五百就让我拿着吧。
〕我不能表现的太奇怪,于是编了一个理由,〔这五百是我奶奶特地给我的,老人家攒钱不容易,这钱我小时候就见过了。
我重新把钱给你,不能让你亏了!
〕何花生气地拦住我,〔你把我当什么人儿了!
我现在就把那个龟儿子给叫出来!
〕我终于笑了出来,钱已经回来了。
其实,我不会追究那么多了,不过要真是何花男朋友干的,那还是必须得揍一顿分手的。
7在我的劝解下,何花总算没在电话里骂出来,我告诉她不能打草惊蛇。
〔宝宝,你找我?
〕何花男朋友一脸敦厚,我实在难以将他和我QQ上碰到的那个人联系起来。
何花直接切入主题,〔你的五百块钱,哪儿来的?
〕眼前的男人摸摸头,〔找我室友儿换的啊,也不知道这小子最近怎么发财了,上个月明明还要攒钱买鞋来着。
〕我和何花都松了口气,随后我更加难受了,这钱到底经手了几个人。
那大哥也真是人才,还好趁着天黑钱找回来了,要不然高低要出点儿什么事儿,我解释清楚了来龙去脉。
现在愤慨的人又多了一个,何花男朋友主动提出要帮我把他室友约出来。
只见他拿出手机,〔连哥,你艳福不浅,有个姑娘向我打听你的联系方式,她说喜欢你三个月了。
〕何花挑挑眉,我在一旁像吃了苍蝇。
〔你要偷偷过来见一见嘛?
别说兄弟对你不好哈,你快来悄悄看看。
〕〔他会来吗?
〕何花疑问。
只见他自信一笑,〔你不了解男人,他要是不来,我以后就把把游戏都输。
〕事情看起来马上要有结果了,可我,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儿不可能那么轻松地结束。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我们四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面面相觑。
〔同学,说吧,这快递是不是你拿的?
〕我把聊天记录递到他眼前,没想到他也生气地骂,〔我靠,这哪个狗儿子陷害老子?!
〕我心下一沉,拿出那五百块钱,〔那这钱……〕何花和她男朋友也看起了戏,〔听你这意思,不是你?
〕他迅速摇头,〔那必定不可能是我啊!
今早有个同学把我衣服撕破了,说啥也要赔我五百,搞了半天,这五百是偷的啊!
〕他赶紧向我道歉,〔大妹子,对不起啊,我不该贪这个便宜的。
〕根据他的描述,我是不可能找到人的。
我深深叹口气,〔没事的,钱回来了就好,谢谢你们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坐在床前,迅速推演起来,〔搁这儿俄罗斯套娃呢?
〕今天的事儿越想越不对劲,所有的巧合……不对,前提错了!
如果一切不是因为何花带我去买奶茶,这钱我必然不知道去向。
所以,这是一个局,那偷拿我钱的人,环环相扣饶了一大圈,似乎只为了把钱花出去。
那人,真的不知道这钱是灵币吗?
8我思考着他们的动机,一不注意,沉沉睡去。
梦里,我看到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他比我高出不少,亲昵地摸着我的头,〔快了。
〕〔什么快了?
〕我十分不解,睁大眼睛去看,想把他看得更清楚一点。
根据我的经验,以及这个身高和比例来看,这人绝对是个大帅哥。
我听到他叹息一声,〔我快要见到你了,老婆。
〕听到这个称呼,我迷迷糊糊,〔嗯?
老婆?
〕啥玩意儿啊,我被结婚了?
等等,老婆!
所有的模糊在此刻具象化,面前的男人也高清起来,确实是个大帅哥!
但也没说是个死了的大帅哥啊!
〔你……你是——〕我清醒过来,如果没有意外的不出意外,他就是我那娃娃亲的坟头主人了。
〔你说清楚,你为什么快要见到我了?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可还是不甘心。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我,〔你不想嫁给我吗?
〕我顿时心软了下来,更多的是命也软了下来,〔你说什么呢?
老公,我、不,人家只是太意外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过来搀住他的手,反正都要死的,那还不如,我把手放到他腹肌上摸了一摸,要摸他脸的时候,他推开了我。
你别说,真凉快啊,手感也是真好。
我现在倒是知道,做鬼也风流是什么情况了,这话,有理!
似乎被我非礼了,这位鬼老公不好意思地跑出了我的梦里,我从床上爬起来,心脏剧烈跳动!
妈呀,我出息了,我敢摸鬼了。
我看着自己的两只手,再看看窗外的晨曦。
我对这位老公的感官,其实很复杂,我真的不讨厌他,相反的,我对他好感不低。
从我八岁那一年遇到鬼想要吞噬我的魂魄,抢夺我的身躯,和他定了婚约开始,我确实再也没有遇到过敢在我面前蹦哒的鬼。
当然,灵异现象还是有的。
时不时我要摔倒的时候,永远有一团空气扶了我一把,在我遇到有人心怀不轨时,那人总会出乎意料得倒霉。
可这些,都抵不过四个字,人鬼殊途。
这些年,我和奶奶也学了不少相关知识,他是二十二那年死的,在我二十二岁时,按照普通婚约的规定,我也得死。
我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必须要查出幕后之人,就算要死,我也要看看是谁想要用鬼物害人。
我有七成可能性确定有人想要用灵币收魂,这事儿连奶奶也不知道,在我拿到灵币那一刻,脑海中就有了相关的记忆。
灵币经过人手花出去,借寿命,借灵魂。
现在受害最惨的应该是何花男朋友和他室友,或者还有把钱给他室友的那人,这三人一个搞不好,就呜呼哀哉了。
何花因为被我制止了,倒是没有什么影响,最多因为鬼气入体睡不好一两天觉。
一次性花我的聘礼,还是五百五百的花。
我叹口气,〔能放过他们吗?
〕只要他不追究,几人最多也就是倒霉一下。
空气中涌动着些鬼气,脑海中有了个声音,〔大诫不必行,小惩不可逃。
〕我笑了出来,〔好。
〕10这只帅鬼还挺好说好的,不对,鬼帅哥是有名字的,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年少时瞥了墓碑一眼,上面写着——凌谟。
五百块钱的事情了了,再追查想必也查不到什么了,现在更重要的是找到红盖头。
虽然嘴上说着那位拿了我快递的人倒大霉,但若他因此真的丢了性命,我不敢保证自己以后真能坦坦荡荡。
我这会儿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轻薄凌谟了,这会儿想让他帮忙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从床上翻下来,室友黄茗急冲冲走了进来,〔小雨,这包裹上是不是你的联系方式?!
〕她把手机递给我,图片上确实有一个包裹的图片,隐隐还能看到里面露出的一角红,上面是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是,这是从哪儿找到的?
〕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吧。
原本打算放弃的我,这下儿又获得了新的线索。
黄茗喝了一口水,看我急切的目光,把手放下了,〔今早有人发在校群里了!
你快去问问,那消息现在应该还能找到。
〕我打开校群,可能现在还在比较早的缘故,大部分学生还没有起床,我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消息,我私信这个顶着蓝天白云头像的人。
〔你好,这个包裹是我被偷了的那个,请问你是在哪儿看到的?
〕下一秒,我收到了一条短信,〔确定东西是你的吗?
〕我一想,这人儿还挺有意思的,还怕被骗,特地来问我一问。
我短信先回的他,〔是我。
〕随后切换QQ也回了一个,〔不要担心,就是我的包裹。
〕他立马也回复了我,〔明天在一食堂,我们见一面吧。
〕我心下打鼓,不就还一个包裹,怎么搞的这么麻烦。
但我有可能不去,红盖头事关重大,昨晚只顾着色迷心窍,一点儿没问呐。
再者,仔细推敲也还是可以想通的,毕竟可能明天他满课啥的,只能抽空去食堂和我见一面。
想到这儿,怀疑嫌弃变成了同情与感同身受,〔可以,在一食堂的干锅鸡那里吧,那家好吃。
〕隔了五分钟,总于有了回复,〔行。
〕我放下心来,拉上黄茗,〔小黄,我请你去吃干锅,快走,去玩了可就挤不上了,我拖着小黄就往外边走。
〕黄茗看我这样风风火火,无语了片刻,想起美味的干锅,她还是屈服了。
11一下课,我特地支开舍友,只说是有一个老朋友约我吃饭,因为不确定男女,那就一定按照女生处理,不然这室友是不可能放我走的。
我来到干锅鸡的店铺,〔你到了吗?
〕〔我在第三排第四列桌子那儿。
〕第三排,我这不就站在第一排第四列桌子嘛,我立马转头,看到一个气场强大的男生坐在那儿。
他桌子上有一杯芋圆奶茶,我顿了一下,才走过去,〔同学,请问,那个包裹是……〕我支支吾吾,救命,天知道他这一身教导主任的气场都是哪儿来的。
不知是意外,还是大家都如此心有灵犀,大家都先人一步选了离着哥们儿远的地方。
他抬头,我这才发现,这也是一个大帅哥,但是比起我那鬼、凌谟,好像还差了一点儿。
他叹了口气,〔你真的确定,这快递是你的?
〕我点头,〔我肯定以及确定。
〕他的目光忽然犀利起来,〔你带鬼物,有什么目的?
〕妈呀,我忽略了最背时的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家伙儿懂点这方面知识,再加上这个气势,我莫名声音都低了几分,〔为了保命。
〕这倒也确实是,只不过奶奶告诉我,当有人问你事情时,只要不是警察办案,千万不要全部一口气说出来。
要学会问一点,放一点。
他站起身来,〔换个地方说话。
〕我最好跟在他身后编造具体的理由,否决了无数个方案后,我刚要开口,他就拉住了我的手,〔嫂子!
〕〔啊?
〕我看着面前这个褪去德牧的气质,直接转变为二哈的男生,〔你,我……我是你……你叫我什么?!
〕红盖头从他怀里飞出,直直落在了我的手上,似乎还亲昵地蹭了蹭,面前的二哈,不是,男生直接看呆了。
他嘀咕了一句,〔有些人死了都有老婆,我活着都还没女朋友。
〕我也不是傻子,更不是聋子,我听懂了他的意思,好家伙,还有这层关系。
本来想问问他关于凌谟的情况的,他这话一出,我给忘了。
检索到关键词,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想要女朋友啊,嫂子,啊不,姐给你介绍啊,我室友,大美女,母胎单身二十一年……〕我巴巴拉拉扯了一大堆,眼前的男生更激动了,〔嫂子,啊,不对,姐,嫂子不一定是亲的,但你就是我亲姐啊。
〕下一秒,连红盖头都忍不了了,直接盖在他头上,然后滚到地上,滚满灰尘,在他面前一扬。
我退后了些,现在的我终于知道了,这红盖头不需要找,以前不知道凌谟竟然还能控制这东西呢。
我开始回想,这东西一直放在柜子里,基本没有拿出来过,然后终于把气呼出去,那我换衣服骂他啥的,应该没看见、听见吧。
男生委屈巴巴看着红盖头,〔哥。
〕他似乎还是带着,任务来的,我听着他在这儿背简历,〔我哥985毕业,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会疼人,这点我们家的男人都是,婚后绝不让老婆动手……〕我一个不留神,他就已经说了很多条,这会儿红盖头似乎也嫌弃自己灰扑扑的,就窝在男生怀里,一窝一个不吱声。
咦,司马昭之心,这会儿红盖头怎么不扑人了。
还好,我没被心里隐隐升起的隐秘的喜悦冲昏头脑,〔话说,你在哪儿看到包裹的。
〕他终于不再花式夸哥了,神情终于严肃起开,〔不止找到了我哥的红盖头,不对,这会儿是嫂子您的了,还有很多的鬼物。
〕〔他们似乎有一个专门的组织,来搜集这些鬼物,嫂子,我找到了一个疑似相关负责人,不过我暂时还没来得及抓他的痕迹,嫂子你能帮个忙吗?
〕他的小脑瓜儿简直不要太好猜,估计是想让我和他哥增进一点关系。
我倒是不在意他的想法,毕竟欠了别人的,就是要还的。
他递给我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生清清秀秀,看着就让人容易心生好感,最关键的是,这人我认识。
〔这是……齐河?
〕我的同班同学怎么也卷进这件事了。
红盖头似乎想要过来,可看我一脸茫然,最终只是轻轻抽出一根红线碰了碰了我的肩。
12〔齐河!
〕快下课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然后把手机聊天页面截图给了他,〔这人,是你吗?
〕我做好他咬死不认的准备了,没想到他干
脆点头,〔是我。
〕他也不打算解释,绕开我就准备走,〔为什么?
〕〔因为想做。
〕他已经走远了。
事情,走向了更多的谜题。
我回到宿舍,心情好不起来一点。
迷迷糊糊中,我余光看到了洗干净的红盖头铺到我的被子上,我进入了梦乡。
〔睡吧,我帮你看着,不会有其他东西过来的。
〕一个温柔的声音一直在梦里陪着我。
我想要拉住他的手,迷糊乱摸一通,好像摸到了什么森冷的东西,我感到熟悉,于是放心睡过去。
〔妈妈,什么是鬼物呢?
〕小男孩拉着眼前之人,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杯子。
〔鬼物,那是离世之人留下的执念与情感,小宝不要害怕任何一样鬼物,只要是鬼物,极少用来害人。
〕〔一旦鬼物沾染血腥,鬼怪再也不可往生。
〕女人拿过了男孩手里的杯子,〔这就是爸爸留给我们的念想。
〕模糊中,似乎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虚影。
原来,鬼物是这样产生的吗?
那这个梦,我瞄了一眼落在我身旁的红盖头,心里闪过一个猜测,〔是你让我看到的吧。
〕〔小雨,别睡了!
〕方其琪冲进宿舍,没控制住力气,门发出剧烈响动,惊醒了正在熟睡的黄茗。
〔方狗,你搞什么啊?!
〕黄茗十分生气。
方其琪面容惨白,〔齐河跳湖了。
〕这个消息瞬间把我也惊了一瞬,〔齐河?
〕〔现在已经送医院了,被其他院的看见,救了他。
〕线索好像又断在这里了,我摸着红盖头,心里隐隐闪过一些什么。
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我又再次想起了那已经迫在眉睫的事儿,〔奶奶,我似乎找到方法了。
〕那边的声音似乎顿住了,〔阿雨……〕我问奶奶,〔鬼物到底代表什么呢?
〕奶奶等了好久好久,〔代表他的栖息之地。
〕其实答案出来了,不是吗?
我要去见见齐河,如果他救过来的话。
压下心底的所有念头,我把红盖头重新锁进柜子里,再也那五百灵币困住了它。
我走入医院,齐河就躺在病床上。
13〔你已经猜到了,是吗?
〕他虚弱地咳嗽一声。
〔如何损毁鬼物呢?
〕我切入主题。
齐河笑了,〔以阳火烧之,以定契约之物加入火中。
〕他递给我一个打火机,〔这是我搜集的阳火。
〕我转身就走,是的,我猜到了,齐河大概是想留下他的妈妈,才搜集鬼物来做实验。
梦里的小男孩,其实是他。
我生气地拿出打火机,回到了宿舍,却遇到了便宜弟弟。
〔嫂子,我想我应该和你说清楚。
〕他表情难得严肃,〔我哥是猝死的,其实,如果你不愿意,那还是有其他办法的。
〕〔什么办法?
〕我这会儿心情好了一点。
〔绿了他。
〕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转身就走,回宿舍把红盖头和灵币拿上,一直待到了门禁之前,我走出宿舍。
午夜十二点了,我打开打火机,正欲往红盖头上烧去,〔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我把打火机丢到地上,〔凌谟,解释解释吧。
〕午夜交替,鬼怪可显形。
他站在我面前,神情无措。
〔我只是,怕你不想嫁给我。
〕我冷笑一声,〔所以就想让我杀了你?
〕我想明白了,所有的线索其实都指向了他,如果不是他愿意,红盖头和灵币压根儿不可能丢。
他绝对是知道齐河的实验的。
他在我生气时,忽然抱住了我,〔你是不是……愿意了?
〕这个傻子,奶奶那天还告诉我,他和我的婚约是特殊的,我只需要死了后再成婚就行。
当然,活着时候也不能找其他男人。
还有这好事儿,我当然不会反对。
我抱住他,没感觉太多寒冷,毕竟白得一个鬼老公,勉强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午夜里,我的心却一片温暖。
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呢?
我记不住了。
也许是他哄我入睡时候的温柔和守护吧。
我的快递被人拿了,里面有五百块钱和一个红盖头。
我赶紧发学校表白墙,希望真是有人误拿了。
可不久后,有个人私聊我说,〔五百块钱我不可能赔你,红盖头压根儿我就没见过。
〕我再次发消息给他,显示账号已注销。
我冷笑一声:既然这么理直气壮,那嫁给鬼的事儿,就送给他吧。
1〔奶奶,你给我寄了什么啊?
〕我收到快递站的取件信息,感到十分奇怪。
电话那头很久才传来答复,却看着有些驴唇不对马嘴,〔阿雨,你快二十二了。
〕奶奶说完这句话,可能是信号不太好,电话瞬间挂断了。
听到这句话的我加快了脚步,再过三个月,就是我的二十二岁生日了,要是再找不到解决方法……我捏紧了拳头,告诉自己,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我不想死!
循着手机上的取件码,我找了一圈又一圈,〔奇怪了,怎么找不到?
〕〔该不会掉到货架后面了吧。
〕我细心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我叹口气,心里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好,我想询问一下我的快递怎么找不到?
〕我认命地走到驿站工作人员处,他放下手里的快递,〔我看看。
〕看了一眼我手机,他眼皮子又放了下去,〔没出库,而且是今天才到的快递,应该能找到啊。
〕他心里大概觉得我事儿多,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帮我一起寻找起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更多的是不安,万一东西丢了……他和我再一次地毯式搜索了一圈,他也犯起了嘀咕,〔不可能找不到啊,除非……〕〔是被人拿走了。
〕我心里终于咯噔一声,但大石头终究算是落了地。
2我心事重重地回到宿舍,〔我的快递被人拿错了……〕正在美容的室友黄茗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最近似乎是有人偷快递,你这,希望真是误拿了吧。
〕室友方其琪把洗衣服的水倒了,听到我们说的话,她摇了摇头,估计也想到了这里。
不过她还是贴心地应和,〔应该是拿错了,没有素质的还是少数……〕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命运的审判降下闸刀,〔没出库,我也希望是真的拿错了。
〕我手上没停动作,正在编辑信息发表白墙,〔墙墙,今天有没有把快递拿错了的,里面有一点点零钱和一个红盖头,这些东西是话剧团需要用的道具,还请拿错的同学联系我一下哈。
〕没办法,我总不可能直接说具体的钱财数额。
毕竟,这些钱一分不能少,红盖头也不可以。
只能扯羊皮卖狗肉了,我苦笑一声。
今天的表白墙很快就把信息编辑了上去,不一会儿下面就有了评论。
〔如果没出库的话,同学,八成是被偷了。
〕〔祝愿是真的拿错了,我相信学校自有真情在。
〕〔同学,要不重新买一个吧,另外,偷快递的都给姐爬。
〕〔连话剧社的道具都偷……〕终于,我看到QQ多了一条消息,我赶紧点进去。
却没想到,差点被气死。
3〔你的快递单子被我捡到了,哪里有什么红盖头,旁边掉出来五百块钱,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在信息后面,还带上了我的电话号码。
我赶紧把消息发过去,能知道到我的手机号码,还知道里面有钱……心里涌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我回了一条信息,〔同学,那五百块钱是我的,还有红盖头,你看看是不是跑……掉到旁边去了。
〕〔实话告诉你吧,你有什么证据说明这钱是你的,既然我捡到了就是我的,至于红盖头,没有就是没有。
〕〔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想讹我的钱,这是贱啊!
〕我看着这一连串的消息,差点把手机都砸出去,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偷快递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我捂着胸口,正打算骂回去,忽然发现这人的账号好像注销了。
我冷静了下来,包裹里面的五百块钱和红盖头,可是死人的东西,拿了鬼物,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世上,可是还有些其他的东西。
我闭了闭眼,小时候,我是见过鬼的。
4我被掐住脚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只脚落进了地里!
我想大喊,可嗓子像被人掐住,张开嘴,却只感觉一点稀薄的气流,无法发出一点声响。
纯黑的夜色却出现了一点亮光,我就着光往下看,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盖过了我的腿,所有的挣扎都无法脱离眼前的处境。
我一半的身体都已经陷入了地底,上下半身撕裂的疼痛让我的表情有些扭曲,又因为无法出声,一滴滴汗水砸进衣襟。
〔阿雨!
〕黑暗中,我终于看到了大片的亮光。
我听见了奶奶颤抖的声音,她把一张黄符贴在我身上,〔地府门关,阴阳合身,恶鬼退散!
〕我的疼痛瞬间消失,颤颤巍巍向腰部以下看去,我以为自己是个残疾了。
没想到,这一看,不禁打了个哆嗦,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离开了。
我心里陡然生起一个念头,刚刚,那个东西不会是在坑食吧。
双腿终于落到地面上,我感受着坚硬的大地,眼泪一滴滴落下。
奶奶抱着我,〔没事了。
〕我很想告诉自己这是梦,可脚踝那处红绿的颜色是如此显眼。
奶奶手指刚碰到上面,顿时被灼伤似的拿开,她抱着我慢悠悠走回去。
只有我知道,奶奶浑身都在抖。
5那天后,奶奶受来高人指点,背着一个密不透风的背篓,带着我来到一座深山中,找到了一处孤零零的坟头。
她带了一小盒白黑混杂的粉状物,打开的一瞬间,我闻到了被烧焦的纤维味道。
接下来,奶奶又拿出一根比我手臂都粗壮的香,她没有用打火机直接点,而是取了一根红色香,在粉里面碰了一下。
红色的细香,点燃了那根粗香,一股夹杂着死老鼠的味儿爬进了我的鼻子里,我有些反胃,差点吐了出来。
一向疼爱我的奶奶难得露出严肃的神色,〔不可吐,不得不敬鬼神。
〕香燃烧得很快,飘起的烟雾并没有上升,而是全飘进了坟墓,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座坟,竟然寸草不生。
奶奶一个人跪下,还特地回头叮嘱我站的笔直,〔今日上供,望您同意与小人孙女结成婚约,护她在阳界不受鬼怪打扰。
〕香歪了,奶奶咬牙,心里有些果然如此的失落,〔那就护她在阳界周全。
〕那一小盒灰粉翻倒,没入了土中。
奶奶终于松了一口气,带着我回到了家。
也就是那时候起,我的床头多了一顶红盖头与五百块钱。
奶奶说这些算是聘礼的一部分,那五百块钱是灵币,可在任何一界通用。
她叮嘱我把东西收好,尤其是那五百块钱,一定不能花掉。
6、我从那段回忆里挣脱出来,当务之急不是生气,而是要找找那五百的去向。
正当我琢磨该如何去看学校的监控时,室友何花走了进来,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
〔姐妹们,今天想喝点什么奶茶,姐请客。
〕她做了淡蓝色短甲的手上捏着一个红包。
黄茗有些惊喜,随后拍了拍我的肩,〔正好呢,小雨丢了五百块钱,正有些难过呢。
〕方其琪也笑着打趣,〔哟,我们妹夫给你送生日礼物了啊,还找了一个红包,真的算有心了。
〕何花也跟着笑,〔直男,但是该说不说,姐挺喜欢的。
〕〔给了多少啊?
〕黄茗有些好奇。
〔五百二!
咋样,是不是很浪漫。
〕一群女生笑作了一团,我暂时放下了心里的石头,〔我要喝七分糖的乌龙奶盖。
〕接下来几人也分别报上了奶茶名字,何花牵住了我的手,〔让我带着小倒霉蛋出去一起买吧。
〕我苦着一张脸,跟着何花出门了,内心还在琢磨接下来的事儿。
〔一共五十八,今天有活动,现金支付可以打九五折噢。
〕可当我看到何花打开红包,拿出那一张一百时,我拉住了她的手。
〔阿花,别用这个。
〕我的脸色瞬间变青,何花可能是被我吓到了,〔我用微信支付。
〕走出一段距离后,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走过去的。
〔阿花,你能把红包给我看看嘛?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仍紧紧拉着她的手腕。
我不好意思地放开,她把红包递给我,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
我打开红包,果然看到了我熟悉的那五百块。
自从奶奶给我定了鬼魂后,我总能隐隐感觉这钱与红盖头上的森冷熟悉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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