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静的半山别墅里漆黑一片。我坐在餐桌前,眼神空洞地看着门口的方向。过了许久,开门声响起。林悦从外边走进来。打开灯后,看见坐在餐桌前的我,她换鞋的动作一僵。...
深夜,寂静的半山别墅里漆黑一片。
我坐在餐桌前,眼神空洞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过了许久,开门声响起。
林悦从外边走进来。
打开灯后,看见坐在餐桌前的我,她换鞋的动作一僵。
但很快,她的脸色又冷了下来,“你今天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了翌年今天要去医院换药,我要陪着他。你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干什么?”
我看了看桌上自己亲手做的,有些冷掉的饭菜,嘴里苦涩无比。
直到林悦连个眼神都没给我,就要直接上楼时我才哑着声音说,“那个时候,我有点急事要找你。”
听到我的回答,林悦冷哼一声,“你能有什么急事?我明明一早就跟你说了,翌年前些天不小心摔伤了手,今天我要陪他去换药。你是不是故意的?谢佑泽我告诉你,我是你的姐姐,就算你和我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也是亲人!你不要再对我抱有那种龌龊的想法!如果以后你再这样,你就搬回你家的老房子住!”
说完后林悦丢下我直接上了楼,我坐在餐桌前,看着冷掉的饭菜,轻声开口。
“姐,没有以后了。”
“因为我已经死了。”
一个死人,还能有什么以后?
沉默着站起身,倒掉了早已经冷掉的饭菜,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机械般重复。
上了楼,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林悦的样子。
那时候的她瘦瘦的,很胆怯。
躲在福利院院长的背后,睁着一双大眼睛,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和恐惧。
后来爸爸妈妈领养了她,他们告诉我这是爸爸朋友的女儿,她爸妈都走了,只剩下她了。
从那时候起,我就多了一个玩伴。
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叫林悦,她会在我挨骂的时候保护我,会帮我教训欺负我的同学。
像一个小大人一样,保护着我。
而我,也把她当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这份感情也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深。
十岁那年,爸妈被一场车祸夺去生命,葬礼过后,家里只剩下我和林悦。
除了那栋老房子,我们一无所有。
贪婪的亲戚闻风而动,像一群秃鹫,试图瓜分我们仅剩的栖身之所。
他们叫嚣着,争抢着。
是林悦,拿着菜刀挡在门口,眼神冰冷。她把那些所谓的亲人吓得落荒而逃。
那天晚上,我做了噩梦。
梦里,那些亲戚变成面目狰狞的怪物,要把我拖进黑暗的深渊。
我惊醒,浑身冷汗。
林悦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她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全,直到我再次沉沉睡去。
后来,林悦退学了。
她说,要赚钱,要养我。
她还没成年,只能做一些零散的工作。
每天早出晚归,小小的身影穿梭在城市的喧嚣中。
我只能更加努力地学习,希望能早点长大,为她分担一些。
直到林悦的舅舅听到消息从国外回来,他找到林悦,想带她出国。
那时候的林悦,刚满十七岁,眼神却异常坚定。
她拒绝了她舅舅的提议。她说,
“我要和佑泽在一起。”
二十岁的林悦,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创办了现在的林氏集团。
短短三年时间一跃成为浩海市排名第一的龙头企业。
我们也搬进了现在的半山别墅。
曾经那个瘦弱胆怯的小女孩,如今已经蜕变成商界女王。
而我,却依然是她羽翼下需要保护的孩子。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就不再叫她姐姐,但是我爱她,胜过一切。
可这份爱,现在却成了她眼中的“龌龊想法”。
十九岁那年,我生了一场重病,高烧不退,意识模糊。
恐惧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紧紧抓住林悦的手,指尖冰凉。
她反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林悦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她不眠不休,双眼布满血丝,却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
她一遍遍地抚摸我的额头,轻声呼唤我的名字。
每天她都会趴在我的床头说:“佑泽,你放心,姐姐不会放弃你的。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她眼中的坚定,像一把利刃,划破了死亡的阴霾。
病情最严重的那几天,她甚至跪在医生面前,苦苦哀求他们再努努力。
最终,我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
医生说,这是个奇迹。
后来,林悦又跪了九十九阶石梯,为我求来一枚护身符。
她说这能保佑我平安健康。
从那之后,我的确再也没有生过病。
我以为,我会一直在她的羽翼下,平安喜乐地度过一生。
可今天,一切都变了。
歹徒入室抢劫,我躲在卧室不断地拨打着林悦的电话。
我想告诉她,别回来!有危险!
可电话始终打不通,直到歹徒发现了我,尖锐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鲜血染红了我的衣衫,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逝。
艰难地掏出手机,我再次拨通了林悦的号码。
电话被接起,那头传来沈翌年的声音:
“佑泽,你姐姐正在帮我煲汤呢,没空接你电话。”
沈翌年是半年前出现在我们生活中的,那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林悦在浩海市最大的庄园酒店,为我举办了盛大的生日宴会。
宴会结束后,林悦有些微醺,我扶着她回到别墅卧室。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我忍不住在嘴角轻轻印下一吻,可没想到却被她发现。
她满脸震惊地问我在干什么,借着酒劲我壮着胆子告白,可没想到却被她拒绝,还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让我死心!
第二天她就带着沈翌年回来了,两人在他面前浓情蜜意,目的就是让他死心!
现在,我没有死心,反倒是死了!
电话挂断的同时,我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可是我在奈何桥徘徊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往生的路。
孟婆的汤都被我喝光了,她无奈请来阎王爷,阎王爷说我还有执念没有了结,所以找不到投生的路。
于是他问我的执念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
“我想陪心爱的人过完她的23岁生日。”
阎王答应了,他和我签下交易,以灵魂受尽地狱十八层酷刑为代价,换取了三个月的时间。
每过五天他就会遭受一层酷刑,灵魂也会变得更虚弱,直到最后一层酷刑完成,就会魂飞魄散。
而今天,刚好是第一天!
结婚?
林悦和沈翌年?
小三?
这些词语像尖刀一样,刺穿我的心脏。
我无力地靠在隔板上,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原来,我在他们眼里,是这样不堪的存在。
我曾经的爱,在他们看来,是龌龊,是插足。
而林悦,她要和沈翌年结婚了。
我曾经拼了命想要爱她,想要和她在一起,到头来,却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可悲的,无人知晓的,幽灵的笑话。
外边的声音逐渐散去,我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洗手间的灯光很刺眼,照得我头晕目眩。
我踉跄着走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冲刷着我的双手。
我看着水流,感觉自己就像这水一样,无根无萍,漂浮不定。
然后,我关上水龙头,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神,像一具行尸走肉。
我已经死了。
彻彻底底地死了。
不仅仅是肉体,还有灵魂,还有,我对林悦的爱。
我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我轻声说,
“谢佑泽,你自由了。”
他们说的没错。
我确实是一个对自己的姐姐有着龌龊心思的人。
我不配为人。
而现在,我确实也不是人。
可是只要一想到林悦要和沈翌年结婚,我的心里就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感,快要从胸口里漫出来。
不过我再不愿意又能怎么办呢?
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踉跄着走出洗手间,我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离开了饭店。
走在路上,周围的一切还是以前的样子。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小时候我和林悦最爱一起吃的一家蛋糕店。
看到橱窗里琳琅满目的蛋糕,我即使知道自己尝不到味道了,还是忍不住看向林悦最爱吃的那个款式。
草莓慕斯,点缀着几颗新鲜的蓝莓,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记忆里,林悦总是眯着眼睛,一脸满足地吃着草莓慕斯,嘴角沾着奶油,像一只偷腥的小猫。
那样的画面,如今只能在回忆里重现。
心里抱着一丝莫名的期望,我回到了家。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孤魂野鬼。
我走到林悦的房间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推开门。
我怕看到她曾经留下的痕迹,会让我更加痛苦。
更怕触碰到那些回忆,会让我更加不舍。
我怕......
我怕自己会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更加勇敢地去爱她。
转身离开,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肥皂剧,我却什么也看不进去。
我的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回到了那些和林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做作业,一起看电影......
那些曾经平凡的日常,如今却成了我心中最珍贵的宝藏。
闭上眼睛,仿佛还能感受到林悦的体温,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幻觉。
林悦已经不属于我了。
她属于沈翌年了。
无力地靠在沙发上,任由黑暗吞噬着我。
现在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第十八层地狱!
没过多久,林悦和沈翌年一前一后地回来了。
他们手里提着不少东西,一路说说笑笑。
林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那是许久没见过的灿烂。
很刺眼。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们,不去听他们交谈,可我的视线却像被磁铁吸住一般,无法移开。
曾经,林悦这样的笑容只为我绽放。
而现在,这份专属,已经不属于我了。
注意到我的存在,林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她走上前来,关切地问我:“怎么出去这么久?天都快黑了。”
我拿出手里提着的蛋糕盒,声音干涩:“我去给你买蛋糕了,你最爱吃的草莓慕斯。”
看着我手里的蛋糕,林悦的脸色忽然变得冷硬。
“我现在不喜欢吃蛋糕了,”她语气生硬,“以后你不要再给我买了。”
沈翌年搂住林悦的肩,温柔地对我说:“你姐现在喜欢吃我做的饭。”
他看向林悦,眼神里满是宠溺:“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做晚饭。”
林悦顺从地点了点头,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他们之间的亲昵,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心脏。
我像一个局外人,默默地看着他们,感受着锥心刺骨的疼痛。
拿着蛋糕的指尖冰凉。
草莓慕斯的香甜气息,此刻却如同毒药般,侵蚀着我的感官。
我看着他们,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看得见,却摸不着。
厨房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如同针扎般,刺痛着我的耳膜。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们此刻的模样:沈翌年系着围裙,笨拙地切菜;林悦在一旁指导,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曾经,那个站在厨房里的人是我。
如今,一切都变了。
我像个小丑,手里拿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却无人问津。
手颤抖着,蛋糕盒几乎要拿不住。
厨房里,他们配合默契,宛如一对璧人。
沈翌年偶尔发出一声低吟,林悦便会轻笑一声,仿佛在回应他的辛苦。
这声音,本该属于我。
我的心,像是在滴血。
每一滴,都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摔得粉碎。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我猛地将蛋糕盒扔进垃圾桶。
一声闷响,像是我的心碎的声音。
我逃也似的离开了厨房。
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每一步,都沉重无比,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
刚进房间,我无力地靠在门板上。
手
里还残留着草莓慕斯的香甜,此刻却无比苦涩。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
一下,一下,敲击着我脆弱的神经。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林悦站在门外,脸色阴沉。
“你把蛋糕扔了?”
她的声音很低,压抑着怒火。
看着她,我没有说话,紧接着她的语气更加尖锐,像一根针,刺痛着我的耳膜。
“谢佑泽,你的脾气能不能改一改?不是每个人都必须依着你!翌年亲自下厨做饭给你吃,你甩脸色给谁看啊?”
林悦的质问,像一把利刃,剖开了我伪装的平静。
“我又没有叫他做饭给我吃,而且我说了我不想吃。”
说话的时候我别过脸,不去看她的眼神。
“不想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闹脾气,谢佑泽,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吗?”
林悦的语气里充满了讽刺。
“我在外面吃过了。”
我撒了个谎。
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
“你......”
林悦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沈翌年打断。
“好了,小悦,别生气了。”
刚刚还在做饭的沈翌年走上前来,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
“他还只是个孩子,不懂事。”
“呵!”
我冷笑一声,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像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
“你算什么东西?我的事,关你什么事?”
“你......”
被我一怼,沈翌年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没想到我会这样跟他说话。
“砰!”
不等她们继续反应,我猛地关上门,将他们隔绝在外。
世界终于安静了。
然而,这份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林悦的怒吼声从门外传来。
“你给我开门!如果你再学不会尊重,我就送你离开!”
她的声音,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送我离开?
现在的我哪里也去不了,因为我的最终归宿是十八层地狱!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像蒙上了一层薄纱。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一件事,就是去选一个我喜欢的墓地。
当年我父母死的时候,我和林悦根本没钱给他们买好的墓地,只能随便葬在老家的地里。
可后来林悦有钱了,就把爸妈移到了现在的墓园。
那里环境清幽,绿树成荫。
刚好他们旁边还有一座空的墓地,我想把自己葬在那里,永远陪伴着他们。
开车来到墓园,秋风瑟瑟,落叶飘零。
我裹紧了外套,深吸一口气,走向墓园管理处。
工作人员很热情地接待了我,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这里的各种好处。
风水宝地,依山傍水,管理完善,四季如春。
我漫不经心地听着,心里却一片荒凉。
工作人员笑容可掬地问道:
“先生,您是给家里老年人选的吗?”
我顿了顿,轻轻地摇了摇头。
“是给我自己。”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工作人员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是掩饰不住的同情。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
他想问我为什么一个人来给自己选墓地,可我什么也说不出口。
喉咙像堵了一团棉花,又涩又痛。
现在林悦有了喜欢的人,我当然不能麻烦她。
而且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要离开的这件事。
我不想看到她眼中的怜悯和不忍。
那比冷漠更让我难受。
“就......就我爸妈旁边那块空地吧。”我指着地图,声音有些颤抖。
工作人员点点头,开始办理手续。
我看着窗外萧瑟的景色,心里空荡荡的像被掏空了一般。
曾经,我以为我会一直在林悦的羽翼下,平安喜乐地度过一生。
可现在,我就像这秋天的落叶,飘零无依,走向终结。
办完手续,我默默地走到父母的墓前。
照片上的他们,依然那么年轻,那么慈祥。
“爸,妈,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们了。”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我们是否还能再相见。
从墓地出来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
细密的雨丝像一根根银针,扎在脸上,带来一丝凉意。
除了买墓地,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不过我不着急,阎王给我的三个月时间,足够我慢慢解决。
我驱车前往市区,买了一些香蜡纸钱。
阎王爷说过,因为我是一个躯壳,所以我只能靠烧蜡烛纸钱来维持现在的体貌。
人类的食物我不能吃,它会腐蚀我的躯体。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客厅的灯光温暖而明亮,照亮了沈翌年忙碌的身影。
看到我回来,他热情地迎了上来,
“佑泽,你回来啦!”
他的语气自然而亲切,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样子。
看着沈翌年,我没有了以往的厌恶。甚至,心里涌起一丝淡淡的释然。
至少我走后,有个人能陪着林悦,也挺好。
我微微点头示意,提着东西回到楼上,将香蜡纸钱放好后,我下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一部肥皂剧,男女主角正上演着爱恨情仇。
沈翌年在厨房喊我的名字,让我过去帮他一下。
我起身走过去,开始洗菜,或许是我难得没有对他露出讨厌的神色,沈翌年一瞬间也有些愣住。
但很快反应过来后,他又接着做饭。
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温馨而宁静。
林悦从楼上下来,看到厨房和谐的景象,有些吃惊。
因为以前,我一直对沈翌年都非常讨厌,甚至仗着自己年龄小,多次言语侮辱他。
可现在我竟然能这样和他和睦相处,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她走到我身边,轻轻地问道:“今天去哪了?”
她的声音温柔而关切,可我却开心不起来。
犹豫两秒后,我淡淡地答道:“去看我爸妈。”
我没有告诉她我去买了墓地,她点点头没有再追问,转身去帮沈翌年摆碗筷。
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我的心里涌起一股酸涩。
饭菜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餐桌上的菜肴色泽诱人。
我拉开离林悦最远的椅子坐下,把她身边的位置留给了沈翌年。
一种陌生的礼貌疏离感在我和他们之间蔓延开来。
林悦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胸口蔓延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以前的我,总是会孩子气地霸占她身边的位置,将沈翌年挤到一旁。
而今天,我却主动选择了远离。
这种反常的举动,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开始吃饭我却迟迟没有动筷子,碗里的米饭冒着热气,菜肴的香味不断刺激着我的嗅觉,却激不起我丝毫的食欲。
沈翌年夹了一块排骨到我碗里,满眼期待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讨好
“佑泽,你快尝尝,这是我专门给你做的排骨。”
看着碗里的排骨,油脂的光泽在灯光下闪烁,我感到一阵反胃。
曾经让我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如今却成了我避之不及的催命符。
我无法进食,人类的食物对我来说,如同毒药。
所以我只能僵硬地坐着,一动不动。
沈翌年的笑容渐渐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语气里也带了一丝委屈,
“佑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也要吃饭呀,身体最重要。”
旁边林悦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谢佑泽,又耍小孩脾气是不是?翌年专门为你做的,你今天必须吃!”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抬起头,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我多想告诉她,我再也无法品尝食物的味道,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和她一起吃饭,一起欢笑。
可是,我不能说。
我只能沉默。
这种沉默,在此刻的餐桌上,显得格外压抑。
林悦的声音,如同一道冰冷的枷锁,将我禁锢。
我没有办法拒绝她,从来都没有。
颤抖的手拿起筷子,夹起那块油光闪亮的排骨。
送进嘴里,机械地咀嚼了两下。
味同嚼蜡,更像是在嚼一块冰冷的石头,强忍着喉咙里翻涌的恶心,拼命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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