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还要扇,被陆乾攥住了手:“你再敢打人,我立刻报警。”他受够了她不分是非,每次上来就打他!“你...老天爷啊,得尿毒症要死的人,怎么就不是你这个混账东西?我们...
陆母还要扇,被陆乾攥住了手:“你再敢打人,我立刻报警。”
他受够了她不分是非,每次上来就打他!
“你......老天爷啊,得尿毒症要死的人,怎么就不是你这个混账东西?我们阿恺那么善良,为什么要得这种病啊!”
陆母抽回手,大哭。
顾诗颖赶过来,黑着脸拽住了陆乾。
“陆乾,你又逃跑!你要分公司股权,我已经给你了,你竟然还想逃避给阿恺捐肾的责任......你这个贱人,你是不是想把阿恺拖死?”
陆乾挣出手,疲倦道:“我再说一次,我没逃跑,我出来只是进行遗嘱公证!”
“你只是捐个肾,又不会死,弄什么遗嘱公证?你以为这么蹩脚的借口,我会信吗?”
顾诗颖拽着陆乾,粗暴把他塞进车。
“本来还想让你修养几天,再捐肾,可你不安分!现在你就回医院,做捐肾手术!”
车子被锁上,启动。
陆乾想走都走不了,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道:“能不能再等四天?”
顾诗颖神色讥讽:“拖延时间,然后再让你找机会跑掉吗?”
“不是,我四天后会死,到时候你们再剖尸取肾也不迟。”
系统说,攻略任务失败被抹杀后,考虑到人道主义,他可以无痛死亡。
那样他就不用受剖肾死亡的罪了。
可顾诗颖冷着脸拒了:“你以为你是死神,还能预测自己死期?陆乾,你死了拖延时间的心吧,我不会再给你逃跑的机会了!”
到了医院,陆乾是被拽下车,一路拽到手术室的。
同样要进手术室,他跟陶恺两个待遇。
顾诗颖还有陆父陆母盼盼,都守在陶恺跟前,嘘寒问暖。
陆乾就孤零零站在旁边看着,没一个人理他。
直到要进手术室前,顾诗颖才走过来,蹙眉道:“你头上怎么这么多汗?只是做一个小手术而已,至于吓成这样?”
她拿着纸巾,要给他擦拭。
但是陆乾躲开了,只用手擦了擦:“谁都怕死,我也一样。”
哪怕早就做好死的准备,可还是怕。
顾诗颖想发火,又忍住了:“卖惨没完没了了?你要让我说多少遍,只是捐一个肾,不会死!”
那又要他说多少次,他已经给她捐了一个肾,再捐会死呢?
陆乾垂下眸子,无心再争辩。
顾诗颖看着他这样子,心里莫名慌张。
她难得在他跟前服软:“陆乾,我说真的,我们已经闹八年了,我不想再跟你闹了。你难受,我心里也不舒服。”
“你这次捐肾,我就当你跟阿恺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等你手术出来,别再欺负阿恺,也别再满口谎言,我们好好过日子。等阿恺身体养好了,能做伴郎了,我就正式给你补办一场婚礼,好吗?”
换做以前,顾诗颖要是这么说,陆乾会喜极而泣。
她以前犯过什么错,他都能原谅她。
可现在,他心里没有半分波澜,甚至觉得厌恶。
“手术过后我就要死了,还办什么婚礼,过什么日子?”
“行,不是不办婚礼吗?陆乾,等你做完手术,跪着求我,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补办婚礼了!”
顾诗颖火气最后还是没压住,眼神像是要吃了他。
可陆乾已经不在意她的感受了。
“顾诗颖,我希望不管是我死后,还是以后投胎转世生生世世,我再也不想遇见你了!”
手术室门彻底关上前,陆乾看了眼把陶恺抱在怀里的顾诗颖,又看了看诚心为陶恺祈祷的陆母陆父跟盼盼。
成为他们的爱人和亲人,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事。
还好,一切都要结束了。
往后余生,再也不见!
陆乾颤抖着深呼吸一口气,主动挂了电话。
孩子的天真,有时最伤人。
还有五天,才能离开,真得好久好久啊!
陆乾看着长长的路,都已经决定走回去了,刘洋却回来电话。
问清楚地址后,刘洋很快就风尘仆仆赶来了。
看见陆乾,刘洋眼一下红了,脱下大衣就往他身上披。
“阿乾,我找你一个月,怎么都找不到你,快急疯了!你怎么瘦成这样了?穿成这样站外面,冷不冷?”
“你手背上的伤怎么回事,怎么被撕掉一块肉,还有这么多针孔?你生病了在输液吗?”
“怎么长了这么多冻疮,疼不疼,难受不难受......”
说到后面,他哽咽到发不出声。
看见他哭,陆乾心里也不好受:“别哭了,刘洋,我没事。太冷了,可以先去你家待一会儿吗?”
他现在不想见顾诗颖他们。
有他们在的地方,他总是绝望痛苦的。
“好!”
刘洋抹了把泪,把他扶上车,开车去了他家。
陆乾拿着热手宝,连喝了好几杯热水,才不至于冷得打哆嗦。
他把这一个月来的事情,都跟刘洋说了。
刘洋气到面红耳赤,他喘着粗气。
“顾诗颖这个小婊砸,要不是她以前对你那么好,信誓旦旦说,绝对不会像你爸妈那样,偏袒那个小白脸,我绝对不会看着你娶她!”
“还有那个小畜生。”
“她身体不好,你一天二十四小时围着她转,好不容易才帮她养好身子。她竟然跟她那个渣女妈一样,逼你捐肾!”
“她们这是逼你去死啊!”
“我家破产就破产吧,你不许给那个小白脸捐肾,阿乾,我不能看着你去死!”
陆乾惨然道:“刘洋,你听我说。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为救我未婚妻才来这个世界做攻略任务。”
“攻略任务失败,不论我是否捐肾,都得去死。”
刘洋痛哭失声:“就没有一个办法,能活下来吗?”
陆乾摇摇头:“顾诗颖还有盼盼对我的好感度都是0,这件事已经没有半分转圜余地了。”
“没事的。疼一下,就永远解脱了。还有五天,我就不用再时时刻刻讨好别人了。说不定还能在地府见到我未婚妻,恭喜我吧,刘洋!”
陆乾正安慰他时,顾诗颖敲门,冲了进来,用力攥住了他的手。
她指甲抠到他的肉,他疼得忍不住皱眉。
刘洋一下就怒了,想发火。
陆乾用眼神制止了他:“刘洋,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他被顾诗颖粗暴拽进了车里。
“谁让你乱跑的?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有多担心?”
陆乾只淡淡道:“不走,站在原地等着冻死吗?”
“我会回去找你的!”
“哦。”
陆乾只应了声,没争辩,但也不信。
五年前除夕,她为了给陶恺送感冒药,把他一个人扔在山顶上。
三年前,陶恺说被上司骂了很难受,她去找他,他在大雨中等了她一夜。
一个月前,她误以为他伤害陶恺,把他扔在荒岛上......
她为了陶恺,扔下他太多次了。
每次,他都以为她会来接他。
顾诗颖显然也想起了那些过往,尴尬道:“这次不一样。”
陆乾点头:“我明白,这次我作为给陶恺捐肾的供体,你得捎带着关心一下。”
顾诗颖烦躁地猛敲了方向盘一下,发出尖锐的鸣笛声。
“陆乾,你用不着这么阴阳怪气。我说过,这次手术完成后,我们就好好过日......”
“顾诗颖,手术后我会死,我们没有以后了。我死前,我们离婚吧!”
陆乾打断了她。
其实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提离婚了。
只是以前,每次都是她挂在嘴边。
而这次提离婚的是他。
车里沉默许久。
一直到医院下了车,顾诗颖才憋着火道:“为什么突然提离婚?就因为今天你阴阳怪气,我让你下车?”
“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你至于因为这个提离婚?还是你知道,我要延迟婚礼的事了,因为这个才闹腾?”
陆乾一愣:“你要......延迟婚礼?”
顾诗颖:“阿恺为感谢你给他捐肾,想要给你当伴郎。可手术后需要恢复期,我们八周年纪念日办婚礼的话
,他肯定恢复不好,所以我打算延迟婚礼。”
陆乾早就不期待补办婚礼的事了。
可听见她因为陶恺要延迟婚礼,还是觉得讽刺无比。
陆乾攥了攥衣角,懒得争辩:“就当是吧!”
顾诗颖烦躁道:“至于吗?婚礼延迟是逼不得已,本来阿恺建议延迟一年,我只延迟半年还不行吗?你要还不知足,大不了我给你多补办几次!这总行了吧?”
“我活不到那时候,死前,我只想离婚!”
陆乾不想死时,还是她丈夫。
顾诗颖彻底被激怒了:“医生已经给你检查过了,你两个肾,捐一个根本不会死!撒起谎没完没了,我真是受够你了!”
她连他的病房都没进,直接去了对面陶恺的病房。
陆乾有时真不懂她。
之前一心想跟他离婚的是她。
现在他说离婚,她却不愿意了......
对面病房门没关。
陆乾站在走廊,看见对他向来不耐烦的顾诗颖,温柔问陶恺。
“今天身体怎么样?有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说!”
调皮的盼盼,满脸担忧:“陶叔叔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呀,你还要给盼盼当爸爸呢。”
喜欢埋怨的陆母,眉眼含笑:“看看诗颖跟阿恺他们站一起,跟一家三口似的。”
严厉的陆父,也一脸欣慰。
没人看到与他们两米之隔的陆乾。
或者说,他们看到了也不在意。
陆乾垂着头,回到自己的病房。
叮。
十二点了。
还有四天,他就不用再面对这些让他痛苦的人了。
他不知第多少次祈祷:“时间再快一点吧!”
陆乾一晚没怎么睡。
第二天一早,他就拿着立好的遗嘱,去公证。
他死后,他所有遗产将由刘洋继承。
才公证完,就有人在后面喊陆乾。
“陆乾,你这个逆子,造了孽的!”
陆乾下意识转身。
陆母红着眼看着他,上来就是一巴掌。
“知道阿恺重病,危在旦夕,你还敢逃跑!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恶毒的东西!”
陆乾脸上火辣辣的,心也跟着沉入谷底:“我没逃跑,只是出来办点事。”
“你还敢狡辩!盼盼都说了,一大早看见你偷偷摸摸往外溜。”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