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渊见徐若珍哭,心疼的厉害,立马将她搂在怀里哄,同时对徐卿颜怒吼道:“珍珍身体娇弱,不顾天气寒冷也要来看你,你怎么能不领情,你到底有没有心!”叶康年听说徐若珍...
叶子渊见徐若珍哭,心疼的厉害,立马将她搂在怀里哄,同时对徐卿颜怒吼道:“珍珍身体娇弱,不顾天气寒冷也要来看你,你怎么能不领情,你到底有没有心!”
叶康年听说徐若珍来了,欢天喜地的推门进来。
但刚进门就见徐若珍在哭,便立马猜到罪魁祸首是他的母亲。
叶康年绷着脸向徐卿颜发难。
“母亲,姨母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总是要欺负她?”
“不怪外祖母总说你心肠歹毒,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
“我为有你这样母亲而感到耻辱!”
徐若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子渊哥哥,康年,你们别怪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来打扰姐姐休息,姐姐怪我也是应当的。”
叶康年握着她的手,心疼不已:“姨母这话就不对了,叶府也是你的家,回家怎会有打扰之说。对不对,爹爹?”
叶子渊替她擦泪,温柔点头:“康年说的对,叶府永远是你的家。”
徐若珍被父子俩哄得破涕为笑。
他们三人情意浓浓像是一家,完全没有看到跌在锦被里脸色惨白的徐卿颜。
她的心痛如刀绞,连轻轻呼吸都痛得仿若撕扯一般。
这就是她用命来爱的夫君和儿子。
徐若珍不过留了几滴眼泪,便能让他们心疼死。
而她一句话都没说,就被他们放在了施害者的位置,轻而易举定下了罪名!
三人要走。
开门时一个平安符不经意的从徐若珍的袖子里掉出。
徐卿颜的视线死死盯在上面,不顾虚弱的病体下床捡起,捧着平安符的手都是抖的。
“这个,你是从哪儿来的?”
徐若珍一脸无辜:“子渊哥哥给我的啊。”
“那年我病重就要死了,是子渊哥哥去庙里一步一跪一磕头替我求来了平安符,我才能转危为安。”
说着,她感激的落泪,又惹得父子俩一顿哄。
徐卿颜的心是千刀万剐的痛,唇也早已经被咬破,嘴巴里全都是血腥的味道。
她红着眼质问叶子渊:“你为什么要把我送给你的平安符给她?”
“你难道不知这是我在大雨里一步一跪一磕头替你求来的吗!”
那些她深爱着他的年岁,恨不得拜遍各路神佛保佑他平安,为此她见庙就进,见佛就拜,额头都不知磕破了多少次。
而她的真心,他就这样糟蹋。
叶子渊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冷着脸说:“东西是我的,我自然有处置的权利。”
叶康年不耐烦了,把平安符夺过来扔到地上顺便踩了两脚。
“不就是一个破平安符嘛,给了就给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姨母,咱们不要这个了,我那里还有好多呢,我全都给你,保佑你一辈子平安健康。”
叶康年挽着徐若珍走远,从背影看亲昵的好像亲母子。
徐卿颜身形晃了又晃
,一股剧痛自心脏蔓延到四肢,她终是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卿卿!”
叶子渊慌张,赶忙抱起她大声呼唤着府医,眼底满是担忧。
可徐卿颜知道,他并不在乎她,而是怕她死了,不能代替徐若珍去和亲!
徐卿颜的眼睛猩红可怖,她用力推开叶子渊,爬着捡起平安符撕扯到粉碎。
不要了!
全都不要了!
叶子渊面色难看:“不过一件小事,你发什么疯。”
“滚!”,徐卿颜呵斥,眼角红得可怕:“你给我滚出去!”
“徐卿颜,不管你怎么闹,代替珍珍去和亲的事情都不容更改!”叶子渊甩袖离开。
徐卿颜又晕了过去,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把她抱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徐父问着叶子渊。
叶子渊淡漠的说:“我有不让珍珍和亲的办法。”
徐母闻言顿时不哭了,惊喜的看着他:“真的?”
徐父也问:“什么办法?”
“现在不方便说,但你们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让珍珍去和亲的。”
送走徐父徐母,叶子渊带着徐卿颜回了叶府。
折腾一夜,徐卿颜的热才退去,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你终于醒了!”
徐卿颜看向守在床边的叶子渊,在他眼里竟看到了难得的担忧。
一整天,叶子渊都在忙前忙后的给她喂药喂饭,怕她睡得冷还时不时检查被角。
身边的丫鬟们羡慕不已:“大人连朝会都不去了,一天一夜都守在夫人身边,整个昌国怕是找不出如大人这般宠爱夫人的夫君了。”
徐卿颜心中凄苦。
他哪里是关心她的身体,不过是怕她病死不能代替徐若珍和亲罢了。
叶子渊看着她因病瘦了一圈的小脸,突然心生愧疚,握住她的手深情说道:“卿卿,我跟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等你回来,我一定好好待你!”
徐卿颜没说话,只默默抽回手,滑进被子里把自己裹紧。
叶子渊看着空荡荡的手掌,心脏猛地一刺,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失去。
次日午时,徐父带着一百八十台嫁妆来了,他没好气的把单子扔到徐卿颜的脸上。
锋利的纸张划破她的脸颊,冒出血珠。
“看在子渊帮忙的份上我才给你,不然这堆东西就是给了乞丐也不能便宜你!”
说罢便转身离开。
徐卿颜看着单子上的东西很满意,病都好了一半。
从小服侍徐卿颜长大的丫鬟小柳见她连白粥都多用了半碗,顿时喜极而泣,都哭出声来了。
徐卿颜见状,宠溺轻笑:“傻丫头,有什么可哭的。”
“小姐多吃饭,奴婢就高兴!”,小柳擦着眼泪,却越擦越多,“夫人临走时一再叮嘱奴婢要好好照顾您。”
可是小姐被姑爷逼着替二小姐和亲,小少爷也偏心二小姐,老爷和继夫人更是咄咄逼人不给小姐活路。
一群畜生不如的东西!
小柳攥紧了拳头,她恨所有人。
但她的身份太卑微,什么都改变不了。
徐卿颜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小柳是母亲给她选的侍女,从小与她一起长大。
这些年无论高兴失意,她都始终陪伴在身边,不离不弃。
若说她在这个世界有什么放不下的,大概就只有小柳了吧。
“等我走后,你就离开叶府吧。”
徐卿颜将嫁妆单子交给她,“我从没有在徐若珍手里抢走过什么,这些嫁妆是唯一的东西,所以我想把它们给你傍身。”
小柳推拒:“我不要!小姐,我要跟您一起去蛮族。”
“求您别丢下我!”
徐卿颜含泪摸了摸她的脸,声音颤抖着:“傻丫头,我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这时,叶子渊推门进来:“什么回不来?”
徐卿颜偏过头擦掉泪珠,顺便把嫁妆单子塞进小柳手里。
“没什么,我正跟小柳说话本子呢。”
叶子渊有一瞬狐疑,但见她面容恬静不像说谎便放下心来。
随即又说:“珍珍来了。”
徐卿颜瞬间变了脸色,语气生硬:“她来做什么?”
话音未落,徐若珍推门进来,楚楚可怜的看着她:“听闻姐姐病了,我不放心才从家里偷跑出来看你。”
刚开口,她眼中就含了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姐姐若不想见我,我这就走!”
徐卿颜低头,是一个刻了一半的木雕,隐约能看出是一个女子的模样。
“你今天必须把它刻完,我刚跟姨母说好了明天就拿给她,当做她的生辰礼物。”
“刻不了。”徐卿颜拒绝。
她在外面冻了两个时辰,双手都是僵的,根本拿不了刻刀。
叶康年大怒:“什么刻不了,分明是你不想,就因为我让你代替姨母和亲,所以你怨我了对不对?”
“从小是你教我要言而有信,我都承诺了姨母明天就拿给她,你不帮我就是让我丢脸!”
徐卿颜冷眼盯着他:“对!我就是要看你丢脸!”
叶康年继承了叶子渊的聪明才智,读书是半点不用愁,奈何太调皮,先生天天找她告状。
叶子渊忙于政事很少管他,无奈她就只能做个严母。
然而他不服管教,每次被她惩罚都大声叫嚣。
以前她因为血脉亲缘忍了下来,现在她不想忍了!
叶康年被徐卿颜的话吓到,抹着眼泪跑出去。
“你不该那样对康年说话。”
叶子渊回来后塞给她一杯热茶,又将身上的大氅脱下,盖在徐卿颜的身上,捂着她的手。
“冷了吧,你好好暖暖,待会儿我帮你跟他说说好话。”
徐卿颜一句未言,只是冷脸躲开他的手。
叶子渊呆愣片刻,半晌才收回手。
看着他们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忽而生出一种莫名的烦躁。
这时,下人们陆续上菜。
“先用饭吧。”
叶子渊尝了一口莼菜豆腐羹,鲜美的眉头舒展:“味道不错,你一定会喜欢。”
说着,体贴的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徐卿颜垂眸看着嫩白的豆腐还有满桌的辣菜,心里只觉寒意。
“这是徐若珍爱吃的。”
叶子渊举着的手微顿,却并没有收回:“我想你们是姐妹,口味应当相同。”
徐卿颜嘲讽一笑,她们完全不同!
他们日日生活在一起,他却只能记住徐若珍的喜好。
“我吃豆腐会起红疹,吃辣会胃口痛,整夜睡不着。”
叶子渊平静地嗯了一声:“蛮族会提前调查珍珍的喜好,你不能露馅。”
徐卿颜眸色渐沉,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
徐卿颜吐出一口浊气,喝了一碗豆腐羹,又狠塞了几口辣菜,咽下后才对叶子渊说:“满意了吧。”
她摔下勺子,愤然离席。
整夜,徐卿颜的胃口都火辣辣的疼,身上的红疹又痒又疼,偏偏又发起高热,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叶子渊一夜都没有回卧房。
以前她还会让下人喊他回来睡觉,但现在不会。
因为她不在乎了。
第二天晌午,高热好不容易退了,徐卿颜浑身乏力,却被告知叶康年的先生来家访。
于是她只得拖着病体和先生见面。
“康年今日在课堂上呼呼大睡,手上还全都是刀伤,连笔都握不住。”
“叶夫人,康年虽聪明,可若长此以往怕会是第二个仲永啊。”
徐卿颜说几句好话把先生哄走,但心里是不想再管了。
反正她就要彻底离开了,叶康年今后如何都与她没有关系。
然而没一会儿,叶康年气鼓鼓的冲到徐卿颜面前:“你又跟先生告状了!我不就是上课睡觉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为什么非要小题大做!”
“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姨母一样,做一个温柔的人!”
“你太讨厌了!我不要你这个母亲了!”
叶康年跑走。
徐卿颜眼前一黑,身体恍惚差点儿倒下,扶着桌角慢慢坐下,心口密密麻麻的爬上痛苦。
生叶康年时她是难产,熬了一天一夜差点儿血崩,他是她用命换来的孩子啊。
她抬起蓄泪的眼眸,模糊的看着他跑远的方向。
“别急,我很快就不是你的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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