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周砚几乎要握不稳手机。“什么?”周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念念接着说,“林阿姨说,只要我这么做了,她就可以留在爸爸身边,这样爸爸会开心...我只是想要爸爸...
只一句,周砚几乎要握不稳手机。
“什么?”
周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念念接着说,“林阿姨说,只要我这么做了,她就可以留在爸爸身边,这样爸爸会开心......我只是想要爸爸开心。”
念念低下头,自责的泪水顺着眼尾滑落,她的哭声牵动着周砚的心弦。
他想起方才在众人面前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周砚颤抖着手想要给宋清禾打去电话,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很久,却始终没人接听。
他难得耐住性子,一遍又一遍拨打。
林安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暴露,她匆匆赶来,装作慈母的模样安抚着哭泣的念念。
“是不是难受?没事的,医生治疗后很快就会好的。”
周砚抓住林安想要触碰念念的手,他面色冷峻。
“是你干的?”
林安装傻,“周砚,你在说什么?我这么爱念念,怎么舍得用她的健康欺骗别人。”
直到这一刻,周砚才彻底看清林安丑恶的嘴脸,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多年的人,竟会是个卑鄙龌龊的小人!
他反手扇了林安一巴掌,“念念都告诉我了,是你指使她陷害宋清禾,是你故意在宴会上搞事,让宋清禾颜面扫地!”
林安揉着发疼的脸,怨毒地看了眼念念,她彻底卸下伪装。
“那又怎么样?”
“如果不是你始终心存芥蒂,我又怎么会有可乘之机。”
“你忘了?宋清禾想要解释的,可是你不信。”
当虚伪的表象被撕开,鲜血淋漓的真相会给予人们最深的伤害。
看着周砚发白的脸,林安勾起不屑的笑,“你跟我暧昧不清的时候、三言两语让出宋清禾房间的时候、医院里扔下宋清禾围在我身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宋清禾的处境,这一切明明是你造成的!”
念念跳下床护在爸爸身前,林安看着她,像从前一样揉着她的脑袋。
语气温柔,内容恶毒。
“怎么不叫妈妈了?念念,你不是最喜欢妈妈了吗?”
“宋阿姨走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周砚以受到骚扰为由选择了报警,林安被警察按倒在地时依旧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后悔了?”
她戏谑地看着周砚,“太迟了。”
三个字重重砸在周砚心头,他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
周砚跑了出去,寻找着任何一个宋清禾可能出现的地方,他首先想到了医院,宋清禾腿伤还没痊愈,又挨了打,或许会来医院治疗。他跑遍了楼层,却没有看到宋清禾的身影。
他安慰自己宋清禾或许回家了。她在这个城市没有亲人朋友,除了这个待了十年的家,她无处可去。
周砚一路跑了回去,他气喘吁吁推开门,却发现空无一人。
“清禾,你在吗?”
周砚颤着嗓子开口,“我知道错了,我应该好好听你的解释。”
“你说句话,好不好?”
无人回应。
强烈的恐慌席卷而来,将他紧紧包裹,几近窒息。
“宋清禾......?”
就在他绝望之际,一则电话打了进来。
周砚在瞬间接通,“清禾,我知道错了,一切都是误会,你别生气了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后,用同情的口吻回应他。
“周砚先生,您的妻子宋清禾被发现于下午三点跳海自杀,请您尽快来现场确认。”
周砚对这次生日宴会很重视,他连夜订好场地,又安排助理向合作方发出邀请。
会场布置的无比华丽,正中央摆放着精致的翻糖蛋糕,悠扬的古典音乐萦绕在耳边,宾客酒杯交错,好奇让周砚如此重视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有人满脸艳羡,“听说这蛋糕是法国艺术家亲手制作,价值百万,听说是老板的妻子可真有福气啊。”
站在角落的宋清禾听后自嘲的弯起嘴角。
羡慕?羡慕她的丈夫爱慕别人,还是羡慕她的女儿喊别人妈妈。
看到宋清禾一个人站着,周砚主动上前牵起她的手。
一旁的张总立刻明白了周砚的动作,他抬起酒杯,“生日快乐啊,宋小姐,周砚常跟我们说家中有位体贴温柔的妻子,今天难得一见,果然如此。”
宋清禾没有说话,微微一笑,与张总碰杯。
后来周砚又带着她见了很多人,蒋总、王总、李总......
周砚的介绍郑重又认真,宋清禾终于得到了十年来她最想要的重视。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一杯杯酒下肚,宋清禾的神志有些涣散。
她看着眼前跑过的小孩,下意识寻找起念念的身影。
念念像小尾巴似的跟在林安身后,林安一会儿喂给她块曲奇饼干,一会儿又端给她一杯橙汁。
林安看到他一个人站着,笑着走过来。“这次的生日宴,周砚明显下了大功夫,连我都有些羡慕你了。”
宋清禾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周围没有任何人,她下意识觉得不对劲,想要避开林安,却被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林安凑到宋清禾耳边,压低了声音。
“你为什么非要赖在他身边呢?为什么就不识趣点离开。”
“宋清禾,是你逼我这样做的。”
林安将念念推到宋清禾怀里,宋清禾这才注意到念念呼吸急促,脸上布满红点。
“你给她吃了什么?”宋清禾抱住念念,有些手软。
林安挑眉,“小孩子贪嘴,会场上的东西都吃了个遍,我哪儿知道她对什么过敏。”
宋清禾顾不得一旁的林安,连忙翻找着口袋,之前念念住过一次医院后,她养成了随身携带药剂的习惯,可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
周砚很快注意到会场的骚乱,他转过头,看到宋清禾不停给念念喂着清水催吐。
看清念念痛苦神情的瞬间,周砚的理智被愤怒占据。
“你都做了什么,宋清禾!”
宋清禾是在林安出院后一周回去的。
她本想在医院拖过最后三天,却意外发现自己一旦不在周砚身边,系统的脱离程序就会迟迟没有进展。
她怀疑,尽管任务已经完成,但周砚仍然是影响脱离程序进度的一大重要影响因素。
就像宋清禾来到这个世界后不得不以周砚为中心一样,她的离开也必须是周砚一步步推着他走。
宋清禾一秒也不愿耽搁,咬牙忍着疼办理了出院。
她一路拄着拐杖,摇摇晃晃走了很久的路。
刺痛感从骨折处开始蔓延,一直爬上大脑,疼得她直冒冷汗。
宋清禾走了好久好久,才走到家门口。
她按了按门铃,没人开门。
冬天的风很冷,冷得刺骨,宋清禾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再次按响门铃,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家里没人。
宋清禾无处可去,只好靠着门坐在地上等周砚回家。
她等了整整一夜。
宋清禾第二天被周砚的惊呼吵醒。
“清禾,你怎么坐在这里。”
她睁开眼,看到温馨的一家三口。
她没错过林安挑衅的目光。
宋清禾的身体冻得快要失去知觉,她站起身,一瘸一拐走向房间。
那间临时收拾出来的、以前被用作堆放杂物的卧室。
她一句话也没说,没有责怪,没有抱怨。
周砚解释的话语堵在喉咙里,宋清禾淡漠的身影让周砚有种将要失去她的恐慌感。
他整天都心不在焉,连林安主动接近示好都没法让他感到开心。
深夜,周砚敲响了宋清禾的门。
他对上宋清禾平静的双眼。
“有事吗?”
宋清禾冷淡疏离的模样让周砚感到有些陌生,原本准备好的话由于紧张说得很快。
“昨天,念念闹着要去海边玩,我和林安带她去了。没想到玩得太晚,就顺势外面住下了。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回来更没想到你会等了整整一夜......”
宋清禾的神情并没有变化,她注视着周砚,“说完了吗?”
周砚一顿,又道,“明天是你的生日,作为补偿,我会为你举办一场生日宴会,到时候全公司的人都会来为你祝贺......这样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
“不用,没必要。”
宋清禾作势要关门,周砚连忙抬手挡住,“怎么会没必要,你不是最想和我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吗?”
宋清禾停下动作,“我说了没必要,你还是去陪陪林安吧。”
宋清禾生硬的态度让周砚觉得自己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明明已
经低声下气想要和好,她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被拒绝的尴尬转为不满,他皱眉,语气也变得严厉,“宋清禾,自从林安回来你就总给我摆脸色,我道歉了,也向你认错了,可你却还是对我不冷不热,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
宋清禾深深吸了口气,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的声音很疲惫。
“周砚,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哪怕只是一瞬间?”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连林安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周砚避开她破碎的眼神,不安感扩大数倍,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他最厌恶情绪被他人掌控的感觉,他抬高音量,想要将心中的不适掩盖过去。
“宋清禾,你闹这一出就是想问这个?能别这么矫情吗?我说了会补偿你。”
周砚还是不懂宋清禾内心的纠结,也不懂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宋清禾最终选择了妥协
她苦笑道,“知道了,我会去参加生日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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