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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沈林，他也是帮凶。没有他，就不会有后面一系列的闹剧惨剧。我不会放过他的。沈林丝毫不怕，甚至张开双臂迎接死亡。「我说过了，我是来拨乱反正的，我们三个人包括小...

我看着沈林，他也是帮凶。

没有他，就不会有后面一系列的闹剧惨剧。

我不会放过他的。

沈林丝毫不怕，甚至张开双臂迎接死亡。

「我说过了，我是来拨乱反正的，我们三个人包括小宝，都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周厌，我知道你是在小巷子被救的，我也是。

「我当时差点就把那些欺辱我的人杀死了，她非要阻拦我。

「我也能听见她的心声，她说：『天呐，这个小可怜跟周厌好像，周厌现在好无趣，我还是喜欢他以前的样子』。」

沈林眼里都是恶意，像是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鬼。

「她占据了一具将死的躯体，自顾自打着拯救反派的旗号救赎着所谓的反派。

「我觉得好恶心，然后我就被修复世界的系统绑定了，它说你们不该存在。

「我好兴奋，我一点都不喜欢苏晴，但我喜欢看你们互相伤害。」

沈林露出变态的笑容，浑身兴奋得发抖。

「愉悦，果真愉悦哈哈哈！

「我根本没有所谓的弟弟妹妹，我是在淫窝里长大的。

「带孩子那么简单的东西，我看那些妓女随便养孩子都能学会了。

「苏晴却什么都不会，真可笑。

「你爱她什么啊？周厌，我问你，你爱她什么？

「爱她的虚假？爱她的善意可以批发？

「反派就该有反派的样子，哪里来的那么多救赎，怎么就恰好落到你的身上？

「醒醒吧哈哈哈哈！」

沈林是个真正的疯子，吵死了。

我把水果刀送进他的心脏。

他说的对，哪里来的那么多救赎。

偷来的幸福，迟早会消亡。

老天爷会让我用百倍千倍的代价去偿还馈赠。

21

我将宝宝放进粉红色的摇篮里。

她还不知道，我给她准备了公主房。

里面有粉色的芭比娃娃，粉色的小汽车，还有七彩的积木。

我会陪她长大，陪她去玩儿那些好幼稚的玩具。

我会在她问我这么大的人为什么也喜欢玩玩具的时候，告诉她：因为爸爸小时候没有玩过，现在想陪小宝玩儿。

我会教她数独，告诉她爸爸学习很厉害，让她露出崇拜我的眼神。

我会陪她一起看动画片，不论是喜羊羊与灰太狼，还是熊大和熊二。

我会送她去幼儿园，跟她挥手作别，承诺我会在放学前就来等她。

然后接她的时候，从身后变出一串蓬松的棉花糖，跟她说上学辛苦了。

我会看着我的小宝迈入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还有婚姻的殿堂。

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是自由的飞鸟，我会看着她飞翔。

可是我的小宝，她等不及投胎了。

我擦干净小宝的脸颊，阖上她的眼睛，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不会哭，也不会跟我咿咿呀呀，她睡着了。

我的小公主，她睡着了。

「小宝，爸爸马上就来陪你，你一定要等着爸爸呀。」

22

我洗掉身上的血渍，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亲自去警局把我妈保释了出来。

我态度好极了，「妈，之前我失明了脾气不好，你别见怪。

「我还要多谢你让我复明了，你放心，我这回接你回去是享福的。」

她信以为真，笑得像一朵风干的菊花。

「我就说嘛，孩子果然打打就听话了，可惜你爸没福气，早早就被放高利贷的给打死了。

「我一个人享福，挺好的挺好的。」

我想着将花瓶一下下砸在她头上的时候，也挺好的。

回家的时候，碰见邻居回家。

她看着我头上的绷带和我妈，有些防备地问我：「你还好吗？需要我帮忙吗？」

她是个好人，只是好心办坏事，我不怪她。

「没事，谢谢关心。」

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好人，我心想不能让她闻到臭味儿后再报警，这样太恩将仇报了。

完事后，我洗干净手，报了警。

家里都有监控，也有录音，他们会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我伏在宝宝的摇篮上，用血在地板上写了一行字。

——我的小宝，叫周希，请将我们两个葬在一起，谢谢。

我唱着摇篮曲，慢慢闭上眼睛。

小宝，爸爸来陪你啦。

（完）

苏晴瞪着我，歪歪扭扭倒在沙发上，蹬掉高跟鞋。

「我的棉拖呢？冷死了。」

以往都是我给她换鞋，她习惯了。

这次我没动，她理所当然地不爽。。

「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你不是专门照顾她的吗？生病了都怪你。」

她用我的妥协和迁就，来攻击我。

「烦死了，要不是我，你现在哪里有这么好的生活。

「要不是我，你早就是个杀人犯了。

「我花了十年拯救你，你就天天烦我，成天不是小宝就是让我少喝酒少应酬。

「我不应酬你们能过得这么舒服吗？」

她不管哭闹的小宝，也看不到我流血的后脑勺。

还指着地上一滴滴晕开的血迹，苛责我。

「周厌，你一天到晚在家里什么都不干，还把家里弄得这么脏！

「你有什么用啊你告诉我？」

我不用听她的心声，她想的跟说的一样。

我的心一寸寸凉下去，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

小宝哭得更厉害了，我打起精神哄她。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前越来越模糊。

苏晴骂着骂着又醉醺醺地睡着了。

我看着啼哭的小宝，心底泛起无限酸涩。

我摸索着手机拨打了120。

挣扎着将宝宝放进摇篮，最终还是没能抵住晕眩，陷入黑沉。

6

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苏晴，苏晴你在吗？」

「先生，这里是医院，你的家属在家照顾宝宝，这里就你一个人。」

我很迷惑，「医生，是停电了吗？」

医生沉默了好几秒，我的心脏下沉。

没想到这么狗血的事会发生在我头上。

「医生……我是失明了吗？」

医生长叹一口气，尽力安慰我，「你的脑部有淤血，压迫了视神经。

「也不用过于担心，等淤血化开了，自然就好了。」

「那多久能化开？」

医生委婉道：「大脑是身体最复杂的部位，可能突然就好了，也可能永远都好不了，我们也不敢妄下定论。」

真不错，我的老婆为了别的男人，把我变成了瞎子。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小宝该怎么办。

苏晴从来没有照顾过小孩子，她照顾不好小宝。

我请医生帮我拨电话给她。

接电话的不是苏晴，是沈林。

「喂，学长，你还好吗？」

说实话，他的语气很平静。

丝毫没有挑衅我的意思，甚至还好心关心我。

这种感觉，就好像我是跳梁小丑，不值得他在意。

我的心脏好似被湿热的棉花包裹着，密不透风，沉重下坠。

「又是你。」

7

沈林轻笑，「没办法，学姐说你大半夜被一群白大褂拖走了，她又不会照顾孩子。

「我跟她说过我在家里带过几个弟弟妹妹，她就想到我了。」

他好像在逗小宝，发出嘚嘚的拟声。

「学长，你和学姐的孩子真的挺可爱的。

「可惜……」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惜什么？可惜不是他和苏晴的？

抢走了我老婆还不够，还想抢走我的孩子吗？

「小沈，冲奶粉要什么温度的水啊？」电话那边响起苏晴的声音。

「40℃。」沈林扬声回答。

苏晴从来没有问过我这些问题，因为她从不主动去做。

我让她学一下，她不以为意。

可现在，她在问别人。

我恍惚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三口，而我是个外人。

沈林好像是故意的，「学姐，学长给你打电话，你不关心一下吗？」

「有什么好关心的，他自己不小心撞破了头，还耽误了我们的工作，我没骂他都不错了。」

「来，小沈，帮我喂倒霉孩子。」她跟沈林说话温声细语。

挨饿到中午去食堂吃最便宜的青菜和免费的例汤。搭配二两饭。

苏晴见过一次，回家撒谎说早饭吃不饱，骗来两人份的量。

到学校就分我一份。

刚上高中那会儿，她比我高，总把自己当我的姐姐。

喜欢摸着我的头，微笑着顾及我的自尊。

「周厌，我跟你讲，我爸妈把我当猪，说我上了高中饭量肯定变大了，给我准备了一大堆早餐。」

她夸张地笑着，「拜托，姐可是个女孩子诶，天生小鸟胃。

「正好多的造福社会，感激我吧小可怜。」

同时，她的心里话将她暴露得明明白白。

【希望能糊弄过去，听说这个年龄的男孩子自尊心很强。】

【啊啊啊，我是撒谎精，我居然跟我爸妈说我吃不饱，活该他们说我是猪。】

【不过没关系，只要把小反派养得白白胖胖的，我就满意了，被吐槽几句而已，算个屁。】

【虽然我也是为了活命，但小反派真的好可怜，就是没有攻略任务我也会这么干的。】

可是现在啊，苏晴忘了曾经的自己。

因为小反派不可怜了，因为她不需要攻略我了。

我的眼前一片虚无，无论我怎么闭眼、争眼，都看不到一线光芒。

我滞涩开口，最后求证着什么。

「所以你打定主意不过来接我是吗？」

苏晴百般不乐意，「我还要照顾小宝，你自己回来。

「一个大男人，屁点伤，出个院还要人亲自去接，您多大脸啊。

「别矫情了，没事就赶紧回来，我只请了半天假，公司还等着我呢。」

前尘过往与此时此刻化作两把尖刃。

一个勉强缝补着我的伤，一个又一遍遍划开那些痛。

我从来不知道，太过美好的记忆，也会化作蛰心的毒蜂，蚀骨的砒霜。

如果没有过往，我就不会这么难堪。

如果……如果……

「那就让你的秘书来接我吧，大老板，让秘书接个人，应该很容易吧？」

10

我没想到，沈林真的来了。

「惊讶吗学长，我发现你没带手机，可能没办法缴费，就自动请缨过来了。」

原来不是苏晴让他来的。

他的脚步很轻。

但我瞎了之后，耳朵就变得极其敏锐。

没有焦距的视线晃到门的方向，「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让我认清了她？」

沈林的气息离我极近，几乎打在我的耳郭上。

「学长，你是该谢谢我，你选择围着家庭转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结局的，不是吗？

「但你现在醒悟也不晚，毕竟，我们是同类，我最懂你。」

我冷着脸推开他，猜测苏晴到底招了一个什么豺狼虎豹放在身边。

「你有什么目的？」

沈林低低一笑，「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想拨乱反正罢了。

「不过现在看来，你是真的瞎了，以后还怎么照顾小宝？」

他喟叹一般，跟我建议：「不然，我帮你照顾吧？」

我摸索着床沿，两只脚慌乱地探着地面，我想找到我的鞋。

在情敌面前这样狼狈无状，让我心底犹如火烧。

我不甘心，却毫无办法。

一双手按住我的腿，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不断挣扎。

「沈林，我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算计苏晴你就去，不要动小宝的心思！」

沈林这个人实在很奇怪，明明总是挑衅我，却又总是很冷静。

在他面前，我就好像小丑，表演着滑稽的狗血爱情剧场。

「你别想太多，我只是看你可怜，帮你穿鞋。

「毕竟突然变成盲人，不容易适应。」

11

盲人坐车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