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你确定要假死吗?”“计划一旦实施,你在京市的一切都将被抹掉,包括谢予安未婚妻的这个身份。”“小姨,我确定。”姜禾的声音很轻,眼神坚定,手中渐渐攥紧了写好...
“小禾,你确定要假死吗?”
“计划一旦实施,你在京市的一切都将被抹掉,包括谢予安未婚妻的这个身份。”
“小姨,我确定。”
姜禾的声音很轻,眼神坚定,手中渐渐攥紧了写好的分手信。
电话那端的小姨激动道,“太好了,小禾,涅槃才能重生,小姨等你来巴黎重新开始,假死定在哪天?”
姜禾视线落在面前的日历本上。
“4.号。”
“好好好,小禾,那我们十天后再见!”
姜禾嗯了声。
纤细手指挂断电话后,摸起一旁的剪刀。
这头乌黑长发,曾让
谢予安爱不释手,而此时的姜禾,眸色平静的一剪而断。
手中的断发不等丢掉,玄关那儿传来谢予安的冷声质问:“十天后你要见谁?”
他像往常一样,一进门,就开始脱鞋。
半晌。
见姜禾坐着不动。
谢予安有点不耐烦,“问你话呢!”
“十天后的愚人节,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忘了吗?”姜禾的嗓音听上去依旧温柔。
可扔断发的动作毫不迟疑。
一绺绺的,像极了要和过去划清界线。
谢予安才注意到,姜禾原本长至腰间的黑长直,现在只到耳下。
“为什么剪短?”
“太长了,不好做造型。”
“仅此一次,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剪!”谢予安清冷的嗓音透着怒意,修长好看的大手点开手机时,喜悦却爬上眉梢。
他不知道在和谁聊天,居然能让他如此高兴。
姜禾苦涩一笑,缓缓把分手信放在一个礼盒里,封好,递到谢予安面前。
“?”
“新婚惊喜,只能在婚礼当天才能打开的。”
“行吧。”
谢予安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带,顺手就把礼盒丢在了一旁。
“予安,我今天去医院了......”
我的眼睛已经能看见了。
后面这句,不等姜禾说出来,谢予安已经“砰”一声进了浴室。
随着哗哗的水声响起。
姜禾依稀听到,谢予安在浴室里打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惹得他不断低笑。
在她面前,他许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
姜禾是三年前失明的。
她生在离异家庭,因为姜父的频频出轨,姜禾从小就知道男人花心,也就从来不对爱情抱有希望。
好在她从小成绩优异,她那花心的父亲,才会多看母亲两眼。
见惯了父亲的薄凉无情,姜禾发誓此生不嫁人不谈男朋友的。
高三那年以省状元的好成绩,就读于清北大学之后,绝美五官和拔尖的好成绩,很快成为同学老师眼中的学霸校花。
追她的人不计其数。
身为校草的谢予安最为持久。
可是,大学四年,无论谢予安怎么猛烈追求,姜禾就是不为所动,不肯放弃的谢予安转而去讨好姜妈妈。
甚至在姜妈妈肾病生命垂危时,他这个九代单传的富家少爷,直接不顾一切的割了自己的一颗肾捐给姜妈妈。
最后才知道的姜禾,她的心终于软了,接受了谢予安。
“谢予安,我不接受背叛。”
“如果你敢背叛我,我绝对会永远永远的消失在你面前!”
“姜禾,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背叛你,你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怀疑我对你的真心,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此生绝不负你!”
为了让姜禾相信。
谢予安甚至发毒誓,如若负你,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今晚的蓝海酒吧,被谢予安包了场,不为旁的,只为庆祝叶清清因为夹到手而终于出院。
甚至处处都是谢予安和叶清清一起长大的照片。
本是甜蜜与开心的party,却因为几个混混的意外闯入而发生争执。
起因是有一个混混看上了叶清清,想借着索要联系方式的机会,趁机摸一摸叶清清的小手。
一向淡定从容的谢予安,无法接受白月光被占便宜,居然拿起酒瓶就敲在了对方的脑门上。
混混被砸的当场见血,怎么可能轻易罢休。
先提出巨额赔偿,外加让叶清清去包间陪酒,直到他们开心为止。
谢予安不接受这样的无理要求。
所以,混混换了方式,“行,你既然舍不得身旁的小妞,那就让未婚妻过来陪酒道歉,不然法庭见。”
姜禾走进酒吧的时候,刚好听到这句。
贺义想也没想的拉着她走过去。
“予安哥,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反正是姜禾害得叶清清受伤的,就让她将功补过替叶清清陪个酒吧。”
姜禾才明白贺义带她来的用意。
难怪他在路上,一遍遍提起谢予安当年割肾救了姜妈妈,又出钱为姜妈妈找医生安排手术的事情。
原来,海钓那次的失明,还不足以偿还谢予安当年的恩情啊。
“谢予安,你确定要让我替她?”
都是成年人,去包间陪酒,意味着有失身的可能,这三个混混搞不好还会在酒里动手脚。
到时候恐怕只剩被轮......
“姜禾,这本就是因你而起的。”
谢予安居然这样说。
哪怕她有可能被轮,他还是坚持让她替叶清清陪酒。
姜禾死死的望着咫尺前的谢予安,一句“你最好别后悔”没说出来,叶清清忽然掏出手机。
“告诉你们,我已经报警了......啊!”
随着叶清清的一声尖叫,早就失了耐心的混混直接掏出匕首,想以此阻拦叶清清报警。
混乱之中,姜禾只感觉手臂一紧。
接着,混混手中那把本该刺向叶清清手臂的锋利匕首,呲一声,像捅西瓜一样的进了她的心口。
而拉着她挡上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谢予安。
这就是她曾想托付终生的男人。
还好,还好,在即将举行婚礼之前,她觉醒了,不再痴恋于他。
“谢予安......我不欠你什么了......”
姜禾说完,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在了地上。
“姜禾!!”
其实,谢予安没想让姜禾陪酒的,他之所以那样说,是想吓唬姜禾,让姜禾低头认错的。
哪里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还有,他刚刚明明是想推开姜禾的,怎么就变成拉住了她?
“楞着做什么,快叫救护车!”
谢予安失了一贯的从容,第一次如此害怕姜禾就这样离开他,他哆嗦着双手捂着姜禾的心口。
可是,鲜血还是不断的从他指尖流出来。
没有人注意到,叶清清不着痕迹的给为首的混混递了个眼神,对方趁乱赶紧逃离现场。
接着,救护车及时赶来。
“对不起,家属不能上车,因为我们要在车上争取时间抢救伤员。”
身形高大的随车医生,大手一挥,救护车重新拉响警笛,迅速向京市第一人民医院驶去。
好一会。
姜禾才从疼痛中睁开眼睛。
“姜禾,是我,我是陆今野!”穿着白大褂,又戴着医生帽和白色口罩的陆今野。
因为戴了手套,没有办法取下口罩,只能心疼又紧张的望着面色苍白的姜禾。
姜禾忍着心口传来的剧痛。
她缓缓抬起手臂。
想看看这个将她藏了很多很多年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样,却是手臂一动就扯动刀口。
最后,姜禾挤出一抹微笑,轻声道,“陆今野,把我的死讯告诉他......从这一刻起,世上再无姜禾......”
以后天高云阔,任她畅游。
至于,谢予安和叶清清会怎样,她不再关心,从此以后,她就是小姨的亲生女儿林婉儿。
还将是陆今野的妻子。
是啊,她可以看见了,连只见了一面的叶清清都注意到了,谢予安却迟迟没有察觉。
只能说明,他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
独自离开婚纱店时,姜禾的心情像突变的天气一样阴沉沉的。
半路又收到叶清清的短信:
姜禾,你给我听好了,这件全球只此一件的昂贵婚纱是我的,谢予安这个人也只能是我的。
后面跟了张照片。
是在医院休息室,谢予安单膝跪地,低头亲吻叶清清脚踝的画面。
这让姜禾心口猛地一痛。
在一起之后,她才知道谢予安不喜欢亲吻。
哪怕唇贴唇也不能接受。
站在医学角度唾液里的确有很多细菌,所以,再渴望亲吻爱.抚,姜禾也迁就了谢予安的这个习惯。
哪里想到,有一天他竟......
难道叶清清的脚,比她的唇还要干净吗?
其实,我根本没崴脚,谢予安不止信了,还心疼的不行,怎么样,被抛下的滋味不好受吧。
告诉你,这只是开始,当年要不是我执意出国发展,谢予安也不会和我赌气,才去追求你这个替身。
现在我回来了,识趣的赶紧离开,不然婚礼那天,谢予安还会像今天一样抛下你!
这还不算完,叶清清又发来一张照片。
是谢予安主动亲吻叶清清额头的画面,那紧张小心的动作,仿佛叶清清是个易碎的瓷器。
姜禾死死的握着手机。
突然“轰”一声,电闪雷鸣过后,磅礴大雨说来就来。
当年谢予安捐肾救了姜妈妈以后,姜妈妈因为器官排斥严重,强撑了不到在一年便含泪去世。
她去世的那晚,电闪雷鸣,暴雨交加。
自那天起,姜禾怕极了这样的极端天气,每每这种时候,谢予安无论在哪,都会以最快的赶回来陪她。
可今天......
姜禾望着0短信0未接的手机屏幕,痛苦的闭了闭眼,然后打车,失魂落魄的来到墓园。
缩着身子,靠在妈妈的墓碑前。
姜禾泪如雨下,“妈妈,对不起,女儿要食言了,女儿不能和谢予安相亲相爱,更不能和他白头到老了。”
......
这天晚上的暴雨彻夜没停。
即使再怕黑,再怕打雷,姜禾也没有联系谢予安,直到天亮,谢予安也没有任何音讯。
上午十点,姜禾撑着头重脚轻的身子,在房间里清除属于她的痕迹。
她喜欢红色。
所以,从成为他女朋友的那天起,谢予安不惜全球搜刮所有红色的珠宝钻石,只为博他一笑。
她失明住院期间,谢予安更是三拜九叩的上山求大佛出关,只愿以他命换她长命百岁。
用来求婚的戒指,可以摆满一个抽屉。
满墙的爱马仕包包。
还有衣帽间里香奶奶最新款套裙,一件件的,全是谢予安爱她的证明。
姜禾曾视为珍宝,如今全部丢进垃圾袋。
不要了,全都不要了。
能变卖的,姜禾请拍卖行上门回收,变卖款项全部捐给需要的人;不能变卖的,姜禾一趟一趟的下楼扔进垃圾桶。
最后一箱,是谢予安在大学期间,写给她的情书。
他文采出众。
每天一首情诗,四年下来整整攒了一箱,姜禾不再珍藏,全部放进碎纸机搅碎,然后扔掉。
当环卫车来收垃圾时,姜禾望向垃圾桶里的东西,还是红了眼圈。
这是她的青春啊。
是她好不容易才敞开心扉,第一次爱人的痕迹。
姜妈妈下葬的时候,远在巴黎的小姨,心疼她在京市孤苦无依,极力邀请她去巴黎。
姜禾残忍的拒绝了小姨,她想留下来陪着谢予安。
现在看来,小姨是对的。
“姜禾,你刚刚扔了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谢予安的声音。
姜禾心里咯噔一下。
刚转过身,就见谢予安已经大步走向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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