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苏小姐,你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我建议你,及时接受治疗。”天已经黑了,她从病床上下来,挣扎着要回家。“不了,医生,我要回家。”“那我打电...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
“苏小姐,你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我建议你,及时接受治疗。”
天已经黑了,她从病床上下来,挣扎着要回家。
“不了,医生,我要回家。”
“那我打电话给你的家人,让他们来接你。”
苏晚浑身无力,只好报出了苏辰的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江阮的声音。
“喂?苏晚。”
“江阮,我哥呢?”
“他在忙,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
“你把电话给他。”
苏晚的语气强硬,江阮故意喊道:“辰哥哥,有你的电话,好像是苏姐姐打来的。”
“不用管,快来吃烤肉!”
电话被掐断,苏晚眨了眨眼睛,心一点点的下坠。
医生又打了电话给爸爸,给陆月白,都没人接。
她只好自己打车回家,到家时,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他们围坐在一起,唱着生日快乐歌,替江阮过生日。
江阮戴着王冠,穿着公主裙,闭着眼睛许愿。
“我希望,自己可以永远都这么幸福。”
陆月白宠溺的看着她笑:“傻丫头,一定会的。”
苏晚垂下头,转身上了楼。
回房后,她拿出一本相册。
里面有很多照片,关于母亲的,关于父亲的。
还有许多苏辰和陆月白的。
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拍了数不清的照片。
就连他们送她的礼物,多到架子上摆不下,有一间房专门收藏这些礼物。
苏晚走了进去,看见一个玻璃球。
那是她十岁生日的时候,陆月白送给她的。
里面是一对王子和公主,在雪地里跳舞。
音乐响起的时候,玩偶会跳舞,玻璃球会下雪。
她打开了开关,已经坏掉了。
就像她和他的爱情,也早已消失。
拿出垃圾袋,她将那些他们送的东西,一件一件,全都丢进了垃圾桶。
拎着垃圾袋从楼上下来时,她看见了陆月白。
“苏晚,你舍得起来了?”
听了他的话,苏晚简直想笑。
他居然以为,她一直在楼上睡觉,睡到现在吗?
瞥了他一眼,苏晚冷漠的移开视线,拖着垃圾袋递给佣人。
“王妈,把这些东西扔了。”
“小姐,这些不都是你以前最爱的吗?”
王妈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这可都是苏晚最宝贝的东西啊。
“扔了吧,我不要了。”
她转身,想回楼上去。
陆月白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狠狠的蹙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些天,苏晚变了很多。
若是以前在苏家看见自己,她会兴奋的跳起来。
可现在,却连看都不多看他一眼。
而且她好像瘦了,宽大的裙子罩住她的身体,显得一点也不合身。
“苏晚,今天也是你生日,我们在院子里切蛋糕,还有篝火,你来吗?”
陆月白叫住她,苏晚点头,“好,我拿好东西马上下来。”
她上了楼,拿出相册,除了母亲和自己的,其余的她都拿了下去。
看见她,江阮端起一块蛋糕走过去。
“苏姐姐,你来了,快来吃蛋糕,爸爸给我......我们买的。”
苏晚瞥了蛋糕一眼,没有动。
“我不吃。”
苏辰见她这样,一下子就恼了。
“苏晚,你闹够了没有?阮阮主动给你吃蛋糕,你不吃也就算了,还甩脸子?是不是我和爸平时太宠你了,才让你这么没礼貌?”
爸爸也怪她,“晚晚,你这脾气真的该改改了,阮阮是好心。”
“哥哥,爸爸。”苏晚抬了抬眸,有些疲惫的说:“我芒果过敏,你们忘了吗?”
苏晩和陆月白订婚的那一年,父亲将已故战友的女儿江阮接到了苏家。
不过区区几个月的时间,她的哥哥连同她的未婚夫都爱上了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
竹马为了她,闹着跟陆家说要取消婚约。
“我说过,我从来都不喜欢晚晩,她脾气骄纵,比不上阮阮一半!”
哥哥为了她,亲手将母亲的遗物抢走,送给了江阮。
“晚晩,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大度?阮阮已经是个孤儿,你非要跟她抢吗?”
就连父亲,也在她生日这天,陪着江阮去了她从没去过的游乐园。
他说:“晚晩,你什么都享受过,可阮阮从小在乡下长大,什么都没见过,生日爸爸明年再陪你过。”
看着被家人宠爱着的江阮。
苏晩攥着医院的诊断书,订了一张出国的机票。
......
陆月白答应跟苏晩结婚的那一天,她连线上了一个情感主播。
“你好,我想请你帮我打一个电话给陆先生,就说我姓江,知道他要结婚的消息,很难受,我忘不掉他,你问问他,还喜欢不喜欢我?”
主播拨通电话的那一刻,传来陆月白不耐烦的声音:“喂?”
“你好,陆先生,我是一名主播,有个姓江的小姐打电话给你,她说,她忘不掉你,问你还喜欢不喜欢她?”
那头没了声音,主播催促了一下:“陆先生?”
“喜欢,我喜欢她。”
电话被挂断,主播兴奋的说:“江小姐,陆先生喜欢你,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苏晩只是笑笑:“谢谢主播,我不姓江,而是马上要跟他结婚的那个女孩子,我不会跟他结婚了。”
主播露出震惊的表情,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弹幕刷的飞快,苏晩只是默默的关掉了手机。
很快,陆月白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苏晩,我要跟你取消婚约,我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你!”
苏晩没有说话,只是挂断了电话。
陆月白真的很急,不过刚确定了江阮的心意就马不停蹄来跟她取消婚约。
她扭头,看了一眼窗外。
今天的雪很大,天气很冷,却始终冷不过她的心。
最终还是决定出了门,独自开着车去了陆家。
到达陆家时,陆月白已经跪在雪地里,央求父母取消跟苏晩的婚事。
他的背挺的笔直,脸上的神情决绝。
仿佛只要陆家不同意取消婚约,他就跪在地上,一辈子都不起来。
“晚晩,你来了?外面冷,快进来坐。”
陆母看见她,面带难色的将她迎进门。
苏晩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跪在外面的陆月白。
他脸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抖着,应当已经跪了很久。
“臭小子,别理他,以前都对这门亲事没什么意见的,不知道突然发了什么疯,非要取消!晚晩,你放心,你妈临终前的遗愿就是让你嫁给月白,我不会让她失望的。”
苏晩还没来的及说什么,陆月白已经冲了进来。
“苏晩,别再对我死缠烂打,我陆月白说出去的话,就不会收回来,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娶你。”
“臭小子,你给我闭嘴!”
陆月白的父亲见状,气的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陆母上去拉住他,“别这样,跟孩子好好有话说!”
“说什么?他死不悔改,还有什么好说的?高中那年,要死要活的想娶晚晩,让我们去苏家提亲。这才几年?又要取消婚约,婚姻是儿戏吗?想取消就取消?”
苏晩想起多年以前,陆月白把她当小公主捧在手心里。
还向她发誓,以后一定会娶她为妻。
苏辰的力道太大,苏晩跌倒在地上,一块碎片刺进肉里,生生的疼。
看着曾经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却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使用暴力。
苏晩抿唇,眼眶红了一片。
“晚晩......”
陆母过来扶她,她没动,将地上的玉佛碎片捡了起来。
妈妈,对不起,连你留给我最后的遗物,我也没有保护好。
“是我不好,你们不要怪苏小姐,她打我是应该的......”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晕了过去。
陆月白和苏辰吓了一跳,纷纷冲到她身边。
苏辰急的变了脸色,“她还没退烧,浑身滚烫,月白,赶紧叫医生!”
“阮阮,你怎么样?”
陆月白将江阮打横抱起,狠狠的瞪了苏晚一眼:“苏晚,如果阮阮出了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丢下一句狠话,他无视陆父陆母气的发青的脸,将江阮抱上了楼。
陆家人见状,纷纷看向苏晩。
苏辰愤怒的开口:“晚晩,你别闹了,月白根本不喜欢你, 你脾气骄纵又古怪,阮阮善良又温柔,她从小吃的苦够多了,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手中的玉佛攥的紧紧地,碎片割伤手掌。
鲜血的从她的手中滴落,一滴又一滴,触目惊心。
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点头说:“好。”
苏辰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好。”苏晩语气平静的重复了一遍:“我答应取消婚约。”
苏辰松了口气,“晚晩,你终于长大了,懂事了。你放心,哥哥跟爸一定会给你挑一门更好的婚事。”
更好的吗?
苏晩笑笑,不用了。
她已经快死了,活不了多久了。
父亲将江阮接回来没几天,她的体检报告就出来了。
报告上说她遗传了母亲的鼻咽癌,活不了多久了。
只是她还没来的及告诉他们,就听见陆月白对江阮告白,说他喜欢她,说他会取消跟苏晚的婚约。
见苏晚不说话,苏辰这才注意到她的手。
“晚晚,你的手流血了,我送你去医院。”
他想要靠近,苏晚却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她下意识的动作,让苏辰的脸色冷了冷。
“苏晚,你就是活该,那玉佛碎了就碎了,你捡起来干什么呢?作践自己给谁看?你就不能学学阮阮吗?”
苏晚没有理会他,跟陆月白的父母告了别,回了苏家。
到家时,父亲正坐在沙发上,整理着一堆文件。
看见她回来,笑意盈盈。
“晚晚,快坐下。”
苏晚的手处理过,扎着绷带,可父亲却视而不见。
他在清算家苏家的资产,还列了一张表,上面写着最近需要的购物清单。
“爸爸,你在干什么?”
“哦,阮阮不是要结婚
了吗?我在想给她多少钱做嫁妆。我算了算,要给她买一栋房子陪嫁,一辆车,之前给你的那些都给她也不够,还有许多的小东西,太多太多了,得早点写下来。”
看着父亲认真的模样,苏晚心中一痛。
“爸,你怎么知道江阮要结婚了?”
“这个——”
他变了脸色,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可是苏晚却什么都明白了,原来爸爸早就已经知道陆月白喜欢上了江阮。
原来他早就已经做好了把江阮嫁给陆月白的打算。
他甚至,还要把原本给她的嫁妆,全都给江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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