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乱的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出言解释:“乖乖,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拿来用,我以后再找出来给你看好不好?”“不好。”她抬头的瞬间,通红的眼眶中含着泪,“你现在就拿出...
他慌乱的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出言解释:“乖乖,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拿来用,我以后再找出来给你看好不好?”
“不好。”她抬头的瞬间,通红的眼眶中含着泪,“你现在就拿出来给我。”
看着她委屈的快要落泪的模样,顾知珩仿佛被人刺了一剑,连忙起身把她抱进怀里,“乖乖,是我的错,你送我的东西我就应该时时刻刻带在身上,我让人去拿,马上就拿来给你好不好?”
这一刻,方晚意着实被恶心到了。
他是想从那摊沾满两人体液的脏污里把那条手帕捞回来给她吗?
以前的他会把所有东西层层筛选,以求送到她面前的是最干净的,如今却要把另一个女人弄脏的东西送来侮辱她。
在他眼里,她还能算得上什么?
方晚意无声的笑了笑,“不用了,我就不该问。”
她侧过身,消瘦的背影微微颤抖着,他看着心疼,刚想俯身哄哄她,护士忽然进来送药。
折叠好的药包刚一放下,就露出程苏苏的名字。
顾知珩脸色陡然一白,下意识冲过去把药捂住。
此刻,方晚意也回过头来。
顾知珩嘴唇抿了抿,表情尽量自然,“药送错了,我帮你换回来。”
方晚意早就看到了上面的字迹,但她没有戳穿他的谎言,默默地闭上眼睛。
顾知珩离开了整整一夜都没有回来,只告诉她有急事先走了。
她也没有去追寻顾知珩的踪迹,默默入睡。
直到第二天,她被机票订购成功的消息吵醒,迷迷糊糊间拿出手机,才发现研究所的消息也传送过来。
方小姐您的消失计划已经安排妥当,请准备好相关事宜,准时离开。
她刚扫了一眼,顾知珩忽然进来凑到她身边,“乖乖,在看什么?”
方晚意迅速关闭手机,隐约间顾知珩只扫到了‘离开’两字。
“离开?谁要离开?乖乖,你是不是要离开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我一定改。”
“乖乖,我的命都交给你了,你要是走了,我怎么活?”
他立刻紧张的把方晚意抱进怀里,祈求的声音发着颤音。
方晚意视线转了转,唇角散着一丝嘲讽。
她努力平复情绪,面无表情的推开他,“是同事,辞职后要离开了,跟我打了个招呼。”
“不信的话,你看看?”
方晚意作势去拿手机,却被顾知珩先一步攥住手腕,然后下滑,抓着她的手缓缓揉捏。
“乖乖,我怎么会不信你,我就是太害怕了。”
“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害怕,怎么?你对不起我了?”方晚意顺着他的话轻飘飘的问出声。
顾知珩肉眼可见的慌了一下,然后紧张的抓住她举起手发誓,“乖乖,我能对不起任何人,但绝对不会对不起方晚意,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这么敏感?”
“是我最近太忙忽略你了对不对?”
看着方晚意脸上一闪而过的委屈,顾知珩立刻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亲,轻声安慰。
“乖乖,再忍五天,我很快就能忙完,结婚纪念日时,我一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五天后,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也是她离开的日子。
她看着他,轻笑着,“顾知珩,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你期待吗?”
顾知珩立刻一脸感动的将她揽入怀中,“期待,只要是乖乖给的,我都期待。”
“等我,到时候我们一起迎接惊喜。”
他不再等她言语,急匆匆的离开。
方晚意拍了拍被他抱过的袖子,冷笑。
没有一起,以后都不会一起了。
听筒里很快传来男人压抑的喘息声,带着快要溢出来的渴望。
“洗干净了,乖乖等我。”
顾知珩很快回话,接着急匆匆的走出来,“乖乖,公司有急事,我必须先去一趟。”
说完,他不舍的抱了抱她,然后头也不回的出门离开。
方晚意紧紧的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半晌才收回视线,推走馄饨馅料,平静的拿起一旁的糕点送进嘴里,双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明明是甜品,可吃起来却越来越咸。
半个小时后,她的手机响了。
顾知珩的电话。
方晚意刚接起,就听到了衣服破碎的声音和男女之间的暧昧拉扯。
“哥哥力气好大,衣服撕坏了是要赔的!啊!你掐的人家好痛。”
“这么急切的让我过来,要的不就是这样的刺激?疼也受着。”
耳边接着响起熟悉的喘息声,不再压抑,尽情渴求,和那些音频里一样。
很细节,很精细。
甚至能通过细微的摩擦声判断出两人交换了几次位置。
心脏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密密麻麻的疼穿透每寸肌肤、浸入每寸骨髓。
方晚意痛苦的满面泪痕,难以呼吸。
这么恶心的东西,她明明应该断掉,可身体却像着了魔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听完了全过程。
一次、两次......
直到天边翻出鱼肚白,直到她手脚僵硬,浑身冰冷。
顾知珩一早回来,就看到方晚意像个破碎的娃娃,双目飘忽,脸色煞白。
他心脏猛地一抽,慌张上前,心疼把人揽在怀里。
“乖乖,你怎么了?怎么坐在这里?”
“是不是生我气了?是我混蛋,不该为了公司的事丢下你,你打我,打死我都行,气坏了自己我会疯的。”
顾知珩扯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衣领浮动,方晚意稍稍一瞥,就看到他胸口上密密麻麻的红痕。
看着他满眼深情的,带着另一个女人留下的痕迹来哄自己,方晚意顿觉嘲讽。
她轻嗤出声。
见她这副痴样,顾知珩急的团团转,上上下下的将她检查个遍。
担忧的用脸贴着她的额头,“乖乖,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不等方晚意说话,就径直将人抱回房里,找了干净的衣服替她换上,细心的拿好证件。
方晚意看着他眼底满满的心疼,自嘲的笑了笑,“顾知珩,人病了能医,心病了呢?能治吗?”
顾知珩给她穿鞋的动作一僵,心脏止不住的发慌,抬头想从她的表情里找些什么,方晚意已经站起来。
“走吧。”
医院里,顾知珩时刻关注她的变化,喂水、送吃的、捏脚,打吊瓶的时候都将她揽在怀里,唯恐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相熟的医生护士都忍不住取笑调侃。
“顾总这哪里是养媳妇儿,我还当谁家父母在养孩子呢。”
“顾总疼媳妇可是出了名的,别说这点端茶倒水的活了,就是让顾总拿命换媳妇健康他也愿意。”
“哎呦,顾总,要是传家宝和媳妇都掉水里,您先捞谁啊?”
顾知珩听着小护士的玩笑,只是低下头,深情且认真的看着方晚意。
“我当然选晚意。”
几个小护士听完纷纷一副被酸掉牙的样子,调笑着跑走了。
顾知珩微微一笑,宠溺的摸摸了方晚意的脸颊,随后贴心的把手背转过来贴上她的额头。
这时,转角处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两个护士扶着一个娇弱纤瘦的女孩儿走了过来。
顾知珩看过去的瞬间,双手猛地一僵,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方晚意微微转头,对上女孩儿精明又带着几分挑衅的眼神。
程苏苏,这家医院的小护士。
四个月来,让顾知珩对她说了无数谎言的女人。
“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们的婚戒卖掉?”
她望着他紧张又害怕的样子,压下心底的抽痛,语气平淡道:“刚才把不喜欢的东西都卖了,可能挂错了。”
顾知珩紧绷的肩膀微微下落,松了口气,“幸好,有人把它送回来了。”
他拿出戒指,虔诚的重新套回她手上,握紧她的手,语气有些委屈,“我还以为是你故意丢掉了,晚意,这可是我的命,不能再丢了。”
“你身体怎么样?都好了吗?怎么不等我就回家了?我刚包好了馄饨去找你,却发现你不见了。”
说着,顾知珩回到车里拿了一个精巧的饭盒,打开后却发现已经坨了,破损的模样至少经历了两个小时。
医院离家里,明明只有十分钟的车程。
她恍然想起早上离开时,医院的小护士一边分食小馄饨,一边夸赞程苏苏的未婚夫厨艺好。
显然,她这份是最后剩下的。
看着顾知珩期待她品尝的眼神,方晚意嘲讽一笑。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沦落到要吃剩食的地步了?
顾知珩啊顾知珩,你可真行。
察觉到她的神情,顾知珩心底骤然一慌,连忙问道:“怎么了乖乖?你不喜欢吗?”
方晚意缓缓抬头,“没什么,忽然想起程苏苏的未婚夫也包了馄饨,和你这像极了。”
“顾知珩,该不会是你......”
“没有。”顾知珩矢口否认,紧张的凑到她面前,“绝对没有乖乖,其他人怎么配吃我包的东西,你知道的,我这辈子只伺候过你,也只伺候你。”
“你可不要乱吃飞醋,因为这么点小事冷落我,我会发疯的。”
方晚意扯了扯唇角,推开他,“没有就没有,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她说着,疲劳的靠在躺椅上。
顾知珩看不出她的异样,心底却止不住的发慌,他的乖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这个想法只出现一瞬,就被他的自信压了下去。
不会的,他做的天衣无缝,她怎么可能会发现?
他也决不允许她发现,这辈子都不能。
方晚意状似无意的提问到底让顾知珩有些不安,以至于他推了所有工作足足守了她一下午。
直到傍晚时分,顾知珩接了一个电话。
起初还有些不耐烦,但听清对方说了什么之后,他眼中瞬间一亮,匆匆挂断电话。
“乖乖,公司有事,我先出去一趟。”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离开时把脚步放到了最大。
方晚意收回淡漠的目光,转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
刚好研究所那边已经过了初期审批,需
要她补交一份资料,顺便让她确定消失的方式是死亡还是失踪。
方晚意选了失踪。
死亡也代表了一种结果,哪怕伤心也早已尘埃落定,对顾知珩而言太便宜他了。
她要让他这辈子都无法确定她的生死,也找不到她,一颗心揪着悬着痛苦着。
签好了保密协议后,方晚意就离开了接头处,路过转角的妇幼医院,余光猛然瞥到顾知珩的车。
她蓦地僵在原地。
汽车旁,程苏苏满脸喜悦的捂着小腹,顾知珩也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腰,嘴里轻轻的叫着‘宝宝’。
程苏苏怀孕了!
是顾知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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