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中看了好一会医书,见天色不早了,叶忆之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脊背,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听到侍女说什么老爷回来了,叶忆之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往前厅走去。自从那日之后,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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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中看了好一会医书,见天色不早了,叶忆之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脊背,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听到侍女说什么老爷回来了,叶忆之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往前厅走去。
自从那日之后,两人便很少一同吃饭,仅有的几次也都在压抑沉默中度过,所以现在想到要同林昭成还有赵宛月一起用膳,她便有些发怵。
走到前厅门口,刚好碰到端着甜点的侍女,叶忆之拦住她,接过她手中的点心,轻声道:”我带进去吧。“
之前其实也经常这样,所以侍女倒也没有反对,将甜点交到叶忆之手上后便离开了。
在她拿着糕点走进来时,林昭成一眼就留意到了,待看清糕点是什么后,他的面色一下就冷了下来。
”今日宛月要来,我一早便说过,你如今端着桂花糕进来是什么意思?“
叶忆之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没再往前,就听将赵宛月护到身后的男人略带厌烦的眼神扫向自己。
”宛月桂花过敏,你到底是何居心?“
叶忆之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林昭成已经摆手叫来侍卫,命人将她关回房中反省。
被带走前,叶忆之还听见他薄凉的声音中蕴含了一丝警告的意味:”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如若不然我便只能将你早些嫁出去。“
此后几天,大概是不想再看到她别的小动作,林昭成开始早早出门,待到很晚才回家。
这日,林昭成如往常一般早早收拾好,刚推开府中大门,叶忆之便追了出来。
”叔叔,今后我不会再缠着你,更不会做多余的事,我会待在房中,不会再给你造成困扰。“
他敛眉,刚要说什么,少女就转身,飞快地离开了。
果然,自此之后的好多时日里他都没见过叶忆之。
每每夜深回来,叶忆之房中已然熄了灯,前厅桌上,也从她费心研制的安神花茶变成了普通热茶。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不习惯。
这天,见叶忆之房中又熄了灯,林昭成转头问一旁的侍女:”小姐近日总是早早便休息了吗?“
侍女愣了愣,赶忙摇头:”回老爷,近日小姐总爱待在偏院的书房中,奴婢猜测,此刻小姐应当还在书房看书呢。“
林昭成迟疑了一瞬,还是抬步往偏院那边走去。
书房中烛火摇曳,他看着紧闭的房门,抬了抬手,半晌后还是敲了下去。
房中一直没有回应。
最后他微微用力,直接推开了房门。
他一眼就留意到了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的姑娘。
到底是从小养大的,林昭成心下一软,拿过一旁软榻上的毯子,弯下腰轻手轻脚地盖到了她的身上。
正要起身,他的目光就被她压在手下的书籍吸引,下一瞬,林昭成伸出手,将书抽了出来。
这一下,将正睡着的叶忆之惊醒,她迷茫的看向了身边的男人,嘟囔的叫了他一声。
”叔叔?“
见林昭成没有应她,叶忆之转过头去,就看见了他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盯着手中的书籍。
”叶忆之,不是让你不要继续待在太医院了吗?“
望着他冷峻的面庞,叶忆之沉默了。
自幼时起,她便对草药还有医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时称得上国泰明安,太医院那边基本就只在宫中为几位贵人服侍着,算得上清闲又安全。所以当时林昭成很支持她对于医学上的学习,也想着办法将人送进了太医院挂个闲职。
可如今,与邻国签署的和平协议即将到期,邻国虎视眈眈,突厥也几番骚扰,连宫中也因为皇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而变得动荡,后宫更是出了不少乱子,如今的太医院已然不再安全。
前不久他厉声警告过她,早点从太医院中请辞,他会帮她铺好路让她能从太医院成功出来。
他可以身处动荡的朝廷之中,稳固局面,迎接那些明枪暗箭,但他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小姑娘不可以。
可如今,又见到了她在学习医书,明明之前都已经答应好的,他自然是十分不悦。
林昭成想到同为太医院工作的赵宛月,而他基本每日都会去接她,将她安全送回家。
他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你是不是见宛月进了太医院,而我每日去接送她,所以才想继续留在太医院的?“
见她只是低垂着眉眼,一身不吭,林昭成只当她是心虚,语气又沉重了几分:”叶忆之,我同你说过很多次,不论你做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晚辈,收起你那些莫名其妙的小心思,乖乖听话。“
说罢,拿走了她的医书,甩袖离去。
看着只剩下两座烛台的书桌,叶忆之心中不免升起一股难言的酸涩感。
自那日表达心意被那么对待后,好像一切都变了,她无论做什么说什么话,在他眼中都是对他念念不忘,欲情故纵。
可在他给赵家提了亲,送去了一箱又一箱的聘礼时,她就已经放弃了对他的喜欢了。
她垂着脑袋,难受了好一阵子,才揉了揉眼睛收拾好心情,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历本。
将五日后林昭成的生辰圈了出来后,她坐在原地,愣愣的出神。
这大抵是自己陪他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了,去了边界那边后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不如趁着这个生辰,将这么些年他的恩情还掉吧。
她起身,从书架的角落找出几个竹简。
自她被收养起,她便一直在偷偷记账。
叶忆之计算着他花在自己身上的银两,同曾经他替自己夺回来的部分家产做了对比,又翻出了这么些年在太医院赚到的银票。
算了又算,她发现还是差了不少。
想到自己去了边境后那些漂亮的首饰怕是再也没了用武之地,她决定趁着这几日全部典当出去。
又算了好久,确认多出来的银两还足够她买一件礼物送给他当生辰礼后,叶忆之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几日,她开始偷偷瞒着所有人,背着个小布包早出晚归去不同的典当行,将绝大多数首饰都典当了出去。
然后买了个精美的木匣,将银票还有一封信放到最底下,铺上一层红色绒布,最后放上自己选中的一块雕刻精美的玉石,确认看不出异样后,才将木匣放到了桌上,等待他生辰的到来。
若是从前,她应当会很难过,不过如今时局动荡,她只想好好准备去边境要带的东西,他对赵宛月再怎么样,也同她没有半点关系了。
只是想到未来面前的人大概率是她的婶婶,她还是礼貌性的开口关心了一句。
“那你现在的身体好一些吗?”
赵宛月面露羞涩的笑了笑,微微颔首:“在他悉心照料下,我已经好多了。我先不同你说了,你叔叔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叶忆之胡乱的嗯了一声,脑海中还在考虑目前准备好要带的东西是否充足,还有何欠缺。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身旁的赵宛月惊呼出声,从长长的阶梯上滚了下去!
叶忆之惊诧的看着倒在阶梯下捂着手腕,面色惨白如纸的赵宛月,下意识就想下去扶她。
可还没走下阶梯,就见一道身着官服的身影冲了出来。
“宛月!!”
林昭成赶忙将人抱起,就要往太医院里面走去,怀中的女人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惨白着一张脸仰头看着林昭成,声音颤抖:“阿成,是我自己摔下来的,同忆之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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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要怪她。”
此话一出,原本即将擦肩而过的两人皆停下脚步,愣在了原地。
叶忆之是不敢相信的,在她眼中,赵宛月向来温婉,家教性格都很好,对待所有人都一副大度的模样。
可如今这番话?
她竟然会陷害自己,可是为什么?
尤其是看见林昭成那双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眸子,叶忆之的思绪在那一瞬间完全停滞了,就像被他眼神中的冰冷冻住,无法再有任何思考和行动。
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不相信自己?他觉得是自己推了赵宛月?
回过神来的叶忆之想要开口解释,林昭成却已经抱着赵宛月匆匆离去。
坐上马车的那一刻,大雨倾泻而下,噼里啪啦的雨点声此刻却像在敲击着她的心,一时之间,她只觉心乱如麻。
待马车停在丞相府,她也没有接过车夫递过来的油纸伞,就这么淋着雨,浑浑噩噩走进了府中。
见她淋着雨回来,侍女们吓了一跳,纷纷上前拿出干净的毯子将她裹住,为她准备好了热水,让她快去洗澡。
可她只是裹着毯子,轻轻摇了摇头,神色麻木的坐在前厅的凳子上,任由侍女如何劝说也不为所动。
雨淅淅沥沥下了好久,她捧着被侍女硬塞进手里的姜茶,出神地望着逐渐变小的雨水。
大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她的思绪终于回神,张了张口却只发出了沙哑到极致的声音。
“叔叔”
林昭成只是看着她,那双眸子中没有半点笑意,眸色极深,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你满意了吗?宛月手腕重伤,短期内再也无法待在太医院内。”
他薄唇轻抿,冰凉的神色逐渐变得失望。
“叶忆之,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我确实不喜欢你,可你为什么能狠心到伤害一个和你毫无关系的女人呢?现在,同我一起去赵家同宛月道歉!”
不知是不是淋了雨,她只觉得越来越冷,浑身的冷意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拉入深渊,她头疼的厉害,却还是倔强地盯着林昭成,哑着声音开口:“不关我的事,凭什么让我给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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