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软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固执,音色好听极了,因为太软,总像是在无形的撒娇,让人心头也跟着一软。虽然叶暮不会洗衣服,但是宋晏洲又不是她的家政机器人,他这一天下来,简...

清软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固执,音色好听极了,因为太软,总像是在无形的撒娇,让人心头也跟着一软。
虽然叶暮不会洗衣服,但是宋晏洲又不是她的家政机器人,他这一天下来,简直像是成了她的专属机器人了。
她还真不好意思就这样站着看着他给自己做事。
毕竟她发不出来工资,他也不是她发明制造的机器人助手,她还得吃他的用他的住他的。
原来如此……
宋晏洲这才彻底弄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固执的在这里不肯离开了。
宋晏洲瞧着她的小脸,她抬眸盯着他的眼底是不可动摇的坚定,但看在宋晏洲眼里却莫名乖巧。
知道帮人做事不就是乖巧吗,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叶暮的发顶,然后道:
“你洗不干净,放手。”
这句话,打败了叶暮。
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洗的干净,而且她开始怀疑宋晏洲能不能洗的干净。
在星际都是机器洗的衣服,在这些方面,她有点不相信人类了,她更相信科技劳动力。
她果然放手了,但是蹲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帮个小忙。
宋晏洲也不再赶走她,只是在她面前洗她的衣裙稍微有些别扭。
晾衣服的时候,叶暮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去了阳台,宋晏洲担心她到阳台边缘趴着玩什么的,没想到叶暮却是乖巧的在自己身边给他递衣架。
他接过叶暮递过来的衣架,视线从衣架上移到了她的脸上…
他做什么,她都能最快的找到从旁协助的方式…以往这些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现在突然多了个人,宋晏洲不知道如何形容心底的感觉。
这种小事他一般不会让人帮忙,可是让叶暮参与进来,他除了刚开始在厨房感觉有点怪异,到现在竟然已经完全习惯了。
她沉默无声,却恰到好处的融入了他的世界。
或许也有他要照顾她,主动接纳的原因。
晾完衣服,叶暮就一溜烟回了自己的房间,宋晏洲跟了过去,看她直接摆弄起了那些零件,靠在门边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只是提醒道:
“小心别划伤了手。”
他转身去烧水了,烧水时宋晏洲想了想,多烧了一些,其实军区有女澡堂,但是让叶暮去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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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实在不放心,何况也有不少军嫂都是自己在家里洗澡了。
澡堂主要是文工团的女兵和部队里的女兵用。
宋晏洲这边烧水花了大概半个小时,等他再走到叶暮房间去时,叶暮顿时把自己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收起来了,嘭地一声盖上箱子的盖子,在地上坐着转头看向他。
宋晏洲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她手压着的箱子,她这是在干什么?
还生怕他发现了?
见他盯着自己的箱子,叶暮连忙道:
“我的。”
宋晏洲哭笑不得,难不成她以为他会跟她抢这些东西?
他把视线从那箱子上挪开,在面前蹲下,看着她坐在地上,皱眉冷声道:
“不可以随便坐在地上。”
一是容易感冒,二是会沾上很多灰。
地板是水泥地面,就算扫过地了灰也不是一般的多,叶暮坐在地上只是这样比较方便她从箱子里取东西,并且地面的空间大,他买的书桌太小了,不够她施展身手,只能用来写个字。
零件都堆不了几个。
宋晏洲伸手将她直接架起来,叶暮站直了双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宋晏洲想了想,要不然还是在她的房间贴点地砖?
要贴地砖,就得看他的存款够不够了,这方面宋晏洲倒是不担心,他在军队多年的津贴都在自己这里,家里暂时还用不上他的钱,毕竟他父亲也在军中,他寄回去,又被赵玉玲寄了回来。
赵玉玲的想法很简单,虽然宋晏洲是她的儿子,但是儿子长大成人了,她也还没老,自己也有工作,自然用不着儿子的钱。
宋晏洲没有结婚,他的钱就该他自己管着,结婚了那就给他媳妇管着,总之都不是她这个当娘的该拿着的。
何况她知道宋晏洲什么性子,也不担心他乱花。
自己女儿的津贴,赵玉玲反倒是每个月要要几块过来存着,免得那没什么分寸的女儿把自己的钱花完了,一点存款都没有。
女人没有钱,嫁人了也不会有多少底气。
宋晏洲这样想着,便也计划了起来。
“洗澡。”他直接对叶暮道,叶暮取出自己之前的衣服,跟着他走到了卫生间去,宋晏洲已经给她兑好了水,然后出去拉上门。
穿越这么几天,总算是洗了个澡了,叶暮心满意足,出来时脸上带着微笑,心情极好,脸颊被热气蒸的带着几分红意,宋晏洲就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听见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愣了愣。
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
看着叶暮进了自己的房间,宋晏洲去取出今天给她买的毛巾拿着跟了进去,放到她头上。
“头发擦干。”
叶暮抓着毛巾擦着头发,擦干了就继续捣鼓自己的东西。
不过这次她坐在椅子上了,把需要的零件都翻找出来放到桌上,堆着占了不少面积。
她刚洗了澡换的衣服,身上干干净净的,当然舍不得在地上坐着了。
宋晏洲将两人换下的衣服洗了晾好,此时已经晚上九点了,宋晏洲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书来一边看书一边写东西。
等到十点左右,他就去了叶暮的房间,敲了敲门走进去,叶暮转头看着他,她刚把手上的东西放进抽屉,有点困了想睡觉。
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叶暮想着,现在可能有十点了。
一到点她就犯困。
她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到他面前,宋晏洲道:“去床上睡觉。”
原来是提醒自己睡觉的?
叶暮当即转身爬上床,盖上新买的轻薄被子,枕着新的枕头,舒服极了。
她侧过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宋晏洲,宋晏洲见她躺好了,点了蚊香放在柜子一旁,担心她半夜起床踢到了。
她至少不会往柜子上撞,这样安全些。
等他去关灯的时候,回头发现叶暮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几乎是秒睡,他将动作放的很轻,看着她的睡颜松了口气。
又过了一天,和叶暮相处的日子也没有他当初设想的那么麻烦。
这么说来他倒是挺幸运了,本来以为是接了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给他惹事的定时炸弹,但没想到是个娇娇软软,听话乖巧还会固执的主动帮忙做事的小姑娘。
他将灯关上,出门时没有关紧房门,只是拉上了,留了条缝隙。
…
“太阳这么大,在那疯什么疯,赶紧回家去,跑的一身臭汗,又满地打滚,谁给你们俩臭小子洗衣服!”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肯定是蒋嫂子给他们洗,军嫂平日里就是围着自己的丈夫孩子转,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闲下来就看看菜地,一天天就这么过去了。
被吼的孩子连忙跑远了,蒋嫂子像是有感而发,道:“也不知道宋队长的衣服是谁洗,我看那叶暮就不像是会洗衣服的……没准她自己的衣服都不洗…”
吴月英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而且叶暮不洗衣服,那么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宋晏洲帮她洗了。
蒋嫂子又叹息连连:“哎哟,可真是造孽,宋队长怕不是还要给那个傻子女人洗衣服吧!哪有让老大爷们给女人洗衣服的!”
吴月英想到宋晏洲会给叶暮洗衣服,顿时心里泛起阵阵嫉妒的苦水,上一世他们结婚,宋晏洲都从来不会给她洗衣服,他根本不在家里留宿,俩人过得就跟没结婚一样。
“这样的话,叶暮这个军嫂当的也太不合适了。”吴月英道,“军嫂哪儿能这样,得像嫂子你这样,能操持家务,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理好,不让男人操心才行。”
“但是宋队长媳妇情况特殊,这得组织上干预才行,不然叶暮这个军嫂肯定会给宋队长拖后腿,宋队长训练工作一天回家还得照顾叶暮这个…自闭症…”
蒋嫂子打断她的话:“什么自闭症,就是傻子!”
“不管是自闭症还是傻子,都不能给军人同志拖后腿才对,军嫂应该成为军人同志的贤内助。成为他们的助力,而不是成为他们的负担。”
蒋嫂子赞同无比,心里对吴月英又几分佩服,这话说的是真的,只有像她这样的,才配得上军嫂这个称呼。
“你说得对,宋队长家里特殊,但是咱们军嫂都是热心肠的人,能帮就帮,应该让组织上知道这件事,平时我们也可以帮帮宋队长家里那个。”
蒋嫂子的思路被吴月英引着,当即说出了几句高大上,又极具团结意味的话,她说完心里还沾沾自喜,自己这话说的漂亮,好听。
吴月英点着头道:“对,等淋完水,嫂子把这事儿跟组织上说一说,不然以后宋队长还不知道要有多少麻烦,哪有让傻子做军嫂的?”
蒋嫂子当即点头:“我一会儿去找政委媳妇,这事儿找她准没错。”
吴月英笑着点头,她也没想就这样一下就能让叶暮和宋晏洲离婚,但至少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叶暮根本不适合做军嫂。
不能让叶暮和宋晏洲离婚,如果能让她不再随军,远离军区也好。
到时候她也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和蒋嫂子有一样打算的人不少,菜地都在一处地方,军嫂们都在给自己种的菜泼水,看见蒋嫂子来了,纷纷打趣了起来,指着她多种的一块地道:
“宋队长的媳妇都来了,蒋嫂子你这块地里的菜怕是要早点摘了吃了才好。”
之前宋晏洲申请了单独住房,上面就给他分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地,算是给他未来的媳妇准备的。
但是宋晏洲没结婚,自然也没空打理,蒋嫂子便找他说了说,想借过去种。
宋晏洲也无所谓,这块空地留在他手上,不如给军嫂多种点发挥作用,于是直接答应了。
心里不妙的感觉更严重了,宋晏洲三步并作两步上去,缓缓推开门:“叶暮,我回来了。”
一道身影像是听从了他的呼唤似的,顿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着宋晏洲跑了过去,怀里抱着一盆花。
宋晏洲瞥见那身影,本来心头还松了口气,结果下一刻就看见她眼圈通红,眼里兜着晶莹的泪珠,一抬眸看他,眼泪就兜不住了,顺着她白皙的小脸滑了下来,从她下颚滴落到她怀里的那盆开的正艳的蔷薇上。
宋晏洲呼吸略微停滞了片刻,连忙先进了屋子,关上门,他看着她哭,下意识抬手想替她擦一擦眼泪,但指腹触碰到她的脸颊时又连忙收回了手,把手上了饭盒拎着放到桌上,去取了毛巾在水龙头下拧了拧,然后拿着给她擦了擦脸。
动作温柔至极,一边问:
“是不是来的人太多吓到你了?”
“别哭了。”
他看的很是内疚,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整颗心都被良知鞭笞着。
也看的有些心疼。
只是那心疼很快被如潮水般的内疚覆盖,宋晏洲自己都没察觉到。
叶暮见他只关注自己哭去了,连忙把怀里的花往他面前一塞。
宋晏洲这才多看了这盆花一眼,当即发现了这盆花的不同,有一朵开的最灿烂好看的蔷薇,没了。
被掐断的茎叶还在上面。
叶暮道:“车上、胖子、挤我,还拿走花,坏。”
她的形容很具体,描述也很到位,宋晏洲当即将她口中的人和蒋嫂子对上了号。
他脸色顿时沉了几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安慰道:
“下次不让她来了,下次有好看的花再买回来。”
他说话时虽然带着一贯的清冷,却也听得出来几分隐约别扭的柔。
叶暮见状又道:
“人多,都骂我,傻子。”
宋晏洲这下脸色不是沉了几分了,是浑身都泛着冷意,看着就有些吓人了。
他想到自己刚刚回来时,楼下军嫂们对自己的热情。
若不是叶暮会说话,愿意和他交流,他会知道她们在叶暮面前,骂她傻子吗?
看过叶暮写的信之后,宋晏洲比任何人都相信,她不仅不傻,而且比很多人都聪明。
她听得懂话,也知道对方是骂人,她们的言语会对叶暮造成伤害。
没有人喜欢自己被人骂
他很不喜欢有人说叶暮是傻子,他就算对外,现在也不会说她是自闭症,弄的好像她有病。
今天有战士和领导关心的时候问起叶暮,他只说她有些自闭,不擅长和人接触。
“那就都不让她们进来了。”
宋晏洲道。
古时还有孟母三迁呢,叶暮这么单纯,要是接触这样的人,谁知道她的聪明会被引到什么歪路上去?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宋晏洲希望她能好好的,甚至…变得更加优秀。
他想,如果她没有自闭症,一定会是站在人群里,都十分闪亮,让人能够一眼就看到的人。
大不了,他周末的时候,带都陪叶暮一起出门去城里,去和自己那些兄弟见面,或者去找许老。
他看叶暮很喜欢许老的东西,这方面或许也能成为引导叶暮走出自闭的一个突破口。
用爱好做引导,应该是最好的方式。
叶暮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道:
“姐姐,问,晚上…我和谁、睡觉…这样压着。”
叶暮说着把宋晏洲硬是推到墙边,学着吴月英对她做的动作,把宋晏洲给壁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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