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云诧异抬头。“你知道这也是我的梦想,我为之努力了多久,现在让我把名额让给她?”凭什么!“我不可能同意。”谢司辰的眉头再次皱起。“一个名额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乔晚云诧异抬头。
“你知道这也是我的梦想,我为之努力了多久,现在让我把名额让给她?”
凭什么!
“我不可能同意。”
谢司辰的眉头再次皱起。
“一个名额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念念和你不一样,她害怕手术,想在上手术台前完成小心愿而已,你作为姐姐这个都不能满足?”
乔晚云双眼泛红,他怎么可能说的如此轻飘飘。
好像她付出的一切都不重要。
只要乔昔念想要,什么都要让出来。
“我已经答应心脏给她了,现在就连我的心血,她也要抢走吗?”乔晚云红着眼。
谢司辰心底一震。
门外,传来乔昔念哽咽的哭泣声:“你们不答应我,我就不做手术。”
“手术那么危险,万一我上了手术台下不来......我只是想完成一个小小的心愿而已,你们不能满足,我还不如就这么死掉!”
乔父听完连忙摇头:“傻孩子,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答应你,答应你!”
说完,乔父大步来到乔晚云面前命令:“这次的名额就让给你妹妹!”
语气完全不是在商量。
乔晚云不愿让步:“主办方邀请的人是我,那是我的心血!”
乔父脸一下子就黑了。
他大声训斥:“念念是你妹妹,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你是不是想故意逼死你妹妹,才开心?”
乔晚云红着眼眶,倔强的不肯妥协。
“好,好!”
乔父一连说了几个好,最后掏出手机,当着乔晚云的面说:“不听话是吧,你那什么破公司也别想要了。”
“信不信我现在马上让人去收购你的公司?”
“不是在乎心血吗,你好好想想,到底是公司重要,还是一个名额重要。”
乔晚云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就是他的父亲。
拿她的软肋一次次伤害她,逼她妥协。
乔晚云握拳的手死死收紧,她知道,乔父只要这么说了,就真的能做的出来。
谢司辰也在一旁劝她:“名额下次还可以有,这次就让给念念,你别犟了。”
乔晚云流着泪,却突然笑了。
她看着眼前的人,全部是她最亲的人。
丈夫,亲人,孩子,全部向着乔昔念。
“好,我让。”
乔晚云说完,看向众人:“你们满意了吗?”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转头看向乔昔念。
只有乔晚云,仰头闭上眼,仍由泪水失控落下。
眼中的光一点点暗淡,最后彻底灰败下去。
入夜时分,谢司辰端了一碗粥回来。
是她爱喝的海鲜粥,香味浓郁,但乔晚云却没有任何食欲,只是木然的躺在床上。
垃圾桶里,是她亲手丢弃的画稿。
谢司辰亲手将粥送到她嘴边,乔晚云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冷淡的偏过头。
沉默良久,谢司辰把粥放下,“那你自己吃。”
病房里重新归于寂静。
乔晚云看着桌上的粥,扬手直接扔进垃圾桶。
第二天,她就看见乔昔念在走廊上等她,眼神里满是得意。
“姐姐,你天赋好有什么用,机会最后不还是我的。”
说着,乔昔念竟然哭起来。
谢司辰从检查室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他快步过来,一把将乔昔念护在身后,对着乔晚云怒吼:“你对昔念做什么了?她现在是一个病人,你为难她做什么!”
乔晚云看着情绪波动如此大的他,自嘲的笑了。
原来再冷静理智的人,也会有失控的一刻。
就因为乔昔念的几滴眼泪。
他甚至都没有问清前因后果,下意识就把自己放在了加害者的位置。
这就是她的丈夫,她曾经心心念念喜欢过的人。
心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不能呼吸。
乔昔念还在哭:“姐夫你别生气,姐姐没做什么,她只是看见我手上的戒指说了我几句,你千万别因为这个怪姐姐。”
谢司辰脸色更沉:“移植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你在背后闹这些小手段都没用,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到念念的手术。”
他以为,乔晚云是不想捐心,所以故意刺激乔昔念的病情。
可乔晚云什么都没解释。
反正解释也没用,谢司辰的耳朵里也听不进别的话。
她只是默默转身回了病房,关上门。
现在唯一陪伴她的,只有她的设计稿。
她喜欢画画,也喜欢设计,这些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设计的服装,能上一次t台。
幸运的是,她受到了明年的秀场邀请。不幸的是,她大概等不到明年了。
所以她想趁手术之前,把设计稿完成,至少也算完成心愿。
涂涂改改间,药效上来,乔晚云有些困。
她随手将画本放在床边,沉沉睡去。
等再醒来时,感觉耳边窸窸窣窣,便看见一个小女孩,正拿着铅笔在她的设计稿上乱涂乱画。
原本画好的设计稿,此时已面目全非。
乔晚云立马坐起来,抓住小女孩的手,呵斥:“你干什么!”
小女孩吓了一跳,抬起头。
是一张和乔昔念七分相似的脸。
是乔昔念的女儿——心心。
“你个坏女人,你害我妈妈哭了,我要替妈妈惩罚你,坏女人!”
心心哭着大喊,尖利的嗓子像指甲滑过玻璃。
乔晚云看着所有心血被毁,气血上涌,顾不上什么小孩不小孩,“谁让你动我画本的,家长没教过你,别人的东西不能乱动吗?”
心心哭的更大声了,嘴里直喊:“救命!坏女人要打我!”
“救命,谢叔叔救命!外公救命!”
没一会,乔父和谢司辰齐齐冲进来,一把推开乔晚云。
两个人的力气很大,乔晚云被重重撞在床头,脑袋一阵刺痛,眼前发黑。
小铭看见满脸泪水,手腕被拽红的心心,也转头给了乔晚云两拳:“坏妈妈,你为什么要伤害心心!”
心心哭的泣不成声,委屈的说:“心心看这个阿姨在睡觉,所以想给她盖被子,心心不知道哪里惹到阿姨了,阿姨就要打心心。”
“心心好害怕,心心差点被打死了。”
听了这话,乔父暴怒:“乔晚云你还有没有分寸,竟然对一个孩子动手?”
乔晚云没说话。
她低头摸了摸发缝,有湿粘的血迹。
乔父完全没注意到,气急抓着她头发:“这就是我教你的家教吗?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动手!”
乔晚云疼的脸色发白。
她被迫仰着头,“爸,如果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你们信吗?”
那之后,乔晚云的话开始变得很少。
每天不是画稿,就是对着窗外发呆。
最后十天,只当是数着日子过活,她对眼前的一切再没了任何留恋。
谢司辰抛下所有工作留在医院,带着乔晚云上上下下做检查。
抽血,吃药,针头将手臂扎的没一点好肉,乔晚云也没吭一声。
无尽的沉默更让他心慌。
路过乔昔念病房时,乔父的表情复杂,追问:“你到底在搞什么?一个感冒用得着做这么多检查吗?”
“是不是故意做样子给我们大家看,从而就想让我们同情你?”
乔晚云没有解释。
她这些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眼神始终不再看向他。
乔父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火:“你从小就跟你妹不一样,心思深,心计毒,做这些只会让我们越来越讨厌你,识趣点就应该早点出院,消失在我们眼前!”
说话间,乔父狠狠甩了乔晚云一下。
乔晚云本就清瘦的身子站不稳,踉跄摔倒,怀里的报告单散落一地。
乔父吓了一跳。
“你装什么?我就轻轻推了你一下,你现在连你亲爸都要碰瓷?”
乔晚云没有解释,咬牙忍下痛楚,低头去捡散落的单子。
里面全是她的各种检查单。
乔父看了一眼,随手捡起一张:“你好好的做什么心超?”
随后他正要看其他单子。
乔昔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爸。”
她推着轮椅,脸
色很虚弱,拉住乔父的衣袖:“爸,您别和姐姐生气,姐姐也只是想让您多关心关心她。”
“您陪了我这么久,姐姐吃醋也是正常的,您去陪姐姐吧,我没事。”
话说着,乔昔念却虚弱的捂住胸口,开始喘气。
乔父见状,立马丢下手里的检查单。
“傻孩子,你都这样了,她作为姐姐不想着帮忙,还在这装病争宠,替她说话干什么?”
“再说要不是她,你能生下来就得这个病吗?”
父慈子孝,好一副美好的画面。
乔晚云的心早就麻木了。
身后,谢司辰从报告室里出来,看见这一幕,脸色大变。
他三两步快速上前,将报告单捡起来,然后二话不说扯着乔晚云回病房。
刚进门,乔晚云就被重重摔在床上。
一沓报告单被丢过来。
谢司辰的语气很沉:“你故意的是吗?”
乔晚云脸色苍白,腰侧的位置,刚刚被他甩的狠狠撞了一下床沿,疼的她瞬间冒出冷汗,说不出话来。
谢司辰继续说:“你是不是故意在昔念面前把检查单弄掉,想让她看到上面的内容,这样她就会愧疚,然后拒绝手术。”
“乔晚云,你好歹毒的心思!”
冰冷的话似一记重锤落在心上。
乔晚云捂着腰侧,低头凄然笑了,“你说是,那就是吧。”
反正她说什么也没用。
只要遇上乔昔念的事,谢司辰就会失去所有理智。
她身边的亲人,爱人,甚至儿子,都只相信乔昔念,她解释再多也是徒劳。
沉默的回到床上,乔晚云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谢司辰沉默片刻。
然后视线落在床头柜上,那本被心心毁掉的画本上。
“念念手术前,还有一个心愿,就是以设计师的身份,出现在秀场,你不是正好要参加明年的秀吗,把你的名额让给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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