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她捏着手中的文件,来到了指定的酒店。门很快就开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只围着一条浴巾站在门口,色眯眯的眼睛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楚南枝被这样的眼神看...
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她捏着手中的文件,来到了指定的酒店。
门很快就开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只围着一条浴巾站在门口,色眯眯的眼睛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楚南枝被这样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下意识的将文件递到对方眼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周先生,段总让我来给您送合同。”
“知道的,段宴州这小子真够意思,告诉他,今年下半年段氏的项目,我周滨投了!”
周滨摸着自己的下巴,黏腻的眼神始终不曾从楚南枝身上挪开。
这种危险的感觉在十年前那条偏僻的小巷,楚南枝也有过。
心在颤栗,楚南枝下意识的点头转身,
下一秒,却被身后人猛的握住手腕拉进了怀里。
“别走啊,你要是走了 这合作的事情还怎么谈?”
男人臭烘烘的嘴巴凑了上来,楚南枝被熏差点吐在原地。
“你放开我!”
她奋力挣扎想要离开,可身后人的力气却大的出奇。
一番拉扯后,楚南枝非但没能逃脱对方的魔爪,反而被他强行拖进了房间。
房门关上,眼看着面前的人欺身而上即将对她施暴,楚南枝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抄起旁边的玻璃水杯,狠狠朝着周滨的头上砸去。
周滨吃痛,捂着自己流血的脑袋蹲了下去。
楚南枝也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迅速躲进卫生间反锁了门,颤抖着拨通了段宴州的电话。
第一遍,没打通。
第二遍,电话被迅速掐断。
门外的周滨已经缓过来,骂骂咧咧的朝着浴室的方向逼近。
他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叫嚣着开门之后要弄死她。
楚南枝抱着绝望的心态摁下了报警电话。
段宴州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楚南枝摁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段宴州埋怨的声音。
“你有完没完?”
“文件送到了吗?”
“送到了,可是那个人对我动手动脚,宴州,救救我,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因为害怕,楚南枝整个人的声音都在发颤。
段宴州的心也被瞬间揪起,冷声询问她道。
“你在哪?”
“枫林晚酒店,2103。”
砰!
楚南枝刚报完地址,门就被一脚踹开。
周滨已经闯进了浴室,劈手夺过她的手机砸在了地上。
“臭娘们!报警是吧?”
“没关系,我就喜欢烈的!今天晚上我们好好玩!”
说着,周滨不知道从哪取出一双手铐,强硬的拷在了她的手上。
双手被锁死举过头顶,又被控制在身后的钢架上。
周滨当着她的面开始宽衣解带。
随着周滨的行为,楚南枝曾经的黑暗记忆再次袭来。
恶心,真的好恶心。
已经扒干净自己的周滨将目标放在了楚南枝身上,
“来!还嫌我恶心!你他么的给我吃。”
他强硬的掐住楚南枝的脖子,拽着她的头强行摁了下去。
时隔十年,噩梦一样的场景再度在眼前上演。
可门外再也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楚南枝知道,这次,她只能靠自己。
忍住恶心和生理性的反呕,楚南枝心中发狠,
迅速绕了一下,然后抬头,狠很朝着周滨的脑袋上撞去!
周滨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痛苦不堪,剧烈的痛感和猛烈的撞击一下子让他晕厥了过去。
面前的周滨没了声音,她的脑袋也流出潺潺的鲜血,
楚南枝双眼含住因为崩溃的极度惶恐下的泪水,终于颤抖着的用脚勾起旁边的手机,摁下了报警键。
等楚南枝上好石膏打算回公司的时候,接到的却是人事部的开除通知。
握着手中单薄的一张纸,楚南枝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你们凭什么开除我?”
“凭什么?”人事部工作人员脸上的嘲讽显而易见。
“楚南枝,在段总家住久了,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就是未来的段夫人了吧?”
“连合作商也敢勾引,结果没想到对方是gay,真是贻笑大方!”
“像你这种品行低劣的人,还是尽早另谋高就吧,我们雁南集团可供不了你这样的大佛!”
嘲笑、鄙夷,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连带着她的开除通知书也被扔在了地上。
明明一周前他们还在恭喜自己升迁。
楚南枝强忍着难堪,捡起散落一地的纸张准备离开。
可就在她去捡最后一张纸的时候,一双高跟鞋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踩住了那张纸。
楚南枝尝试几次想要将纸抽出来,却总以失败告终。
下意识的抬头,对上的刚好是宋知许那张小人得志的脸。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手上那枚硕大的钻戒十分显眼,一脸讥讽的看向她。
“呀,这不是咱雁南集团的大红人、Y项目的总负责人楚南枝吗?你被开除了啊?”
“在段家住了十多年又如何?一毕业就进入雁南集团卖命又怎样?”
“还不是我一句话,你就要滚蛋?”
“楚南枝,你给我记住了,只有我不想要的,才能轮得到你。”
宋知许很嚣张,一如十年前每次做局陷害她后的嘴脸。
楚南枝这才后知后觉,“昨晚的事,是你安排的?”
宋知许没有否认。
楚南枝忽然就笑了。
笑声很大,很苍凉,就连面前的宋知许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甚至觉得楚南枝不会被自己刺激疯了吧?
正打算离这个疯子远一点,楚南枝忽然收住笑声。
捏着那一沓文件起身,对着面前的宋知许一字一句开口。
“那你记住了,这次,是我先不要段宴州的。”
楚南枝走了。
宋知许却被她这幅无所谓的样子气到了,命人把公司里所有有关楚南枝的东西全都丢进垃圾桶。
直到公司没有一丁点楚南枝存在过的痕迹,她才舒心,端着咖啡进了段宴州的办公室。
“宴州,工作一上午累了吧?”
“我给你煮了咖啡提提神。”
宋知许的手柔弱无骨的搭在了段宴州的肩膀上,一点都不趁手的力道让段宴州皱了皱眉。
不着痕迹的躲过了宋知许的动作,段宴州装作不经意的问她。
“楚南枝那边怎么样了?”
“她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
宋知许的眼底闪过一丝嫉恨,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无辜的样子,眨着眼开口。
“她啊,在公司的开除通知下来之前,我去找过她一次。”
“可南枝咬死了是我故意整她,非但拒绝道歉,还砸了实验室的电脑,到现在实验室的数据还在恢复。”
“她还说,离开雁南集团她会有更好的去处,这里,她不稀罕。”
宋知许肆意说着谎话,段宴州的拳头却握紧在了一起。
更好的去处是吗?
这些年,楚南枝的学业、事业,都是他一手规划的。
他倒想知道,她还有什么好去处?
楚南枝坐在咖啡店。
在她对面的,是星河耀动的总裁陈毅。
得知她被开除后,陈毅第一时间联系到了她,并希望她能带着Y项目一起入职。
“楚小姐,我在你和雁南集团的合同中发现了漏洞,如果
你愿意,Y项目可以是你的。”
楚南枝却拒绝了。
她最难的那年,是段宴州帮了她。
即便如今被段宴州踢出雁南集团,她也不想做那个忘恩负义的人。
陈毅却笑出了声。
“楚小姐,先别着急拒绝。”
“我这有份资料,或许你看了会改变主意。”
楚南枝将信将疑拿起面前的资料。
只一眼,她的瞳孔宛如地震。
宋知许接手Y项目居然是为了将它卖给境外的瑞金集团?
要知道,瑞金集团是雁南集团发展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当年段宴州的雁南集团在成立初期,就差点折在瑞金集团手上!
“虽然出面的人并不是瑞金集团,但我查过了,这位姓杜的投资商和瑞金集团关系匪浅。”
“之前有很多公司的破产,都是因为他先以注资为由介入对方项目,摧毁对方核心优势,从而达到收购目的。”
“而被收购的项目,或将面临雪藏的情况!”
楚南枝的第一反应是联系段宴州,让他阻止宋知许近乎疯狂的行为。
可电话拨通,还不等她将口中的话说完,就被段宴州粗暴打断。
“楚南枝,你还没够?”
“先是动手、后是诬陷,你觉得,我就那么好骗?”
“我没有,宴州,你要相信我,无论如何,我不可能拿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项目开玩笑......”
楚南枝下意识的开口解释,可段宴州却不肯听她口中所说。
“够了!”
“楚南枝,我现在严重怀疑,当年差点让知许失去清白的那件事,你是否真是主谋!”
“过去十年就当我瞎了眼。”
“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无论我还是Y项目,都与你无关。”
好一个桥归桥,路归路。
她的十年就换来了这么冷冰冰的一句。
楚南枝对着电话里一字一顿,声音嘶哑,
“ 好啊,那以后,就再见了。”
两个字。
没有询问,没有解释,却比任何话更能击垮此刻的楚南枝。
她的身体微微发颤,却依旧仰着脸坚持开口。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段宴州的眉头却皱的比之前更紧,冷着脸训斥她道。
“楚南枝,摆正你自己的位置!”
“你只是我公司的员工!”
“Y项目是我让知许管理的,你没有资格插手,更没有资格对知许发难!”
“道歉!”
只是员工而已。
饶是清楚自己在段宴州心中的位置,难过依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
不死心的楚南枝继续开口。
“段宴州,我们之间,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看到她通红的眼眸,段宴州的心有些发疼,但还是出声警告她。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宋知许还靠在段宴州的怀里,眼中满是挑衅。
看着她依偎在自己最爱的人怀里,楚南枝的心像是被人握碎了一般疼。
深吸一口气,她低下了自己的头。
就在所有人以为她会道歉的时候,楚南枝却从包里掏出一份辞呈递到了段宴州面前。
“我辞职。”
空气在瞬间凝结,段宴州看着楚南枝手里的辞呈,沉默不语。
宋知许的眼底却划过一丝窃喜。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段宴州已经夺过那张辞呈,撕了个粉碎。
“楚南枝,就算你想辞职,也应该等到明天,走正规离职程序。”
“在这之前,你依旧是雁南集团的员工,没有资格冲你上司发火。”
“把合同送到,然后来医院向知许道歉!”
话毕,段宴洲抱起身侧的宋知许,上了一旁的车。
楚南枝清楚的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专属副驾上坐上了另外的女人。
指甲抠进了肉里,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的身体看上去抖的没有那么厉害,宋母不屑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
“不快去送合同,还愣着做什么?”
“楚南枝,我知道这几年你和段宴州走得近,可山鸡终究是山鸡,不是住久了凤凰窝就能变凤凰的。”
她的话够直白,清楚告诫着自己和段宴州之间的差距。
宋爸却觉得这话有些过于难听了,瞪了一眼自己的老婆后开口。
“南枝,你宋阿姨不是这个意思。”
“但你和宴州,确实不合适,这是叔叔的一点心意,足够你离开北城过上优渥的生活了。”
“别再打扰宴州和知许了,好吗?”
宋爸递出了一张银行卡,楚南枝的思绪却忽然回到了十年前。
那时宋家夫妇也像现在这样,逼着她将留学的名额让给宋知许。
“南枝,你一个孤儿院的孩子,我们养你这么大已经仁至义尽了,留学,你有这个钱吗?”
“而且 这是你欠知许的 要么放弃留学 要么坐牢,你选一个。”
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十年了,宋家夫妇对宋知许的宠爱依旧。
只是她身边,再也没有那个为她擦干眼泪,说“南枝别怕,有我”的少年了。
深吸一口气,楚南枝压住泛滥地情绪,捡起地上的文件夹,头也不回的离开。
而她漠然的态度自然激起了宋母的不满,生气同自己老公抱怨道。
“她什么意思?不愿意离开段宴州?”
“拜托,她只是个孤儿,还是个曾经犯罪的孤儿,要不是段家人可怜她,她现在还在监狱里蹲着!”
“不行,我现在就给宴州打电话,简直无法无天了!”
宋母口中的话一字不漏的全都落在了楚南枝的耳朵里,可她已经不再为此伤心。
养父母也好,段宴州也好。
很快,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