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就连楚奶奶都暗地里提醒过她,别做得太过火了。所以,当楚淮霄再次这么说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她又闹起来。南月却只是低眉顺目:“好,都听你的。”...
过来,就连楚奶奶都暗地里提醒过她,别做得太过火了。
所以,当楚淮霄再次这么说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她又闹起来。
南月却只是低眉顺目:
“好,都听你的。”
楚淮霄愣怔许久。
他想过南月一定会大哭大闹,甚至提前准备好了暴力镇压她的手段。
可在看到她如此乖顺地同意后,心里却又莫名涌出一丝不安和烦躁,似乎觉得事情逃离了他的掌控,下意识退让:
“你要是觉得延期得太久,也可以……”
“不用。”
南月微笑着拒绝。
不论是延期一年还是十年,就算是取消,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楚淮霄不知道,她和山里的亡灵做了一个交易。
七天后,她将会代替亡灵和另一个男人结婚。
到时,他爱延期就延期,爱换新娘就换新娘,一切与她都再无关联。
离开前,搜救人员试图扶起南月,却惊讶地发现她根本站不起来。
在背包里的食物被扫荡一空后,南月饿了好几天。
饿到头晕眼花的时候,求生的本能让她为了找口吃的,甘愿冒险爬上一棵十几米高的大树。
幸运的是,她成功摘到了树上的果子,并吃了下去。
不幸的是,那果子有毒。
刚吃下去,她就觉得腹痛如绞,直接从树上掉下来。
等醒过来,两条腿都已经断了。
救援队的临时医生根本处理不了这样的伤情,赶紧提前联系了附近的医院。
“你伤得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一刻,南月竟觉得有点好笑。
要是能联系上外界,她何至于被困在这个鬼地方整整一个月?
楚淮霄也从她的沉默中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漏洞,罕见地向她低了头:
“对不起,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是我欠考虑了。”
“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腿治好的!”
楚淮霄原本要来抱她,身后的舒婉婉适时发出一声惊呼。
“哎呀!”
随后,整个人摇摇晃晃往下倒。
下意识推开南月,楚淮霄急忙将舒婉婉揽在了怀里,眼底满是愧疚和担忧:
“婉婉你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腿还有点痛。”
“早就说过你终于有一个人永远也不会离开她了。
所以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特地画了一张她和楚淮霄亲吻的画。
可她的画还没送出去,舒婉婉就下了飞机。
那是楚淮霄第一次主动放开了她的手:
“月月乖,我去接一个人,很快就回来。”
可直到深夜,楚淮霄也没有回来。
也是从那天开始,楚淮霄再也没有叫过她“月月”,而是连名带姓地叫她:
“南月。”
她的画送不出去了。
心却怎么也收不回来。
直到在哀牢山吃下那枚红果子。
剧毒的果肉只消一口就让她肝肠寸断。
她知道她要死了。
临死前,往日的执念循环往复,最终化为齑粉。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她彻底死心。
收不回来的心就不要了,就像楚淮霄,她也不要了。
濒死的时候,忽然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想活下去吗?我可以跟你做一个交易。”
恍惚中,她听到自己问:
“什么交易?”
亡灵没有实体,声音却带着易碎的凄美:
“我可以用我仅剩的灵力帮你活下去。但离开这里后,你的灵魂需要进入我的身体,替我完成未了的心愿。”
“你的心愿是什么?”
“嫁给顾其琛,永远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你不回去呢?”
亡灵似乎低低笑了一声,却笑得比哭还难听:
“我已经在这里飘荡了三年,即使出去也只会魂飞魄散。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好。我答应和你做交易。”
窗外的阳光忽然刺痛了南月的眼睛。
电话那头的机场托运人员问她:
“南小姐,托运行李的清单已经发过来了,您清点一下,看看有没有漏掉的。”
“不用了。”南月说,“都帮我扔了吧。我不要了。”
“什么不要了?”
楚淮霄忽然走进来,面色有些迟
疑地发问。
南月挂完电话,只是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
“几件旧衣服。”
看到她冷淡的样子,楚淮霄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却又不能低头,语气也变得古怪起来:
“把你送出国是为了让你好好反省反省,免得整天惹是生非。”
南月乖顺地点点头:
“对不起,我以低头。
他已经给足了台阶,就连南月蓄意伤害舒婉婉这件事他都可以既往不咎了,南月就是再犟也该认错了。
只要她低头跟自己道歉,再撒个娇,求一求他,他可以考虑不将婚期延后一年那么长,或许半年,或许三个月,更或许……
“只要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好好跟婉婉道个歉,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
说完,信心十足地等待南月开口。
而南月也确如他所料的那样道了歉:
“对不起。”
“我为我从前做的那些错事向你道歉。”
“关于婚礼延期的事,我会亲自去和奶奶说。如果你想,我也可以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从头到尾,态度平静且诚恳。
可楚淮霄却气得仿佛声音都在发颤:
“你说什么?”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就因为我把你丢在哀牢山上,你就要说这样的话来气我?你当真以为我非你不娶吗?”
连珠炮似的质问,吵得南月头疼。
她忽然就想不起,自己从前是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刚愎自用又目中无人的男人?
最后,这场谈话以楚淮霄摔门而去告终。
南月住院的事还是传到了楚奶奶那里。
在她被救出哀牢山的第四天,老太太亲自来了医院。
看到奶奶的瞬间,南月先是高兴地扑进对方怀里,却又莫名地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在哀牢山的一个月里,前几天,南月想的都是楚淮霄什么时候能来接她,她一定乖乖听话,以后再也不死缠烂打了。
后来,她渐渐绝望。
在浓雾笼罩的山林里,她最常看到的,除了自己死去的父母,就是这位和善的楚奶奶。
她记得爸爸妈妈死去的时候,是楚奶奶将她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安抚。
在她因为恐惧整夜整夜高烧不退的时候,也是楚奶奶守在床前,一边给她喂药,一边喊她的名字:
“月月,我的月月……”
看到南月痛苦表情的一瞬间,老太太就动了大怒。
“我的月月都病成什么样了?你们居然还在给她上这种药?”
“你们这群庸医,是存心要害死我的月月是吗?”
“出院,现在马上就出院!奶奶带你去找最好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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