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向太太家族里不再鼎盛,法治逐渐规范。周围老邻居的闲言碎语,渐渐暗示房客这房子是凶宅,死过人。在向太太急着脱手这套房子,将房价降得比周围便宜三成也没人敢要。向...
加上向太太家族里不再鼎盛,法治逐渐规范。
周围老邻居的闲言碎语,渐渐暗示房客这房子是凶宅,死过人。
在向太太急着脱手这套房子,将房价降得比周围便宜三成也没人敢要。
向太太不再艳丽,不再打扮得珠光宝气。
反而朴素了很多,房子卖不出去,自己亲力亲为地出租收租。
我们两人一瓶接着一瓶地碰,喝得醉醺醺,瘫在沙发上骂着这些不要脸的渣男。
“一群从臭水沟爬出来的老鼠!
垃圾袋都没他们能装,居然还企图将问题甩给我。”
“就是,长得像根苦瓜一样败火,我当初真的瞎了眼看上他。”
“姐妹,不哭,是他们配不上我们,干!”
……我昏昏沉沉睡去,第二天又头疼着醒来。
抬眼一看时钟,八点,要上班。
我任由着肌肉记忆摸索着刷牙,洗脸,含糊地咬了面包。
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杨田被吵醒,眯着眼看向门口,眉头紧皱:“你……”回应她的是大门“咔哒”声。
……工作不到半天,我意外地困,走到茶水间准备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刚踏进去就遇到我们部的曼曼和美琳在摸鱼。
曼曼一脸担忧:“……你说她没事吧?
连续两天没来也不请假。”
美琳轻声道:“许是被气着了,过两天应该就上班了,我们走吧,不要待太久被老王抓到又找名义扣钱。”
我打了个哈欠:“你们在说谁没上班?”
她们两人没理我,嘀嘀咕咕相伴出去。
“……平时大大咧咧,不会记仇的呀。”
我冲完咖啡,又回到工位兢兢业业做表格。
一忙又忙到了天黑,今天竟意外的没什么人找我。
只有老王烦躁地出来巡视几圈,又气急败坏地回小单间。
夜晚好舒适,我走回家,一开门还能看见杨田。
杨田试探地问:“你回来啦?
今天没发生什么吧?”
我浅笑:“上班当牛做马,日复一日,能发生什么?”
我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超市促销我囤的菜和肉,挑挑选选忙活了起来,简单做了两个菜。
“饭菜做好了,快来吃吧,杨田。”
杨田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最终应了声“好”。
看着杨田尝了一口饭菜,我好奇道:“好吃吗?”
杨田点了点头:“好吃。”
“看着你吃吃喝喝我觉得好稀奇,是做鬼都能这样吗?”
我边说边夹了一块排骨喂到嘴里,咀嚼了几下,“这排骨味道淡了点,可能是我调料没下够,不好意思啊。”
杨田低着头扒拉着饭:“没事,挺好的,我们做鬼其实不吃也没关系。”
我夹了几筷子给杨田,自己也塞了几口。
“嗯?
菜味道也一般,是这两天我味蕾出了问题吗?”
我沉思会,嘴硬让我改口,“可能是促销质量不好,没办法,为了福利院,每个月能省点就省,凑合吃吧。”
杨田似乎想到什么,抬起眼帘问:“你是福利院长大的?”
“嗯!
我八岁的时候爸妈车祸去世,亲戚都不愿意收留我,所以就被送到福利院了。”
她壮着胆子问道:“你昨天为什么那么伤心?”
我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我男朋友找了个小三。”
找就找了,还瞒了我半年,把人当傻子骗。
在一起的时候说,喜欢我坚强自信。
分手后却说,“陈善雨!
没人会喜欢你这脾气的,你太倔了。”
我摇了摇头,问旁边的女鬼:“你呢?
你是谁,怎么死的?”
她怯懦懦地说:“我是小三,当……当三被人打死的。”
我缓缓转头,瞪大眼睛看向她,和她面面相觑,她尴尬一笑。
“呵,你倒是个实诚人。”
好啊,好啊,我怒抓起沙发上抱枕,猛地起身对着她一砸,她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
我们绕着客厅的茶几你追我赶的。
她咿咿呀呀哭喊着求饶:“呜呜,你这人脾气怎么那么暴躁,你听我解释啊!”
我怒火中烧:“我管你那么多,知三当三,先让我打一顿再说!”
“什么……什么是知三当三啊?”
“就是知道自己是小三,还乐于当小三,看你样子,死的时候还很年轻,年纪轻轻,就不学好的,给人当三!”
她站定,转过身子,手指着自己鼻子:“啊?
我?
我当小三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小三啊。”
“什么?”
我止不住手,抱枕惯性狠狠往她脸上一拍。
女鬼额头瞬间红了一片,她也不恼,还瘪着嘴解释:“真的,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他有老婆,他也和我说他未婚。”
我弯腰捡抱枕:“傻子,你这叫被三啊,对不起,是我没问清楚。”
她甜甜一笑,摆摆手:“没事,误会解开就行。”
穿着碎花睡裙不太聪明的女鬼叫杨田。
乌黑秀发撩开,少女脸庞清丽,眼含秋水,肌肤白皙。
杨田是刚成年就从老家偷跑出来的,在这大城市认识了男朋友向初。
向初当时30多岁,事业上已经小有成就,对外一直标榜自己未婚,遇见杨田后追杨田追得火热。
刚入社会,单纯的杨田觉得向初是真心对自己好,很快就将自己的芳心交付。
两个人甜甜蜜蜜谈了两年。
向初为人浪漫,出手大方,平日就爱送礼物讨杨田欢心。
有天路过售楼处,直接拉着她进去,说要送她套房。
而且不做婚房,单纯赠予杨田,以后两人婚房再买套大的。
起初杨田不愿接受,但向初执意赠予。
杨田不想亏欠向初太多,将自己工作以来的积蓄添了进去,挑了套户型最小的才安心收下。
向初承诺会迎娶杨田,可杨田在公寓里没等到向初,却等来了向太太。
一瓶啤酒见底,杨田脸泛红霞。
“你知道吗?
我那天刚睡醒,一开门,一群人就冲进来,小三小三地叫喊着打我,我完全无招架之力,我说了我不是,但他们不听。”
“他太太叉腰走到我面前,和我说,'我是向初老婆',我才知道他一直在骗我,他结婚了。”
杨田哽咽道。
“我说我不知情,但他们完全不听我解释,一直骂我,扇我的脸,扯我头发,后来我想跑,他们一群人拉住我,用力将我推搡在地,把我头一遍又一遍往桌子上撞。”
我家里有一只女鬼,我和她并排坐在沙发上。
她问我:“你昨天为什么那么伤心?”
我面无表情地说:“我男朋友找了个小三。”
我问她:“你是谁,怎么死的?”
她怯懦懦地说:“我是小三,当……当三被人打死了。”
我看向她,和她面面相觑,她尴尬一笑,我怒抓起抱枕追着她打,女鬼咿咿呀呀哭喊着求饶。
一睁眼,和一个脸色苍白的女生对视。
“你还好吗?”
她对着我问道。
我迷迷糊糊揉了揉太阳穴:“还行吧。”
怎么那么痛啊。
我在哪啊?
我转头看向旁边,这是我的卧室,我躺在我的床上,我在家啊。
不是,那姐妹你是谁?!
我回头对上一双木讷,乌黑的眼睛。
她呈180度和床上的我平行,往下一瞄,裙摆空荡荡的。
“鬼啊!!”
我闭上眼尖叫,身体诚实地往后挪动,半撑起身子,手里顺势抓过床头的台灯,往她一砸。
“哎哟。”
台灯砸到她身上,她苍白的小脸浮现几分委屈。
“我不是鬼,不,我是鬼,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听我解释,我不会伤害你。”
她嘴巴一张一合,凑不出一句完整的,是在说什么鬼话,还把自己急得在床上团团转。
我抓起床上的玩偶,又往她身上轻轻一砸。
她看向我,委屈得两行血泪流了出来。
实物攻击居然有效?
但哭起来有够瘆人的。
“停,别哭,退出去。”
我指挥起她:“退!
退!
退!”
她倒也听话,从我床上飘下去,退到房门口外问:“可以了吗?”
我看着她,没应声,抓了抓头发只觉得烦躁。
当初租下这房子确实听了几耳传闻,说房子是凶宅,死过人。
可它租金便宜,离公司近,我也就没太在意这些。
住进来后房子里确实阴凉了点,但每个月还要给福利院攒笔钱,能凑合就凑合。
没想到,喝醉酒一觉醒来后还真见鬼了。
我下了床,边走边说:“和我保持三米距离。”
毕竟以我为圆心,我家最多也就能让她离我三米远。
她几乎贴着墙走,小声道:“但这好像是我家……咣当”,我踢一脚昨天喝酒乱扔的空罐子,她瑟缩一下,闭了嘴。
我视若无睹,打扫着昨天的残局。
破碎的相框,被踢到角落的椅子,满地的空瓶还有玻璃渣子……昨天啤酒红酒兑着喝,红酒洒得到处都是,窗帘上都沾了点点红渍。
我耐着性子做了两小时的大扫除,那女鬼一声不吭看着我两小时。
除了被红酒渗到的窗帘还有茶几的桌缝擦不干净,其他地方都被我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洗干净手,从冰箱拿了两罐啤酒,坐沙发上,拍了拍旁边。
“过来坐。”
女鬼沿着墙,磨磨蹭蹭挪到沙发边滑溜坐下。
“刺啦”,我打开啤酒,闷声喝着。
另外一罐往她的方向递了递。
倒也稀奇,她真的接住也能打开。
酒一下肚,这女鬼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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