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叶夕瑶将菜都端上桌时,贺宴辞与贺泽帆父子俩也十分自然的带着尹心颜在餐桌旁入座。用餐途中,尹心颜对叶夕瑶视若无睹,献殷勤般不停给贺泽帆夹着菜,只是她夹...
两个小时后,叶夕瑶将菜都端上桌时,贺宴辞与贺泽帆父子俩也十分自然的带着尹心颜在餐桌旁入座。
用餐途中,尹心颜对叶夕瑶视若无睹,献殷勤般不停给贺泽帆夹着菜,
只是她夹一次他的脸色就变一次,忍到最后贺泽帆实在忍无可忍,声音里满是委屈。
“我不喜欢吃这个。”
“这个我也从不吃。”
“我明明和你说过的妈妈……”
“抱歉,妈妈下次会记住的。”尹心颜讪讪笑着道了句歉,在贺泽帆这里碰了壁后又看向贺宴辞,夹起一只虾正准备放进他面前的碗中,他却看着那只虾眸色暗了暗,“我对虾过敏,你也不记得了?”
尹心颜脸色顿时一僵,因为她一通操作此刻心情并不怎么好的贺宴辞和贺泽帆两父子也就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而是双双看向了叶夕瑶。
叶夕瑶十分知趣地拿起盘子,给他们各自夹了一份他们喜欢的菜放在他们的面前,才终于让两父子满意的动了筷。
她掐算着时间想起还煨在厨房的汤应该也好了,便又起身去端,
走到厨房关了火,门却再一次被打开,她回头去看才发现是尹心颜。
浮于表面的笑看得叶夕瑶眉头紧皱,刚想问她过来干什么她就先开了口,“我来帮你端吧!”
“不用。”见她直接往汤盅的方向走来,叶夕瑶下意识直接开口拒绝,但不过是转身拿个汤勺的功夫,尹心颜便走到近前朝汤盅伸去了手。
“啊!”
一声惊呼伴随着汤盅碎裂的声音响起,滚烫的汤四溅,一部分溅到了尹心颜的手上,痛的她瞬间就红了眼,
声音太大,贺宴辞与贺泽帆被动静吸引了过来,一看到尹心颜可怜兮兮的模样就连忙围了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叶小姐可能是不太喜欢我吧,所以才会故意把汤泼到我身上,也是,当初是我抛下了你们,叶小姐替我履行了妻子和母亲的职责,现在我又回来,叶小姐肯定是有意见的,不过我从没想过和她抢什么……”
这一番添油加醋的话下来,顿时激得父子两怒火中烧,也没有给叶夕瑶解释的机会,说出的话中就满满都是对她的厌恶和对尹心颜的怜惜。
“抢什么抢!我和儿子本来就是你的,她没资格对你动手!”
贺泽帆的声音里也满是义愤填膺,附和着贺宴辞的话,“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爸爸娶你不过是为了照顾我,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贺家的女主人了吧?”
“认清你的身份,别再有下次。”
贺宴辞冷冷看了一眼叶夕瑶,便抱起尹心颜朝外走去,贺泽帆也紧随其后。
没人注意到,因为汤盅摔下去的方向,尹心颜不过手背烫伤一点点,叶夕瑶的大腿却烫红了一大片。
或许,就算两父子注意到了,也根本不会在意吧。
毕竟,爱与不爱,便是天壤之别。
她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脑海中回荡着刚刚贺宴辞与贺泽帆说的话,自嘲的笑笑。
她一开始就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她不是她们的妻子和母亲,迟早会离开。
但多年任劳任怨,她本以为就算我们之间不会有爱,至少……也有感情,但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不过没关系,她很快就能回去了。
看着贺泽帆无比坚定指向自己的手指,叶夕瑶瞳孔猛地一缩,如遭雷击般呆愣在原地,
“我没……”
话刚出口,贺泽帆哭闹着要妈妈的声音就淹没了她所有的话语,尹心颜连忙上前抱住了他,“叶夕瑶,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冲着我来就是,何必伤害泽帆呢?泽帆才五岁,你怎么狠得下心的?”
尹心颜的声声控诉加上贺泽帆精湛的表演,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如果不是叶夕瑶就是被指控的那个人,或许她也会相信他们的说辞。
可此刻,她只觉得心中寒凉无比,双唇紧抿,死死盯着贺泽帆,“你说清楚,到底是谁把你从二楼丢下去的?”
“够了,叶夕瑶!”
贺宴辞站起身来,看向她的眸中喷薄着怒火:“当初我会娶你就是因为你乖巧听话,可没想到,你居然能恶毒到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下手!”
“既然你死不悔改,来人,将她给我关进禁闭室,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再放她出来!”
贺宴辞已然相信了尹心颜和贺泽帆的说辞,兀自盖章定论,看向她的眼中只剩厌恶,不想再听她说话,直接就让保镖将她带回了别墅,关进了禁闭室。
“贺宴辞,真的不是我。”
“我有幽闭恐惧症,你不能把我关在里面!”
“救命!有没有人,放我出去!”
漆黑没有一丝光线的禁闭室里,叶夕瑶脸色惨白,不断拍打着被上锁的门。
可一夜过去,她喊得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也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呼救声逐渐减弱,拍门的动作也变得有气无力,胸闷得厉害,折磨着她仅存的清醒意识,到了最后,大脑的意识也逐渐涣散。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她迷迷糊糊中想起了自己的老公和孩子,
他们还在另一个世界等着她,等她团聚。
他们与贺宴辞贺泽帆不同,是她真正的爱人,家人。
她怕黑,老公每晚都会温柔哄着她入睡,儿子小小的,也会乖乖的躺在她的身边,用肉肉的小手替她拍背,说:“妈妈不怕,我来保护你!”
那时候她真的很幸福,只可惜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毁了这一切,他们成了植物人,而自己也被困在了这个世界。
她不能放弃。
不能放弃。
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离开这里,和他们团聚了。
第二天,满脸惨白的叶夕瑶终于被放了出来。
贺宴辞站在她的面前,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我看了监控,的确不是你的错,但心颜也不是故意的。”
听见他轻描淡写便要将一切翻页,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在得知自己要害孩子他就不由分说把她关进禁闭室,得知是尹心颜就只有淡淡的一句不是故意的?
她想笑,就真的笑了出来,贺宴辞见此,眉头皱起,语气中带着不耐,“你笑什么?泽帆也不是故意诬陷你的,他现在吵着要吃你做的菜,你做好了带过去。”
他说得十分理所当然,仿佛不论她受了什么委屈,只要他们需要,她就该感恩戴德的凑上去伺候他们一般,叶夕瑶很想拒绝,可碍于系统的存在,最后还是抿着唇强忍下所有的情绪答应了下来。
“好!只剩下五天了。”
他皱起的眉头尚未散开,听见她最后那句自言自语,皱得便愈发紧了,“你每天七天五天的到底在念些什么?”
“没什么。”被他质问,叶夕瑶也一点不慌,只随口敷衍了过去,好在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未真的将之放在心上。
许过了愿望,尹心颜仍旧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故作好奇问道:“叶小姐许了什么愿望,怎么不说出来?”
她还没有开口,贺泽帆胸有成竹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还能有什么?她每年都是许愿我和爸爸平安喜乐,今年也一定是。”
他身旁的贺宴辞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从他的眼中,叶夕瑶能看出他显然也是这样以为的,不过她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就这样误会着还能减少许多麻烦。
尹心颜笑着端来了一杯饮料递给她,“叶小姐,说来也是缘分,我们连生日都在同一天,不如干一杯?叶小姐不会不给面子吧?”
一听到她这么说,贺宴辞与贺泽帆就全都围了过来,目光警惕的看着叶夕瑶,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会为难尹心颜一样。
她默了默,觉得有些好笑,轻笑一声举起杯子跟尹心颜碰了杯。
生日宴尚未结束,碰完了杯,又有其他人来敬酒,尹心颜十分大方的与宾客们聊着天,贺宴辞与贺泽帆也仍旧守在她的身边,替她挡酒,给她拿甜点,
有人注意到独自待在角落的叶夕瑶,再看看围在尹心颜身边的父子俩,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贺总对尹小姐可真好啊,连自己的妻子都不管,一直守在尹小姐的身边。”
“谁让尹小姐才是贺总的白月光呢?要不是当年尹小姐突然离开,哪还有叶夕瑶当贺太太的份?要我说,她还不如早点离婚走人,免得最后闹得不体面。”
“你也不看看她嫁的是谁,首富的太太,她怎么可能舍得?”
……
议论的声音并不小,即便是在角落,叶夕瑶也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离开贺宴辞?她笑笑,不用他们催促,很快她就会永永远远的消失在他们的生命里,消失在这个世界。
这时,宴会前厅却突然变得嘈杂起来,她站起身,才发现是尹心颜突然说肚子疼,贺宴辞连忙打电话叫来了私人医生,医生一番诊断后才支支吾吾道,“贺总,尹小姐这症状是中了毒,要赶紧送医院洗胃。”
一听这话,贺宴辞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无比难看,一把抱起脸色苍白的尹心颜出了宴会厅,只留下了一句森冷的话“是谁干的,给我查!”
主人公出了事,宴会自然无法再进行下去,宾客们都匆匆离开,叶夕瑶也独自回了别墅。
她本以为这件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只等着时间一到就让系统带她回现实世界,谁知傍晚时分,几名保镖却突然冲了进来,将她一路押到了尹心颜面前。
“叶夕瑶,我说过,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不会动你的位置,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对心颜动手,简直是冥顽不灵。”
“叶夕瑶,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敢给我妈妈下毒!”
她突然被抓到这里来,一大一小两人的怒气便朝着她席卷而来,她才大概从两人的话中弄清楚了原因,他们这是认为给尹心颜下毒的人是她?
“我没有做!”叶夕瑶气急,且不说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实在犯不上给尹心颜下毒,即便她真
的嫉恨尹心颜,他们全程守在尹心颜的身边,她又哪有机会下毒?
可他们对她的辩解充耳不闻,贺宴辞更是直接转头看向尹心颜,声音也跟着柔和了几分,带着安抚的意味,“你想怎么处置她?我绝不包庇。”
“她毕竟是你的妻子,也不好送警局失了你的面子,不然就把她交给我一天吧,我会让她认罪的。”
尹心颜看向被保镖押住的叶夕瑶,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来,本以为他们会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谁知半天没等到回答,
她抬头,才看见了贺宴辞脸上的犹豫,贺泽帆也面露迟疑,“妈妈,你要走她一天想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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